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袖添福 卷三 一九五章 你家佣人都是擺設品

作者 ︰ 灰灰記憶號

原本看戲的心態並非十分的濃厚,不過是解解悶罷了。既然意外得了個優惠,藍瑾兒心滿意足的走出了莫靈卿的房間。練武的人底子好,只要能醒過來又沒痴沒呆,腿上的傷口不算什麼。又有王太醫在場,她是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唐福林跟了出來,明顯有話說。可藍瑾兒不容他開口,便轉進了唐寶唐貝的房間。唐福林剎住腳,無趣的朝正前走。

「夏花,快過來給捏捏,渾身都痛啊。」一進屋,藍瑾兒就嚷嚷,捂著鼻子打了個噴嚏。

夏花和二丫立即的起身,二丫雙眉一擰,「都當娘的人了,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肚子里的孩子著想。夏花,送小姐回房,寸步不離的守著,一定不讓她起床。這里王太醫一早看過了,沒什麼要緊的,有我一個人看著就夠了。」

藍瑾兒賴著不肯走,「我想和你們說說話,我想看著寶寶貝貝醒來。」

夏花二丫對視,然後目光鎖定她,「又受委屈了?」

「需要說的這麼坦白麼?」藍瑾兒白了兩人一眼,手軟腳軟的靠椅背躺著。夏花立即過來給她按摩,踫到她的皮膚就咋呼,「小姐發燒了耶。」

「一點點,別叫。」藍瑾兒懨懨的,一語帶過,「二丫,燒壺開水來,我泡泡腳,再來個腳底按摩,睡一覺就好了。」

「有沒有這麼神奇啊,小姐,你是不是該吃藥?」二丫憂心,不信的眨著眼。

「我說的不信,你信誰?」藍瑾兒沒好氣的駁回她。

二丫努努嘴往外走,站在走廊喊小二的燒水。小二立即應了聲。

「大哥,你來的正好。我正想去找你們,靈卿怎麼樣了?」唐福貴細嚼慢咽好姿態的吃著早飯,「吃了沒?要不要一起?」

唐福林一坐下,淒涼狀,「這麼豐盛,可憐我這孤家寡人一般。沾點光也好。」

唐福貴邊吃邊笑,「我也是沾光。」

「美的你。」唐福林長的溫文爾雅,可做派和言行多半的時候都大大咧咧,隨意不拘。不客氣的將美食塞滿了嘴,「二弟是不是該回來了,路上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吃這個,這個涼皮,只有大丫做的出這麼無可挑剔的味道。」唐福貴指了指酸辣涼皮,「瑾兒發明的,可經過大丫的改良,跑去蜀中也吃不到。」

「呃,酸,酸死我了」唐福林送進嘴里一大口,卻是吐出了好幾口,「你小子作弄我——呃——這麼大把的花椒——」

「沒有啊,我吃著挺好,不信你看。」唐福貴無辜的睜大眼吃著涼皮,倏地又一笑,「大哥,你該習慣,不然怎麼和大嫂一起坐在一桌吃飯。」

「我干嘛去適應她——近墨者黑,昨晚你媳婦替她說話,今兒你又拐著彎來了。」唐福林拿水一個勁的漱口,「我真懷疑三娘說的是真的,你不是我們唐家的子孫,土生土長的杭州人怎麼會喜歡這種鬼味道,又麻又辣又澀又苦。」

「那是不是你也要懷疑二叔也不是唐家人?他現在可是一餐都不能離了辣椒和花椒,一年不吃甜不吃腥也不會慌」唐福貴一斂眸,筷子重重的放下,「三娘說的話有幾句可以信?她現在是巴不得我們內亂,今天打明天吵,來滿足她被仇恨扭曲的心靈。」

「不孝,你這話可是大不孝,好歹三娘從小拉扯你長大,你竟然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來。」唐福林邪惡的指責,一挑眉,又道,「三弟,我不過是隨口說說,你還當真。你和娘最有母子相,三娘也真是,拿這種話出來騙人。要胡說,也該說我。你看我長的既不像爹,也不像娘。爹娘的優良品德我也一樣沒有,而且打小就爹不疼娘不愛的,不說我是撿來的,我都懷疑自己是撿來的。」

「大哥——」唐福貴看他說的感傷,親昵的喚一聲,勸道,「不要胡思亂想,早些打消你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好好做人,你還年輕。只要你肯改邪歸正,爹娘會對你刮目相看的。要不我和爹說說,你去給二哥幫忙——」

「別,千萬別。」唐福林打斷他,落拓的笑,笑的凌亂,「我就喜歡揮霍敗家,其他的都沒興趣。你知不知道我前兒多少銀子買尤靈一個笑?」

「大哥——」唐福貴搖頭,自問勸不了他,更怕了他一發不可收拾的和他說他的那些荒唐事,趕忙挑開了話題,「看見瑾兒沒,她好像有些發燒了。一會我想帶她回府。你去我們家附近找間客棧,將這些傷患都移過去。」

「你不提我倒忘了。你又怎麼招惹了弟妹?連帶的靈卿慘兮兮的被他家那五根食人藤給糟蹋的不成形了。」唐福林瞥向他,勾唇哂笑,頗有幸災樂禍的樣子。

唐福貴愣了,慌了,「我昨晚睡著了,害她在桌子上趴了一夜。不過,她應該不知道啊,我沒敢說。」

「肯定不止這個。」唐福林很經驗的分析,「據我看來,一個善良可愛的女人會突然變得殘酷不仁,一定不是怒火使然,而是妒火使然。」

妒火?

