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不尋常 王府PK 第十三章 東西不能亂吃,話可以亂說

作者 ︰ 藍燻沫沫

通常這個時候她都在竹林練武,那里環境清幽,一直是祁宇凡的晨練之所,自從有一次瀟瀟見他來了,便是一扭頭的氣呼呼走了,他也就沒在那個時辰去過,而是在她走了之後。

這日,祁宇凡剛從後院回來,就見一人站在落瀟館前,「王爺,落月給您請安了,這是小姐為了感謝您這幾日對她的照顧,特意命奴婢一早給您送來的。」

祁宇凡這才注意到她手上提了一個小巧的食盒,打開只見一些形似貓耳的酥片,泛著誘人的色澤,安靜的躺在水晶碟中,「這些薄耳酥是小姐親手做的,請王爺一定要嘗嘗。」

這丫頭又在耍什麼花樣,幾天沒去招惹她,她倒送了份謝禮來。

祁宇凡對著桌上的那碟東西,遲遲不肯動手,這樣的東西,恐怕連銀針也試不出來,「你,過來。」見他沒什麼異常,祁宇凡終于下了筷子,酥酥脆脆的,味道很特別,漸漸地,那小碟中已經只剩一半了,猛然覺得胳膊有些不對勁,忙扯開袖子一看,皮膚上竟生出了紅腫的斑點,一陣癢一陣痛。

這丫頭當真下的了手,她就這麼討厭自己?再看那吃過一片的下人,並沒有自己的癥狀,一時覺得心里也有些難受,難道,也是中了毒?

祁宇凡正凝重的想著,卻是有人跌跌撞撞的奔了進來擾了他少不得認真的思路,「王爺,不好了,王妃,王妃她好像中毒了。」中毒?要毒的不是他嗎?祁宇凡當下吩咐了人去找大夫,自己快步趕往沁雪園。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門外一個人都沒有,小桃等人跪在在床邊哭個不停,像極了多年前的情景,「到底怎麼回事?」祁宇凡一聲怒吼,幾人頓時被嚇得止住了哭聲。

「回王爺,小姐今日過了練功的時辰都不曾出得房門,奴婢們便是有些擔心的進來看看,就發現小姐已然是全身發冷,怎麼叫也叫不醒了。」淺淺抽抽噎噎的,答的話卻是一點都不含糊。

「為何不早來報?」祁宇凡幾步邁到了那梨木床邊,伸了手去模瀟瀟額頭,一陣冰涼,又探了下脈搏,感著心律沒有不齊,很正常。

「因為碧痕姐姐略懂醫術,也許,也許救得了小姐,所以我們便試了試,可是沒用,」小桃說著說著眼淚又是止不住了,祁宇凡掀開被子懷抱起她,「都出去!」她滿面淚痕的仍是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王爺,您就讓我在這里守著小姐吧,」

「你想守著她生還是死?」小桃已露凶光只得噤語默然的退了出去。

待得清靜,祁宇凡開始調息運功,將體內真氣緩緩過給她,一炷香之後,床上的人仍是緊閉著雙眼,模著瀟瀟逐漸冰冷的手,他已是眉頭深鎖,面露愁容,看來只有去梁府一趟了。

「稟告王爺,門外有人求見,說是為治寒癥而來。」祁宇凡正欲出門,卻有下人來報,見了他方知此人不簡單,雖是一身平民打扮,可他眉宇間露出的英氣和那鋒芒畢露的眼神,卻像是有備而來。

「先生自言相士,見我處寒氣凌人,便斷定本王府內有人得了寒癥?」那人淡然頷首像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祁宇凡便是恭敬的問了,「那先生定是有十分的把握治此寒癥?」

只听他冷冷的答了,「願盡綿力,」

「小桃,進去伺候小姐。」他治病只需一盆清水,旁人一律在外,不過似乎是被小桃的淚目哀求打動,還是容她進去了,小桃將瀟瀟扶坐起來,他便單手發力,一手護體,將她體力郁積的寒氣以掌力陣陣吸出,再打入水中,半柱香的時間不到,只見那清水之上竟是結了一層又一層的薄冰。

瀟瀟的面色開始紅潤起來,不多時,那長長的睫毛終于撲閃了幾下,終是睜開了眼,男人?某人剛要開口就被小桃捂住了嘴,瀟瀟再一看,除了嘴邊的胡子,別的地方竟是有些像,已是不禁笑了起來,拿下她那捂的太緊卻是沒什麼力氣的手,「原來是你,不過才幾天,再見你倒像是過了幾年,」

眼前的他實在可笑,好好的一位翩翩公子這樣喬裝的像個中年男人,還是他也有易容的癖好?易風也不答話,只是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閃動著頑皮眸子的她,嘴角竟也與她一樣,浮出了笑意。

