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將軍沽酒妻 第一卷 當壚沽酒 第十五章 珞城往事

作者 ︰ 歐陽魚魚

坐在帳篷里,圍著篝火,聞著烤肉的香氣。白明玉听著油滴落在火中的「滋滋」的好听聲音,仿佛能見著肉脂一點點燒化,肉皮金黃的卷曲酥脆起來。

一只手遞了一小塊香噴噴的肉到白明玉的嘴邊,白明玉就著那手吃了,還在手指上舌忝了下,嘗著手指上沾著的鮮香的油。

關海滄湊到白明玉的耳邊笑她︰「怎麼跟個饞貓一樣?我還道你要把我指頭吃下去呢。」

「我要吃皮」白明玉只不理,嚷著要吃的。

關海滄也就耐心的剝了一小片皮喂給白明玉。

明赫爾望著白明玉一時有些失神。猛回味過來自己失禮了,忙笑著︰「其實這烤羊還是咬著吃有味。兩位姑娘的吃法卻太文雅,反而可惜了。」

關海滄也就跟著笑說︰「明玉倒是想呢,我卻怕她看不見,吃了一臉一身,鬧笑話。還累著碧遙幫她洗衣裳。碧遙倒是可以試試的。」

「你只欺負我」白明玉就著肉在人指頭上咬了一口,「以前那恭恭敬敬的溫馴模樣都哪去了?怪道父親總說你調皮原來都藏著的」

碧遙被說得不好意思,低下頭去,露出白皙的脖頸來,倒是一片春色。

明赫爾身旁的小奴卻爬到明赫爾身邊,跟他說了幾句什麼。明赫爾听了小奴的話惱怒,呵斥了,將人趕了出去。

關海滄听著明赫爾與那小奴嘰里咕嚕的北狄話,卻驚了一下。不動聲色的喂白明玉吃完了︰「碧遙,陪著小姐去休息吧。」

「是。」碧遙低眉順眼應了,攙著白明玉離開。

明赫爾看著白明玉離開了,才轉來問關海滄︰「關先生,白小姐的眼楮是怎麼回事?看著卻不像是天生的。」

關海滄嘆息︰「是二十天前,被人將毒粉撒到眼楮里了。」

「哦?」明赫爾關切,「可診治過了?大夫怎麼說?」

「大夫只說,要等一個月後再看。行與不行,他們也說不準的。」關海滄為這事也心中難過。白明玉如此好強的一個人,如今卻不知將來眼楮是否能看見。

「我們也有好大夫的」明赫爾忙說,「明兒教我們的大夫診治看看吧說說不定可以好呢」

「那就多謝了。」關海滄頷首。白明玉中的毒本就是北狄的,也許北狄人能有辦法也說不定的。多試驗一下,總有好處。何況,他心里清楚,明赫爾是絕不會害白明玉的。

兩人喝酒閑聊,北狄的馬女乃酒極有勁的,明赫爾與關海滄談得投契,歡喜得很,倒是十分盡興。

突然一個少年闖了進來,指著關海滄對明赫爾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堆話。明赫爾跟著那少年生氣,也說了回去,兩人竟吵了起來。

關海滄清楚看見少年眼中對他的厭惡,也听著兩人爭吵的內容,卻故作不懂,一杯杯的喝著酒,將兩人的話听得分明。

「這男人就是她的丈夫?哪里好了你怎麼不把她搶回來?」少年沖進來的第一句話。

「胡言亂語」明赫爾憤怒,「人家已經成親了,我怎麼能做那樣卑鄙的事情」

「我們只講感情,既然你早已與她兩情相悅,為何不能將她搶來?」少年冷笑。

「我還不能肯定是她……」明赫爾無奈,「何況,中原的習慣,與我們不同……」

「怎麼不是她?五年前的珞城城外,分明就是她的」少年惱著,「連我都記得的你與她每夜相會有那麼深的感情」

明赫爾搖頭︰「我根本不知她的名字,她也不知道我是誰。我怎麼肯定,白小姐就是她?何況,五年都過去了,縱然白小姐就是她,也許也早已忘記我了……」

「你去問你去問就知道了」少年拉著明赫爾,要把人拽出去。

「住手」明赫爾呵斥,「我不能放肆白小姐與關先生已經成親了,我怎麼能破壞他們何況你也看見,白小姐與關先生感情有多好」

「若不是當年珞城突然出了事,你與她現在也是一樣的好珞城城破之後,你找了她那麼久何況你至今還只惦記著她,根本不肯娶親難道真的要單身一輩子麼?」

「出去」明赫爾怒斥,「我不想再听你說」

少年憤恨的又看了關海滄一眼,摔了簾子出去了。

明赫爾忙做出笑臉來,繼續招呼著關海滄︰「年輕人不懂事,什麼都來問我。不過是哪天遷徙的事情,他都跟著這麼久了,還用得著我說?」

關海滄也就跟著笑著︰「可見你的威望,大家都只跟著你走的。」他並沒有想讓明赫爾知道,他也懂北狄語的意思。

其實,關海滄懂北狄語這件事,連他自己都要忘記了,別人更是不知道。因為他生長才北地邊城,小時候調皮,總鑽到互市里去,听著看著,時間長了,也跟著學會了。後來大打仗這麼多年,又在南方的時候多,從來不用的,北狄語也都忘得差不多了。

