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鳳閣前一片寂靜，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看著蒼月，就連一向波瀾不驚的白芷也難掩驚詫，雙唇微張，詫異的而看著他。
對于眾人的目光，蒼月毫不在意，只是含笑的看著黑凝語，那眼神中的溫柔是毫無隱藏的。
水漾看了蒼月一眼，然後低下了頭，靜靜的看著緊擰在一起的手指。
「時辰不早了，你該用早膳了。」
「我在。」如點些大。
睜開眼楮，黑凝語微歪著頭看著眼前熟悉不已的容顏，臉頰上泛著些許酒後的紅暈。
擎天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拉著她的手，也想朝鳳閣走去。
深吸口氣，壓下心頭的那股翻涌，看到她將醉釀仰頭喝下，他又親手為她倒酒。
「去用膳吧。」zVXC。
可是雙唇張張合合，他卻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麼，所能做的只有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嗯……」
蒼月嘴角含笑，沒有看她，只是又用力握了下她的手。
黑凝語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目光還是停在原來的方向，眼瞼都沒有眨動一下，脊背挺拔如松，沒有絲毫的顫抖，仿佛蒼月所說的人和她毫無關系似的。
直到他們兩人走進了朝鳳閣，一直站在外面的人才仿佛回過神來，雖然表情已經恢復如常，但是心中的驚訝卻是未消退半分，相互看看對方，面面相覷。
芳華輕輕頷首，目光卻停在擎天剛才所站的地方。
那個時候當他听到她這麼說的時候，他不知道她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是……現在他知道了，也感覺到了……
水漾困惑的看著他，順著他的力道，跟在他身邊走向朝鳳閣，周圍都是他的氣息，他的大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兩人的衣袂相互拂在一起。
她以為在他眼中，是沒有黑凝語分毫的，她以為……
她的聲音低低的，有些沙啞，少些氣力。
正在倒酒的大手輕輕抖了幾下，立刻有些酒灑到了外面，然後又恢復如常，整個涼亭中只有酒水注入琉璃杯時發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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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片刻，偌大的朝鳳閣門前只剩下了落雪和芳華兩人，芳華安靜的如同影子一般，靜靜的站在落雪的身後。
落雪則是驚得不由的後退了幾步，指著蒼月的手不停的顫抖著，雙目圓睜，可是卻是什麼都說不出。
她曾經對他說過，她最愛做的事情就是，喝著醉釀看著月光，那樣會讓她覺得很近很近……
輕輕的搖了搖頭，她沒有走向朝鳳閣，而是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一步一步的走下了台階。
團。幻。「月月……」
芳華回頭看了看朝鳳閣，眼中有著淡淡的不舍，然後腳步的緩慢的跟著落雪離開……裁,團裁。
不知過了多久，黑凝語終于有了反應，她慢慢的轉動著僵硬的脖頸，一點一點的轉頭著，擎天看著她，似乎都能听到她每轉動一點，骨頭發出的輕微聲音。
一陣風兒拂過，撩起她的發絲，調皮的發尾劃過她的眼楮，酸酸疼疼的……
顫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不安，還有著淡淡的額喜悅。
蒼月用力的握了下她的手，然後帶著她向朝鳳閣走去。
看著突然出現自己面前的大手，那熟悉的紋理讓她心頭一顫，水漾倏地抬起頭，眼楮瞪得大大的，黑眸晶晶亮亮的，仿佛水光拂過……
黑凝語腳下的步子輕輕一頓，接著就恢復如常，她的目光靜靜的看著前方，嘴角的弧度恰當適宜。
月光散在她的臉上，嬌女敕的臉頰仿佛那天山上的雪蓮，晶瑩剔透，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輕撫一下。
看著朝鳳閣三個蒼勁的大字越來越緊，擎天眼中的不安也一點一點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堅定。
白芷緩緩的彎起雙唇，搖了搖頭，長嘆一聲，然後也跟著向朝鳳閣走去，紫炎看了落雪一眼，然後收回目光，和白芷並肩而行。
听完蒼月的話後，擎天先是臉色一邊，然後立刻轉頭看向黑凝語，臉上有著難掩的緊張。
「月……」
看著兩人一黑一白貼在一起的衣袍，她的淚水立刻滑落下來。
抬著手無力的垂落，落雪抬起頭看著朝鳳閣三個字，張揚有力，沉穩霸氣，一如寫字的人那般，那樣一個張揚，目空一切的人，竟然會將那樣至贊的話送給黑凝語……
輕輕的兩個字讓水漾嘴角上揚，連連的點了點頭，她什麼都沒有說，而是反握住蒼月的手，然後緊緊的跟在他的身邊。
「芳華，剛才……你听到冥司說什麼了嗎？」
「凝凝，擎天不會把背影留給凝凝，擎天會一直一直的陪在凝凝身邊。」
許久，紅唇輕揚，她對他輕輕頷首。
戰神風華，絕世之美，四界無人可敵……
輕抿雙唇，她低頭看著握著自己的那只手，然後抬起頭看著擎天。
黑凝語沒有錯過他的任何一個動作，突然笑出聲來，目光帶了幾分戲謔。
黑凝語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那兩個逐漸遠去的背影，一如這幾千年來她總是看到的那樣，那緊握在一起的雙手始終如一。
但是這樣安靜，這樣一如往昔的黑凝語卻讓擎天的心越提越高，越來越不安，他想對她說些什麼，想要她開口說話，哪怕只是眨一眨眼楮也好，可是黑凝語卻如同雕像似的，一動不動。
看著這樣的她，蒼月雙唇緊抿，然後不著痕跡的移開目光，喉結輕輕動了一下。
黑凝語輕輕的晃動著琉璃杯，看著里面晶瑩的液體，清幽的香氣讓她有些沉醉的閉上眼楮。
蒼月靜靜的看著她，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表情依然冷凝，但是細看，卻能察覺那眼神隱藏的寵溺。
黑凝語目不轉楮的看著他，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雙眸微眯，別有一番慵懶的味道。
當她的目光終于落在蒼月身上時，卻看到他轉頭看向水漾，然後握住了她的手……
「語兒……」
「嗯？」
「水漾的身體……還需要血靈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