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娶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如臨溪淵

作者 ︰ 千尋慕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不為其他,就是因為江心隱那只比狐狸都狐狸的老狐狸精發布的那些告示,非常神奇的產生了比任七月所預想的嚴重得多的作用。

「這下可要怎麼進城?」任七月看著那城門口草木皆兵似地那一排排士兵就頭疼。自己從遙光眼皮底下逃跑可是費了好一番力氣的,可再沒有把握只憑那一封信就能把遙光那個家伙給留住。

必須盡快進城。任七月搖晃著手中的錢袋,听著里面的叮當亂響。這幾年自己根本就沒有地方去花掉這些身外之物,沒想到這次可當真能用上了。正了正自己臉上的面具,扯整齊那一身雪白的長袍。若不想死,就要看這些燦亮的雪花銀和那個印章可以起多大的作用了。

「什麼人」守城的士兵一眼就看到任七月這個打扮不倫不類故作神秘的家伙,本來就已經被江心隱那些告示弄得風聲鶴唳的士兵們立刻對眼前之人保持了極高的警惕。

任七月手只一揚,一塊白花花的雪花銀就當做石頭一般地扔出去︰「你什麼身份,管我是誰」將手中的印章舉到那位士兵的面前,「去,把這個給你們的統帥送進去,叫他來見我。」

長期的懶散生活並沒有將任七月從安寧那里學來的皇室風度忘了個一干二淨。當頭砸來的足夠有十兩的銀子就已經令那個士兵看傻了眼,舉到面前的東西雖說不認識,但是面前之人那威赫十足的氣勢就已經很是足夠了。足夠令方才還狐假虎威的士兵立刻點頭哈腰的手捧著任七月遞給他的印章一連小跑著跑了進去。

任七月將手中的那包銀子拋得嘩嘩亂響,一臉的冷笑被面具遮擋住也看不出來。「怎麼?你們也很想要?」一看就知道蕭宛玉統領下的這些士兵都是些土匪而已,有錢就能使。「想要就要幫我做事。」不信不管用。

余下的那些士兵面面相覷,誘惑力好像非常大。

當賀蘭淵終于從手下手中拿到那個印章再一路趕來時,看到的是坐在城門中有人給扇扇的極為悠閑的「白衣鬼相」。雖然一早就知道來的人只會是誰,但是這一幕還是大大出乎了賀蘭淵的預料。

這任七月到當真是悠閑到不行,十兩一個的銀果子堆在桌子上隨便拋著玩。只要那個打扇扇涼的伺候的舒適,或者那群士兵誰回答得令她開心,這桌子上成堆的雪花銀自拿去。只憑著滿桌的銀子與說話爽利不做作,看來她已經在這些負責看守城門的士兵里面混的很是親熱。

原本想月兌口叫出七月的姓名,但想到她這副模樣前來,怕是不想被人認出。終還只是換了稱呼︰「鬼相。」賀蘭淵這一聲鬼相,叫得真是幾分糾結。

「賀蘭淵,當真叫我好等。」任七月轉頭見到他,笑聲脆脆的就走了過去。

「鬼相是稀客,下人不識,通報的晚了些。」賀蘭淵淡淡應言,自然是不能將真話說出來。

任七月繞著賀蘭淵踱步,口中故作驚訝道︰「我還以為我前幾日派人送來的告示已經將我的大名廣而告之了呢。我可是很仔細的在每張告示上都將我的印鑒蓋得極為真切。原以為會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才過來的。」恍然大悟的一拍手,湊到賀蘭淵面前嘻嘻一笑,「不會是你的人都被我嚇怕了吧,才十六萬人就害怕了?嘖嘖。」很是感嘆,「原來都是不禁用的。」

賀蘭淵平常的掃了一眼听到任七月這番話的眾多士兵,果然當中很多人的臉色都已經變了。直接將手中利劍抵在任七月的脖頸上,鐵面將軍才不知道交情為何物︰「鬼相,你來就是攪亂我軍心的?」再多說一句,就算是任七月必也立刻血濺當場。

「我哪里有那麼閑。」任七月手指輕彈寒劍,聲聲脆響,「你也知道我來的目的,大家就都不要再打啞謎啦,帶我去見洛臨溪吧。」任七月來這里哪還會有第二個目的。

賀蘭淵自然不怕她一個獨自前來的女孩子,就連獨屬于任七月的那手弓弩他們也早已經知曉,還真不信她還能干出什麼來。本想轉身引領著任七月前去見蕭宛玉,賀蘭淵抬眼便看見那些士兵一雙眼楮全部貪婪的盯著那一桌子的銀果子,心下頓時惱怒︰「守城期間居然膽敢玩忽職守,每人杖責三十。」

任七月自然是首先不願意的一把揪住賀蘭淵的袖子,直接挑釁︰「喂陪我說話就是玩忽職守。怎麼,我就這麼不招人待見。你小子對我偏見很大嗎」

賀蘭淵才不會在這種問題上與任七月胡扯,冷冷的只一句話︰「鬼相,這是軍紀。你也是帶兵的。」要裝就裝的徹底

無奈的聳肩,任七月承認,這句話好狠。拍拍桌子,她自有她的補償之道︰「這些銀子都給你們,就算補償今日我的無心之失了。」你耍橫,我懷柔,銀子就是最好的拉攏之物。

真是從來都沒見過的大方啊就連賀蘭淵都忍不住開口問︰「你這銀子都是白來的不成,有必要這麼用嗎?」。粗略看過去也是有著幾百兩的,真不知道這個任七月隨身帶著這麼多的銀兩做什麼。

