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帶著傻弟弟 第一百三十四章窨井

作者 ︰ 今夢

「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裘少不會白拿你錢少的東西,你說吧,要我替你把誰做掉?」裘海貪婪的眼神一直盯在光華四射的鑽石上久久不肯離開。

「我要你去干掉的人,就是今天在馬路上遇到的那個要跟你單挑的女人。」錢佳琪說話的聲音顯得十分低沉,他用手模了模自己的下頷,臉上帶著曖昧的笑。

裘海似覺得有點驚奇,他帶著訝然的神色看向錢佳琪,不解道︰

「原來你要我干掉她?那為什麼今天我想揍她你不讓我揍?」

錢佳琪又是曖昧的笑笑,他蹺著二郎腿,架在上面的一條腿的腳板朝上朝下點啊點,點了一會兒,終于停了下來,錢佳琪的聲音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我不讓你揍她是想讓她再多活幾日,反正她已經在我的手心里,我想要她什麼時候掛就什麼時候掛。不過我不會這麼容易讓她掛,她害死我爸、害傻我媽、害我差點命喪姜沖之手。」說到這里錢佳琪抬起低垂的頭,看向裘海,提高音量說︰

「我要她死的有藝術性一點,裘少既然從穿開始就見識過殺人的場面,我想藝術性的死法你比誰都要了解。兄弟,那個女人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讓她死的有‘藝術一點’、有‘品位一點’、有‘看頭一點’。」切,明明要一個人死,說的好像拍電影似的。

「我辦事你放心」裘海又把胸脯拍得山響︰

「錢少如此慷慨肯把這麼名貴的鑽石送給我,我一定赴湯蹈海再所不辭,我會派出最好的殺手,九把刀(九把刀,捂嘴)怎麼樣,他跑過三江六碼頭,可謂殺人如麻,而且殺起人來還很有藝術,絕對是一個藝術殺手。他可以讓一個人死的很難看,也可以讓一個人死的很好看……」

錢佳琪似沒興趣听裘海的殺人經,他拿起桌子的帽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邊朝門口走去邊說︰

「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了,你只要給我干的漂漂亮亮就可以了,我別的要求也沒有,只是想她死的藝術一點。我不能讓我爸白死,不能讓我媽白傻,更不能讓我自己白受姜沖的折磨,我要她付出應有的代價,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我們家保險箱里的金條肯定是被她拿走的,就是這樣一個貪婪無恥的女人我曾經居然還真心喜歡過她,我媽和爸居然想送她到國外去深造,哼哼,真是天意弄人呢。」

錢佳琪雙眼出神的看著貴賓室里的另外一間房間,百花公主是在這個時候從那間小房里出來的,她頭發濕漉漉的,顯然已經洗過。

「小哥,你要走嗎?你可是這里的稀客,怎麼玩都不玩就要走。看你長的這麼帥,我給你打個折怎麼樣,打六折。」百花公主用手指做出六的樣子。

「誒誒,你什麼意思啊你,我是你的老顧客,從來沒有享受過折扣,錢少第一次來你就想勾引人家,你到底什麼意思啊?」說著裘海在百花公主渾圓微翹的上狠狠用手掐了一把。

「討厭」百花嗲兮兮的給了裘海溫柔一掌。

裘海嘻嘻笑著捏住百花的手啃啊啃,錢佳琪看到兩個人你濃我濃,笑笑打開屋門出去了。剛走到外面就听見裘海在背後叫他的聲音︰

「錢少放一百二十個心,我很快就會派人把那個女人干了,你回去等我的好消息吧。」

「不急,慢慢來,關鍵是要‘藝術’。」錢佳琪所指的「藝術」其實是要人死的難看、痛苦,最好先折磨她,折磨得她死去活來之後再結果她,其心不可謂不狠,其腸不可謂不毒。面對生活的重大變故,錢佳琪選擇以這樣的方式告慰自己的人生,這是他的悲哀還是他的處世哲學,但願兩樣都不是。畢竟艾米是無辜的,她只是從大洋彼岸的美國穿越過來的一枚小星,她不想害死人家雙親,更不想慘死在某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手里,她只想好好生活,就算帶著一個又痴又傻的傻弟弟生活也無所謂。

