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芳華 第二卷 第十五章 為情而生

作者 ︰ 青琉落塵

陶夭夭眼下的生活便是時不時地光顧一下謫仙樓找碧心聊聊境況,京中的一切局勢在碧心的悉心講解下,陶夭夭算是明白非常。這當今皇上盛元帝年歲已經不小了,其下有五子,但是早年便是定下了太子,所以倒沒有出現五子奪嫡的現象,朝廷政局算是安穩。而這個太子也三十過半了,膝下子女也不少,而蕭肅的姐姐蕭瑟便是當朝太子妃,所以按眼下局勢看來,蕭肅就是日後的國舅爺。

除此之外,雲家也是不好惹的,雲朵兒的姑姑,便是當朝的皇貴妃,所以雲家在京中地位和蕭家相當,兩家若是聯姻也是情理之中。這橫空出世的陶夭夭算是打破了這一本既定的局勢,從碧心的話來說,京中有不少人想看看陶夭夭是什麼樣一個人,但是這蕭家對上門拜訪的人都是拒之門外,也可謂是多方保護了。

陶夭夭吃著點心,听著碧心打趣,有些不在乎模樣道︰「我又不是三頭六臂,這些人至于這般好奇嗎啊?」她還真沒看到多少人沖她而來,難道是蕭肅的保密工作做的好?

「自然好奇了,這蕭家一向低調,可就你這事,算是京中人打探最多的了。」碧心回道,「茶閑飯後,你給人添了不少談資呢」

「這還不是鐵板上的事情呢,若那日我離了蕭家,那說不定又有什麼傳言了」對于自己登上了緋聞頭條,陶夭夭便不怎麼在意,若是在意別人的看法,那她早就不知道該羞愧至死幾次了。

碧心看著陶夭夭,有些打量模樣道︰「定遠侯那般的謙謙君子,你當真不入心?」

這用謙謙君子形容蕭肅,陶夭夭不由有些皺眉,也算是吧,她看著碧心,見對方打趣模樣,便是說道︰「姐姐莫非想看我嫁入蕭家?」

「那是,若日後的侯爺夫人是我碧心的姐妹,那碧心臉上多有光啊」碧心笑著說道。

「可是我就是那般賤骨頭,太好的男人不敢高攀」這和碧心來回多了,陶夭夭也漸漸顯露出本性了,話語之中沒多大的估計了。

「你啊……」碧心有些無語,這陶夭夭懶散坐著,一口一口地吃著點心模樣,便像那曬著陽光的貓般看著慵懶。可眼中時而流露出的譏諷卻讓碧心知道她便非那般。「真不知道什麼樣的男子才能入的了你的眼」

「男人啊……」陶夭夭拉長語調道,男人對她來說最是不好找的,前世是不務正業,還沒到洗手不干從良上岸便死翹翹了。這輩子是帶著和時局不合的觀念,覺得自己去接受這個年代的男女觀念很難,有一個讓她願意放棄原本自我的人更難,有一個會尊重她選擇,迎合她的男人,那就是難上加難了,所以,對于感情,還是別想了「姐姐眼里不也沒入得了眼的男人嗎,怎麼有勸起妹妹識時務的情勢來」

「這也被你看穿了」碧心也不否認,便是落落大方回道,「我自是不想屈就于誰,如見韶華向遠,更無從選擇,便只能如此。但是妹妹你不一樣,如花美眷,付之流水豈不可惜?」

「少說這些鬧心的,這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啊」陶夭夭不願讓自己有惆悵心起,便是打起精神來詢問道︰「姐姐覺得若要在京中營生,做什麼為好?」

「女子若要營生,怕是很難?」碧心直接說道,「妹妹可會琴棋書畫?可有拿手技藝?」

這……還真沒有,如果偷東西也不算的話陶夭夭有些皺眉著,看來要做正經生意是不行了,她心中倒是有個念頭。她所能做的就是偷偷東西,騙騙人,若是偷來的玉器手勢之類的總要有個出手的地方,一般的當鋪之類怕不行。碧心這邊有的是人脈,不過也不知道她樂不樂意分享她的人脈,唉,若是龍無炎在就好了這個時候不由又是懷念起龍無炎來,他的門路多多了。「我還真什麼都干不了」有些泄氣般的,陶夭夭說道。

「女子自立本就難些,妹妹也無需泄氣,而姐姐這條路是不想妹妹涉足的」碧心看陶夭夭露出沮喪神情,便是開口勸道,「說到底,女人還是要找個歸宿的,若是定遠侯爺入不了妹妹的眼,那不妨找找其他人」

陶夭夭覺得碧心今日乖乖的,之前還是說女人自立為先,這怎麼就勸起她嫁人來了,更有一種讓她覺得老皮條的錯覺。仔細瞧了瞧碧心,看不出什麼異狀來,那這短短幾日是什麼讓她話風轉變了呢?

