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聘 正文 第九十九章︰貴族茶樓

作者 ︰ 三月春雨

新鋪子開業,林小茶卻大病了一場。平時不過被蚊蟲叮咬一下就鬧翻了天,今天病得下不了床,卻不讓人給她瞧病。花樂急得團團轉,卻又無計可施。盧太醫來了,直接被林小茶關在門外了,在外面嚎半天,林小茶一句「你能不難歇一會兒。」就把他趕回去了。十天地去了,林小茶的病不但不見好轉,反而越發地嚴重了,身體瘦得跟剩骨頭了。在生病以前,莫然還總是常來找她,雖然是意義不明的出現,不過每天都會露一兩次臉我是來找茬兒的表情。最近卻是不來了,林小茶總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又懶得去深究,也沒太管他,畢竟以前也出現過這樣的情況,整月都不見人。

雖然身體越發地虛弱,但是林小茶還是強撐著起來了,明明是大夏天還穿了兩三件衣服,裹著頭巾,柱著拐杖。從外型上看,怎麼看怎麼像個老女乃女乃。鋪子里的人是絕對不會讓她下床的,所以當林小茶經過重重偽裝後,終于順利地逃了出去。一到外面,林小茶就揭了難看的頭巾,但身上的衣物卻是仍然裹得嚴嚴實實的,大庭廣眾的,她也不好意思月兌,而她是實實在在的感覺全身發冷。

林小茶其實燒得腦子都糊掉了,只曉得大致方向,眼前一片模樣,只看到模模糊糊的人影在移動,而這些人長什麼樣?著什麼顏色的衣服卻是根本就不清楚。只覺得眼一團青色擋了路,林小茶一邊晃晃悠悠地往前走一邊伸手去拔這青色的東西,哎喲一聲,無力的林小茶摔倒在地上。

莫然是听到哎喲聲才回過神來的。看到摔在地上爬不起來的人,直覺地伸手去扶,猛地看清眼前的人,詐地一下把手縮了回來,心中如萬鼓雷鳴,震得他五髒六腑都要碎了。怎麼回是她?

不過十日不見,她已經型削如桿,臉色勝菜,眼窩深深地陷了進去,原本明亮閃爍的眼楮暗淡無光,蒙上了一層灰。

莫然再次欲扶她起來,他終究是沒能伸出去,納入袖中急步而去。林小茶坐在地上,嘟著嘴很是不滿意,這個人有病啊,在眼前一晃一晃的。終于站了起來,一路走到新鋪子,雖然是精疲力竭,但林小茶感覺得出來,渾身上下都舒服多了。在鋪子最角落一片坐下來,要了一杯最普通的茶水,林濾休總算是可以歇會兒了。整個人都趴到桌子上去了。今天鋪子里的生意不錯,鋪子里伙計們個個都忙得不可開交,查是當他們來到自己面前時,仍然很用心地做事,這讓林小茶非常的滿意。

這一切都歸功于大良。林小茶就這樣趴在桌子上,不一會兒竟然睡著了。一旁的小伙計慌張地跑叫大良「掌櫃的,那邊有一位客人睡著了。」在茶樓時在睡著的客人多的是,眼皮也沒抬一下「拿塊毛巾給客人搭在背上吧。」待他算完這筆帳再去應付這位麻煩的客人。雖然鋪子里本來就很熱,但這樣睡覺恐怕會感冒。

但一向不精于算術的大良把這筆大賬算完,幾乎是一個時辰的時候了,這時鋪子里的客人相對來說要比正午及未時要少許多,大廳里空著幾張桌子,客人亦是廖廖可數。此時一位錦衣羅裙,滿頭搖鈿一位乍似貴婦人的中年婦女在四五個女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打扮得這樣珠光寶器的人不是沒見過,只是沒見過打得如此雷人的人,身邊如下人一般使的人竟然亦是個個衣著華貴得不得了,另外的幾個女人里,有一個最為顯眼。一身素衣羅裙,腰間一塊碧綠翡翠輕晃,兩相撞擊時叮叮作響,聲音雖然細微,但卻清脆悅耳。發間一個玉琢藍花,更是惹人憐愛得很。明明是一身再平常不過的打扮,但在經過兩處小小的修飾之後並不比其它幾個狗腿的女人差,不但如此,似有更甚其它女人一些。