然而這幾日進了北狄境內,慢慢听著周圍的聲音,才又撿了起來。卻不想,听得最順的,是這樣的一番話。

五年前的珞城,正是白明玉駐守的時候。後來,白明玉小產,珞城城破,時間上,也確實與明赫爾和少年說的吻合。關海滄只覺得命運與他開了個大大的玩笑。好不容易娶了白明玉,知道了白明玉也是喜歡他的,便又遇到了當年與白明玉在一起的人。原來,那男人並不是拋棄了白明玉,只是相隔太遠,才不能在一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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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閑得無聊,她自看不見了,便很多事情都不能做,無趣得很。雖然有碧遙在,然而碧遙總小心翼翼的,倒教她不忍心太教碧遙陪她了。此時想想,寧兒是吵了些,卻未嘗不是個這種時候的好伴,有說有笑的才有趣。

帳篷猛地被拉開,白明玉听見男人的腳步過來,山一樣的壓過來,緊緊抱住她。碧遙的腳步悉悉索索的細碎,听著是出去了。

「你喝了多少?」白明玉皺眉,那酒氣噴在她臉上,簡直燻人。

「沒多少。」關海滄把頭埋在白明玉的頸子里,嘴唇無意識的輕沾著光滑的肌膚,深深的嗅著白明玉清冷如梅的味道。

「你怎麼了?」白明玉試著推了下人,跟石頭似的,一點也推不動。

「沒事。」關海滄喃喃,把人按在自己懷里,緊緊的摟著,「明玉,我想要你。」

白明玉怔了一下,反手抱住了關海滄,他厚實有力的脊背教她模著安心︰「好。」

關海滄便將人放倒了,壓了下去。從白明玉的額頭開始吻著,粗魯又虔誠,一點點的向下,吻到頸子,吻到鎖骨。

白明玉能感覺到關海滄的炙熱,烙得她皮膚都疼,卻緊緊的挨著她,似叫囂著渴望。她有些怕,又有些喜歡。

關海滄有些狂亂的吻到白明玉的胸口,卻猛地止住了,頭埋在柔軟的胸脯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如瀕臨溺死的人︰「對不起,明玉。」從白明玉的身上撐了起來。白明玉的衣裳被他解了一半,半遮半掩的露著一小片**,看得他身上又是一緊。

「你怎麼了?」白明玉感覺到關海滄不對,忙拉住他的胳膊來問,「出了什麼事麼?」

關海滄疲憊的合了眼︰「沒什麼。我不該一時沖動的。明玉,你睡吧。」拿開白明玉的手走了出去。

一桶桶冷水被關海滄從頭頂倒下去,拼命的要澆熄心里的渴求身體的欲念。秋日冰冷,北地夜間已經開始上霜,河面微微的有些冰碴。關海滄一頭扎了進去,將自己浸在水里,不給自己喘息。直到冷靜清醒,他才拖著身子走了出來。

碧遙已經在河邊等著了,將手巾遞給關海滄︰「爺,這是怎麼了?」

關海滄愣了一下,輕輕搖頭,接過了手巾︰「沒什麼。你去照顧小姐吧。」

碧遙卻沒立刻離開,低著頭,小聲的說著︰「爺,我不知道爺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小姐很擔心爺。小姐倔強,嘴上不說,可我知道,小姐依賴爺。爺,為了小姐,你也要多保重自己,別拿自己置氣。這麼大冷天的,爺浸在河里,身體怎麼受得了?若是爺病了,小姐要怎麼辦?」

關海滄仰著望了會天,呼出了一口氣︰「碧遙,我沒事。喝多了酒,想清醒清醒。碧遙,這事,別給小姐知道了。我不想她擔心。」

「爺要是真不想小姐擔心,就別糟蹋自己。」碧遙仍是低低的聲音,像是不敢大聲說話似的,可還是留在關海滄的面前,把話說完,「小姐看重爺,比看重她自己還甚呢。爺有什麼事,別總憋著。我知道,男人,總不喜歡把苦水倒出來,尤其是爺這樣的。爺在小姐面前,從來都笑著。可是總憋著,不好。我是……我是青樓出身,我知道,許多男人願意去我們那,不是為別的,只為了喝完酒,能說出來憋悶的話,能把煩惱都發泄出來。離開我們,再清清爽爽的出去,做那頂天立地的漢子。爺要是沒處說,碧遙斗膽,願意听爺講。只想教爺能吐出來憋悶而已。碧遙知道規矩,絕不會亂講的……」

關海滄看著碧遙笑了︰「謝謝你,碧遙。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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