被陶夭夭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然,碧心便是清了清嗓子道︰「這只是姐姐對妹妹的一個忠告,畢竟在妹妹那個年紀的時候,姐姐可沒有此刻的心情的。」

陶夭夭不置可否地聳聳肩,說道︰「這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所以姐姐還是別勸妹妹了,雖說看著妹妹是小了幾歲,但是這里……」陶夭夭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可裝著很多姐姐不知道的事情哦」

碧心也只能笑了笑,便不再圍繞這個話題了,似乎想起什麼來,便對陶夭夭說道︰「這我也听到些風聲,雲朵兒在找人對付你呢」

這不就是自己上次听到的消息嗎?也不知道人找的怎麼樣了,陶夭夭心里是在意的,自己的性命大過天的,以後保鏢要跟緊點。「這天要下雨,雲朵兒要害我,我也沒辦法啊不知姐姐可听到她請了什麼厲害人物要我這小命了沒?」

碧心搖了搖頭,有些擔心道︰「你這般不在意可不行,這嫉妒的女人最恐怖,萬事小心吧」

「嗯,謝過姐姐的提醒了,看來我要抓緊巴結雲老夫人去」陶夭夭想了想,最後還是覺得有雲老夫人的庇佑最保險。

「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便告訴你一些舊事,這事在京中是禁忌,特別是在雲家,對于雲老夫人來說心中有個最大的遺憾,你若知道也好對癥下藥」碧心收斂了嬉笑神色,有些凝重道。

「姐姐請說」陶夭夭便知雲老夫人那般激動模樣定有隱情。

「二十五年前,雲家發生了一件觸怒君心之事,也使雲家失去了長子雲翼。」碧心凝重道,「二十五年前,身為太子貼身侍衛的雲翼戀上了盛元帝的藍采女,那藍才女是蜀中藍郡王的掌上明珠,自幼絕色,獻給盛元帝時尚未及笄。盛元帝不知為何將藍才女遺忘在深宮之中,數年未曾臨幸。而年輕的雲翼和藍才女也不知何時竟互生愛慕,本以為不被盛元帝眷戀的藍才女時日久了會被遺忘,但在藍才女十八歲那年,突被盛元帝撞見,使盛元帝重又升起愛慕之心。那個時候,京中還發生了一起大事,以至于盛元帝無暇抽身,可他回過頭來時,卻發現藍才女和太子侍衛已經私奔離京。龍顏大怒之下盛元帝便向雲家發難,這個時候,雲老夫人拿出早已擬好的文書,那雲翼竟是被雲家從族譜上驅除,更勒令今生不得進京,而雲家小姐雲岫亦是美貌非常,為平息皇上盛怒,只能委身盛元帝,入宮為妃。」碧心緩緩說道,這段雲家往事在她口中便是平常事情一般。

難道雲娘是雲翼和藍才女之女?陶夭夭心中不由想到,這若是真的,還真讓人唏噓,這雲娘過的可真不好,若王少陵所說是真,雲娘這嫁人了守的是活寡,是丈夫欺騙,被族人算計,最後還沉潭,怎一個慘字了得啊可這個事情過去那麼久了,當事人都已經死了,不管自己猜測是真是假,也都死無對證,沒個證物能證明雲娘的身份了不是嗎?「呵,還真是為了愛情不顧一切啊」陶夭夭對雲翼和藍才女的事情不置可否道。

「這事情是誰也不敢提起,如今雲貴妃得了聖寵,雲家地位超然,皇上那邊,自然不會有人說起這皇家丑事,而雲家那邊,是不敢也不願舊事重提。據我所知,雲老夫人最疼愛這個大兒子,當年舉動也是沒有辦法,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老人家心中怎麼想了」碧心感嘆道。

「碧心姐姐,不管有用沒用,我還是先謝謝你了,知道這些,我也好見機行事」陶夭夭說道。

「嗯,老人家一般都心軟,你心中有數就行」

陶夭夭看了看碧心,這既然是皇家丑時,也是雲家禁忌,碧心又如何得知這一切,還有,碧心跟自己說這些,仿佛就是差讓她去偽裝雲翼後人的說法了。這是偶然還是故意,陶夭夭有些暗自揣測,又舉得自己小肚雞腸了,碧心在認識之後就是熱心幫助自己,自己這樣想真有些過意不去啊掩飾了下自己的眼神,陶夭夭低下頭道︰「哈,今天又在姐姐這耗了大半天,又該回去了,姐姐,真的謝謝你」

「你我投緣,便不要再說謝謝了」碧心說道。

陶夭夭告別了碧心,又在街上買了些小零嘴,便是回到蕭家,可這一踏入蕭家,便見那在照顧她生活的丫鬟小香神色復雜地走上前來。「陶姑娘,雲家小姐約你明日去雲家做客。」

「你說什麼?」陶夭夭有些意外,雲朵兒有那麼好心?

「雲家小姐說明日在雲家有個茶會,京中許多名媛都會到場,怕陶姑娘京中寂寞無事,特地請你過去相會。」小香如實回道。

「不去」陶夭夭很干脆道,自己又不是傻子,明知道雲朵兒要害她,還眼巴巴跑去。「就說我病了,去不了」隨意想了個借口,陶夭夭便道。

這丫鬟也沒辦法,便是應聲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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