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下公元 第三卷︰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第一百一十一章︰青銅小鼎

作者 ︰ 夏末初了

昏黃的燈光下,上官清秋臉色陰寒,她試著為紫喬逼毒,但那毒物猶如刺藤一樣牢牢的纏繞著紫喬的五髒,她不敢強來。現在只得用銀針封住穴位,不讓毒性繼續蔓延,護住心脈。

好好的一張臉,現在居然變成了墨黑的一片,叫上官清秋怎麼不心焦,問紫喬何因,她也只是緊咬牙關一聲不哼。

還是只能找他了,上官清秋手一揮,忍受著巨痛的紫喬昏了過去。

不用上官清秋去尋,墨軒澈已經站在院子里,當上官清秋一想到月光下絕美的妖艷的人居然可以做出這樣惡毒的事,胸膛下那股可以稱之為正義的東西如掀開了開關的噴泉一樣沖上了腦門。

你是當朝三皇子,可以胡作非為,可以想做什麼做什麼,但世間有很多東西是不能做的,就如現在,正義永遠是無法偏離的。上官清秋自認自己是有些憤青的正義青年,她也曾公交上面讓過坐,胡同巷尾追過賊,她的世界里,是非分明,白天與黑夜的分界線永遠那麼明確。但這種分界線在這皇權獨大的社會,顯得這麼可笑。

只手遮天,不過如此,上官清秋只是個憤青又有些護短的人,要是以前,也許她不會沖上去,但現在,紫喬與她相處了這麼久,其中的情又豈是墨軒澈能抹殺的。

但墨軒澈卻沒給她嘶吼的機會,他攤開手掌,掌心有一粒渾圓的黑色藥丸,這是紫喬最後的救命符,上官清秋問︰「有什麼條件?」

這下毒又解毒的無聊事,墨軒澈不會憑白無故去做,她要理由。

墨軒澈給了她理由,深邃得泛不起一絲波瀾的眸子背著月光,他把藥放在石桌上,緩緩的道︰「紫喬的身份,你肯定早就知道,她是我的死士,要做我的死士,便要死忠于我,縱是我要她去跳火坑,她也不能皺一皺眉頭。而紫喬,卻忘了這最重要的一條,這只不過是我給她的懲罰。」

「那你為何給我解藥。」

上官清秋看著石桌上還在滾動著的藥丸,不明白墨軒澈這是何意。

「她也是我忠誠的死士,但更重要的,是你不想她死,我不想讓這件事成為我們之間的一根刺,你為她解了毒,從此,她就不是我的人了。」

「你……」

「讓她留在你身邊吧,她定會感激,你會有個好奴婢的。」

「錯,墨軒澈,在你眼里,這萬萬民眾都不過是賤民,但在我眼里不是,我不是皇家的三皇子,沒有那份皇家俯視萬民的氣魄,我對紫喬,一直當做姐妹,今天你拿來了解藥,我不會覺得感激你,這是你該做的。」

「這件事隨你處置吧,難為你還有時間跟我在這理論,你不知道你的姐妹中的是什麼毒嗎,愁煞華佗,反中毒著,活不過半個時辰。」

上官清秋眉頭一皺,拿起了石桌上的藥丸,轉身進了紫喬的屋子。

墨軒澈看著腳步匆匆的那道白色身影,眼里一抹銳光閃過,卻未跟著進屋,離開了院子,這幾天他都不會再出現了,墨軒澈想著今日的事,那人交給了自己一樣東西,讓自己去解開一個謎題,這是一枚小巧的四方小鼎,小鼎四方,各有一龍頭,傲首向天,口餃金珠,鼎底只有一字︰「嚴」

自這小鼎到自己手上,已有半日,一直擱在自己書房的書案上,那人一直閑居田園,自己常常找他去喝喝小酒,他卻在今日突然給了自己這樣東西,只說是一個謎題,讓自己去解開。

等自己再追問,他卻半口不提,這是為何?墨軒澈聯想到此人曾經的身份,不敢大意。

那人隱姓埋名,隱居在郊外的田園之中,自己也是偶然得識。墨軒澈想到很多年前的那場動亂,墨軒澈也分不清該是偶然……還是有人有意為之。

罷了,既然是要自己解謎題,自己便解,想也不是什麼壞事。

只是這小鼎做工雖然精致,但對他這個三皇子來說,見過更精致的東西數不勝數,墨軒澈把小鼎放到油燈旁,細細摩挲著手中的青銅小鼎,突然瞳孔驟然一緊,他看到了小鼎底部那個大大的‘嚴’字。

