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有福借王沉之名在清風樓勝了玉家二公子的事,沒過多久就傳遍了整個朔藍城.而玉家二少爺玉瀧湖的底細也被人翻了出來,王沉能夠勝得洛雪城的有名天才叫眾人吃驚不已.有人說他是外地的官家少爺,是來此處游歷的.有的說他是朔藍城的人,甚至有可能是張夫子的學生……
一時之間,整個朔藍城都對這個年紀不大卻才識過人的少爺郎產生了許多的好奇和猜測.
對于外界的傳聞,銀有福是憂心多過喜悅,而王沉卻恰恰相反.因為朔藍城里人們已經給王沉之名冠上了神童的名號.哪怕明知那神童說的不是自己,可王沉心底也高興得很.實實在在的狐假虎威了一把.
這天王沉硬纏著銀有福去清風樓想要再威風一把,卻被來送飯的歆月給罵了個狗血噴頭.
「虧得你還是福哥兒的同窗,怎麼這麼沒有腦子?」
「哎哎哎,我說銀家小娘子,你怎麼一來就罵人啊?我不就是在同有福商量一樣麼,你急個什麼勁兒?女孩兒家家的懂得什麼,還是回去做你的針線糕餅去.」
「我不懂?」歆月冷笑一下,配上她那稚女敕的臉竟說不出的好笑.
「你和福哥兒才上了幾天的學就敢去清風樓跟人賭斗,上回贏了不過是運氣罷了.還真把天下學子都當成了庸材了不成?上次偷去沒被人發現認出來已經是天大的運氣了,這回你們要是再去被人認了出來,我怕張夫子的臉上恐怕會不好看吧.」
歆月說話咄咄逼人,一時之間倒是讓王沉有些氣短.于是向銀有福求助:」有福,去是不去你倒是說句話呀.」
銀有福也干脆,直接扔出兩個字來:」不去.」
「怎麼,還不服氣?」
「服,反正你倆是一伙的,我也說不過你們.」王沉接二連三地被兩人駁了面子,悶悶不樂起來.
歆月見他打消了主意也不再管他,把飯食放到桌上擺好:」這是嬸兒今天剛做的油燜大蝦,你趁熱吃.」
「蝦?朔藍城怎麼會有大蝦賣?」朔藍城是一邊陲內陸城市,四面別說是海,就連大點的湖都沒幾個.就連富如王沉之家,平日里吃的也不過是鮮魚罷了,幾時有過這稀罕物吃過.
王沉狠狠地咽了幾口口水,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那盤飄香的大蝦,沖著銀有福討好地道:」有福,給我兩個嘗嘗唄.」
銀有福不是那種小氣的人,此物雖然稀罕卻也不吝嗇:」去拿雙筷子來.」
反正兩人平日中午不回家時,沒少在一起吃飯.此時倒是不曾忌諱什麼,王沉顧不得其他先行夾了一筷子放到嘴里,那鮮美的滋味讓他陶醉不已.
「你也來點吧.」銀有福對著歆月說道.
「不必了,這東西就是專門給你弄來的,算做是那塊布料的答謝吧.」她撥撥胸前的頭發,很是隨意地道.
「這蝦是你弄來的?」銀有福吃著蝦子,覺出些什麼來.
「嗯.」
再說玉瀧湖上次托他大哥去請銀有福被拒絕心有不甘,趁著大哥還要在朔藍城逗留一段時間,索性天天往那清風樓跑等待著那個王沉再次出現.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可是王沉卻遲遲沒有露面.玉瀧湖的臉色也越來越發難看了.
「二弟,再過幾日我們就該回去了.你也收收心,別老把那心思放在王沉身上.他這麼長時間都不來,怕是不會再出現了.我問了清風樓的小二,那人也說是首次見他,根本不知他住在哪里.為兄猜測他怕是真如外界傳聞的那樣,是個外地來的,說不定已經回去了呢.」
玉瀧湖把嘴巴抿得緊緊得,初次來朔藍城就丟了這麼大的面子,讓一向恃才傲物的他有些不舒服.
