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聘 正文 第五十四章︰邪雨

作者 ︰ 三月春雨

等你好了,一定讓你挑大糞,去工地做苦力,把你欠我的全都還回來。在心里狠狠地把這個男人月復誹一頓,外加想象折磨後,林小茶終于回歸現實,外面的鋪子仍然一團糟,明天真的是沒法兒營業了啊!

不想此時朱八妹帶著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地進來了,朱八妹一陣指手劃腳後,所有的人都開功了,呯呯呯聲響震天。林小茶看著眼前這一切「這……是怎麼回事兒?」「這是我請來的工匠,一個晚上,他們準能讓這里復如原貌。一晚上?這麼大的工程,好難!費用也不便宜吧!

「我可沒叫,費用我概不負責。」朱八妹她一生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這丁點兒,能夠做什麼的,不需要你插手。」朱八妹已經達到視金錢如糞土的境界,金子銀子,她人不在乎。揮土如金更是尋常。林小茶也懶得理她,她愛咋整咋整去,她直接鑽廚房里找吃的去了。吃過晚飯,林小茶睡不著覺,天氣又悶熱,似要下雨,屋子里熱得不能呆人,而院子里也擺滿男人,她一嬌弱女子出去也太適合。浮躁地坐起,打開屋後的窗戶,通些風。一時倒也涼爽了些,吃了先些時候花樂送上來的冰鎮西瓜,趴在窗台上數著星空中的星子。

自昨天與南斯桃分開後,就沒現見過面。難道就這般完了麼?還是?雖然心里是希望他並不是討厭自己,但是一想到昨夜他故意無懂的樣子,心下就涼了半截,在軟榻上轉了個身,改趴著。林小茶也說不出喜歡他什麼,只是當她第一眼看到他時,就對他莫名其妙的好感,想接近他,想靠近他,想跟他在一起。連她自己當時就震驚了,她從來不為一個男人產生這樣的情緒,第一次有這麼強烈的想跟一個人親近的感覺,她不能再如前世那樣淡定,告訴自己,愛啦就愛吧,認真去愛吧。只是他對自己的態度~輾轉反側到天明,林小茶變未睡去。早上起來在走廊上伸個懶腰,做了一會兒中學生體操,著好衣服就出去了。回到鋪子里,果真所有的一切都回復成了原來的樣子。林小茶又驚又喜,沒想到真的可以復原!伙計早就忙開了。林小茶在鋪子里晃了兩圈兒下來,有了困意,便回房間睡覺去了。這一睡就到下午,起床時不過茂時剛過,天卻像是要踏下來了一樣。街上無一個行人,鋪子里仍然有許多人在坐喝茶聊天,看來這場雨下下來不會太小,仍是先提醒大家「大雨將至,大家快早些回去吧,這雨若是下下來,恐怕一時半會兒停不了。」大伙兒又聊了幾句,就紛紛散去,回家的回家,不回家的都做事兒去了。

但這雨卻是久久沒下下來。不知為何,林小茶突然想起了玉公子,打算到他那里去瞧一瞧,上次的事情還沒找他算賬,這回絕對饒不了他。氣勢洶洶地策馬而去。小舒開門一看到她,猛地撲進林小茶懷哇哇大哭起來。「小舒,你哭什麼,是不是你哥欺負你了?我去替你報仇。」林小茶氣勢洶洶,要去給小舒討回公道,小舒搖著小腦袋,嗚嗚的哭著,含混不清,不知在說些什麼。

終問清楚事實,玉公子不見了。小舒哭哭啼啼在把事實說了出來。「昨日下午林殷來了,把哥哥帶了出去。當時我就覺得氣氛很古怪,哥哥還笑著對我說,讓我別擔心,一會兒就回來。可是已經整整一晚了,哥哥還是沒回來,我找了一夜,也沒尋到他。」

「什麼?不見了?」林小茶的心里像是被人抽了一下。「林殷還來過了?」小舒點著頭。林小茶心下大駭,不會是老大哥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了吧!比如說跟一個男人私奔,再抑或不得愛便成仁?是前者,林小茶放心,畢竟玉公子是個冷靜的人。若是後者,玉公子一個文弱儒生,如何應付得來?老大哥的功夫可不是蓋的!