然而事情一向都不是隨著人的願望為轉移的,錢佳琪在經歷了父死母呆,家破財沒的悲劇之後,選擇用一顆血鑽來了卻心里的痛和哀。只有錢佳琪心里清楚他送給裘海的根本不是什麼鑽石,這是他從姜沖那里偷來的靈光壁。那天還好千雪讓他待在衣櫥里救了他,否則他是逃不出那片林子的。千雪說的沒錯,等天亮後,他一直順著太陽的方向跑,很快就跑出了林子。錢佳琪怕會在學校里踫到姜沖,所以從來不去上課,只是在晚上偷偷跑去老師辦公室找試卷做。做著做著他眼前就浮現出艾米的樣子,恨得他在試卷上寫了無數個死字,每寫一個死字就在心里詛咒艾米一遍。

從夜總會出來,錢佳琪戴上帽子,一個人走在街沿上。寬敞的馬路此時顯得特別遼闊,錢佳琪做大少的時候去過很多地方,看到眼前寬闊的馬路他腦海里出現了內蒙古一望無際的大草地,覺得就一個人走在這樣一條大馬路上有點奢侈。

好靜的夜啊,靜得連頭發都覺得冷了。錢佳琪抬頭看了一眼頭上的月亮,月亮眯成一條線,他忽然覺得那彎彎一輪明月上怎麼有傻大姐的臉,她正笑著俯瞰自己。

「賤人」他踢了一腳路燈桿子。

「小賤人,為了獨吞保險箱里的金條居然害得我家破人亡,不殺了你我就不姓錢。」路中間正好有一個易拉罐,錢佳琪飛起一腳,把易拉罐踢得彈了出去,「叮叮  」彈出去的易拉罐落在一個窨井蓋上。

抬頭再看天上那一輪彎月,傻大姐的臉不見了,換了爸的臉,**臉,還有自己的臉。

「哼哼……」冷笑、陰笑、苦笑,錢佳琪心里五味雜陳,自己也說不清楚是一種什麼感覺。

被錢佳琪踢飛的易拉罐所在的窨井蓋里傳出「噗噗」類似于煮食物的聲音,惠子恩曾經對艾米說過沈雅琴為挽回姜沖的心,引起他的注意,曾殺了很多人,她殺死的都是一些可憐的流浪漢、低能兒、沿街乞討的乞丐和盲人,她把這些人的尸體風干,火化,把他們的死魂靈拆分,好魂靈放在地下室的精氣瓶里,也就是艾米和司徒德在地下室看到的小燈泡,其實那不叫小燈泡,叫精氣瓶。惡魂靈直接被沈雅琴仍到了下水道里,她不是不知道如何處置惡魂靈,只要用魂靈寶把它吸附進去就可以了,可沈雅琴偏不用,她要把姜沖逼出來,因為一個中了魂靈毒的人一旦進入死魂靈泛濫的地域就會失去抵抗力,變得渾身無力。

錢佳琪就站在窨井蓋幾步之遙的地方,他忽然听到「噗噗」的聲音,覺得聲音是從窨井蓋底下發出的,正想過去看個究竟忽然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猶如一把飛揚的利劍刺到窨井蓋上,窨井蓋居然被這道閃電炸開一個大洞。接著響起了悶雷,一場暴雨馬上就要降臨,閃電和雷不過是為迎接暴雨而起的前奏。

閃電把窨井蓋炸開一個大洞之後,錢佳琪好奇的走過去看,底下霧氣騰騰,白茫茫一片,根本看不見里面是些什麼東西。不過錢佳琪卻聞到一股焦糊味,像是鍋子里燒的東西糊了之後散發出來的味道。

錢佳琪再次抬起頭看了下還在電閃雷鳴的夜空,他正納悶為什麼一道普普通通的閃電會把這個鐵制的窨井蓋炸開,窨井里面到底是些什麼東西。看上去白乎乎一片,還在冒煙,有點像水蒸氣的樣子,只是沒有水蒸氣的暖濕感,有的只是一種冰涼感,就像打開了一個冰窖,里面的冷氣洶涌而至那樣。

「啊」錢佳琪還在窨井蓋上探頭探腦的時候,忽然他感覺里面好像有一股氣流飛了出來,這股類似于旋風的氣流一下就把錢佳琪卷了進去。等錢佳琪的人被從窨井蓋里飛出的氣流卷走之後,大雨傾瀉而下。