「小姐,人家可是救了你的,」小桃一邊偷偷的戳著她,「救我?」某人一臉疑惑的表情,實在不知,又安靜听她將半日的事一一道來。

「我不過是讓碧痕把藥粉和在落月做的點心里,讓他吃了癢一癢罷了,他竟這麼害我?」誰說最毒婦人心,他才是無毒不丈夫呢,瀟瀟彼時心有不甘,就比他晚了一步,就被弄得臥床不起,便是還坐在床上也開始數落起他的卑鄙,全然不顧還有一人的存在。

「可是小姐,你昏迷的時候王爺還在竹林練功呢,我們一直守在門外,不見有人來過。」小桃說的一副很肯定的樣子,倒是提醒了她,「對了,那個薄耳酥,今早送去了麼?」

沒等小桃答她卻听得一人推門而入,祁宇凡進得里面就見兩人眉飛色舞的,「我就說愛妃如此關心本王,還做了那些點心,怎會舍得先本王而去?」淡掃了一眼端坐一旁的他,邪邪的與她攀談起來。

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瀟瀟眉目一轉,便是極為溫順的小模樣,「那王爺,可都吃完了?」

「若不是被一些蟲子咬了,掃了雅興,」祁宇凡很受用的溫和說著掀開了一些,那觸目驚心的一片猩紅,這癥狀已經不是藥粉了,瀟瀟急忙下床拉著他到一旁坐下,細細的瞧清楚了。

這紅腫斑斕的樣子像是毒粉,看來是碧痕拿錯了藥,幸好沒吃太多,否則這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瀟瀟不由的微微皺起了眉,出了人命可不是鬧著玩的,便是起身自去取了藥箱,擱在桌上,將那些瓶瓶罐罐的一一列開,碧痕也是自告奮勇的去幫了忙。

瀟瀟小心的替他處理了傷口,上了些解藥,看著炎癥有了退下去的趨勢,不覺長出了一口氣。

「看來愛妃真的很關心本王,」他這般自戀真是無可救藥,瀟瀟朝他翻翻白眼更是一把拽了他離座,「要不是因為那蟲子是我養的,我才懶得管你,快走不送。」說著便是使勁推他出了房門。

稍時見那名男子也走了出來,祁宇凡說要賞他,那人卻是什麼也不要,也沒留下姓名,神色漠然的出了王府,派去追蹤的人也是無功而返,剛才見著那清水已經變成了冰水,祁宇凡心中已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今天是晦日,窗外不見月,一直是她最喜歡的。

「小姐,既然易公子說莫失他早已歸還,那我們便是可以走了吧?」

「不行。」某人悲哀的趴在桌上,深感無奈。

「為什麼啊小姐?」見著小桃一張小臉皺的緊緊的,瀟瀟也知道她的意思,她確實天天都盼著離開,不過這時候卻不能走。

「這門親事乃皇上賜婚,如今歸寧已過,要走的話……」她尚是一臉嚴肅,小桃卻笑了起來,「小姐是怕皇上會降罪梁府?」

「死丫頭,有什麼好笑的?」瀟瀟沒好氣的敲她一計,她仍是嚴肅不起來。

「小姐,我實話跟你說吧,賜婚一說是老爺和夫人騙你的,那顆夜明珠是王爺送的,並不是皇上賜婚的信物。」這麼說,自己不是被逼婚,而是被騙婚,還是被爹娘騙婚?瀟瀟只覺心里堵的難受,腦袋卻是一片空白。

小桃便是繼續澄清著,「是夫人吩咐我們不得泄露半句,夫人說,若是……」

後面的話她已經听不進去了,這到底怎麼回事?若是賜婚就算了,眼下是爹娘坦然接受了這門親事,還這樣煞費苦心作了這些安排,想想那幾天他們的確很反常,自己歷數那混蛋的惡行,他們見怪不怪,還有出嫁那天被下藥,隨行的那些小伎倆,好像是娘的專長。

歸寧前日的出逃失敗,肯定也跟娘有關,要不那家伙怎麼會好巧不巧的突然加強了守衛。

不過,如今更讓她在意的是,這個易風,現在卻說他找錯了人,所以才歸還了鈴鐺,真是這樣麼,可是那晚他身邊的大叔明明那麼振振有詞,不像是瞎編亂造的,還是因為知道了自己的王妃身份所以才有所顧忌,他到底是誰,又為什麼在此出現?甚至在今天還奇怪的救了自己。

「小姐,你怎麼了?」小桃見她蹙著眉頭,呆坐著不發一言,便輕輕拍了她,恍然間以為她還在問出府的事,瀟瀟定然道,「還是不能走。」

「為什麼小姐,你如今已經知道賜婚是假的,干什麼還要委屈的留在這?」怎麼她的樣子比自己更委屈似得,瀟瀟沖她做個鬼臉便是想逗她笑一個,她仍是不領情的一本正經看著她。

「我如今害他中毒受傷,若是此時一走了之,萬一他有什麼不測。」瀟瀟說著也是不由的撇嘴,心里也是不情願,不過這次是她不對,不管怎麼說也得先治好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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