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芳香師 第一卷 濱州剿匪 第95章 安排公務

作者 ︰ 愛打瞌睡的蟲

通過上午的試槍,梁儉德明顯感到線膛槍的優點比滑膛槍多,他特意讓人拿來了一支滑膛槍一起做對比試驗,射擊距離一次次加長,剛開始在十丈處射擊,兩支槍都中靶,隨後每次加十丈的距離,但在第三十丈處,滑膛槍的槍手只射中了靶子的一角,到五十丈處完全月兌靶彈丸飛哪去了都不知道,而那支線膛槍直到七十丈處還能擊中靶子。試驗沒有再進行下去的必要了。

試驗結果誰優誰劣不言自明,兩種槍的彈藥裝填方式和速度都差不多,但考慮在戰場環境士兵的臨戰情緒和用槍的熟練度,線膛槍的優勢更明顯,起碼士兵們能在更遠的安全距離多射擊幾次,在敵軍沖到面前前,干掉更多的敵人。

兵部的工匠們說線膛槍沒有未來,或許真的錯了,那群老頭子沉浸在朝廷賦予的榮譽里固步自封,太長時間沒有提出軍械方面新的見解和構想,甚至拒絕新東西新想法,是時候清理一下了。

梁儉德心里有了決定,但他又不想全部買下來,他還是想只買一部分,然後讓工匠們仿造。于是他寫了個紙條,讓李文芳喚了個衛兵進來,送信去怡合行,叫大掌櫃明日過來談事。

第二天上午,怡合行大掌櫃依約前來,卻沒料知府大人先來一步,捧著案卷來跟梁儉德討論人口拐賣案。刑部公文只比梁儉德他們早到幾天,知府收到公文後就一直在忙于收集線索,梁儉德剛到的那天他第一時間報備過後就回去整理案卷。身為知府,他當然知道梁大人作為首輔大臣一定知道此案,必然是要在他面前提一提的,以示自己正在抓緊辦案。

兩位大人在里面商談公事,閑人退避,李文芳奉上茶水後就退到書房外候著,見衛兵領了大掌櫃進來,忙招呼他到一旁花廳休息喝茶。

大掌櫃跟李文芳詢問了一下知府大人到的時間,得知有一會兒了,又一想知府難得見到朝廷一品大員,必有很多話要說,于是他老神在在地抽出腰間別著的一尺來長的玳瑁嘴銅煙桿,打開系在腰帶上的煙絲袋,三根手指抓起一點煙絲慢慢捻成球塞進煙鍋里,但模遍全身也沒模出火石來,這才想起好像出門前抽了一鍋煙後隨手把火石扔桌上了。

大掌櫃望著煙桿咂咂嘴,隨手放在桌上不再看它,轉而捋自己唇上的胡子來轉移煙癮。

李文芳捧了茶盤進來,放下茶杯時看到桌上裝好了煙絲的煙桿,又看大掌櫃握著一個精致的絲囊時不時地嗅一下,心猜八成是他沒帶火。

「大人是想抽桿煙嗎?」。李文芳笑眯眯地問道。

「啊,是啊,知府大人肯定有很多事要跟梁大人聊,反正我坐在這也沒事。可出來匆忙,忘了帶火,麻煩給我弄個火來吧。」大掌櫃認出李文芳是梁儉德身邊的丫頭,言語上頗為客氣。

「是,大人。」李文芳放下茶盤,從荷包里模出火柴,「大人,請吧。」

大掌櫃一時不明就里,但還是趕快拿起了煙桿,煙嘴咬在嘴里,煙鍋在李文芳的示意下側過來沖下,然後李文芳劃著一根火柴湊近煙鍋,大掌櫃咂吧咂吧猛吸幾口,幾縷煙霧起來,香氣氤氳,大掌櫃眯著眼感謝地點點頭。

李文芳拿起茶盤行禮退下。

大掌櫃悠哉游哉地抽完了一桿煙,喝了茶,還在屋里走了幾圈,終于等來了李文芳的再次出現。

「大人,梁大人有空了,請隨我來。」

大掌櫃進了書房,行了禮,梁儉德請他落座,李文芳送上兩杯茶後退下,書房里就只有梁儉德與大掌櫃了。

「大人找卑職來是不是做出什麼決定了?」

「顏崎,我昨天回來後想了想,從試槍的對比結果來看,線膛槍的優點是要大于滑膛槍,但我們不能光靠購買外國的武器來裝備自己的士兵,所以我還是想讓工匠們仿造,只打算買少量的槍械,但子彈和削膛機都要一並買下。你去跟那個軍火商談談。」

大掌櫃眉頭微皺露出不解的表情,但對梁儉德的意見沒有異議,他所考慮的是軍火商能否同意這樣的交易。

「大人,要是對方不肯呢?」

「不肯?」梁儉德勾起嘴角嗤笑了一聲,「那就讓他們把軍火賣給別的國家好了,我倒想看看,除了我們,我們周邊的那些鄰國有哪個一口吃得下。」

大掌櫃點點頭,「我明白了,大人,我親自跟他們談,數量上還是照以前的老習慣吧?」

「嗯,就照老習慣,子彈可以全吃下,削膛機的樣機和圖紙都要拿下。他們只能單單把槍支賣給別人。價格上你自己劃算,商行先墊著,年底時沖銷賬目,戶部那邊我會去說。」

「是,大人,屬下這就去辦。屬下告辭。」顏崎大掌櫃充分領會了梁儉德的意思,起身行禮告辭。

顏崎走後,梁儉德拿起先前知府留下的案卷開始閱讀,直到李文芳進來詢問他要在哪里吃午飯,才放下案卷回臥房休息,坐在窗下扶手椅上感覺有些輕微頭疼。

本地知府竟然不知道有子民被販賣至國外為奴的事,刑部公文送到的時候嚇軟了腿,這幾日一直在城中明查暗訪,還派人去姥姥灣以查抄違禁物和走私品的名義,與碼頭上原有的衙役配合,在那些排隊出港的遠洋船上一艘艘地搜過去,結果到昨天為止還一無所獲,也不知道是豬倌得知了消息暫時偃旗息鼓還是他們根本不從姥姥灣出海。

