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將軍沽酒妻 第一卷 當壚沽酒 第二十四章 相親

作者 ︰ 歐陽魚魚

童湖特特的給關海滄和那位吳小姐安排了相親,好歹讓雙方都看看,知道合適不合適的。于是便按著約定的日子,同著關海滄和白明玉一起去了吳先生家里。

頭一次上門拜訪,童湖想著,絕不能簡薄了,還備了四色表禮是送小姐的,一只玉如意是送吳夫人的,還有一方硯台是送吳先生的。

白明玉看了在旁譏笑︰「四叔這是給他相親的,還是給他下聘的?還真是都想得周到」

「這點子東西還算什麼?」童湖笑著,「要給海滄找個好女孩兒,自然得下點力氣,顯出誠心來」

白明玉冷哼著,跟著下了車,到了門首。

吳家倒是個大戶人家,只看著門首就有氣派。听聞是極有氣節的,因為厭了前朝腐敗,所以不肯出仕,只在家中教子讀書。三個人被接了進去,讓到了客廳里。

「到現在還沒見著主人,倒是好大架勢」白明玉看了一圈,廳中闊大,一水的青石灰地面,紫檀木家具,連茶具都是有名的精窯的。人都說精窯出來的瓷器,乃是天下第一的神品,「用的東西也不尋常。我倒是納罕了,關海滄哪里好了,怎麼倒能教這樣的人家看上?還肯來相看相看?」她斜著眼楮睨著關海滄,似笑非笑的。略挑起的眼角含著譏嘲。

「明玉,海滄哪里不好?品貌人格,件件都是上佳」童湖不滿,「不但武功高,還兼著脾氣好,慮事周全,文武兼備。有海滄在,我省了多少心思」他是童攬江的軍事智囊,沖鋒在前他不如童淵,可是運籌帷幄卻是整個童軍中最好的。就是看遍如今各家諸侯,他也是軍師中數一數二的。他操心事情多,唯獨對關海滄最放心。有關海滄在,他都只交代要怎樣的結果,別的由著關海滄去做就是了,準定能教他滿意。

白明玉只冷哼了,不再言語,卻是不以為然的樣子。

沒等多久,一對中年夫婦走了進來。男人三綹長髯,邁著方步,如有仙姿飄逸。女人雖然也有了年紀,卻是風韻不減。

童湖忙向著那夫婦作揖︰「晚生關水月見過吳先生吳夫人。」又指著關海滄和白明玉介紹,「這是舍弟關海滄,這是舍佷女關玉。」都知道「童湖」這兩個字代表的是什麼人,鎮北侯的四弟,童軍的軍師,他哪敢報了自己的名字?不過白明玉的名字卻是隨口改的,只為了能合上而已。

白明玉暗恨童湖給她改了名字,卻事前說都沒說,不滿得很。卻要在面上做出來,向著吳先生和吳夫人福了一福。

關海滄雙臂不能動,便只是躬身為禮。

吳先生攙了童湖和關海滄,吳夫人笑著把白明玉扶起來,都讓著坐了︰「不必多禮,快請坐。」

童湖也就笑著帶著關海滄和白明玉坐︰「吳先生,前些日子在下請了媒人來上門講的舍弟關海滄,原是品貌極好的人物。只是如今有些遺憾之處,我們幾個當哥哥的也極為操心。只希望能求醫問藥,將他治好了才是。听聞吳先生不棄,今日便帶著舍弟登門拜訪了。」

吳夫人看著關海滄,卻微有些蹙眉︰「媒人來的時候,可沒說雙臂都不能用的,只說是不大方便。」聲音听著就尖刻了,「還說人物樣貌是極英武俊挺的,今兒看見,卻不大像。」

關海滄听了一怔,倒把眼去看童湖。究竟那媒人都是怎麼說的,說了什麼,現在倒教他有些訕訕了。似乎是說了不少不大實在的話,倒把人蒙混過去了。

白明玉眉毛一挑,卻寒著臉︰「吳夫人,原本我這小輩不該多話,然而我五叔到底哪里就不夠英武俊挺了?」她自己對著關海滄橫加挑剔無妨,別人敢說關海滄不好卻是不行的,「他臂上不方便,不能剃須,才留了這把胡子。將胡子剃了,我五叔也是品貌風流的一流人物」當年英姿勃發的虎威將軍,百萬大軍橫掃而出,烏馬玄鎧,多少人直呼驚為天人的。到如今在人眼里,難道就和英武俊挺挨不上了?

