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全酒美 雲中誰寄錦書來 番外︰五子棋(一)

作者 ︰ 沐央

這個,是雲漪懷孕期間的故事。

雲漪懷孕了,十個月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不長。被宵藍白叔強制性的關在屋子里不許出去,不許亂跑,不許亂吃,不許做劇烈運動,甚至……連廚房都不準進,安以接到吩咐來陪她呆在房間,早就無聊得受不了,再听安以有說的沒的更覺得煩躁。

「安于,我們來下棋吧。」雲漪眼楮一亮,總要找點事做,只呆下去她會瘋掉。

「下棋……」他皺了一下眉,「我不會。」

「放心,是五子棋,很簡單的。」

幻月王朝里只有一種棋,叫雙色棋,也叫黑白棋,有很多奇怪的規則,讓她覺得最扯的一條就是女子可以悔棋,連下棋也給女人特權,真的讓她相當無語。她也和安陵安浩下過棋,安陵總是讓她,看她快輸的時候就把女人可悔棋的規則搬出來,她輸了幾次,覺得沒意思,就沒和他再下,安浩棋藝高超,常常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贏她,她總是輸得一頭霧水,不知是哪一步出了差錯。因為總輸,她也沒和他再下,至于其他的人,除了安賦和安然,看起來都智商不低,她怕輸太慘,都不敢和他們說起棋,至于安然,他曾看過雲漪和安陵下棋,大約兩人下了快五盤,他若有所思地皺起眉,說出讓她無語的話。

「姐姐,你們下雙色棋好像跟以前別人教的不一樣。也許是我記錯了吧。」他微微笑著,不好意思地模著腦袋。

雲漪盯了他幾秒,見他不是在說笑,不由長嘆一口氣,這孩子放在現代,光家教費都能讓人破產,如果讓她教到,她八成都不敢拿那份工資,要想他變得精明一點,估計的是下輩子的事,哪怕到了下輩子,他也不可能從這水平直接成科學家。

「找到了。」她翻出櫃子里的棋子,記得才來那天她找地方放行李,好像看到過棋盤,原來真的有。擺好棋盤,她手執黑子,「規則很簡單,只要誰的橫豎斜連成五子就算贏,不能讓不能悔,我們先練一次,下一次就能學會了。」

安以點點頭,閑著也是閑著,就看看她說的五子棋是怎麼一回事。第一盤,大約他才走了十步,就見雲漪一臉得意地指著一豎黑子,「我贏了。」

「你好奸詐。」安以微一皺眉說。

「是你太笨了。」雲漪收回盤上的子,挑釁地揚著嘴角,「怎麼樣,敢不敢再來一盤。」

「來就來。」

安以卷起袖子,認真盯著棋盤,他就不信會輸給她。重重的落子聲在房間響起,不同音調的兩個聲音互相追逐著,到了最後,音量較低的追上空具音調的落子,雲漪得意的笑聲再次響起。這樣一直下到傍晚,雲漪把玩著手中的黑子,囂張地撥弄自己的劉海。

「唉,人聰明真是沒辦法,我怎麼又贏了呢。」

「再來。」安以氣紅了臉,不服氣地說。

「來就來,你不怕輸,難道我還怕贏嗎?」。

雲漪收拾好棋盤上的子,兩人下了快十步,門上傳來敲門聲,「你們的藥……」

別誤會,藥不是雲漪的,而是安以的,最近安以染上了風寒,卻怎麼也不願意吃藥。

「哦,」雲漪這才想起還沒有去取藥,不好意思地轉頭朝送藥的孩子笑笑,「多謝了,放在桌上就好。」

「你們在下棋?」孩子眨著眼楮,好奇地問。

「是哦,是本人自創的五子棋。很簡單的。」她親切地說,不禁多看了他幾眼。

孩子真的很可愛,現在送藥來的,大約十歲不到,樣子很像中法混血,要放到現代準是個童星,

「安以,如果我再贏,這一次你就自己好好吃藥。」她特別咬重「自己」兩個字,眼中冒著精光。

「別說的你好像一定會贏似的。」安以不服氣地咬著唇,把子放在自己想了許多的地方。

雲漪揚著嘴角,幾乎不假思索地下了子,轉頭見孩子仍好奇地看著,便說︰「等他輸了,我來教你,很容易學的。」

「嗯。」孩子點點頭,躍躍欲試地盯著棋盤。

看了看旁邊黑乎乎的藥汁,安以不滿皺了一下眉,這一盤怎麼都不能輸。可是現實和理想還是有差距的,大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雲漪一臉陰笑地把藥遞到他面前,「大爺,乖乖喝了吧。」

