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顛倒眾生 第二卷 新的人生 第一百六十二節 廖婧文,我們談一談吧

作者 ︰ 代月嵐

「你果然學壞了,想不到短短一個月居然變得如此壞,居然敢和那種人在一起……以後出了事進了監獄,別說我是你媽。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廖婧文臉上羞恥和憤怒在扭動,她持續著聒噪的叫嚷,耿雲嫣的頭劇烈疼痛起來。連日來為了設計張昆的禮服以及編寫賓館各崗位的職業操作流程,高工資的維持物就是高質量的紀律,這些紀律必須由她去編寫。

這一個月以來她每天大約只能睡四小時,超額的疲憊一刻不休地折磨著她,此時廖婧文的聒噪比錘子更尖利地刺激著她的鼓膜,讓她心煩意亂暴躁無比。

她一次又一次地提醒自己,對方是生她養她的母親,她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和她頂嘴,讓她沒面子。廖婧文給她的最大財富就是生了她,其它的完全屬于強迫。

廖婧文用了一生企圖把屬于上一輩的奴性和狹隘灌輸給她,前世的她因為年紀太小無力反抗,這一世,她都重生了怎麼可能听之任之。

她知道母親是怎麼看待那些社會閑雜人等的,但她更加清楚那群被母親無禮指責的古惑仔他們現在的想法。

同樣的話他們在平日里沒少听,無論是路人還是至愛的親戚統統把他們當作無藥可救之人。他們只不過是一切企圖用暴力驅趕內心恐怖的可憐之人,這樣赤露的歧視自然讓他們惱羞成怒。

于是一個個摩拳擦掌地向著廖婧文靠了過去,企圖用暴力終止聒噪。在他們看來,就連一個干瘦的女人也敢藐視他們,他們還有何面目立足于社會。看來邱少龍給他們的教訓並沒有足夠到他們認識到自己的愚蠢。

而廖婧文卻刻意忽視了他們的舉動,她刻意忽視了那群被她口口聲聲成為「那種人」的他們就在她的身邊,並且對方和她一樣注重面子。她從來不在意被她嚷嚷者的想法,尤其在她認定對方屬于社會渣滓之後,更加完全性地忽視對方的一切。一群連人都算不上的「東西」,有什麼資格反駁她。

這個年代的社會非常歧視古惑仔們,廖婧文用了39年時間成為其中的佼佼者,在她看來這群叛經離道的人就連「人」也不算。

但她忘了一點,對方又不是她兒子,人家沒有義務忍她。好在耿雲嫣有異能總算讓她不至于當街被人打暴,

畢竟廖婧文是為了不讓她誤入歧途才發出噪音的,難道不是嗎。

廖婧文非常擅長罵街,她用銳利的責罵攻擊耿雲嫣,同時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推揉,差點將她推倒在地。

不論如何逼迫耿雲嫣始終不肯認罪,她不認為自己有錯為什麼要認罪。廖婧文絕望得攤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耿雲嫣郁悶得連勸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個年代的中國父母大多喜歡**,他們越俎代庖地取代了孩子對人生的控制權,並堂而皇之地冠上「關心」的虛假外表。有許多家長甚至分不清楚什麼叫關注,什麼叫關住。

這種現象在女孩身上由為明顯,男孩有無數借口可以反駁父母的統治,而父母也會樂于給他們自由,男孩早晚得成為男人然後離開父母志在四方。

但對于女孩這種自由幾乎是完全不可能的。女孩被母親牢牢捏住,就算沒有母親也會有無數女性親戚甚至是女性鄰居、女性路人將她們曾經的人生規範強加于她。她們喜歡最喜歡用一句話來強化自己的統治,「這哪里是個女孩的做為啊」。

社會對于女孩的統治遠比鐵桶還要嚴密。

就在前幾天耿雲嫣在學校發的作文材料上讀到這樣一篇作文,那是一個中學生寫的作文——《我的母親》。她寫在文中的母親與廖婧文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由此推斷作者應該也是個女孩子。

她在文中寫道。有一天放學,她剛到家門口就被母親狠狠揍了一頓,只因為身後不遠初跟了兩個社會青年。她既不知道那兩個人是誰,也不知道那兩個人是在何時跟上她的,但母親一點解釋的機會也沒給她,就直接用上了暴力。

全文唯一值得關注的地點就是,她在文章最後用了大量篇幅贊揚母親。

「她打我是因為她太過關心我,我太小了,她怕我走錯路罷了」。

頗有後世某干的感覺。

耿雲嫣不知道這樣的文章是如何上的作文材料,但由此可見廖婧文的做法還真是符合90年代初的大眾價值。90年代初的L市非常封閉守舊。

在這樣的社會里,一個正當的女孩就算和社會青年同時出現在一條大街上也會招來閑話。而她居然還敢和那種人說話,這不是彌天大罪嗎。

她今天的行為在廖婧文看來完全是自毀名聲的行為。因此不管母親的做法如何偏激沖動,但最終目的卻也真的是為了自己好。

要知道在這個年代里,一個有著不好名聲的女孩還真的會嫁不出去。

就算這樣,她依舊不喜歡母親的作法。這樣的做法用在一個年僅十但的小孩子身上,的確沒什麼錯,十三歲的孩子沒有辨別黑白的能力,容易被身邊環境帶壞。古時的孟母還為了孩子搬了三次家呢。