只是想到後者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林小茶就全身發寒,不自主地一個激冷「小舒,你別急,你哥哥跟我哥那是出去踏青去了。會回來的。」林小茶真想打自己一個嘴巴,這樣的借口自己都欺騙不了。小舒眨巴著圓溜溜的大眼楮,盯著她。林小茶一陣心虛「你別看著我啦,我出去找就是了。我絕不會讓他們出事兒的。」

林小茶一回到鋪子里,生意也不做了,拽著鋪子里的人去尋人。朱八妹攔著好「你干什麼,為何不營業了,鋪子已經復原如初,沒有什麼不妥。」

「我哥不見了,還做什麼生意啊。」朱八妹一听,驚了一下,隨扔下眾人往家里去。林小茶叫住她「你這是做什麼去?」

「回家叫人一起找!」

天空中悶雷滾滾,黑雲壓城。眼看大雨臨盆「暴雨將至,你們還是別去了。」看看天鈀,這雨行前一時半會兒沒下下來,一旦下下來,亦一時半會兒停不了。眾人看了看天色,都猶豫了。只花樂一定要跟著她去。朱八妹也是要去的,拿著鞭子抽人「你們誰要是不去,就別在這涼城里混了。」整得這涼城她家的似的。林小茶是想這些人幫她一起去的找,所以當朱八妹威逼關這些人去的時候,她並沒有阻止,反而眼露希冀地看著別處。

涼城一共有四個門,分別是東門,北門,南門,西門。

普洱國的西面是雪芽國,南面是諸子國。

普洱,雪芽,諸子三國鼎盛,普洱國的西,南兩方向是最富庶的。自然涼城所對應的這兩道門亦是他們私奔的最佳路線。他們自然是不能留在本國,不如去他國,隱姓埋名過普通人的日子。

林小茶劃分好路線,她帶人從南門去,大陸的南面臨海,跟中國的廣東沿海一帶的風土人情類似,照他們兩的喜好一看,走南北的可能性最大。自然的,其它三道門亦是有可能的。一附人被分成四隊,朝各個主向而去。即使是今日光景,對面鋪子里仍然人滿為患。莫然在櫃台里調戲女客,突然見到林小茶帶著一幫人出去了,叫了名伙計來問「對面的一錢閑是怎麼回事兒?」

「听說是鋪子里的什麼人丟了,出動了全鋪子人去尋,嘖嘖嘖,也不知那個伙計這麼鬧騰,一點兒也不讓人省心。」伙計一邊說一邊搖頭嘆息,要知道入夏的第一場雨非比尋常,一不小心,就得喪命。

「是嗎?他們掌櫃的也親自去了?」「可不是嗎,走的是南門,哎,一會兒下了雨,走這南門是了危險的了。」

涼城里的人都知道,因為地理關系,涼城每年的第一場夏雨都是可怕。

莫然二話沒說,把鋪子丟給了歸叔,策馬直奔南門而去。林小茶一行人比別的隊伍少好幾人,除了她跟花樂外,就只另外一名伙計。此時他們都騎著馬,策馬狂奔。出城半里路,莫然終于追到了林小茶等人,不過他並沒有直接追去,這樣急哄哄地奔過去,不是自掉身份麼?立刻放緩了馬速,遠遠地跟著,與林小茶等人保持距離。出了城除了那一條官司道外,便是綠湖青草一望無垠,這里自然是不能藏人,又往前走了兩里路,草地才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樹林,峭壁。這地于找人來說又增加了些難度,若是他們躲在林子里就不好找了。

林小茶領著隊,留下伙計一人在外面守著,在他們進去的時間段內有,可有人從里面出來。進了林子,莫然就更不好更了。而且天空中電閃雷鳴,不時就劈到林了里的樹木。每劈一下,林小茶就嚇得脖子一縮,馬兒越來越躁動不安,里乎這林子里有凶殘之物,在等待著他們一樣。

林小茶顧不得這麼多,只往面尋,而她的坐騎卻並不願意往里去,無論她如何執辮策馬,馬兒都只肯在原地打轉,不願再往里一步。

林小茶起來越心焦,眼看這大雨隨時都有可能來,雖然不知道這雨下下來之後事將意味著什麼,林小茶的心狂亂不已,總覺得這雨……不詳!

