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勢如破竹
原野上，百姓扶老攜幼，四散逃命，一臉的驚恐，尖叫聲響成一片。
「突厥來了！突厥來了！趕快逃啊！」
「鍛奴可惡可恨！他殺了我的兄長！」
「我的父母妻兒死在鍛奴刀下！嗚嗚！我們一家人，就剩下我一個了！我要和鍛奴拼了！」
「你傻了，你這樣沖上去，還不是送死？與其眼下死了，不如活著，找機會弄死幾個鍛奴，給你的父母妻兒報仇！」
突厥一反常態，提前南下，打了隋朝一個措手不及。百姓做夢都沒有想到，突厥大軍會突然殺來，當他們得知突厥大軍殺來的消息時，還出言嘲笑，說那是瞎說。直到突厥大軍開始屠殺的時候，他們這才明白過來，很多百姓在感受到突厥彎刀的冰涼之時，方才相信突厥大軍真的南下了。
與百姓的驚惶無措正好相反，突厥兵士騎著駿馬，揮著彎刀，耀武揚威，發出猖狂的大笑聲，從後追殺百姓，肆無忌憚，在他們眼里，隋朝百姓就是豬，是狗，任由他們宰殺。
「殺啊！殺光中原人！」
「殺光中原人，燒毀中原人的家園，把中原人的莊稼地變成大突厥勇士的牧場！」
「中原婦人細皮女敕肉，比我們大突厥的婦人有味多了，大突厥的勇士們，把中原婦人騎在胯下，狠狠蹂躪吧！」
「殺光中原人！搶光中原人！中原人的絲綢、瓷器、茶葉、香料，是大突厥勇士的最好犒賞！」
突厥兵士興備得跟打鳴的公雞似的，眼里全是美妙的小星星，看著慘叫不斷，哭天無路的隋朝百姓，特別刺激，特別興奮，比起給吃了猛藥還要興奮。
殺死敵人，聆听敵人在臨死前的慘叫，這是突厥人最愛做的事情，眼下這些百姓，就是他們發泄殺機的最好對象。
在他們眼里，這不是鮮活的人，而是豬狗，任由他們宰殺，殺得越多，他們越是興奮。百姓在臨死前的慘叫越是淒慘，他們越上歡喜！
殺死敵人，迫逼敵人的妻女在自己胯下尖叫哀蹄，是突厥人的最愛！
「隆隆！」
突厥軍隊騎著駿馬，排著整齊的戰斗隊形沖過來，刀光閃處，鮮血飛濺，百姓臨死前的慘叫響成一片。
等到突厥軍隊停下來，只有一地的尸體，沒有一個活著的人。
「那里，還有一個活的！是個嬰兒，殺了們！」
「殺了他，太便宜了，我們要好好玩玩！」
「用長矛挑起來，挑起來！」
突厥兵士一拉馬韁，四下里一掃，發現還有一個嬰兒沒有死，跟餓狼見到羊羔似的，特別興奮，手中長矛捅進嬰兒胸膛，嬰兒不住抽搐，不住翻白眼，出氣多，入氣少，眼見是不活了。
「哦！哦！哦！」
突厥兵士卻是興奮莫銘，跟吃了興奮劑似的，滿面紅光，眼里全是暴戾之色，手中長矛揮動，嬰兒就象風箏一般，在空中飛舞。
肆虐了一陣，突厥兵士再也沒有興趣，手腕一抖，嬰兒掉在地上。一只馬蹄踩了上去，嬰兒變成了一團肉泥。
突厥兵士對自己杰作瞄一眼的興趣都沒有，一拉馬韁，疾馳而去，遠處還有更大的樂趣在等著他。
土城是一座縣城，比起馬邑要繁華得多，城里的百姓接近萬人，是一座繁華的城池。
大街上人來人往，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夾雜著小販的叫賣聲，平憑幾分繁華。
城門口的隋軍衛士，靠在城牆上，懶洋洋的，閉著眼楮，打起了瞌睡。
「隆隆！」
突然，一陣悶雷似的聲音響起，把隋軍衛士驚醒過來，伸著懶腰，打著呵欠，罵罵咧咧︰「娘 ，打雷了！這該死的老天，早不打，晚不打，我剛睡著就打，還要不要人活？」
「多好的天氣，打個屁的雷！」衛士抬頭向天，只見天空中一輪驕陽，沒有一絲雲彩。
「好象不是打雷，這聲音從北方傳來的！」有衛士揉揉眼楮，總算清醒過來，朝北方一望，只見一朵垂地的烏雲正朝土城飄來。
「這麼大一朵烏雲，哪能不打雷的，你啥眼神！」
「這天真是怪了，驕陽高懸，卻是烏雲低垂，真邪門！夠邪門！」
就在一從城門衛士不解、爭論之際，只見一條流暢的水線出現在視野里，洶涌澎湃，急速朝土城涌來。
「那是甚麼？好象是軍隊呢！」
「不會是突厥人吧？」
「你真是豬腦子，你也不想想，這是甚麼時節，突厥雀還沒有南飛，突厥怎能南下呢？」
「不到突厥雀南飛之際，突厥是不會南下的！」
一眾城門衛士壓根就不相信是突厥，直到突厥的狼頭旗出現，望著遮天蔽日的狼頭旗，城門衛士這才明白過來。
「真的是突厥！真的是突厥！」
「我肯定看錯了！突厥怎會到來？時節還沒到呢！」
「那是狼頭旗，那是突厥的彎刀，那是突厥的弓箭，是突厥沒錯！錯不了！絕對錯不了！」
「還沒到突厥雀南飛之際，突厥怎會南下呢？」
城門衛士極是震驚，眼睜睜的看著象旋風般沖來的突厥軍隊，竟然連關閉城門都忘了。
「快關城門！快關城門！」
城門衛士總算清醒過來了，大聲吼叫，手忙腳亂的關閉城門。
然而，為時已晚，只見突厥兵士彎弓放箭，一片矢雨射來，把城門衛士給籠罩了。城門衛士沒有任何抵抗之力，給箭矢射中，非死即傷，只一會兒功夫，就是一地的尸體。
「快！關上城門！絕不能讓突厥沖進來！」
隋門衛士尖叫起來，想盡最後一點努力，卻是沒有機會。
「隆隆！」
突厥大軍從吊橋上沖了過來，從城門下沖過，潑風般就沖進城了。
城門衛士給馬蹄踩成了肉餅。
「殺！殺光中原人！」
突厥爆發出驚天的吼聲，手中的彎刀對著百姓就劈了下去，不論男女老幼，都是他們屠殺的對象，城里死傷慘重。
只一口氣功夫，土城里就是死傷無數，尸橫遍地，血流成河，血水從城門口流出去，流入護城河，護城河變成了赤紅。
阿波葉護策馬城下，眉頭一挑，極是得意︰「莫賀咄設真是神機妙算，到眼下為止，我們沒有遇到一點象樣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