突起的青銅質感,那個‘嚴’字已經沒有了硌手的稜角,墨軒澈嘆了口氣,這小鼎也不知那人多少個夜晚撫模過多少次這個‘嚴’字了,可是以那人的聰明才智,這依舊是個謎。

只是為什麼他認定……這是個值得去花費時間去解的謎呢,墨軒澈一遍一遍撫模著那個‘嚴’字,腦子里開始聯想與想象起來。

眼光深邃的墨軒澈坐在書案旁,書案上擺著幾本書,最上面一本叫《卿憐詩集》,有些女性化的名字,但這是個男人的詩集,這個男人曾經在京城酒樓賦詩三百篇,一句成就才子大名,之後也曾風光一時,無數學子欲拜在他門下,卻被一一拒絕,反倒他當著一干才子之面,宣稱自己不再作詩。但這依舊止不住學子們對他的崇拜,少女們對他的仰慕,就是國學府的大學士們也對他青睞有加,認為一個不過二十出頭得少年,居然在學術方面有如此造詣,實在是難得,于是一再請求讓他入國學府教書,都被他婉言拒絕,最後還是一位大學士在他門前站了一天,才請得他前去授了一場課。可惜此人滿月復才學,最後卻銷聲匿跡,成了文壇一件憾事。

但這一抹傳奇色彩更為他的詩添上了一筆驚艷的光輝,從此他的詩傳遍大靖國,卿憐居士大名,無人不知。

這詩集下的一本露出了一小角,墨軒澈突而靈機一動,拿起了那本卿憐詩集之下的書。

泛黃的燈光下,青藍的封皮上寫著《嚴君詩集》

嚴,便是墨嚴峻,嚴君,便是他的雅號。

提起這位大靖國的開國聖上,這位有這無數光環圍繞的人物,無數大靖國民只有敬之,愛之四個字。

墨軒澈也是如此,生在帝王家的他知道更多關于這位傳奇人物的故事,其中有一段,便是與那卿憐居士的惺惺相惜,墨軒澈眼光掃過桌面那本卿憐詩集,腦中想起了很多年前听到的故事。

此人與開國聖上的那段故事,並非大家傳聞的一般,只是簡單的惜才,而是有更多的東西夾雜在里面,至于明確得是什麼,誰都不知道,只是有人說,他們來自同一地方。這個人,便是跟隨在開國聖上身邊的一位老公公,而這位公公,在這之後便消失在深宮,他這句話里的意思,也無人得知。

有好事者說,開國聖上的家在雨城,想必那卿憐居士也來自雨城。但其中有什麼必然的聯系,無人得知。

那一個個兩人相處的夜晚,也成了卿憐居士頭上的光環,讓無數人揣測,卻又揣測不透。

墨軒澈翻開詩集,蒼勁有力,行雲流水的書法讓人賞心悅目,這是墨軒澈的字,原來有本墨嚴峻的手寫,被他謄了下來,而那本墨嚴峻的手寫,被他放到了庫房,皇宮之內,有著大量的這位開國聖上的筆跡,而這整體過的詩集,卻只有三本,墨軒澈手中一本,皇上手上一本,還一本,被供在墨嚴峻的陵墓里。

這也是皇上對墨軒澈的溺愛,也成了各位大臣口中對太子之選的偏袒,這詩集這麼珍貴,為何單單給了三皇子,其中的意味,讓人生出了很多的想法。

其實這只不過是墨軒澈幼時母妃剛剛離世,皇上對墨軒澈有著愧疚,墨軒澈見到詩集後大哭大鬧的想要詩集,被他鬧得沒了法子,皇上才特例給了他一本。

墨軒澈憶起兒時的無理取鬧,那是父皇的耐心哄勸,不由得苦笑,一根蘿卜被拔起,總會帶出很多泥,墨軒澈想起了自那以後總是躲在自己身後的二哥,總是與自己打架眼神里都是陰厲狠絕的墨軒捷,總是跟在自己身後的安公公,總是看到自己就愁眉苦臉避之不及的父皇………………

思及此處,再看那《嚴君詩集》總是心煩氣躁,墨軒澈想到了那段時間父皇對自己的耐心哄勸,記憶里,自母妃過世之後,只有那段時間,父皇才對自己那樣關懷備至。

墨軒澈心中煩惱,自然無心再去看那詩集,他打算去庫房,取出那本墨嚴峻的手寫詩集,只為了回味一下那時傷痛而又唯一的回憶——

PS︰這篇寫得爽歪歪,一氣呵成的感覺,是一個收尾篇,關于墨嚴峻與某人之間的那點破事,就交代在這里了,好像挺詳細的,沒落下什麼。

這個坑~~~又完美的填上來,臭美中,不得不說最近很多的點子都是突發奇想,卻又貼切實用得很~~~比如一直提到的那人,比如這個小鼎。還有這本詩集哈。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愛在下公元最新章節 | 愛在下公元全文閱讀 | 愛在下公元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