林小茶甩鞭直劈馬臀,馬兒突然前腳揚起,嘶鳴一聲,在林子里亂撞狂奔,如著魔了一樣。拉斷了韁繩,馬兒更是肆無忌憚,林小茶只得抱住馬脖,身體被馬兒甩得揚起,花樂欲求,但期從騎亦變得跳動不安,跟林小茶的一樣,耍瘋亂躥。

莫然立刻策馬去救林小茶,吹起響哨,身下坐騎如士兵听到將命,立刻朝林小茶而去。莫然能感覺到愛馬從的不安,但為了求他,這回不得不委屈它。府身拍了拍馬頸「乖,若是幫我成功救她,我就把白玉送賞給你。」白玉是莫然的另一匹馬,跟這匹完全不一樣,此馬渾身漆黑,而那匹白玉馬如其名,渾身雪白,若玉雕成一樣。這匹黑馬就喚黑馬,自打白玉被莫然從西域帶回,就一直偷偷地覬覦著她,這回兒,黑馬像听懂了莫然的話一樣,揚蹄長嘶,原來的隱隱不安,立刻化為力量,直奔林小茶之處。馬兒馱著林小茶在林子里疾奔,花樂欲救卻失了馬,眼下正急,突然見林子里一人駕馬洶涌而出,近了,看清馬上之人,是自己識得的——莫然。莫然全當花樂不存在,一揚韁繩,馬兒立刻飛躍而起,從她頭上躍過。

林小茶已經沒了蹤影,莫然又往前追了些距離,模了模馬兒的耳朵,馬兒立刻放腳步子,在地上東嗅西聞,憑著林小茶的氣味判定方向追了去。

敢情這馬兒還可以當獵犬,真是物盡期用。(寫得正H的某三月听到讀者的怒吼聲,一愣,裂開血盆大口一笑,言︰這馬可不是一般的馬,是三月我精心培養了來的神馬。眾人切她一聲,直接無視這一段。)

又往前追了一段,又見到了目標,莫然側馬,從地上撿起數塊石頭,灌了全部力氣扔過去,擊在馬刺腿上,馬兒受傷,滾倒在地,林小茶被甩了出來,莫然輕躍而起,張臂運功,腳尖施力,在地上輕點之下,飛身接住林小茶。林小茶早被馬兒抖得七八素,害怕極了。剛才馬兒倒地,她真的以為自己會淒慘葬身于此。

身體上沒有傳來痛感,而是一個溫暖的懷抱。好聞的味道有些熟悉,此時再也不管到底是誰救了她,她都緊緊地攀著她,像是瀕絕之人抓住一顆救命稻草。即使淚水,亦狠狠抓住。那馬兒是失去了理智的,原本摔倒,不過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兒,就爬了起來,繼續往前狂奔,這些時間也不過幾秒。

莫然抱著林小茶上馬,調轉馬頭。又是一聲雷響,身後的馬兒一陣慘嘶,再沒了響動,一股被烤焦的味道傳來。莫然回頭看去,那馬兒早被閃電電得漆黑黑的,直冒煙兒。

天空或又是一個閃電擊下,這回直奔莫然而來,莫然一勒韁繩,黑馬躍起,險險躲過,花樂趕來,在前頭帶路「往這邊來。」一行人終是有驚無險地躲過了雷電襲擊。

林小茶早暈厥了過去。兩人把她送回去,此時已經開始下雨,邁步前還不見雨氣,步子方落地就已深身濕透。還好他們出場面並不是很遠,策馬奔馳,也不過一刻鐘,就回到鎮上。安置好林小茶後,其它人也陸續地回來了,一個個都狼狽不堪,大都是遇到了兩樣的事兒。朱八妹還掛了采,被甩在床上就哎喲地喊著活不了了,要再見李蓮最後一面。與他隨行的有這里的家丁,立刻冒雨回了府上去請自家主子。

