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袖添福 卷三 一四零 莫名其妙的賜婚

作者 ︰ 灰灰記憶號

「有沒有搞錯,我這里一樣可以換米的也沒有?」一灰頭土臉的婦人抓起篩子里綠油油的無名無姓的小花小草抖篩著,有些譏嘲的冷笑,很是不甘心的說,「你再仔細看看?我這一大篩子,拔了一個早上呢。」

藍瑾兒的面容有些冷淡,「是嗎?隨便找個小朋友隨便找個地頭,一盞茶的功夫怕也能撈上兩大篩。大嬸,實在不好意思。你這,還是麻煩提回去喂豬吧。」

青布短衫長襦裙的婦人三十幾歲,听聞藍瑾兒的話眼角的魚尾紋拉得更深了些,「你那告示上只說,野花野草什麼都可以采來換米,那我又不知道哪樣可以換,哪樣不可以換,你這不是耽誤我的時間嗎」

「是啊,我也奇怪。為什麼人家采來的。很多也都是路邊田邊隨處可見的。卻總有幾樣能用得著?迄今為止,只有你一個人是要空手而歸的。為什麼?得問你自己。為什麼不多跑幾個地方,多采幾個品種?」藍瑾兒耐著性子,最煩這種想不勞而獲的人了,「你若想換米,可以站在一旁看看,記著哪些是有用的。下次就不會無功而返了。」

婦人忿忿的哼了一聲,將篩子翻轉來抖了幾抖,將一篩子的豬草灑在藍瑾兒的診台上。

「請你趕快清理干淨」二丫立即跳了出來。

「我高興」婦人不甘示弱的站起身,抓起桌上的豬草砸向藍瑾兒的臉,「老娘哪能由得你們耍」

藍瑾兒甩了甩頭發,招了招手,就近的幾個唐家堡弟子趕緊的跑過來,藍瑾兒面無表情的道,「將這個女人拖出去打,打到願意向我道歉為止。她若不服氣,往死里打——下一個。」

唐家堡的弟子二話不說的將那臭嘴女人拎了出去。

各樣的目光投向藍瑾兒,這個女菩薩,有性格有脾氣可會不會太凶悍了些?

好酷啊

二丫歪著腦袋一雙眼瞪的老大,卻在藍瑾兒的目光掃過來之際,趕快的埋頭清理現場。最近,小姐火氣大,不能撞槍頭。

藍瑾兒不帶負面情緒的繼續工作。只是在眾人眼里,總覺得小姐和以前不一樣了。可具體哪里不對勁,卻都又說不上來。

「姑爺來了」二丫放下毛筆,興孜孜的跑去給唐福貴牽馬。

藍瑾兒頭也不抬的開著藥方,卻不小心將墨汁蹭到了指甲上。

「大爺,這藥一定要記得飯後再服用,服藥期間不能沾葷腥。」藍瑾兒溫和的叮囑著年邁的患者,將藥方遞給他。最近,毛筆字長進多了,草的有型,頗具張旭之風。

「瑾妹,我給你帶了冰降暑。」唐福貴手里端著一個胎質細膩的小陶罐,含笑走來,「休息一會吧?等冰化了就不好吃了。」

「二丫,你不是喊口渴麼?給你吃吧。」藍瑾兒渙散著目光,輕輕的勾了勾嘴角,將冰涼的小陶罐轉手遞給二丫。

十幾里路呢,這麼大熱天,該以怎麼樣的速度跑來她哪里敢吃

二丫抱著一手的東西,騰不出空來擺手,頭晃的撥浪鼓似的,「小姐,姑爺這麼大老遠趕著送一碗冰來,打死我也不敢吃。」

藍瑾兒笑著將陶罐放下,張望了一眼長長的隊伍,「這麼多人等著呢,我哪里有空吃這東西,二丫,你要是不吃,我可賞給大丫了。」

「大夫,你就吃吧,吃個冰費不了多少時間,別辜負了公子爺的一番心意。」長隊里傳來的聲音,話一落,立即有無數的聲音附和。這小大夫免費給看病治病的,一天到晚的坐在這里,總不可能連吃個冰都有意見吧?

藍瑾兒卻硬是和這碗冰拗上了勁,「最近胃寒,不適合吃冰。」

唐福貴知道她還在為那天晚上的事生氣,「那就擺在診台上吧,好歹有一絲涼意。」

藍瑾兒不接話,耐性的告訴對面的老漢,他籃子里的哪種草藥要連根拔起,哪種要等花開的時候才能摘。

唐福貴很覺悟的走開,坐在二丫的桌前,攤開裁剪成四四方方的白紙來,命二丫去研他帶來的墨,讓唐小草將可以入藥的草藥撿幾樣來。

他這是要做什麼?畫草藥圖?

藍瑾兒很是意外。

「姑爺,你這是要做什麼?」大丫將她的疑問給提了出來,很是詫異,姑爺來醫館作畫?不是添亂麼?

