身後站著一個面上帶著怯意的瑩兒，目光中帶著一絲不忍，帶著一絲黯然。
「小姐，我知道您心里不好過。瑩兒都知道的。可是……身為……身為女子，能怎麼樣呢？再說，您能夠嫁給公子，不也很讓人高興麼？更何況，公子是真心的喜歡您。表小姐，不過……不過……」她說不下去了。
蘇芊面上的笑容還是淡淡的，她笑著將頭上的珠翠慢慢摘下來，「瑩兒，這個怪沉的！我不要！嗯，那一個頭釵也不好，我也不戴了。還有，這個簪子……嗯……這個步搖也不戴了……」
「小姐，你不要這樣！」瑩兒雖然那樣說，但是她明明見到蘇芊的眼中帶著一種決絕的神情，心中不免生出一種永遠也見不到對方的心悸。
她猛然抓住了蘇芊正在拔釵的手腕，「小姐……您這是成親吶！怎麼能什麼都不戴呢？」
蘇芊笑笑從她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腕，「誰說我沒有戴？你看！」她從首飾盒中取出上一次太夫人過壽時，送她的發釵和耳環，將它們戴上，紅色的瑪瑙搖曳著，愈發襯托出她的肌膚勝雪，此刻一頭的長發被她披散開來，只是分別在兩鬢挑起一綹長發，在頭頂挽了一個發髻，用頭釵別住。更加襯托出她臉蛋的精致，更帶有一種超凡月兌俗的明媚。
她笑著拉著瑩兒的小手，「瑩兒，你放心！你應該高興才是！要知道那麼多人費盡心思瞞著的大秘密被我們知道了。這不是一件令人感到刺激的事情麼？不過……」她沒有再說下去，既然人家為她制造了一個驚喜，她也不能就這樣等閑處之，自己不應該投桃報李，報答一下麼？
既然自己的身份是凌玉婉，索性就還給他們一個真正的凌玉婉吧！
「小姐，你……」瑩兒見她面上帶著笑容，道︰「你沒事麼？」
「怎麼會有事呢？你瞧，我不是好好的麼？」她站起身來。
紅色的喜服為她量身定做，繡著顛鸞倒鳳的精美，領口處的金線細細密密地縫著萬字福襯托得她的脖頸修長柔美，袖口更是錦上添花地繡著蝶雙飛，愈發將她襯托得雍容清麗。
她輕輕一轉身，裙擺泛起漣漪。身上散發出一陣淡淡的清香。
「小姐，那我們出去吧！」門外喜娘已經在催了。
「好！」蘇芊慢慢坐下，一襲紅色的輕羅紗漫天飛舞，緩緩落在她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