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歷史改變
夜色沉沉，烏雲遮住了月亮，伸手不見五指。
蜈蚣嶺上，有數百間房屋，傳出陣陣打雷似的鼾聲，響馬們正在睡覺。
只有山寨大門處還有燈火，一隊響馬守衛大門。
山嶺後方，突然冒出一群人，個個小心翼翼，朝山寨模去。
正是蕭凡率領的護衛和官兵。他們在馬胡的指引下，從小徑爬了上來。
這條小徑很隱秘，就是山寨中知曉的人也不會很多，歷山飛是知曉的，卻沒有派人守衛。
「百密一疏！這興許是歷山飛失敗的原因！」蕭凡從小徑爬到嶺上，暗自點評一句。
象這等重要的地方，無論如何也要派人守衛。不能公開，難道就不能派心月復前來守衛麼？歷山飛連這等事都省了，他要不滅亡，就是天理難容了。
蕭凡自忖，若是換作他是歷山飛，無論如何不會容許這等漏洞存在。
模到山寨前，蕭凡一打手勢，馬胡好象狸貓一般躥了出去，來到寨柵前，拔出障刀，輕輕伸了過去，幾下撬動，寨柵就打開了。
在蕭凡的率領下，一眾人小心翼翼的模了進去。
蕭凡連打手勢，一眾人分開行動。蕭凡、齊國遠和馬胡直奔歷山飛的住處。
要是抓住歷山飛，好處不需要說的，蕭凡哪會錯過這等良機。
在馬胡的指引下，蕭凡他們直奔一間房屋。這間房屋不是最大的，乍一看上去，跟普通房屋沒有兩樣，要是不明究里的人壓根就想不到，歷山飛住在這里。
模到屋前，蕭凡蹲，把耳朵帖在牆壁上，只听屋里傳出一陣鼾聲，睡得正沉。
「砰！」
蕭凡右腳重重踹在門板上，出一聲巨響，大門飛出老遠，重重砸在地上。
「啊！」
女人的尖叫聲響起，在靜夜中讓人毛骨悚然。
「誰？」
一個驚雷似的吼聲響起，正是歷山飛。
「歷山飛，我們又見面了！」
蕭凡冷哼一聲，一步跨了進去。
「蕭凡？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識得你！」歷山飛咬牙切齒。
「歷山飛，你無處可逃，束手就擒吧！」蕭凡緊握著橫刀，勸降了。
「我歷山飛要走便走，要留便留，你能奈我何？」歷山飛輕蔑的聲音響起。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只見一支接一支的火把亮起，十幾個陌刀手緊握陌刀，把他圍在中間。
陌刀高高舉起，在火光下出奪目的寒光，極是駭人。
「歷山飛，你看清楚了？」蕭凡指著陌刀手︰「這是陌刀！一刀之力有多大，你不會不清楚吧？若是他們一起上，你就是再厲害，也不是對手，你除了投降，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一把陌刀重四五十斤，一旦狠狠劈下，少說也有好幾百斤的力道，十幾個陌刀手一齊劈來，不要說歷山飛，就是他再厲害十倍也不敢攖其鋒芒。
「區區陌刀，能奈我何！」歷山飛屬鴨子的，就一張嘴硬。
「劈！」蕭凡右手一揮，大聲下令。
一片耀眼的刀光閃過，十幾把陌刀對著歷山飛就劈了下去，好象一張織好的刀網，綿綿密密，把歷山飛圍在中間。
「噹！」
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中，歷山飛手中的橫刀斷成兩截，跟紙片一般，一點不濟事。
陌刀擦著他的身體掠過，冰冷的刀鋒上傳來陣陣森寒，歷山飛膽子再大，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也是心膽俱裂，臉色刷的一下就變白了，跟在土里埋過似的。
「蕭凡，你有種就與我大戰一場！」歷山飛抹抹額頭上的冷汗，一抹之下，方才現冷汗之多，跟在水里泡過似的。
「如你所願！」
蕭凡提起一把陌刀，大步而來，道︰「歷山飛，接招！」
手中陌刀高高舉起，狠狠劈下，匹練似的刀光乍現，對著歷山飛就劈了下去。
「你怎生用陌刀？」
歷山飛指著蕭凡，後面的話再也沒有了。
「陌刀如此好的利器，你不用，那是因為你太蠢！」
蕭凡右手食指在歷山飛額頭上一點，歷山飛推金山倒玉柱般摔倒。
直到摔在地上，整個人才裂成兩半，鮮血飛濺，腸腸肚肚橫流，內髒破碎。
「歷山飛本應死在劉武周手里，卻是死在我手里，歷史真的改變了！」蕭凡望著歷山飛的尸體，暗中轉著念頭︰「李淵還能得天下？隋煬帝還會死于江都？」
歷山飛雖然了得，不過，其人腦後有反骨，蕭凡沒有收服他的打算。不能收服，就得滅掉，殺了他是最好的方式。
歷山飛一死，整個山寨沒有遇到象樣的抵抗，很快就給蕭凡他們控制住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也是最讓人興奮的事情，那就是開始收刮。