唐福貴看著藍瑾兒,眸中隱隱含著委屈,笑起來不似往日那般陽光燦爛,「我是看瑾妹太辛苦了,想將所有的草藥都給畫下來,貼在醫館外,讓采藥人和你們都好好認認,以後就會少很多麻煩了,你們可以幫著收藥,瑾妹只管看病開方就成。」

「哇姑爺你太聰明了」二丫激動的差點將硯台掀翻,「小姐,你看姑爺多關心你。」

藍瑾兒頭也不抬的道,「這個辦法好是好。不過如此一來,我還得親自去山里走幾趟,將能入藥的都采了來給你畫。不然,以後鄉親們只照了畫中之物摘采,我豈不是要錯過許多好藥?」

「查醫書不就成了?」好歹听見個「你」字了,唐福貴心里滑過一絲酸溜溜的悔恨,「何必又要你親自上山,太累人了。」

「我早有此想法,可惜,你看醫書藥冊上的那些圖畫,不懂醫的,誰知道畫了些什麼?寥寥幾筆,模稜不清,哪里辨得出來?」藍瑾兒說,「而且,現今的藥冊上,記載的藥材很是有限。好多常用的都沒有。」

「那我,豈不是又給你添了新的麻煩了?」唐福貴道,「你看你多辛苦了,還要去山里采藥。」

知道他的一番用心,可藍瑾兒高興不起來,甜蜜不起來,于是不再回答。二丫吐了吐舌頭,原來,小姐是在和姑爺鬧脾氣啊。明明這麼好的法子,一句夸贊的話都沒有,還盡挑刺

沉默間,街上突然傳來一陣鑼鼓嗩吶響。然後就看到豪華的馬車,馬隊,一眾掛紅的隊伍朝著普眾醫館的方向行來,等到近了,還響起了好一陣的鞭炮聲,眾人不知是哪家的做喜事,怎這麼大的排場。路人,商鋪的都好奇的張望議論。

喜氣洋洋的威儀之隊卻是到普眾醫館就停下了,掛紅的隨從一面勸開了圍觀的路人,一面將大紅的地衣從馬車一直鋪到普眾醫館內。

然後有人喊著,「韓王府世子殿下,世子妃,四王爺駕到……」

藍瑾兒冷冷的勾了勾嘴角,暗里月復誹,不就是一個世子,世子妃麼?出個門要不要如此夸張?不知道的,還以為皇帝老兒來了呢。

除了藍瑾兒,其他人俱不知發生了何事。因為藍瑾兒不曾和他們說過,她挽救了韓王府兩條垂死的生命。

盛裝的世子爺和世子妃由眾人擁護下馬車,同行的,還有傲慢英俊的趙霖。藍瑾兒起身相迎,卻也只在醫館門口候著,到了他們走近身邊,便福身行了個禮。

雲鬢高聳珠光寶氣的世子妃高貴而賞析的目光一直停駐在藍瑾兒臉上,不想救她之人原來如此的年輕貌美,樸素大方。

「世子妃大好了?還在月中,天氣炎熱,很應該在王府休息才是。若有何吩咐,只管差人來和瑾兒說一聲便可,何必親自前來?」

藍瑾兒請三人進門,又道,「醫館簡陋,恐是要怠慢世子爺世子妃和四王爺了。」

「瑾兒姑娘不必客氣。」世子妃輕啟朱唇,笑容典雅舉止端莊,「瑾兒姑娘對本妃和小世子有救命之恩,本妃如今大好,都是瑾兒姑娘的功勞。今日前來,一是登門拜謝,以表心中感激。二是,報喜來的。」

藍瑾兒微微欠身,「世子妃嚴重了。」

至于報什麼喜,藍瑾兒卻是沒有問,也沒興趣知道。

世子爺命人將謝禮一一呈上來,最顯眼的便是一張「妙手仁心」的燙金牌匾,及一架香檀木的架子時辰鐘。另有一乘消暑防蚊蟲的熒霄帳,一套瑪瑙套環杯,一顆東海龍珠,還有宮緞兩匹。

世子爺特意介紹了那牌匾,字,為趙霖親筆書寫,然後交由工匠燙金裱好的。

藍瑾兒禮貌上的夸贊了幾句。

「瑾兒姑娘,剛才本妃不是說過要來報喜的麼?」世子妃親熱的拉過藍瑾兒的手,卻又瞟向趙霖,「以後,我們可就是一家人了。」

趙霖微微偏過臉去,世子爺笑著說,「四弟,都要成親的人了,還不好意思麼?」

藍瑾兒被他們夫妻笑的莫名其妙,什麼成親,報喜,和她有一兩銀子的關系?

趙霖聞言正臉對著藍瑾兒,從懷中掏出一卷東西來,「楚楚,這是皇帝下的賜婚詔書,改日,我會去向你哥哥提親的。」

賜婚?

「你弄錯了吧?」藍瑾兒笑的有些恍惚,「我不是楚楚,我是藍瑾兒,關于我們的婚約,我已經和王妃說的很清楚了。」

賜婚?婚約?怎麼從來沒有听瑾妹提起過

唐福貴雖然遠遠的站在一邊,可他們的對話听的清清楚楚,猶如五雷轟頂。

「趙霖」他直呼著他的名字,大步走過來,神色緊張,「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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