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芳香師 第一卷 濱州剿匪 第88章 大難不死

作者 ︰ 愛打瞌睡的蟲

程世安帶著李文芳一路騎馬趕回兵部尚書府,來到南街上時,看到一家醫館正在打烊,他急忙拉住馬,要求急診。

在門口打掃衛生的雜役看到是位穿戎裝的軍爺,趕忙引了程世安進屋,同時讓丫環去內堂通知大夫。

程世安抱著昏迷不醒的李文芳隨雜役走進治療室,大夫和妻子此時也匆匆過來,丫環送來溫水和干淨的帕子放在床頭凳子上。

大夫先在外面跟程世安了解病人病情,治療室里他的妻子和丫環月兌去李文芳身上又髒又破的衣服,用濕巾擦拭李文芳滿臉滿手的塵土和髒污,把她大致弄干淨了些,順便也是檢查了一下她身上的外傷情況。

還好,都是些皮外傷。

大夫在外面跟程世安聊了天,等到丫環出來示意他可以進去了,他才進入治療室在妻子的幫助下給李文芳把脈,而程世安在預付了一筆診金後暫時將李文芳留在了醫館,他急匆匆趕回府去跟梁大人稟報案情。

兵部尚書府的內院氣氛低沉,外院里毛小武等四個男孩子坐在廊下台階上還在輕聲抽泣,晚飯也沒吃,婆子和丫頭們陪著他們安慰。內院里春蕊和春蓉坐在她倆房中滿面愁容憂心忡忡,上房里梁大人和夫人都在焦急地等著程世安回來。

傍晚的時候原本只是派家人在附近的街上尋人,卻不料小嘰突然狂躁起來,竄到前院找到程世安的屋子向他大聲狂叫,似是要帶他去什麼地方。小廝到後面來報告時,程世安已經跟小嘰跳上屋頂沒影了,梁大人隨後才派了一隊衛兵騎馬去追。

但到現在,都沒有一人回來報信,也不知道情況怎樣了。

香姨匆匆走進內書房稟報,「老爺,程將軍回來了,現在二門上,說有緊急案情。」

「快,請他進來。」梁儉德放下手里的書本,正襟危坐。

程世安快步走進來,反手關上書房門。

「什麼情況?」不等程世安行禮,梁儉德先發問。

「大人,這陣子京城的人口失蹤案有眉目了,在找到李文芳的小院地窖里,還有十來個年輕少女,因為空氣混濁,多數都已經昏迷,據當時在場的大夫說要是再晚一會兒,怕有一半會變成死人。」

「什麼?簡直豈有此理你繼續說。」

「我讓隊長帶著受傷的嫌犯和其他傷者去府尹衙門附近的醫館,回頭讓衙役過來看管嫌犯,除了那幾個少女外,另外還有幾個年輕後生被小嘰咬傷,傷情比較嚴重。李文芳被我暫時留在了南街的一家醫館里,我已經讓人備車準備去接她回來。」

「她沒什麼事吧?」

「沒有,她只是月兌力昏厥,身上有些輕微皮外傷而已。」

「哦,那就好,現在仔細說說經過吧,你在那里發現了什麼?」梁儉德松口氣,緊繃的肩膀肌肉松弛下來。

「我們在後院發現了四個受傷的男人,都被火藥彈所傷,地窖的蓋板也是被火藥彈炸出一個口子,逃出來的只有李文芳一人,她在經過一番搏斗後來到了前院,但不幸被幾個年輕後生堵住,在即將被亂棍打死之前小嘰沖了上去,將他們全部咬傷。李文芳在昏迷之前告訴我地窖里還有女孩子,但後半句話我一直沒有想通是什麼意思。」

「她又玩火藥了?」梁儉德皺起眉頭心情有些矛盾,不知是該生氣還是該慶幸,但他很快把注意力放在了更重要的問題上,「她那後半句話是什麼?」

「她說‘賣豬仔’,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豬仔?地窖里有豬仔?」梁儉德的第一反應也是字面上的意思。

「沒有,大人,地窖里除了那些少女,沒有別的。」

「她當時吐字清晰嗎?不會是別的音嗎?她現在還是濱州府口音呢。」

「很難說,她當時已經神智不清,那幾個後生為了制服她,用繩圈勒住了她的脖子,而我距離尚遠,來不及施救,幸好小嘰沖了上去。」

「嗯,好險啊。那幾個後生也是案子的嫌犯?」

「不是,他們是附近街坊,受嫌犯指使,以為李文芳是女瘋子才抓她的。」

「簡直豈有此理」梁儉德一時惱火,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大人,我覺得‘賣豬仔’這個詞可能另有深意,而且嫌犯顯然不是正經的牙人,從李文芳身上的傷勢判斷,嫌犯應該是直接在街上把看中的少女敲昏擄走,然後再轉手賣到外地,所以‘豬仔’可能是指代被當作貨物的這些人。幸而他們藏身的地方不遠,就在西三環內的一處平房院里,正符合他們帶著昏迷的俘虜在最短時間內乘車所能走的最遠距離。」

