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顛倒眾生 第二卷 新的人生 第一百二十一節 送給母親的禮物

作者 ︰ 代月嵐

耿雲嫣是個心理醫生,她懂得如何化解自身的不良情緒,與蘇編輯分手後,她的怒氣很快找到了宣泄點。那群被她當做出氣桶的,自然是昨日對她母親廖婧文進行侮辱的城里人。

耿雲嫣不是一個牢記仇恨的人,但也不是一個任人欺負的人,尤其是在家人受辱以後。

原本的她甚至不可能記得這群人,要知道重生後的她可是忙得很,怎麼可能有空為這些無稽之徒浪費一絲一毫時間。而且在她眼里,最好的報復就是讓自己和自己的家人過得比何仇人更好,好到令這些仇人一世仰望。

但按計劃去N街為余少波等人講課講的她,就在進入N街的第一時間又看見那幾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居然老大遠地特地跑到N街去欺負母親。這一刻,她再也化解不了心中的怒氣。

但她什麼也沒有做,只是靜靜旁觀。

母親是一名有尊嚴的成年人,她的人生,她的尊嚴,耿雲嫣必須徹底地維護。除非萬不得以,她不會輕易出手。

余少波從一旁走了過來,有些憤怒和不解︰「為何要讓你母親出來受罪,為何看她被人侮辱。」

耿雲嫣忍得非常難受︰「愛她,就要相信並尊重她的一切,哪怕是她最幼稚的堅持。母親的人生,我們只能尊重,千萬不要妄加控制。」

余少波一臉疑惑不解,她繼續講解︰「你可曾和人爭執,可曾受到侮辱。」

余少波點點頭,70年代一個由單身媽媽帶大的孩子,他的人生豈會一帆風順。

「當你和別人有了沖突,若你母親第一時間為你趕跑壞人,你會怎麼想?感動還是覺得受侮辱,而別人又會怎麼想,怎麼評價你。既然一個小孩子也會有自己的尊嚴,更何況是一位成年人。」

這時那群女人居然對廖婧文動起了手腳,有人推了廖婧文一把,她一個踉蹌踢在台階上。

耿雲嫣迎著眾人走了上去,余少波和幾個常在她那里听課的老板緊跟其後。

那群女人在看到她之後,眼里一絲羞愧和恥辱也沒有,只閃爍著冰冷的火焰。她當下決定,讓這些負面情緒統統變成事實,她要奪走這群人最珍視的東西。

對著身後勾了勾手指,立刻有人回應︰「耿老師有何吩咐。」

這群老大遠前來听她講課的學生,雖然有好幾個基本就是文盲,但他們個個都是尊師重道的血性之人,見師母被人羞辱,個個均忿忿不平。

耿雲嫣只輕輕地說了一句話,讓一切都成為定局。

母親的單位是一家原本有著豐厚利潤的賓館,由于是國有企業的關系,不但利潤被領導層層層扣吃,各部門也被他們塞滿了大量即無能又無才的XX領導之後。這群二世祖們僅靠父輩留下的關系過活,他們不但每月騙取大量工資,而且除了拖後腿還真就什麼也做不了。

20的人做80的事,卻拿10的工資,這就是所謂的國有企業,耿雲嫣冷笑道。

這樣一家賓館,資產不過區區幾十萬,余少波等人拍拍胸口保證,兩天之後就讓這家賓館改姓耿。

好不容易等到快餐店打烊,耿雲嫣卻發現母親的步伐有些不穩,想要上前攙扶,卻被母親拒絕︰「只不過是踢到了石子,沒什麼大礙,我還沒老。」

固執的她揮揮手拒絕女兒的好意見,耿雲嫣的牛脾氣又轟的一聲竄了上來,拽了母親不由分說地將她推進劉師傅的車。

廖婧文苦著臉抱怨︰「你怎麼這樣。」

耿雲嫣翻翻昂首挺胸︰「這叫不良基因遺傳。」

廖婧文給她堵得一句話也說不了,劉師傅嬉笑著圓場,他現在已經成為耿雲嫣的專屬駕駛員。

回到家中廖婧文正在算帳,耿雲嫣端了洗腳盆和工具盒,蹲在她身前,抓住她的腳直接開月兌。她心中雖然感動萬分,卻連忙掙扎著阻止︰「別,我的腳髒……」

耿雲嫣不悅,將整個身子壓在她腳上,為了避免踢到女兒廖婧文只得做罷。

因為長時間在潮濕的地方工作,廖婧文長年穿著橡膠雨靴,因此腳氣非常嚴重,看著那一腳的糜爛,耿雲嫣心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用肥皂仔仔細細地為母親洗腳,然後用棉球浸白醋把她的患部均勻涂抹了一遍。