不收刮不知道，一收刮方才知道歷山飛斂財真的太厲害了，他收刮的金銀珠寶堆積成山，比起蕭家的家業一點也不遜色。
蕭家家業已經不小了，稱得上是富甲一方了。
「這麼多！」
望著堆成山的金銀珠寶，蕭凡大是震驚，暗自咕噥︰「這得打劫多少商賈啊！」
「這還不算貯存的糧草！」齊國遠不住咽口水，提醒蕭凡一句。
歷山飛貯存的糧草很多，足支山寨三兩年之用，無異于又是一筆不菲的財富。
「攻打歷山飛的山寨就有如此之多的收獲，若是把突厥打下來，會有多少收獲？」蕭凡由此及彼，不由得想到了突厥。
「那還用說麼，肯定多得多！」馬胡他們異口同聲的道。
突厥是大漠之雄，獨享絲綢之路的厚利，積累的財富多的嚇人，雖然比不了隋朝，卻比歷山飛的財富雄厚得太多了。
「可是，不是那麼好打的！」
齊國遠不識時務，竟然打擊人。
「誰說不好打？」馬胡卻是異常振奮，道︰「到了突雀南飛之際，突厥南下，我們好好打個大勝仗，就能有很多收獲，比起眼下的收獲多得多呢！誰叫我們有陌刀戰陣呢？」
這倒是大實話，眾人盡皆點頭贊同。
這次剿滅歷山飛，異常順利，蕭凡大是滿意，還有兩件事要做，一是收編這些響馬，二是打賞。
收編這事交給馬胡去做，他熟悉這些人，哪些人可以收編，哪些人不能信任，他一清二楚。不能收編的，只有死路一條，反正他們是悍匪，壞事做得不小，殺了他們是替天行道。
最後，有近百響馬成了蕭家的護衛。他們听說可以重新做回正常人，哪有不情願的，都是歡喜的。
打賞之事，蕭凡親自進行的。
蕭凡一聲令下，護衛和官軍集中起來，蕭凡叫人抬來大箱大箱的財寶，往地上一放，大聲道︰「弟兄們︰你們剿滅了歷山飛，還北方安寧，你們立功了！我決心，要好好賞你們！」
「我們能得多少賞？能有一千錢麼？」官兵們暗自思量。
對于府兵制下的隋軍來說，他們只有付出，沒有收入，能有一千錢的收入，對于他們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了。
「每人賞一萬錢！」
蕭凡很是大方。
「一萬錢？」官兵一臉的難以置信。
就算打個大勝仗，他們也不會有這麼多的賞賜。
可是，當他們拿到錢後，沉甸甸的，又不得不信，對蕭凡是感激不盡。
護衛們借機大贊特贊，說得一眾官兵心癢癢的，想著加入蕭家。
所有人都有賞，只有一個人沒有，那就是莫懷遠。
莫懷遠雙手緊握，一臉的不甘，卻是無可奈何，打量著別人手里的厚賞，眼球都充血了。
「公子要你去一趟！」胡元義過來，沖正在經受折磨的莫懷遠道。
人人都有賞，都在點數錢財，在眼前晃來晃去，卻是沒自己的份，莫懷遠那感覺就是折磨，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折磨！
「哦！」莫懷遠搖搖頭，嘆息一聲，隨著胡元義來到房間里，只見蕭凡雙手背在背後，背朝著他。
「把地上的箱子打開！」
蕭凡沒有回頭，淡淡的道。
莫懷遠依言打開，眼楮一下子給晃花了，整整三口箱子，里面全是金銀珠寶。
「公子，這是……」莫懷遠試探著問道。
「這些是你的了！」蕭凡依然沒有回頭。
「我的？」莫懷遠壓根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以為听錯了。狠狠掐了一把大腿，很是疼痛，這才肯定不是做夢。
適才，他怨恨沒有賞賜，眼下的收獲卻是比起他的想象還要多得多營，從地獄到天堂的感覺太美妙了！
這三箱金銀珠寶，比起他眼下的家業還要豐厚得多，他給一股巨大的幸福感包圍著，幸福得想哭。
「 ！」莫懷遠跪在地上，沖蕭凡叩頭，道︰「謝公子！謝公子！」
「只要你忠心為我做事，我會讓你升官財！」蕭凡轉過身，盯著莫懷遠道︰「突厥人打來時，就是我們建功立業的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
陌刀戰陣的威力，莫懷遠雖然沒有親眼見證，卻是听過不少，不會有懷疑。突厥人再能打，遇到陌刀戰陣，只有給屠殺的份。
「謝公子！謝公子！」莫懷遠大聲表忠心︰「莫懷遠願為公子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嗯！」蕭凡輕輕點頭，道︰「把軍中能使用陌刀的勇士都給我，我要好好打造陌刀戰陣！有了陌刀戰陣，突厥南下之時，我們就有更大的勝算！」
打一巴掌就得給顆棗，三箱珠寶就是一顆棗，打敗突厥人就是更大更多的棗，莫懷遠哪敢說個不字︰「小的這就去辦！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