「明日同我去街上逛逛吧,朔藍城里也有許多好玩的事物.你也看看要買些什麼帶回去,出來一趟空著手回去總歸是不好的.父親母親一向疼你,你也該表表心意了.」
「嗯,我知道了大哥.」
兄弟二人去到一家酒樓,在二樓找了個臨街的地方坐下.一邊吃著飯,一邊看著人來人往.忽然玉瀧湖扔下了筷子就往樓下跑去,玉瀧白不知原由也只能追了出去.
「我可算找到你了,王沉.」
只見玉瀧湖死死地拉著一人的手不讓那人走,那人轉過臉來不是銀有福又是誰.
銀有福暗道今天運氣不好,距上次賭斗已經過去好些日子了,沒想到玉家的二少爺還在朔藍城沒有離去.早知道這樣,他也不會答應跟著歆月一起出來逛逛,現在可好,冤家聚頭了.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你不認識我?你把我給忘了?」玉瀧湖好不容易找到他,卻听他這樣說,氣得直打哆嗦.
他就這麼沒有名氣,這麼渺小?這王沉居然把他給忘了,好極,真是好極了!
玉瀧湖氣極反笑,更加不願意放手了.被人蔑視的感覺他還是第一次在」王沉」的身上體會到,不報此仇他心有不甘.
「我真是不認識你,這位小公子你認錯人了吧.」反正王沉那大嘴巴不在身邊,銀有福打死也不承認自己就是」王沉」.與其再惹起風波被家里人和夫子知曉沒有好果子吃,不如索性把事情給撇個一干二淨得好.
「王小公子,真的是你.」隨後趕來的玉瀧白見自家二弟拉著一個稍矮些的人,仔細一看不是上回在清風樓贏了二弟的人又是誰.
二弟對他的看重沒有人比他這個做哥哥的清楚,上回他把人給放走了就已經後悔萬分了,沒想到今天在這里給踫見了,怎麼能教人不驚喜萬分.
「哥,他明明就是王沉,可偏偏不承認.」
……幾人拉拉扯扯之時,周圍已經聚焦了許多看熱鬧的人.歆月買好繡線從鋪子里出來就見前方已經擠做一團,不時傳出銀有福的聲音來,趕緊擠開人群進去尋人.
「福哥兒.」
「歆月,你來得正好.」銀有福見她來了如獲救星一般迎了上去.
「怎麼了?」眼前這一大一小兩位公子跟銀有福有什麼關系,為什麼不讓他走?她心存疑惑卻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所以干脆沒有問.
「這兩位公子認錯人了.把我認做個叫王沉的,歆月你趕緊給我解釋解釋.」說罷,他還沖著歆月眨眨眼楮.
一听與王沉有關,歆月心里猜到了幾分.故作不解地道:」王沉?兩位可是認錯了,他不叫王沉.」
玉瀧湖不願听他們巧言辯解,板著臉問她:」你是他的誰,如何證明他不是王沉?要是他真不是王沉,那又是誰?」
「我說他不是就不是,他是誰憑什麼要告訴你,你以為你是誰?」對方態度不好,歆月也拉開了些潑辣的架勢來.反正能不曝露銀有福的真名是最好不過的,省得到時被有心人去查又要出麻煩事情.
古人不是有雲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麼?正好她就來扮著小人,就不信這兩人敢把她給怎麼樣.
玉湖白走上前來,口氣溫和地道:」在下玉瀧白,這是家弟玉瀧湖.剛才家弟說話多得得罪,這位……姑娘別見怪.」
歆月五六歲大的身型在外人看來確實是一矮冬瓜,玉湖白叫她一聲姑娘確實是給足了對方面子了.見這大些的玉家公子還有些斯文,歆月也收斂了幾分.
俗話說得好,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要是玉瀧白也跟他那二弟一般張狂看不起人,她才懶得理他呢.
編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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