「哼。」安以噘著嘴,皺眉接過苦的要命的藥汁。

「你先喝著,那個誰,我們下一盤。」雲漪轉過棋盤,「你也看到了,很簡單的,只要連成五個子就贏了。」

「嗯。」孩子拿著棋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那我們開始吧,我讓你先下。」

「謝謝姐姐。」他怯生生地說,小心地在中間下了一子。

不到一會兒,孩子就輸了。他看看棋盤,又看了看她。

「姐姐,我們再下一盤吧。」他期待地說。

「好。」她皮笑肉不笑地應著,唉,有人要證明她是天才,她想避也避不了呀。

兩人又下了五盤,每一次都是雲漪贏。安以在一邊看著,暗暗松了一口氣,原以為是自己棋藝太差,現在看來別人也一樣。

「小曉,要吃飯了,你怎麼還在這里。」

門外傳來厚實的叫聲,雲漪認得這個聲音,是安寧的。皺頭一眉,雲漪揚起一抹壞笑。

「你們在下棋?」安寧狐疑疑地打量著兩人,那棋他到現在還沒鬧明白,怎麼一個孩子就會下了。

「我們在下五子棋,超簡單的。安寧,我和他再下一盤,要不你在旁邊等一會兒?」她眨著眼,一臉討好地笑著。

「也好。」安寧點點頭,坐到床上看著兩人下棋。

雲漪故意讓了孩子幾步,拖了許久才贏。

「我又輸了。」孩子委屈地嘟著嘴。

「怎麼就輸了呢。」安寧皺眉盯著棋盤。

「你看。」雲漪指著一排黑子,「這里連成五個子,這叫五子棋,誰先連成五個就贏了,不一定要橫著,豎著斜著都行。怎麼樣,安寧要不要也試試,你的棋不會也和他一樣弱吧?」

「胡說。」安寧板著臉,「說,怎麼下?」

雲漪閃過一抹得逞的笑,「那誰,你和你安寧一起下,我們再來幾盤。」

「好。」

在他的指點下,安寧很快模到門道,到了第三盤,他黑著臉壓下孩子指點的手,「你別吵,回去吃飯去,本來我能贏的。」

孩子不服氣地嘟著嘴,戀戀不舍地盯著棋盤,如果不是安寧在,也許是他贏了。

「那誰,吃完飯記得給我們也送來,我和我家公子還餓著呢。」

「好。」孩子眨眨眼,飛也似地跑開了,沒一會兒功夫,他就端著飯菜回來。

雲漪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他身後跟著的廚里別的人,一邊吃飯,一邊和安寧下棋。

「安寧,我又贏了。」她下了一子,一邊吃飯一邊低聲說。

安寧一拍大腿,懊惱地嘆了一口氣,「我們再來,我就不信了,我會一直輸。」

「安寧,你看天色也晚了,你是不是也要回去休息了,廚房里那麼多事等著你忙呢。」雲漪一副不願意的樣子,不耐煩地皺著眉。

「贏了就想跑,現在才剛開始,我們接著下。」

「這樣我再陪你下三盤,三盤後要是你再不服,安寧菜做的好,想多嘗幾道。安寧,你連這個也不敢賭嗎?」。

「好,不就是幾盤菜嗎。」安寧豪氣地應道。

「那我們就開始了。」雲漪咬著唇,忍著嘴角的笑,好像已經看到豐盛的大餐在前面招手。古人,真是太好騙了。

「魚香肉絲、宮保雞丁、糖醋魚、白斬雞、紅燒肉、再來半只燒鵝就差不多了,太多我也吃不完。」雲漪得意地報出菜單,將垂頭喪氣的眾人送到門口,「安寧,要是不服氣,明天我們可以再來,我隨時奉陪。」

安寧回頭看了雲漪一眼,嘆了口氣,走了出去。

待他們走遠了,雲漪關上門,開心地往床上一躺。安以敬佩地望著她,「雲姐,你真厲害。」

「那當然,想當年,我可是網上五子棋大賽第五名。」雲漪看著安以,笑了笑,人的生活自然是要多點好玩兒的,自戀也是一種,更何況不是有人說過麼?

自戀,那就是自信。

「什麼是‘網上’?」听到一個新名詞,安以困惑地問。

「就是全國的意思,總之很多人。」雲漪想了想,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得隨隨便便的糊弄了過去。

「了不起,我的眼光真的很不錯。」安以開心的笑。

她下棋好不好和他的眼光有什麼關系?

不過想起明天的大餐,雲漪笑了笑,不讓她進廚房怎麼了,找個人進廚房做點好吃的不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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