「很沉的你以為我喜歡拿著啊。」任七月說的很是理所當然,「這銀子就是白來的,我的干哥哥一向大方,這你是知道的。」其實蕭宛楓從自己的內庫中拿出銀兩來補償自己,任七月是很感念的。不過,她比較喜歡這麼使銀子而已。

遠處傳來眾多挨打的痛喊聲,不過,為什麼听在耳朵里都有著被打的喜悅感。

身旁再無旁人,賀蘭淵邊走邊問︰「七月,你何苦要再回來。」隱忍的這段時間都可以听說到她的離開、回歸、再離開,從來都知道她的性格中的決絕,所以才更為不解。這樣愛也極致,恨也極致的女孩子,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刻選擇回來。

「我也不想啊。」任七月伸手推了一下臉上的面具,口氣很是輕松︰「我只是很想問一個問題而已。當年沒時間問,憋在心里,有些難忍。」

問一個問題。賀蘭淵對當年之事並不是十分的了解透徹。對于任七月的回答倒是相信的,不知道為什麼,任七月看賀蘭淵討厭,賀蘭淵對任七月也總是有著一分輕視。總覺得她是做不了什麼大事的,自然也不怕她會做出什麼,這個念頭在心底固執的緊。

穿過一重又一重的庭院,賀蘭淵看著任七月極為不滿的表情終于開始開口解釋︰「現在是臨溪的休息時間,他自然不願有人打擾。」最主要是不想有人看見他的真顏。

可以了解。任七月只能毫無怨言的跟著他在這庭院之中轉來轉去,終于得以在一座屋前停了下來︰「他就在這里面?」躲在這麼僻靜的地方做什麼,真是累死人了

「用不用我陪你進去?」賀蘭淵問出這個問題是基于任七月所問出的那個問題是不是私人到不願意有第三個人在場。

任七月連忙回身一把拽住賀蘭淵,死皮賴臉的往他身上湊︰「不要啦。你也知道我跟他是有恩怨的。若是前一秒還說的好好地,下一秒他想起來了,我豈不是要遭殃。」拽緊一個好歹也叫做有人有保障啊。

「你這丫頭,這許多年過去居然也不見長大半點。玉郎可是你口中那樣容不得人的主子嗎?」。蕭宛玉推門出來,便只站在門前對著任七月伸出手,面上溫和的聲音輕柔,「七月,來。」

歲月過隙,時光流轉。就連任七月的容貌都已經不復少女時的清新水女敕。卻只見蕭宛玉細眉柔目、嘴唇微勾,竟似與當年同任七月廝混頑笑在一處之時別無二致。「玉郎真過分」任七月蹦著過去獻媚,「人家都說歲月催人老,偏玉郎居然依舊俊美如昔,這可叫七月情何以堪。」

「偏就你嘴甜。」蕭宛玉一手將任七月臉上面具摘下,另一手上來就掐住任七月的臉,「小丫頭,知道來找我了,還恩怨,你記得到很清楚。」拿著面具再上下打量任七月一番,呵呵一笑,「原來傳說中的‘白衣鬼相’就是這麼一副模樣。」很是意味深長道,「可當真把我打得好慘呢。」

呃,氣氛不對。任七月立刻躲到賀蘭淵身後,「不是我打的你,我可沒那本事。還有,不許算舊賬」

當真算起舊賬來,任七月險些一箭將蕭宛玉射死,蕭宛玉也回敬了一匕首。當時兩個人都殺紅了眼,為了將蕭宛玉置于死地,任七月更是一路追擊,硬是將蕭宛玉逼得沒有辦法,裝死才逃過一劫。

而這裝死,才是任七月心中最大的心結。徐庶從來做事周全,半官半商的身份只令他越加的小心。在京城那幾日,任七月雖然討厭這官場的來往應酬,卻也見到了徐庶的百般圓滑與愈加的隱忍。這樣的人,李文啟若想存心找他麻煩可也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偏偏就有著這麼一個巨大的破綻留在了任七月與眾人心照不宣的掩蓋中。

當初的一個心軟,明知是假卻任由蕭宛玉與賀蘭淵月兌逃。終于,報應在了任七月的身上。卻更是令任七月百思不得其解。蕭宛玉究竟給了徐庶什麼好處,令的他居然膽敢私自放人給自己絕了後路。

這個問題,當初任七月沒有來得及問,現在,終于是可以朝聞道的時間了。

「若算舊賬,當初在鷲峰山抓到你時就全都算了,誰還留你到現在。」蕭宛玉好笑的看著任七月故意要躲他躲得很遠,不去跟她計較,自坐回椅子中,「你這丫頭,自己玩的可好?」

眼看著蕭宛玉竟要和任七月閑聊起來,賀蘭淵咳了兩聲,有必要提醒一下蕭宛玉,現在還不到可以輕松談笑的時刻︰「七月,你不是有問題要問,抓緊。」

切冷面將軍任七月竄出來直接就問︰「徐庶為什麼肯放你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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