最近總是陰雨綿綿,已經下了差不多三個星期的雨,听到第一聲春雷的時候艾米還在二樓宿舍睡覺,今天晚上的雨真是說來就來,艾米原本還在馬路上晃蕩,等她快跑到校門口的時候,雨早就已經下大,她只能月兌下外套把衣服頂在頭上,一路小跑著走進校園。

「好大的雨啊,差點變成落湯雞。」艾米以樓道里的屋檐做遮擋,抖了抖被雨淋濕的外套。還好身上沒有這麼濕,因為有外套保護。看著外面如注的大雨,艾米忽然想起鐵皮屋里的那個人,記得鄧大膽曾經說過只要遇到風雨夜鐵皮屋里的那個人就會發瘋,在里面大喊大叫,把屋子拍得山響。今天晚上又是風來又是雨,艾米到很想見識一下那個人會怎麼個瘋法?她干脆不進去了,蹲在樓道里看鐵皮屋里面的動靜。

窨井蓋里的焦糊味越來越濃,被強大氣流吸進去的錢佳琪出現了呼吸困難的局面。錢佳琪父親的死魂靈曾經跟艾米說過,錢佳琪是一個具有上等津元的人,很多無處依附的死魂靈都會找他上身,有一個肉身可以依靠這些被沈雅琴扔到窨井里去的死魂靈就等于找到了一個家。本來它們是靠吸納窨井里的臭氣存活的,要是它們可以依附在錢佳琪身上,那麼這個具有上等津元的人就能給它們提供足夠的養料,而且這些養料還是高級養料。原本它們是吸收窨井里的臭氣作為養料,當它們吸收錢佳琪身上的津元作為養料的時候,這就好像本來是吃咸菜蘿卜干的,現在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上檔次了許多。

不過當死魂靈依附到錢佳琪身上的時候苦的卻是他,死魂靈猶如盲者,現在正在朝錢佳琪站立的方向慢慢靠攏,它們被沈雅琴放在精氣瓶里,亮亮的閃閃的,不過此時窨井里煙霧彌漫,有一種霧里看花的感覺,錢佳琪都不能看清眼前的景物。他被那股難聞的焦糊味嗆的難受,連呼吸都困難,伸手卡著自己的喉嚨,覺得快窒息了。

「呼呼……」錢佳琪大喘著暈倒在地,他實在受不了那股味道,覺得鼻息全都被它堵住了,終于堅持不住昏了過去。

其實暈厥還是鐵妮妮的強項,錢佳琪只是短暫昏迷了一下,他很快就醒了,當他醒來的時候,發現眼前白茫茫的霧氣少了很多,基本能看清窨井里的面貌。這里原本是海汶的住處,錢佳琪在一堵濕嗒嗒的牆旁邊發現了一張用紙盒做成的床。老鼠從下水道的塑料管上躥來躥去,它們今天好像顯得異常興奮,嘰喳個不停,好像要用這種特殊的方式來歡迎一個非本族的朋友。

「去」當一只特別肥碩的大老鼠爬到錢佳琪肩頭的時候,他伸手把它打了下去,這只大老鼠可能是鼠族派來的親善大使,它原本想過來搞好種族關系的,沒想到會被錢佳琪這個異族粗魯的打翻在地,這位阿鼠先生急了,吱吱亂叫著在塑料管道上憤慨的跳來跳去。它大概吃了老鼠藥吧,怎麼跳得這麼歡?

錢佳琪不知道這里是海汶曾經的住處,他見用紙盒搭成的床上放著一本筆記本,筆記本的封面上寫著這樣一行字「海汶心得」。我x,是不是越是賤的人越會玩花樣,這種人居然也有心得,這種人的心得會是什麼?殺人心得還是害人心得?他該不會在筆記本上寫今天我害了一個人,真高興,哈哈哈吧。

「海汶心得」上面到底寫了些什麼只有錢佳琪一個人知道,因為他此時就在翻看這本筆記。可能錢佳琪被海汶寫的東西吸引住了,他似乎看出癮來了,臉上居然還帶著舒心的微笑,看到高興處還會發出呵呵的笑聲。