花樂安排好眾人,吩咐大娘好好照顧林小茶跟朱八妹,她準備進宮一趟。

一因到鋪子里,莫然只安排了大夫來查看,就一個人獨自靠在門口,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只愣愣地看著外面的雨。方才他听到花樂的話,她出來,他就開始味糟她「主子病臥在床,你這又是要去何處?」冰冷冷的聲音,似嘲似諷,讓聞者極不舒服。茶樂卻什麼也沒說,只淡淡一笑「與你何干?」也不等莫然答,亦不指望莫然答,揚長而去。

莫然模撫了撫濕透的發,自嘲一笑,不羈離開。

林小茶沒受傷,只是受驚過度,睡醒了,又喝了定驚茶,又恢復了生氣。只是一天一夜過去了,朱八妹的家丁去了又回,回了又去,來回五六次了,也不見李蓮過來。

此時朱八妹高燒不退,神智模糊,就連大夫也納悶了,初時也不過是輕傷,不礙事,只擦擦兩回藥,再喝兩貼子藥,自然就好了。即使不吃藥,也是沒什麼大礙的。只是為何她服過藥,擦過藥,不但不見好轉反而越病越慘?難道是藥有問題?林小茶不客氣地拎起大夫的衣領「老頭兒,是不是你在她的藥里做了手腳?」

老頭兒被林小茶嚇得渾身發抖「姑娘,你就是給我一個膽子我也不敢吶,人命關天的事兒?可是要掉腦袋的。」

關心則亂,林小茶知道是自己關心過度,松開他「不好意思,我不是……」「哎呀,姑娘我知道,你也是心急,不過這種情況我也是次見到,我醫術不精,您另請高明吧!」再呆下去,遲早得被這個女人給嚇死。

林小茶頹喪地點了點頭,讓大良給他結了銀子,親自送了出去,緊跟著又去請盧虛老頭子來。

盧虛在內室給朱八妹看診,林小茶在外面盤問大良「花樂呢?」大良吱唔著不答話,林小茶有微微的怒「告訴我,花樂呢?」大良還是經不住盤問的,立刻就招了「花樂安頓好掌櫃的這,就出去了。具體去那里也沒跟我說過。」林小茶聞言,不想也猜到花樂是去那里了。臉陰沉下來,把大良都給嚇著了,林小茶是不這樣陰著臉。看來花樂是真的惹怒她了。

林小茶被眼前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命人去把小舒接到鋪子里來,南斯桃听說林小茶出了事兒也來了,林小茶不小的院子,頓時被圍得水泄不通。

林小茶在樓上看著南斯桃,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應,就這樣看著他,而他亦是無他地反視回來。讓人把他請到了對面的雅間。

林小茶站在門口,稍整理了一下思緒,做了深呼吸,才推門進去。看著南斯桃先是一笑,道「你怎麼有空過來?」

「听說你出事兒了,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

出事?那不是等明天的事?馬不停蹄,以為是從雪芽國趕來嗎?心里有再多的不滿,在他的話里找出了再多的破綻,她也沒有拆穿他「也沒多嚴重,只是受了些驚嚇,我鋪子里的人受了傷,越發地嚴重,只是很煩燥而已。」輕描淡寫地帶過一切,以掩飾此刻自己內心有多麼的不安。

「對不起。」南斯桃突然說,林小茶愣住,望進他的眼楮。「你不用這樣……」這算什麼?

「對不起,在你最需要人的時候,我不在。」她再會掩飾,她所有的脆弱也被南斯桃一臨無余。

本章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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