唐福貴寒栗,立即向唐福林求救,「大哥,我又犯錯了。早上碧瑤割了手指頭,我忘了避嫌,我給她包扎了傷口。」

唐福林指了下他,「早和你說過,你家那位不是一般的醋壇子。讓你改掉那憐香惜玉的壞毛病,學大哥我眼里不入花草……你倒好,弄的人家著涼不說,還當著她面去關心你那刁蠻任性的貼身丫鬟……我看那架勢,可有你好受的了。」

「有這麼嚴重?」唐福貴頭皮發麻,不是談好,夫妻間要彼此信任,彼此包容的麼?「她,她昨晚和她的近身侍衛獨處一室大半個時辰我都沒半句話,我關心一下我的丫鬟就不行?」

掃他一眼,唐福林不說話。一副「不信,不信你等著看吧」的表情。

「靈卿怎麼樣了?」唐福貴顫顫的問。夫妻和好沒幾天,恩愛甜蜜正濃。他實在是怕了和她冷戰被她拋棄的日子,所以一直很小心的維護,卻不料還是風平浪靜的翻了船。

「醒了,然後又被鬧暈了。好不容易求你家瑾兒高抬貴手打發那五跟食人藤回去,她倒好,嘴里答應著,一出門就給忘了。」

「她,她真對靈卿這麼狠心?」

據他所知,他的娘子向來樂于助人,喜歡救人于水火,而且會義無反顧。只有在遇到和他有糾纏的,比如青,和三娘時。是個例外。

「不信?那看看去。不知道王太醫能不能打發走那五根食人藤,不然,靈卿又要裝死了。」唐福林貌似漫不經心的說,嘴角浮著善惡不明的笑意。

唐福貴陰郁著一張俊臉,從風雅的貴族公子成功轉換成焉拉吧唧的失意青年。

「走吧。」他說,嘆一聲,起身往外走。

唐福林拍著三弟的肩,憐憫的眸光聚焦在他臉上,「振作點,不就是一個女人?你呀,就是太在意她了,二叔就是你的前途,好好參照參照,值得否?」

背一挺,唐福貴加快了步子,吸了口氣,「我覺得二叔挺幸福的,就是缺個兒子。」

唐福林搖頭失笑,「敢情花椒辣椒容易鑄就情痴?」

「瑾兒在寶寶貝貝房里?」唐福林不理會他的譏誚,問著,徑直往那門里走。

可屋里只剩二丫,一見他進來,面無表情的招呼了一聲,然後繼續繡她的花。

「娘子不在這里?哪去了?」二丫的態度,就是藍瑾兒的態度,唐福貴面色一僵,撐起來的氣又有些不足了,看來大哥所言不虛。

「大丫房里。」二丫不冷不熱的回了句,想想還是氣不過,放下手中的活,不耐煩的說開了,「我說姑爺,你家的佣人都是當菩薩供的嗎?一日三餐我們做也就算了,寶寶小姐和貝貝小姐我們也甘心服侍。可好歹我們小姐的起居是要人照顧的吧?人燒的什麼似的,身邊連個使喚的人都沒有,一進門就喊累,又喊喝水又喊洗腳。你們家的佣人可以比我們更小姐嬌貴,那也請先說明一下,或者貼個‘此乃擺設品’的牌子在額頭上。那麼我們也好多喊兩個人過來幫忙。小姐也就不會遭這份罪了。」

「說的對,說的對極了。」唐福林朝二丫豎起大拇指,甩一記很不地道的眼神過去,「三弟,你是該回去清一下場,那些擺設品要嘛全部供起來,要嘛全部當垃圾處理掉。別性質不明的濫竽充數,禍害人間。」

雖然這話不好听,刺耳的很。可唐福貴明顯理虧,大丫二丫夏花三個每一個都能以一頂十,尤其是大丫。可他一個男人家哪里會注意這些?現在被二丫一說,還真是那麼回事。若昨晚碧瑤盡點心,那他們夫妻倆也不會累的臉沒洗澡沒洗一身邋遢的就睡著了。藍瑾兒也不會著涼感冒了。

唉,成了親多了個媳婦怎麼就會多這麼多事?以前全沒這些煩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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