倘若不從姥姥灣走,而從野碼頭走,那找起他們來比大海撈針還困難,豬倌完全可以采取掩人耳目的方式,用小船把豬仔運到深海再換上大船,城外那麼多大大小小的碼頭,誰知道哪條小船的船艙里藏著被拐賣來的百姓。

況且兵部尚書來到清泉府的事不是秘密,還在海上時就有無數人看到過自己那條官船,那些豬倌只要稍有腦子也該知道近幾日要注意安全,他們一旦縮起來,就別想找到破案的線索。

梁儉德有些疲憊地揉揉額頭,想著是不是能用打草驚蛇的辦法,讓城里的豬倌自己跳出來。

這個念頭才起,梁儉德又搖頭否定掉了,他覺得這個辦法還是用在釣大魚上比較好,沒人知道清泉府到底藏了多少豬倌,京城那邊他走時還沒有找到新線索,抓到的人販子向來在城外跟下家交易,案子一發,下家早跑沒影了,唯一的線索就這麼斷掉了。

不過……

梁儉德突然想到什麼,唰地睜開眼楮。

案發後過了幾天他才出發來此地,鑒于京城到焱州郡的陸路難行,而人販子又不具有日行八百里的能力,就算京城的那個下家受驚逃走,也沒可能早于自己將消息傳到清泉府的豬倌們耳里,所以自己還有時間上的優勢。

想到此,梁儉德一下坐不住了,他發現自己做錯了一件事。

梁儉德剛起身想要喚人,李文芳領著兩個小廝進來送午飯,他馬上讓個小廝去把程世安叫來。

「世安,你趕緊去怡合行找顏崎,告訴他案子的事,讓他用拖字訣,把生意給拖住了,不用他急著交差,給我們破案打掩護,別讓有心人察覺到我們的真實目的。」

「是,大人。」程世安應下,轉身就走。

李文芳伺候著梁儉德吃了午飯,就見程世安回來了,顏崎大掌櫃那邊已經都交待好了,幸好他們才剛收到軍火商同意見面的紙條,不過這個見面要幾天後,不知道是不是軍火商的談判策略。

梁儉德無意關心下屬怎麼完成這筆生意,顏崎是老人了,從伙計做到大掌櫃,幾十年風風雨雨下來,沒有什麼是他辦不到的。

「世安,你先去吃點東西,回頭咱們商量一下怎麼尋找破案線索。」梁儉德深知自己衛隊長的性格,領了差事在身上,不先完成都不會吃喝休息。

程世安去廚房吃了碗海鮮面回來,二人就在梁儉德臥房外面的小客廳里談事,李文芳送了些洗淨切好的新鮮水果,在要退下的時候被梁儉德叫住,讓她一並留下,三人一起聊聊或許會有什麼好主意。

「根據知府送來的消息,城里和姥姥灣都沒有線索,那些出港的遠洋船都很干淨。」梁儉德坐在上座首先發言。

「誰都知道每年這個時候官府會嚴查出港船只夾帶走私品,連壓載艙都要打開檢查,豬倌都有豐富的出海和應付官差的經驗,他們必定不會堂而皇之地從姥姥灣出海,而是很有可能使用漁民的小碼頭,把人藏在小船里連夜送到深海再換到大船上,神不知鬼不覺,這比我們當初在海上找海盜還要困難。」程世安環抱雙臂說出他的意見,跟梁儉德先前的想法比較接近。

梁儉德正默默點頭,瞥到李文芳怯怯地舉手,抬起下巴,示意她說話。

「那個……,我想說,豬倌不走姥姥灣的結論太武斷了,清泉府是焱州郡唯一的海關,所有遠洋船都從姥姥灣進出港,按理來說為了安全必須要避開姥姥灣。可萬一豬倌買通了官差呢?誰不知道碼頭港口油水豐厚?查船的官差長年累月就那麼些人,時間一長,早就跟碼頭上三教九流的人都混熟了,這其中難說誰不會知道誰一點小秘密小把柄?」

梁儉德眉毛一揚,「豬倌買通官差?這不是不可能,官差也是人,人情加賄賂,對熟人的船查起來就不會那麼認真。老鬼都能混進衙門做戶曹,豬倌只需買通官差不要查得那麼嚴而已,簡直是舉手之勞。把人用藥迷昏,裝在箱子里當一般貨物搬上船,官差不可能每個箱子都打開來檢查。絕妙的辦法。」

「那麼我們就有條線索了,查姥姥灣所有官差的社會關系,看他們都跟碼頭上的什麼人相熟,拿到名單後我們再逐一分析。不然的話要是用死辦法,讓士兵挨個村子查遍焱州郡全境,我們耗不起那個時間。」程世安靈光一閃。

梁儉德和李文芳的眼楮都亮了,「對呀,可以查官差。好,世安,你馬上去府衙和海防道調檔案,切記,不可打草驚蛇。京城那邊仍然在找那個逃跑的下家,那家伙就算當天聞風而逃,也逃不出直隸地面,等逮到他我們也許又能得到什麼重大線索。」

「是,大人,我這就去。」程世安掉頭就走。

梁儉德模著胡子,臉上露出一絲舒心的微笑,跨出門去後花園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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