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芳香師 第一卷 濱州剿匪 第117章 親人見面

作者 ︰ 愛打瞌睡的蟲

與李文芳朝夕相處的人們很容易地就發現她又有了新想法,盡管仍舊不知道她這次又打算弄什麼,但都很佩服她一個接一個層出不窮的靈感,于是這次人們更加拭目以待看看又會有什麼驚喜。

李文芳在琢磨著她的壓水井的時候,梁儉德那邊的翻案工作也進展得很順利,案卷雖然不能拿回家,但老太爺還記得很多當年的細節,他不用看案卷也能指點兒子注意哪些疑點。這案子的案情並不復雜,擱在平時並不能輕易定罪,只因那時的時局環境實在特殊,才著了惡人的道,現在參與此案的相關人士都希望能在年前結束此事。

男人們忙著頭疼的公事,府里的女眷們也沒閑著,家人回來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先是出嫁的梁小姐與丈夫孩子一起回來,少女乃女乃也收到了來自娘家的信函邀她回娘家吃飯,另外還有老太爺與老太太在京城的朋友和親戚們。天天不是有訪客就是要出門去做客,大家都挺忙的。

李文芳的新實驗進展不太順利,初中物理的那點知識忘得太多了,壓水井的機頭設計圖怎麼也畫不出來,她甚至請花匠老劉用木頭給做了幾個模型,還是沒有搞定引水管的密封問題。

相比于李文芳的困難,梁儉德那邊倒是呈現一派順遂的場面,老太爺回來坐陣起到的作用比所有人想得都大,刑部和兵部把相關的案卷都翻出來放到一塊研究,老太爺至今還清楚地記得他當時在案卷上做的筆記和注釋。

梁夏二位尚書大人帶著自己的心月復親信把那些筆記注釋謄抄整理了一番,根據這些標注出來的記號,這個曖昧不清的案子的疑點也終于全部清晰起來,只要做過地方官的同僚看到都會說這是一個證據不清應該發還重審的冤案,而托這些疑點的福,刑部還圈出了幾個嫌疑犯的人選,其中有兩人已經去世,剩下的幾個也都是年紀一大把了。

新的案卷呈交到天元帝的手中,老皇帝看了四天,勾起了很多年輕時的回憶,然後在第五天退朝後,召集六部尚書到御書房議事。

為李仲翻案的事瞞住了很多人,六部尚書中,只有兵刑戶三部尚書知情,戶部尚書錢鑫還是自己主動找上門去才意外得知這件事的,另三部尚書是一點風聲都沒听到,知悉後都萬分驚訝,從來沒听說有這個案子。

畢竟以他們的年紀來算,那個時候他們也不過是二十啷當歲的年紀,最年長的工部尚書那時才只有二十五六,在某個小縣做個兢兢業業的縣丞,這案子從來沒有公開審訊過,京城里都沒幾個人知道全部的詳情。

天元帝叫六部尚書齊聚當然不是看大臣們變臉的,他把案卷分發下去,讓那四部尚書都看一看,是否滿足了翻案所需的一切條件。

大家都是多年同僚,熟悉彼此的辦事風格,再聯想到前任刑部尚書梁老太爺回京過年的事,刑部和兵部共同交上來的案卷,基本上就是定案了,沒有什麼有待商榷的地方,因此一個時辰後,四部尚書都研讀完了手中的案卷,一致點頭可以進行下面的步驟了。

這接下來的所有事都歸刑部負責,梁儉德都插不上手,只有禮部分到一點小活,提前擬好了一個對天下百姓發布的恢復李仲所有名譽的聖旨。

在離過年還有七天的時候,府尹貼出告示,大意是李仲叛國案翻案成功,要求李仲的親屬見到告示後,在年二六那天到衙門見官處理善後事宜。

告示貼出來後,圍觀的人很多,生活在市集附近的人自然不知道李仲是誰也沒听說過當年還發生過叛國案這麼大的事,但是貼在西北三環京城最大的作坊聚集區的告示,有老工匠憶起了李仲這麼個人,一傳十十傳百,整整一天的時間,李仲叛國案翻案成功的消息才傳到了相關人員的耳朵里,當天,有人笑,有人哭。

