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將軍沽酒妻 第一卷 當壚沽酒 第二十三章約誓

作者 ︰ 歐陽魚魚

關海滄合了目,輕輕說著︰「明赫爾先生沒錯,我是懦夫。」一壇酒,半灑半入口,「若我當時不是猶豫不決,也不會傷害了風兒。既已成親,就不該再做痴心妄想。就該好好守著自己的妻子孩子,做他們值得依賴的丈夫父親。我卻忽略了自己身為丈夫的責任,只為自己的感情煩惱。」他搖搖晃晃站起來,踉蹌去找酒,又提了幾壇過來。

明赫爾卻搖頭,也是醉了,卻沒關海滄醉得狠︰「我說你懦夫,不是因為你沒有盡到丈夫的責任,而是你不敢追求自己的感情既然你喜歡了白小姐,為什麼不去追求?既然你對自己的妻子沒有感情,為什麼不索性放開?」

「放開?追求?」關海滄似無法理解這兩個詞,「風兒什麼都沒了,她身邊最後只剩下關霆關霖的女乃娘,是她家里原來的人。她只有我,只有孩子。她一個弱女子,只因嫁了我,不得不隨著我們轉戰,過最艱苦的生活。我怎麼能棄她不顧?我是她唯一的依靠,也是她唯一的希望。我不能……」突然笑了,「風兒本沒有錯,我怎麼能用自己的錯誤懲罰她?然而我終究,還是因為自己的錯傷害了她……」

「你們中原人真累」明赫爾毫不客氣的指出,「若是我們,哼,若是我們,一開始就不會與一個沒見過的女子成親既然結婚了,自然也該是兩情相悅的怎麼可以那麼隨便?感情不能勉強,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難道兩個沒有感情的人強湊著也能過日子?我不懂」

關海滄哈哈大笑︰「真羨慕明赫爾先生,羨慕你們北狄人其實,不過是關海滄無用罷了關海滄一身的錯,倒連累了風兒,帶累了孩子。關海滄的猶豫懦弱,也傷害明玉很久。只憑關海滄對風兒和明玉兩個好女子的傷害,也算是其心可誅,其身可剮了」話沒有停,酒自也沒停。

明赫爾盯著關海滄,卻見那人眼楮越喝越亮,並未渾濁迷糊。雖然醉態盡顯,卻仍是沉穩安定︰「關先生好酒量。然而關先生與我說這麼多,究竟為了什麼?」

「珞城之後,是我救了明玉。大約,明玉是那個時候,因為感我的恩,才日久生情吧。不過算來,也有五年了,時間當真不短了。」關海滄見明赫爾不再喝酒,卻不勉強他,仍是自顧灌著,「誠如明赫爾先生所言,感情不能勉強。我也絕不勉強明玉。明玉眼楮好了之後,我與先生,听憑明玉選擇。我絕不攔阻,可我也不會拱手相讓。若明玉選擇的是我,我卻再不會放開她了。」

「好」明赫爾點頭,「听憑白小姐選擇若是白小姐選擇的是先生,我自離開。若白小姐選擇的是我,關先生也別怪我,我不管關先生是什麼人,也不管白小姐是什麼身份,我都要把白小姐帶走」

「若明玉選擇你,陛下那邊,我自去擔,明赫爾先生勿憂。」關海滄與明赫爾擊掌為誓。

「若沒什麼別的事,我想回去了。」明赫爾站了起來,晃了晃,腳下虛浮,「天可是快亮了,難道關先生不要休息的?」

關海滄仍坐著︰「天快亮了。我差不多也該走了。」

「嗯?」明赫爾驚訝。關海滄與他喝了一夜的酒,卻說這就要走?

「昨日騎兵的事,我與明玉都心中憂慮。我不能再留在這邊,必要去邊關坐鎮了。」關海滄也站了起來,深吸了口氣,邁步,看著卻比明赫爾還穩,盡管他比明赫爾多喝了起碼兩壇︰「明玉就請明赫爾先生照顧了。」

「關先生放心,我對白小姐,必行君子之事。」明赫爾當先回去。

關海滄笑了笑,才鎖了酒肆,跟在後面緩慢的走,每一步,都費盡心思,走得極穩。

兩個男人回去,碧遙正著急等著。

「碧遙,把我東西拿來,我該走了。」關海滄吩咐著。

「爺,小姐說,教你回來去找她,不準你直接就走了。」碧遙忙傳話,卻頗怨念的瞥了明赫爾一眼。

關海滄愣了一下,推開了白明玉的房門。

那心上的女子,似已睡熟了。關海滄滿懷的溫柔,不覺微微笑了出來,走過去替人拉上被子,蓋住露出來的香肩。手,卻被人拉住了。

「怎麼一出去就是一夜?」白明玉將那滾燙的大手拉在自己臉旁,「你喝太多了,醉了。」

「嗯。」關海滄倚在床頭,合了眼楮,由著白明玉拉著他。明赫爾說他怎麼喝了那麼多還沒醉。其實他卻明白,早已醉了,只不過強撐著而已。白明玉看不見,卻能直接說出來,他醉了。