但她耿雲嫣已經三十了不是嗎,沒有幾個三十歲的人能容忍母親繼續把自己當成十三的孩子,而這也是她和母親矛盾的關鍵所在。

並非廖婧文不愛她,而是給予的自由實在太少,少到就連呼吸也存在問題。

她乏力地安慰自己,至少廖婧文沒有象作文中的母親一樣直接使用暴力,這就是她的進步,她承諾給自己的進步。

如果這件事發生在一個月前,廖婧文絕對會象作文里的母親那樣毫不留情地使用暴力給予她教訓,用母親的話那叫觸及靈魂的教育。就象重生之初他因為英語默寫而挨的那次打一樣。

看來她以後再也不會打自己了,這樣母女兩就有更多的時間的機會去談心,去了解彼此對方心里的想法,修補那些由于誤會產生的傷痕。

她們可是有著最親的血源關系的親人,難道不是嗎。

但不是現在,她看看手上的手表,時針已經超過十二點,她可不能比張昆晚到。所以談心什麼的也只有以後再去進行。

「耿雲嫣,你的畫」就在這時唐思思擠了進來,手中拿著那套白玉蘭禮服的草稿。這個喜歡時尚的女孩子對耿雲嫣的設計有著出乎尋常的崇拜,對她而言拿怕是多看一會也是一種榮耀,以至耿雲嫣不能拒絕她的請求。

耿雲嫣知道自己真的大難臨頭了,這次她不會再有任何辯解的機會了。

「小妖精你跟著小妖精混,難怪會變成妖精」廖婧文呼地一聲跳了起來,一把撕碎了草稿,直接丟在她臉上,頭也不回地走了。臉上的絕望就象死了親閨女的媽。

是的,廖婧文憎恨她畫畫,一個女人怎麼能畫畫呢。

一個學生居然膽敢把心思花費在不務正業的畫畫上,居然敢不寫字,真是大逆不道。

而且唐思思那張明顯化過妝的臉也是問題的所在,這個時候的廖婧文憎恨化妝,就算是個成年人化妝也會被她冠上「妖精」的稱號,更別說象唐思思這樣的孩子。學生應該把精力完完全全放在學業上,而不是外表上,這可是中國教育界的風氣。

只是廖婧文明顯不知道唐思思的臉不化妝有多麼恐怖,在見識過這種恐怖之後,就連小蔣老師那樣傲慢與偏執的人不想阻止她化妝了。

大白天遇鬼是件非常恐怖的事,唐思思不化妝的臉就連鬼都能嚇死,不嚇活。

直到現在劉師傅的車才姍姍出現,耿雲嫣狠狠地盯了他一眼,麻利地上了車。因為怕廖婧文出事,劉師傅緩速跟在她身後,耿雲嫣則不停地勸解著她。

但是任何的勸解對于廖婧文一點用也沒有,號稱比驢子還要倔強的她一扭頭就鑽上了公共汽車。

耿雲嫣咧嘴笑了,母親真的變了。在去前世直到97年香港回歸廖婧文也不肯花錢坐車。那區區五毛的車費,對她而言就是一次無比的奢侈。

很快由于過度疲勞躺在車里,耿雲嫣不知不覺間昏然墜入夢鄉。

英曉文叫醒她時車已經停在了賓館門前,而她第一時間就看見站在車外的伍曉明。

「五姐姐」耿雲嫣驚喜若狂地叫了起來。

伍曉明是她大姨家排行第五的小女兒,原名伍小明。那個比男孩子還要野蠻的姐姐,在日後的大學生涯里和她共同生活了三年。

大學生涯是在她家進行的,只因為自家母親不允許。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她正在嘆氣卻見伍曉明一臉怨氣地指向遠方,在那里廖婧文又和幾個婆婆媽八卦上了。

「我家女兒可乖啦,雖然成績不大好,總考不了滿分,但她真的很听我的話。只要是我說的,不管任何事她絕不說二話地執行。上學也就罷了,放學總第一時間回家幫我做家務,節假日總是陪我,從來不出門去野,也從來不接觸任何社會閑雜人等。要是以後再嫁個好婆家,我這輩子就知足了。」

一群媽媽級的人物發出了陣這贊嘆,紛紛夸她養出了個好女兒。

而那位說話的母親神氣活現,就象一位英雄。

廖婧文黯然失色地站在一旁,恨恨地望著她,好象受到了天大的侮辱。耿雲嫣猜她在氣自己沒有完成她的期望,不能成為她夸口的談資,不能為她長臉。

去他的長臉,她的人生可不能僅是母親的談資。

母女兩必須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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