方進茶樓,就有人吆喝開來了,讓開結小吃的過來。又要最好的雅間,趕巧今日生意興隆,樓上的雅間一間也沒有了。一群人中就有人不依了,雙手插腰站了出來,一副今天大爺就是要定雅間的樣子。大良仍在自由,此時听到客人拔尖了的嗓音,猛地驚醒過來,出來賠不是,把鋪子時原情況一五一時地說了出來,希望能得到客人的諒解,那只對方不但不諒解,反而咋鬧了起來「既然如此,就把那些不知所謂的人全都趕走,」珠光寶氣的人女人似乎發怒了。大良一驚,他從來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客人,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心想您有錢就是客人,別人沒您錢多主不是客人嗎?但是這樣的話他卻是不能當著客人的面說出來的。做生意的就講究一個和氣,不能隨便得罪客人。

林小茶醒睡得迷迷糊糊,被人吵醒後非常不耐煩地嗯嚀了一聲,扶著額頭,兩只眼楮眨呀眨的,就是對不準前面的人。

林小茶這一聲嗯嚀,懶散又不耐煩,很明顯地在告訴這幫人,你們聲音太大了吵到本小姐睡覺了。大良第一個就發現了林小茶,驚得張大了嘴。這位珠光寶夫人走到林小茶面前「你是什麼意思?」抹了血紅蔻丹的指尖又長又紅,林小茶眼神再不好使,這近在眼的東西還是看得表的,生生地打了一個寒顫,趕緊捂住雙眼,亂叫著揮手「拿開,拿開……」大良護住林小茶不讓她看到這位女客尖利的指尖,一邊賠禮道歉「實在不好意思,她要理我們鋪子里的伙計,這幾天病了老是發惡夢,不能見紅色的東西。女人這才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其它人繼續逼迫大良讓客人騰房間。你一言我一語之間,林小茶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了,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仍然相關解決的辦法,拉了拉大良的衣角「樓上霜雪間的是誰?」「西門綢緞莊的夏老板。」「你讓客人下大廳里來,就說我找她有事相商。」大良雖然覺得不妥,但仍然照做了。這位夏老板被請了出來,而這位貴婦人,走了進去。在林小茶的安排下,貴女人一桌用上最普通的茶葉,而空位位夏老板看著眼這個突然空隆的女娃兒好奇不已。

林小茶只沖他一笑「安心等待一會兒,有好戲上演。」夏老板半懂半不懂,不過倒仍是等了一下為,這一等又是一個時辰,樓上終于有了動靜,一行人從樓上下來了,珠光寶氣的女人揚了揚手就去結賬。大眼閑來無事,早把應以垢台詞以及賬目告訴了大良。大眼說起來有些不太順暢「一共是三百兩。」前去結賬的女人頓時失聲尖叫了起來。這位領頭羊立刻將人喚過去問了個原委,女人氣勢洶洶地撲過去,要吃人一樣「你以為你們鋪子里買的是什麼?那幾碗破茶也要三百兩。」

大良雖是個穩重的人,卻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說過這樣的話,此時那寫好的應對之詞就握在手心時在,手都急得出了汗,也說不出半個字來。林小茶無奈地嘆息一聲,隨走了過去「這位夫人有所不知,我們這茶也是看人的身份來的,普普通通一的杯茶,達官貴人一個價,平民又是一個價,本鋪向來如此,難道您不知道嗎?」。林小茶努力裝出神采奕奕的樣子,但是說這幾句話已經耗費了她很大的體力了。

「你是何人?」夫人以一種怪異的眼神打量著林小茶。林小茶抱以一笑「不過是這鋪子里一名工人罷了。怎麼?夫人您孤陋寡聞了嗎?對城里這麼有名的鋪子的規矩竟然毫不知情,這個規矩全城上至三歲小孩子都是知道的。」

女人頓時吃舌。「你這樣的小茶肆,真正是配不上我的身份的。」林立刻點頭哈腰「夫人您說得極是,下次我就收您五百兩吧」臨走前再不說什麼付了三百兩銀子後落荒而逃,

林小茶扶著櫃台笑嘻嘻地道「沒想到這三百兩銀子這樣好得,不過怕是以後都要少些客人了罷,不過這樣也好,往後咱們鋪子里的伙計就會輕松一點。」林小茶說完暢然一笑,突然覺得有腦袋暈得厲害,忙叫了一聲大良,身體便搖搖欲墜地晃了兩晃,就往地上倒下去。大良在櫃台內,眼見林小茶倒了下去,想扶已是來不及,而夏老板站在一旁也是一驚,伸手去接。說是遲那是快,突然一個黑影一閃,原本要栽倒在地上的林小茶已然落入一名男子的懷抱。

只見此名男子一身青玄色衣裳,微系的發系張揚地隨風擺動,一雙眼犀利地瞪著眼里昏睡的人,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一臉的不悅。若不是他剛才在路上撞到了她,若不是見她那不堪的模樣放心不下,終是找了過來,她現在……是不是……就落在別的男人的懷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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