吳夫人只輕蔑一笑︰「媒人說話,多溢美虛詞,倒是沒什麼好奇怪的。小姐看自己叔叔,當然也都是好的,倒是小姐孝心。」

白明玉冷冷,卻是憋著一口氣︰「敢問吳先生,附近何處有那理發剃須的匠人?」

「小姐要做什麼?」吳先生听了詫異。

「吳夫人嫌我五叔不夠英武俊挺,其實不過是為了那把胡子罷了。我便去帶著五叔剃了須,再請吳夫人看看。」白明玉拽著關海滄起來,「還請兩位稍等一陣。」

「明,關玉」關海滄低喝著,「你太無禮了。」

「五叔,我是為了五叔你好,怎麼還惹了五叔不滿麼?」白明玉瞪著人,「五叔可得想想,肯來相看五叔的原就少了,還不得把五叔收拾得入得去人的眼?」

童湖並沒有想到,白明玉來簡直就是給制造麻煩的。其實平日白明玉雖然冷,卻並不是無禮的人,只除了對關海滄氣勢凌人,對別人卻是極合度的。也不知道今兒是怎麼了,似從出門就脾氣不大好。如今在人家里還鬧這麼一出,是存心不讓關海滄相親成功麼?童湖慌張,忙把禮物送了上去︰「吳先生,吳夫人,晚生特別備了些禮品,還望不嫌菲薄。」

禮品承上去,別說一直沒表示任何不滿的吳先生,就是剛剛挑剔的吳夫人都笑了。那如意是有名的清田暖玉,千金難求的。

「怎麼還送這麼貴重的禮?倒是教人受之有愧了。」吳夫人一轉態度,又向著童湖笑了,「說來是我們孤陋寡聞了,倒是沒听說過什麼關家。請問是何來歷?似乎不是我們奇城這邊的人。」

童湖笑著︰「我們原是跟著鎮北侯過來的,從北邊來。若說也沒什麼,只是做些生意,家里還算有些資用。」

「幾位是鎮北侯身邊的人?」吳先生驚詫。如果真是,那來歷就不小了,他卻要想著不能輕易得罪的。而且听說鎮北侯用人也是挑剔,身邊絕沒有不夠出色的人物。如果這個關海滄也是鎮北侯身邊的,且不說現在如何,怕以前也是極為俊秀的人物。這麼想著,倒是又看了關海滄一陣,只是對著那一大把的絡腮胡子,實在也沒法把人想得太好。對于他們這樣的書香門第來說,關海滄此時的樣子也未免過于粗野了。

「不不。」童湖忙否認了,「只是隨著軍隊過來而已,並不是怎麼與鎮北侯相熟的。」童湖有意瞞了身份,就是不想對方以勢看人。

「哦。」吳夫人有些失望,又看了關海滄一回,卻見著那年輕人給看得不大自在,「那日拿來的畫像上頭,還是不錯的,真是胡子的關系?」自言自語著,聲音不大,卻還是給她丈夫听見了。

吳先生想了想,卻笑了︰「說來,我家里原也有會剃須的僕役的。如果不嫌棄,就在我家中把須剃了如何?我知道這也不合禮數。然而我們終究是為女則婿的,總要都看好了才行。」

「好」白明玉立時應了,拖著關海滄就出了門。

童湖訕然,只能陪著吳先生和吳夫人說話。

「說來,令弟的胳膊是怎麼回事?」吳夫人又問,「是天生的,還是後來弄的?」

童湖嘆息︰「唉,舍弟的胳膊是前不久被人砍斷了筋脈,才這樣的。」

「怎麼這麼嚴重?」吳先生驚問,「筋脈都斷了?」筋脈斷了,那是再沒有好的可能了。媒人說是胳膊不大方便,只說是受了些傷,並沒說是徹底廢了的。吳先生當時想著,不管情況,就來看看也無妨。如果真是品貌一流的人物,將來延醫診治,也是可以的。何況當時畫像上的確實教人看著就喜歡,英氣簡直撲面而來。其實就說現在,雖然那胡子礙眼,卻也是極溫和的人,倒是未必不好。只這胳膊,也是一重事情了。

「怎麼會被人砍斷了筋脈的?」吳夫人卻問,「是有什麼仇家麼?」

「不不不。」童湖忙答,「是走商的時候遇了強盜。關玉被擄了,海滄為了救關玉才這樣的。」

吳先生听了卻笑︰「難怪小姐這麼護著自己叔叔,原來還有這樣的事情。」

童湖暗自擦了汗,長吁了一口氣。他現在都開始恨那媒人了,究竟怎麼說的,怎麼講的,到現在倒教他措手不及。

「關先生家中有多少人?」吳夫人問得細,想得也細。

「九口人。」童湖應答,「長兄、二哥、我和海滄哥兒四個。另外還有長嫂,長兄下面帶著關玉有三個孩子,其中一個是螟蛉義子。亡故的三哥留下個女兒。海滄自己還有一對雙棒。」

「嗯?」吳夫人立刻听出了些端倪,「怎麼,關海滄是有妻子的?」聲音嚴厲起來。

「已然亡故了。」童湖只覺得這媒人太差,到頭來教他這智囊都狼狽不堪。

吳夫人冷哼了︰「原來是個鰥夫。老爺,我家女兒怎麼不好了?老爺就想把她嫁個殘廢的鰥夫,還帶著兩個孩子?老爺要是討厭我們娘兒倆,直說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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