白醋具有止癢和殺菌的功效,廖婧文舒坦得長長吁了一聲。趁母親全身放松,將她的腳提到眼前,果然是嵌甲。

母親喜歡將將趾甲修剪成圓弧形,尤其是趾甲兩側邊緣被她修剪的太深太低,而女性皮鞋大多很窄,最終導致了嵌甲的產生。

耿雲嫣對在前世折磨了母親一世的嵌甲型甲溝炎記憶非常深刻,這是一種非常痛苦的頑疾,起點中文網作者望平安在他的《唐朝好醫生》中也有記載。只不過廖婧文的病遠沒有王平安治療的那名老漢那麼嚴重。

母親現在的病情只是單純的嵌甲,還沒有發展到甲溝炎的地步,頻繁的修剪只是讓她的指甲縫變厚,還未產生肉芽。

還好自己在這病情惡化以前重生了,她長長地噓了一口氣。

邊為母親修剪指甲,邊為她講解了關于修剪指甲的正確知識,忽然間有水珠滴到她的手上,抬頭一看竟是母親在哭。

「我的小嫣終于長大了」廖婧文用雙手死死地捂住眼楮,不讓別人看他的哭泣的樣子。既然母親不願意別人看她哭,耿雲嫣怎麼會讓母親為難。

在為母親穿鞋時,她忍不住又模了模那些變厚的指甲縫,暗想是否能用點特殊方法讓他們變軟……

1992年5月17日,星期六,L市內X賓館一大清早就已經人仰馬翻。各部門員工紛紛議論著關新老板的只言片語,這個X賓館自然就是廖婧文曾經工作的地點,也是那群欺負她的女人現在的單位。

在國有資產壟斷格局被打破的90年代,一家負債累累的國有企業被轉手,並不是什麼希奇的事。但能在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一家國有企業的所有資產移交,這就不平常了。

因此所有的賓館員工都在議論,都在猜測,對于新老板身份的猜測更是一個比一個更加離譜。

在計劃經濟余威尚在的90年代,大多數國人一輩子也就只工作了一家單位,在這樣的大環境中,跳槽不僅是一個新鮮的名詞,而且還代表了叛逆等無數負面評價。

X賓館明顯分為兩派,一派是走後門進來的關系戶,他們情緒激昂地討論著自己的前途與新老板的喜惡。

這是群養尊處優的蛀蟲,他們大多沒有多少真才實干,而且他們在這家賓館呆的時間太長。長到徹底與社會月兌軌,長到他們甚至不知道離開了呵護自己的賓館,自己將要何去和從。

就算他們能幸運地擁有一個全新的開始,但也絕不是現在這種趾高氣昂的生活,重新回到社會最低層,這讓習慣了命令的他們如何適應。

而另一派完全不動聲色的人,自然是無關系無背景的實力派,在日常生活中他們受到的壓抑已經太多太多。這樣一群靠實力和雙手吃飯的人,全然不在乎老板的更換,因為已是最低層的他們,不管在誰手里又能差到哪里去。

他們默不吭聲地布置一場宴席,一場生日宴席。

九點整,有高層準時出現在賓館大門前,氣氛一時間壓抑得難受,不知道誰嘀咕了一句︰「新老板會不會把我們都開除了啊。」關系戶的情緒立刻變得無比低落。

九點半,兩輛車準時出現在賓館大門前,一輛是前任老板的車,另一輛應該就是新老板的車了吧。賓館大門後一一陣人頭竄動,關系戶爭先恐後西擠上前去,企圖一賭新老板的風采。

若能投其所好,說不定還能保住現有崗位,這是所有關系戶的想法。

車穩穩地停靠在路邊,司機走了出來,上前為後面的人開門,一群人對于新老板依然是國有企業老板的念頭也就更加確定了。在90年代初,在L市這樣的小城市,就連國有企業也沒有多少車,更何況是私人老板。

想到這些,關系戶們喜出望外,如果是國有企業的人,那麼自己原來那些關系依舊能派上用場,自己的地位與收入也許就不會變化了。

車門終于被打開了,下來的卻是一對她們再熟悉不過的母女。

「廖婧文是你?」帶頭欺負她的女人忍不住叫嚷了起來,一時間局面精彩到了極至。

廖婧文並不知道她們所謂何事,為了給母親驚喜,耿雲嫣並沒有告訴她什麼,只是說今天她過生,要帶她出門打一頓牙祭。

「這是怎麼一會事?」廖婧文疑惑不解地指著自己曾經工作過的單位,還有那群哭天搶地的前同事。

「媽,生日快樂,這就是你的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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