梁儉德點點頭,贊同程世安的推論,他想了想,把桌上的書本拿開,換了一張信箋,拿起筆舌忝了舌忝墨,飛快地寫了一封信裝進一個信封里,接著在信封上寫了一個人名。

「小小在昏迷前留下的字句一定有它的深刻含意,世安,派個小廝送去隔壁刑部尚書府,面交夏大人,也許回頭我們就知道這豬仔到底是指什麼了。」

同樣是坐在自家內書房看書的刑部尚書夏大人見到梁府的小廝,拆開信件匆匆瀏覽一遍之後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吩咐馬上備車,他要趕往京兆府衙門親自過問案情,並同時寫了個簡短的回信讓信使帶回去給梁儉德。

小廝把回信送到一直坐在內書房等消息的梁儉德手上,梁儉德一看,也是氣得眉毛倒豎,拍著桌子連聲喝斥,「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

梁夫人听到動靜,緊張不安地過來安撫丈夫,瞄到了扔在桌上的那封回信,難以置信地張大了眼楮,「天吶那些人販子居然要把我國百姓賣到海外做奴隸?怎麼會有如此惡毒心腸的人?老爺,您可要給這些可憐人作主啊」

「夫人放心,此案朝廷一定會追查到底。天晚了,你回房休息吧,我先寫個折子。」

梁儉德哄走了妻子,重新在書案後頭坐下,研墨提筆寫他的文章。

才寫了幾行字,忽听外面院子有些喧嘩,隱隱約約听出來好像是在說李文芳回來了。

梁儉德臉上露出一絲放心的笑意,低頭繼續寫字。

李文芳仍然是在昏迷中被接回來的,載她的馬車直接從三丈巷駛進來,停在二門外,院里的婆子們一人抬著擔架一角,將她搬回了她的房間。

春蕊春蓉得了夫人的準許,出來照看李文芳,正好見到她一臉蒼白蓋著被單被抬進房的樣子,兩個女孩子當時眼淚就刷地下來了。

婆子們將李文芳轉移到炕上,重新給她蓋上薄被,才出來換春蕊二人進去,毛小武他們四個男孩子跟在姐姐們的後頭硬是擠了進去,不看一眼他們今晚上睡不著。小嘰早早地佔據有力地形,蹲在炕角里蜷伏著。

李文芳靜靜地睡著,身體的極度疲勞讓她連一個夢都沒有,春蕊和春蓉打來熱水,一個坐在炕上一個站在地上,用溫熱的濕巾輕輕地給她擦拭身體換上干淨的衣服。

李文芳一覺醒來已經天光大亮,迷迷糊糊地不知身在何處,雙眼茫然地望著天花板好一會兒,才覺得臉上麻麻癢癢,毛茸茸地皮毛在她鼻子邊,癢癢地又想打噴嚏。

「阿嚏……」李文芳毫不意外地打了個噴嚏,然後完全清醒了,想起了昨天傍晚的遭遇,也看清了現在自己的坐標方位,並且不用看也知道剛才是誰弄得自己打噴嚏。

小嘰歡快地蹭蹭李文芳,幾下就從炕上躥到了窗邊,又跳又叫吸引外面人的注意。

不一會兒,房門打開,一群婆子丫頭們擁進來,圍著李文芳滿臉欣喜。

「醒了,醒了,可算醒了,你這一覺睡得真好。」

「怎麼樣?覺得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大夫說你嚴重月兌力,醒來最好吃點甜的,廚房給你熬了紅糖粥,一直給你溫著呢,來一點吧?」

「昨晚上可把我們急死了,幸好你沒事。」

「大人都把衛兵派出去了,程將軍帶你回來的,還記得不?」

「昨晚上大人震怒,听里面的姐姐們說,大人把桌子拍得震天響。」

「听說是個大案子,而且要不是把你卷進去了,恐怕到現在都沒人知道呢。」

一群人嘰嘰喳喳地把各種消息告訴給李文芳。

李文芳躺在炕上安靜地听,等她們都沒人說話了,她才笑眯眯地開口,聲音有些沙啞,「誰扶我一把,我想方便一下。」

數雙手馬上伸過來,托肩的托肩,掀被的掀被,把李文芳穩穩當當地扶起來坐著。

躺著時還沒覺得怎樣,這一坐起來,李文芳就覺得渾身肌肉酸痛,就好像爬了一天山回來的那種感覺,可想而知她昨天有多拼命,在這種酸痛下,她身上挨打的那種皮外傷都沒多疼了。

婆子丫頭們小心地扶著她下地去方便,等她再出來時,洗漱的溫水已經拿進來了,軟手軟腳地洗了一把,換了衣服,李文芳在梳妝鏡前坐下,手上端著半碗溫熱的紅糖粥,丫頭子們在她身後給她梳頭,桌上還有一碗剛煎的湯藥。

李文芳盡量忽視那碗藥帶給自己的影響,一心一意吃粥,盡快恢復血糖濃度,讓暈眩快點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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