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芳華 第二卷 第十三章 天公作美

作者 ︰ 青琉落塵

這到達無音寺山門下的時候,陶夭夭和蕭肅便是棄了馬車,徒步拾級而上,可是才走了一步,天便是突然下起雨來。這夏日的傾盆大雨來的極快,半點沒有征兆的便是落下將人澆個渾身濕透。陶夭夭心覺晦氣,提起裙擺便是飛快往山上跑去,一旁蕭肅本想伸手助上一把的,但陶夭夭是半點沒有遲疑地往山上跑,讓蕭肅也只能尾隨而上。

這跑到寺下屋檐後,陶夭夭是氣喘吁吁地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這大雨來的太過突然,雨勢還這般大,真是倒霉。發間的水順著面頰流下,陶夭夭是抹了好幾下,側頭一望一旁像個落湯雞的蕭肅,便是噗嗤一笑,開口道︰「喂,你不是會輕功的嗎,為什麼不運輕功早些上山啊」

蕭肅也是用衣袖擦拭了一下面上的水珠,看著陶夭夭濕漉漉卻帶著笑的模樣,面上神色便也是舒展許多。「我總不能留你一人淋雨」蕭肅說的很是樸實。

陶夭夭笑容一凝,略略別開眼去,故意看著還在稀里嘩啦下的雨幕,開口說道︰「來拜個神,便是遇上大雨,是不是說明今日諸事不順啊」

「這雨來的快去的也快,應該不會多久的。」蕭肅回道,「夭夭,你……這樣會受寒的。」

陶夭夭看了看自己,是被淋的很濕,但是現在能有什麼辦法啊,這不由回想起那次在山谷的事情。話說她踫上蕭肅這麼就盡是濕身呢?這般想想便覺的好笑,回頭看向殿內,她便說道︰「既然上山來了,怎能不上香呢?我們這般,可否可以說是風雨無阻只為在佛前拜上一拜呢」

知道陶夭夭是在說笑,但是蕭肅看她一身濕透,心里還是不放心的,自己身上也是濕透了,所以沒有辦法為她遮蓋。四下看看,香客也都因雨勢駐足,困在屋檐或殿下,他便是大步入內,走向一旁的小沙彌。

「小師傅,請問有沒有空閑的廂房,我朋友淋了雨,想找間屋子擦干」蕭肅對小沙彌說道。

小沙彌看了看蕭肅,再是看那在門口的陶夭夭,便是合十道︰「施主隨我來吧」

蕭肅這才招呼陶夭夭一起。這渾身濕漉漉是難受的,陶夭夭也就不反對了,不過也最多擦擦頭發而已,這里又沒有替換的衣服。

隨著小沙彌往殿後走去,陶夭夭還是好奇地四下看看的,沒有看到雲老夫人啊,莫非今天沒來?但是待走到後面長廊,她便看到一些奴僕侍衛,直覺想到的便是這該不會就是雲老夫人在休息吧

這說的確是巧合,這陶夭夭不認得這群人,但是蕭肅卻是識得的,正是雲家的人,他心中有些尷尬。

「施主,房中有干淨的布巾,這位女施主可以先擦干頭發」小沙彌將人領到房前,雙手合十有禮說道。

「有勞了」蕭肅微微點了點頭說道,隨後對陶夭夭道︰「夭夭,你先進去吧」

陶夭夭應了一聲,蕭肅的確是體貼她的,唉,過多的推辭也沒有用,心安理得地接受也有些心虛,但是自己便厚臉皮點吧

男女有別,蕭肅自然不會跟進去,他守在門口,也算是為陶夭夭看門吧這個時候,隔壁的屋子里開了門,走出的人讓蕭肅更是心中尷尬,這是雲老夫人跟前的貼身嬤嬤張媽媽,這麼說來里面定是雲老夫人了。不知道朵兒在不在,若是朵兒也在的話,那場景怕是更為尷尬。

張媽媽也是看到了蕭肅,自然是詫異的很,但還是緩緩上前,對著蕭肅施禮道︰「老奴見過侯爺」

「張媽媽客氣了,里面可是老夫人?」蕭肅回道。

「是老夫人,這本想打道回府,無奈天公不作美,下起大雨來,老夫人便耽擱了下來。不知侯爺怎會在此?」張媽媽雖是一介奴僕,但是在雲老夫人身邊很多年,蕭肅之前也多次被雲朵兒拉去家中,對張媽媽都是很熟悉的。

蕭肅知道說實話的話一定會讓人對他和夭夭的關系再往深里猜測,夭夭對之前他說的便有異議,壓下,蕭肅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不回答未免又太過失禮,想了想還是開口道︰「是夭夭想來佛前祈願,無奈遇上這場雨,淋濕了身子,便在屋里擦干頭發。」