有小手模索著,給人解衣裳︰「睡一下吧。」

「不睡了。」關海滄握住白明玉的手,「若睡,又不知什麼時候起來了。我直接走吧。」他沒睜開眼,卻將人攬在懷里,貪婪的感受著那柔韌的身體。

「海滄,我原想,今夜……可你……」白明玉說得羞澀,斷斷續續的。關海滄身上酒氣頗重,簡直刺鼻。他以前本來不這樣的,可是自打與她成親,卻常常醉酒了。

「明玉,我只不想你後悔。」關海滄揉著人,裹在自己強悍堅實的臂中,「明玉,我真想做你第一個男人,真希望你之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那樣,他就可以毫無顧忌的愛她要她,可以霸道的獨佔她。而不用去與另一個男人喝一夜的酒,把自己灌醉,說一夜的話。

白明玉听了這話卻倉惶︰「海滄,珞城的時候……」

關海滄猛地吻住白明玉的唇,不給她講︰「別說,什麼也別說。」他已經知道了,都清清楚楚。明赫爾對他講了,與白明玉相識的過程。夜晚溪邊獨自沐浴的女子,月下的相逢相知,如夢似幻的美麗。明赫爾甚至不曾與白明玉講過話,卻明白彼此刻骨的相知,願意把自己奉獻給對方。那是白明玉的第一次,明赫爾是白明玉的第一個男人。而他關海滄,到現在還沒有真正的擁有過白明玉,「我醉了,你若說了,我怕不能自已。」

他口中的酒氣全傳到了她的口中,辣辣的,纏在她的舌尖。白明玉第一次被關海滄吻住了,卻被吻得愣怔。珞城的事情她想說又不敢說,怕關海滄更加的難過。她清楚,那件事若是給關海滄知道,以他的個性,怕會自責到內傷。若是關海滄能不在意她的第一次就好了,若是關海滄能忽略那些往事就好了。也許可以慢慢的交給時間,將過往沖淡。反正,他們還有一輩子,可以慢慢度過。

「明玉,我得走了。」關海滄掙扎著起來,在白明玉的面前才真的放肆自己醉態盡顯。

「睡一下吧。」白明玉拉著他,「你這樣,去了能做什麼?還得強撐著,怕你熬不住。你再怎樣鐵打的,也有你的極限。」憂慮著。

「我怕睡了,又到明天晚上了,耽誤事。」關海滄半跌在床上,頭沉得發暈。

白明玉輕輕揉著關海滄的太陽穴,大拇指舒緩著他的額頭︰「那就睡到明天晚上又如何?昨兒晚上來了急件,我教碧遙給我讀了。耶格爾已經在組織各部族與納羅格宣戰了。且看他們自己打去,我們只隔岸觀火就好。」

「如此我更要趕去,恐防隨時戰局有變,怕還得領軍去助耶格爾。」

「不差這兩天。」白明玉按住人,不屑,「耶格爾要是連兩天也撐不住,我們去助他也沒什麼意思了。」

「你也太尖刻了些。」關海滄失笑。

「你睡吧。教我再守著你兩天。」白明玉模著人的眉眼,仔細小心,喟嘆,「真希望能看見的時候,第一眼見著的是你。然而現在看,怕不能了。」關海滄在外領軍,真打起來,可不是一兩個月就能結了的。

真能看見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是明赫爾,是她當年愛過的人,她會怎樣?關海滄心里想著,卻說不出來︰「那也教我,再守你兩天。」關海滄吻了白明玉的額頭,攬著人沉睡了。

白明玉趴在那人的懷里,摩挲著他的臉。一把大胡子一直都沒剃了,為了搶親被「通緝」特意留起來的。上次見他特別蓄須是什麼時候?都快五年了。其實倒不是特別要留的,只是他自己手臂不能動,她又不會替男人剃須,也只好教他留起來了。現在他該是什麼模樣的?白明玉真想看看。

睡了半日,白明玉卻再趴不住了。只關海滄睡得沉,酒多得不行。白明玉模索著起來,替關海滄蓋好被子,自己出了門。

明赫爾也正好同時出來,倒怔住了︰「白小姐起來了?關先生走了?」

白明玉輕輕笑了︰「我教他睡了。他喝得太多,醉得厲害。」好奇,「究竟他與明赫爾先生說了什麼?怎麼整喝了一夜,醉成這樣?」

「關先生醉了?」明赫爾驚訝,撫著自己的頭,疼得要命,「我還道他沒醉呢。看他走路都穩得很。」

「他那人逞強,早醉得不行了。還要走呢,我只教他睡了先。」白明玉淡淡笑著,幸福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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