李文芳從梁儉德口中得知翻案成功的消息,她也情不自禁地跌坐在地上淚灑當場,香姨趕緊扶起她,梁儉德不忍見李文芳這副傷心難過的樣子,怕她激動過度,告訴她記得年二十六一早去衙門,就讓她回屋歇著了。

這次李文芳哭著走出上房,就讓人看到了她臉上未干的淚痕,想問又不敢問,李文芳卻主動拉著人說她家翻案了,她家的冤情昭雪了。眾婆子丫頭一邊听著她前言不搭後語的激動之辭,一邊含糊地應著扶她回房,看著她喝了茶水緩下情緒了,再圍著她听她說故事。

故事還沒講完,大家就陪著她一塊流淚一塊生氣,當說到結尾翻案成功,大家臉上都露出了「總算出口氣」的欣慰表情,年輕的丫頭子們還憤恨地咬著牙說「不能輕饒了他們」等話,又惹得大家一陣笑,氣氛重新輕松了起來。

「年二六要去衙門見你姑姑們,可一定要打扮得漂亮些,他們肯定不知道你的日子是怎樣過的,你打扮得好些,也能叫他們放心些。」婆子們通曉人情冷暖,教李文芳用心打扮。

「對呀,我可舍不得芳姐,回頭見到親戚們了,他們肯定要為你贖身,你要是過得好,沒準他們就不動這心思了。」小丫頭子們前後左右地包圍著李文芳,挨在她的身上。

「他們就是提了我也不走,大人把我從濱州府帶出來,又給我家翻了案,我哪能因為親戚們一句話說走就走?這不是太小人了麼?從來沒見過面的親戚哪比得上跟你們親近。」李文芳倒是不怕親戚們提這要求,她有的是借口婉拒。

「芳姐是個知冷知熱的,難怪老爺夫人喜歡得厲害,留這最好,外面人多事雜,哪有府里生活單純,想干嘛干嘛,到了外頭哪還有這自在日子過。」李文芳剛才的話叫婆子們听得很順耳。

「就是,我們還想看看芳姐最近在忙的那個新玩意兒呢。芳姐,你的難題想到解決辦法了嗎?」。

「有點困難,我還要再琢磨琢磨,反正不著急。」

「對,咱不著急,慢慢弄,有的是時間,不叫外人閑事攪了你的興致。」

「對呀,這都快過年了,芳姐可是答應在新年這幾年,教我們毛線活的,可不準為別的事分心。」

李文芳仰起頭笑得開懷,「我記得的,毛紗都準備好了,分給你們的棒針都打磨光滑了嗎?不能有一根毛刺哦。」

「保證連刺茬都沒有。」女孩子們互相嬉鬧著在炕上摔成一團,驚嚇了好夢正酣的小嘰,嗖地一下鑽進了炕角疊放的被子里。

李文芳從人堆里爬起來,叫婆子們去拿放在櫃子頂上的零食來吃,一群人就這麼消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

年二六一大早,府里派車把李文芳送去了府衙,府尹等人都早已得了刑部公文,知道李仲還有哪些親屬在世,李文芳又是兵部尚書府送過來的,人一到,就被送到公堂後面的二堂,一人坐里面喝茶,耐心等著素昧謀面的親戚們。

李文芳去的早,巳正前就到了衙門,二堂里就她一人,外面倒是有不少衙役,周圍靜悄悄地,只有燒得旺旺的炭火溫暖著房間內的溫度。

巳正後,大概兩刻多鐘的樣子,二堂外終于傳來了嘈雜的聲音,有女人的哭聲,男人的說話聲和急匆匆的腳步聲。

李文芳突然地緊張起來,有些坐不住了,她站起身想去開門,但房門先她一步從外面打開,府丞帶著三個老少男人簇擁著一個五十來歲頭發花白的婦人走了進來。

「李姑娘,這位是你大姑李樂香,這是你姑丈常安。你們姑佷多年未見,就不打攪了。」說完,府丞就走了,同時幾個丫頭端了茶水進來。

門口那群人還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尤其那婦人,眼里淚光閃爍,伸著雙手,卻說不出話來。