「哦,這樣啊」張媽媽有些明了,想了想道,「這寺中多是大師,定是沒有換洗的衣裳,侯爺稍等」張媽媽說完便是折回屋內。

蕭肅心中未免有些忐忑,若是朵兒在的話,又難免要大鬧了。

張媽媽回到屋中便是向雲老夫人稟明了陶夭夭這邊的事情。

「哦?既然如此,便將朵兒放這邊換洗的衣裳那套過去吧那日見了她二人身形也是差不多,濕衣服在身上穿久了是會著涼的」捻著佛祖的雲老夫人听了便是開口道,這次雲朵兒倒沒有跟隨,上次那事那孩子還在慪氣呢

因為老夫人每月都會來寺中上香,更有時日會在寺中過夜,無音寺這邊便是為雲老夫人專門開了個廂房。而雲朵兒之前也有幾次會隨老夫人在寺中過夜,一些換洗衣服也是放在寺中。張媽當下便是拿了一身衣服出去給了蕭肅。

「侯爺,這是朵兒小姐的衣裳,先給陶姑娘換上吧,若是著了涼就不好了」

蕭肅雖詫異,但還是謝過,敲了敲門,待陶夭夭開門,他便是將衣服遞進去道︰「夭夭,先把身上的衣服換下吧,省的著涼」

「哦」陶夭夭也不多問,能有干衣服換自然是好事。

「侯爺是否也要找身干衣服換下?」張媽媽看蕭肅對陶夭夭的神情,心中有些明了,便也開口問道。

蕭肅搖了搖頭道︰「我也算體格強健,這點雨不礙事的」

唉,這侯爺對那姑娘和對自家小姐真是不一樣啊,張媽媽心中想著,未免覺得遺憾,這便告辭了蕭肅,重又回雲老夫人屋去。

陶夭夭很快便是擦干了頭發,換下了濕衣裳,到了蕭家之後,她便是將以前貼身藏的財務都放包袱之中,畢竟蕭家的家風還是有的。這一切妥當之後,她便是打開了門,看著還是濕漉漉的蕭肅,開口道︰「蕭肅,你不礙事吧」

「不礙事,你沒事便好」

「這是誰家的衣裳,我該去謝謝的」陶夭夭其實是听到了外面的聲音的,這故意這般說,也是想著既然有這麼個借口不妨用用,先看看雲老夫人那邊的情況再說。

蕭肅不好隱瞞,只能如實相告,他偷偷看陶夭夭的神色,朵兒幾番無禮,按夭夭的性子,對雲家定是避之不及的。

「原來是雲老夫人仗義相助,那我真要謝謝她呢,不知道老夫人何在?」陶夭夭故意一副意外神情。

似乎面對陶夭夭,蕭肅便是什麼事都不會說不的,只要她說的,自己都會去迎合一般,此刻便見蕭肅點了點頭,走向隔壁屋子,便是敲了敲門。

張媽媽出來應門,看到蕭肅和陶夭夭有些不解。

「夭夭想當面謝謝老夫人。」蕭肅解釋道。

「老夫人正在念經,不好打擾,這點小事,便不用謝了」張媽媽輕聲說道。

「事情雖小,但是夭夭感激老夫人相助,若是能當面道謝,更能顯得夭夭誠心,若是老夫人此刻不便接待,那夭夭便在外等著吧」陶夭夭上前一步說道,故意聲音有些大,就怕屋內人听不見一般。

蕭肅微微有些奇怪地看了看陶夭夭,心中不由升起一個念頭來,是不是祈願事假,故意來見老夫人是真呢?之前他未曾考慮,但是這回頭來想,老夫人每月上香的事情一打听就知道的。可是她不該是對雲家的人避之不及嗎,為什麼會主動見老夫人,而這場雨只能是巧合,若是沒有這場雨,她會提出見老夫人的念頭嗎?但這些都是他的猜測,蕭肅不想去問。

「讓她進來吧」屋內傳出雲老夫人的聲音。

陶夭夭心里一喜,這是不是也說明,不只是她想套近乎,雲老夫人這邊也想知道自己的事情?那日盯著她看便是有蹊蹺,不知道是在她身上尋找誰的影子。

陶夭夭便是隨著張媽媽入屋,看到那閉著雙目,數著佛珠念念有詞的雲老夫人,她心中給自己打了打氣,上前幾步便是跪倒在地道︰「小女子陶夭夭見過雲老夫人,謝過老夫人的贈衣之恩。」

雲老夫人緩緩睜開眼,這對陶夭夭的面容是有些疑惑的,這巧合遇上,又听到對方要見她,便是趁著這機會,她也願意私下了解一番。「起來吧」雲老夫人沒有露出喜怒神情,只淡淡說道。

這話題該如何的開始呢,自己總不能問為什麼上次您老盯著我看啊,陶夭夭想等著對方自己開口問的,可看樣子是沒這意向啊站起了身,她便覺得自己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你可是同蕭肅一起來的?」雲老夫人正好開口了。

「是」陶夭夭回道,沒有猶豫。

「那你可知蕭肅與我孫女朵兒的關系?」雲老夫人繼而又問道,這看樣子是來益不善啊

陶夭夭直面雲老夫人,看不透雲老夫人的真是意圖,她只能回道︰「小女子不知」——

怨念啊,又掉收了,本就不多還掉唉,請大家多多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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