正當錢佳琪專心翻看海汶的筆記本時,他身後的一個臭水溝「噗噗」響著,剛才在馬路上听到的「噗噗」聲正是從這條臭水溝里發出的。臭水溝上冒著很多泡泡,這些泡泡居然是彩色的,就像在太陽下吹的肥皂泡那樣。

待在窨井里的錢佳琪不知道此時外面的雨下得有多大,艾米一直蹲在走廊上看鐵皮屋的動靜,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十五分鐘過去了,鐵皮屋還是死一般的沉靜,只听見豆大的雨點打在鐵皮屋上發出的像放鞭炮的很響很吵的聲音。

「他怎麼還沒有發狂,到滿hold得住的嗎。」艾米蹲累了,從地上站起。種在操場周圍的幾棵高大的冬青的樹枝在風雨中亂舞,操場上亮著幾盞燈,燈光暗淡迷離,給人一種妖媚的感覺。忽然一直注視著鐵皮屋的艾米發現里面傳出「砰」的一記響聲。

「好戲開鑼了,那個神秘人終于開始發瘋了,我要看看他是怎麼發瘋的,是不是真的像鄧大膽說的那樣會把鐵皮屋拍得山響,還會大喊大叫。剛才‘砰’的一記聲響大概是他在里面扔東西發出的聲音吧?」

艾米懷著無比期待的心情等那個神秘人再次發聲,最好他能從鐵皮屋里走出來,這樣就看到他的真實面目。

然而奇怪的是「砰」的一記聲響過去很長時間之後,艾米並沒有等到傳說中的神秘人做出的拍打鐵皮屋和發出嚎叫的異常之舉,而是听到了一陣流暢的鋼琴聲,彈奏的曲子正是艾米最喜歡的少女的祈禱。

「奇怪,難道他在彈鋼琴嗎?鐵皮屋里還有一駕鋼琴?鄧大膽怎麼沒有對自己說這些,他會在風雨夜彈鋼琴?看來這個鄧大膽對那個神秘人的了解也只是一知半解。」

鋼琴彈得很好,流暢而動听,艾米從小出生在富裕家庭,她母親為把她培養成一個淑女,在她小的時候請鋼琴名師來教過她,所以艾米對鋼琴樂曲具有一定的鑒賞能力。她覺得這個人彈得很好,水平絕對不在那些名師之下,甚至可以和有些名家相提並論。那行雲流水的曲風,那高低錯落的音域,那張弛有度的節律,很好的表達出彈琴的人是一個高手。

想到「高手」這個字,艾米眼前忽然浮現出一雙無比優雅的手,這雙手那天從鐵皮屋的小窗口里伸出來拿鄧大膽遞給他的餐盤,一想到這雙手,艾米想知道了什麼似的點了點頭︰

「他長了一雙鋼琴師的手,難怪琴彈奏的這麼好,說不定這是一個懷才不遇的鋼琴家,他具有貝多芬的氣質,莫扎特的才華,馬克西姆的熱情,听他的琴曲真是一種無比的享受。」艾米听著忍不住閉上雙眼,神往起來。

好享受、好舒適、好愉悅,艾米感覺現在就像在泡溫泉,舒筋活絡,真是說不出來的舒坦。

忽然只听「砰」的一聲巨響,艾米渾身顫抖了一下從神往中猛的驚醒︰

「怎麼了?那個人覺得自己彈奏的不好所以才扔家伙的嗎?不對,情況有異」艾米發現砰砰聲不絕于耳,那間鐵皮屋像要被里面的人拆了似的,艾米發現在黑色的籠罩下鐵皮屋似乎出現了輕微的抖動。

「鄧大膽說的沒錯,遇到風雨夜那個人真的會拍打屋子,他可能就是用他那雙優雅修長白皙的彈鋼琴的手拍打鐵皮屋的?難道他嫌自己的曲子彈的不好,想費了這雙手?其實他已經彈的很好了,為什麼還要自虐呢?」

雨點落在鐵皮屋上的聲音已經夠響的了,不過此時那個人拍打鐵皮屋的聲音居然蓋過了雨點落在鐵皮屋上的響聲,可見他用了多大的力在拿一雙血肉之手去拍打鐵皮做的屋子。

他在恨嗎,恨世道不公,**了他的才情?他在反抗嗎,反抗強加在他身上的世俗的枷鎖?又或者他根本是在壓抑,壓抑某種內心的沒有勇氣釋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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