「……大姑……」李文芳囁嚅著喚了一聲,走上前去握住婦人的雙手。

「我的姑娘呀」李樂香一聲嘶喊,猛地一把抱住李文芳緊緊地摟在懷里,泣不成聲。

她身後的男人們扶著她到旁邊的椅子前想讓她坐下,但李樂香仍然緊抱著李文芳不肯撒手。

「大姑,坐下說吧,咱們要在府衙里呆上一整天呢,大姑您別累著。」李文芳緊緊掙月兌懷抱,勸著李樂香坐了下來。

李樂香緊緊地拉著李文芳的手上看下看,問她叫什麼名。

「爺爺在家時喚我小丫,後來跟了兵部尚書梁大人,他給我取了大名叫李文芳,不過大人夫人都叫我小小,姑姑也就叫我小小吧。」

「兵部尚書梁大人?是天意,一定是天意當年你祖父就是時任的兵部尚書梁大人定的叛國罪,現在又是他兒子給翻的案。爹呀,你去的冤吶」李樂香又大聲哭了起來。

「老婆子,都哭幾天了,別再哭了,這里是衙門,收收,收收眼淚。今天見到佷女了應當高興,要哭回家再哭。」同樣頭發花白的姑丈常安撫著李樂香的背部勸道。

李樂香听了丈夫的勸,漸漸地收了哭聲,但還是忍不住地抽泣。

「佷女給姑丈請安。」李文芳這才有空給長輩行禮。

「哎喲喲,好佷女,當不起你這大禮,叫我一聲姑丈就好了。來來,這是你兩位表哥,你表姐們都嫁了,以後有機會來家里玩,再叫她們回來跟你見見面。」

「表哥好。」李文芳看了一眼,兩位表哥都是二十四五以上的年紀,很局促地回了禮。

「對了,小小啊,剛才你說我們要在衙門呆一天,是不是有好多事要辦吶?要不我讓他們先回去,我陪你在這里辦吧?」李樂香冷靜下來後,想起了李文芳先前說的話,想要做些安排。

「姑姑,公事上的手續不費事,就是簽幾個名字罷了。我說要呆上一天,也是個虛數,關鍵看二姑今日會不會出現,她來與不來,今日就在這等著。」

「你二姑?嫣然?她……她當年不是已經死了嗎?都不知道她那個沒良心的夫家把她葬哪了,這麼多年連個掃墓的去處都沒有啊」李樂香又激動起來。

「娘,你別激動呀,听妹妹把話說完。」常家大兒子听出話外音來,安撫母親冷靜下來。

「大姑,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二姑當年沒死,她是被休的,官府有記錄,但現在她在哪沒人知道,是死是活更無從知曉,所以今天主要就是為等她。」

「當真?你二姑真沒死?她還活著?」李樂香激動得全身顫抖難以自抑,她丈夫趕緊撫模她的胸口,助她呼吸。

「大姑,當年她離開夫家時是活著的。」

「等,我們等,我都等了這麼多年了,不在乎再多等一天,只要一天沒看到她的尸體,我就不信她死了,她一貫聰明,小主意特別多,她一定在哪個我們不知道的地方好好地活著,也許她離開京城了,消息傳到外地需要時間,她今日不出現,日後也一定會出現的,對不對?對不對?」

「對,大姑,我也是這個意思,她一定在什麼地方,我們只要有耐心,她就一定會來的。大姑,你冷靜些,喝口茶,咱們慢慢等。姑丈,表哥,你們也都坐吧。」

五人重新坐下,捧了茶碗補充剛剛損失的水分,但李樂香放下茶碗又迫不及待地問李文芳他們這些年在濱州府的生活情況。

李文芳發揮出她編故事的水準,將在濱州府的生活經驗再加上一些藝術加工,當作是自己真實的生活經歷,听得李樂香一家唏噓不已,尤其是講到海盜上岸殺人放火自己的老父親就那麼去了的時候,李樂香哀慟失聲,幾近暈倒,猛掐她人中才喚回她的神智。

清醒過來的李樂香把頭埋在丈夫胸前,淚如雨下,姑丈常安的前襟眼看著濕了一大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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