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顛倒眾生 第一卷 暴風雨前的黃昏 第六節 初見潑婦罵街(改)

作者 ︰ 代月嵐

第六節再見潑婦罵街

推門而入,這間供他們一家三口犧身的宿舍,原本是一間辦公室,改成單身宿舍後被人用層板隔出三個房間。

「爸爸!」耿雲嫣戰戰兢兢地叫,但是爸爸不在家。

「媽……」耿雲嫣繼續叫,但是家里一個人也沒有,這冷冷清清的感覺讓她頓時有些慶幸。雖說重生之後見到父母如故,但是畢竟靈魂已非那個十幾歲的小孩子,驟然見到自己十余年前的父母,依然會給耿雲嫣帶來一些心理負擔。

門口的飯廳里,一張八仙桌上用罩子罩著母親為她留晚飯,白花花的蒸蛋,老芹菜與隔夜的豆腐干沒鹽沒味地涼拌著,太過寒酸了,見慣了各國美食的她覺得有些倒味。

耿雲嫣打開手中的蒸肉袋子,滿滿地盛上一晚,放進飯鍋里保溫,剩下的敞放在碗櫃里,留待給工作未歸的父母享用,前世的記憶,耿雲嫣可是很清楚,此時的父母因為工作的緣故,可是許久未曾沾過油腥了……

更何況的是,這蒸肉雖然來得不算光明正大,但是卻也是耿雲嫣重生後的第一次勝利果實,那敲詐未來葛天王的勝利喜悅,雖然已經過去數刻、但心底深處,卻依然有著淡淡的喜悅存在。

那抹淡淡的喜悅,就宛若偷偷做了壞事的孩子,在竊喜之余,有著一絲絲的擔憂。五味雜陳,自由一番別樣趣味。

罩子外留有母親留下的紙條。捏著母親清秀的字跡,耿雲嫣又一陣眼紅,時隔十余載,再次見到母親著蘊含著淡淡關懷的叮囑,耿雲嫣心中驟然浮現上了一抹的溫情,那驟然回到前世,再次相遇十余年前父母所帶來的隔閡感,在這一刻,已經盡數散去。

所剩下的,唯有那對含辛茹苦的父母的濃濃的感激與愧疚。

模模菜,已經冷透,耿雲嫣端上走向門外,打算把它們熱一熱,因為房間實在太小,所以單身宿舍里的家家戶戶都把廚房設在門外的走道上。

正在熱菜,一個夸張的女音傳進耳里。

「哎呀!耿家小妹就吃這個,這母親怎麼搞的?光吃這個發育期的孩子會營養不良的!」

耿雲嫣有些不悅,當她這個當事人都沒有開口,外人有什麼資格胡言亂語。更何況單身宿舍樓的隔音效果很不好,想到不久後母親被閑言閑語,她無端地憎恨起了來人。

耿雲嫣笑笑,揭開飯鍋,香氣四溢的蒸肉露了出來,女人眼里流露出赤果的貪婪,這表情讓她一時間覺得非常熟悉。

看到耿雲嫣臉上的陌生和戒備,女人哇哇地叫喊起來。「過年時還請你放過炮,這沒心肝的小家伙轉頭就把阿姨忘了。」

正思索著那女人如老鷹抓小雞般地一手提起耿雲嫣,另一手緊抓蒸肉,眼中閃爍著濃濃的貪婪之色,那形象,讓耿雲嫣見了,不由得想起了魯迅大神手底下的孔乙己。在高聲呼喝張揚自己之余,還要表現出那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市儈之氣。

喝罵聲不絕,那女人一手緊握著蒸肉,一邊向門外走去,一只手還不忘將耿雲嫣如布女圭女圭一般的在那狹小的樓道之中甩了甩去,以避免耿雲嫣對其的阻攔。

「人口販子拐人啦!」耿雲嫣毫不給臉地大叫了起來,女人愣了愣,仍不肯松手,單身樓里一群剛下班的大人沖了上來,待得見到那正在奮聲高呼的耿雲嫣之時,不明真相的一群旁觀者,發出一聲聲夾帶著嗤笑的諷刺之言……

「這孩子……怎麼這樣……不識好人心,我做了白菜園子湯,見她沒有素菜吃,吃好心叫她……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見到有人幫腔,女人跺腳含冤,那嘶啞咧嘴的哀鳴,配以手掌不斷拍打自己大腿帶來的啪啪脆響,在這一刻,使得這女人顯得分外的可憐。

耿雲嫣冷哼一聲,這女人真會算計,白菜換蒸肉?虧她想得出!

憤怒地念念著,忽然心中一驚,為什麼這個場景如此眼熟?難道真是熟人!仔細搜索著記憶最深處,終于想到了什麼,抬頭打量女人,在她眼下一顆碩大的紅痣與下面略小的黑痣,象麻將中的二筒謠言奪目。

忽然間,一個遙遠的記憶再次被觸發,一串名字跳了出來,王麗娟!沒錯,這個女人的名字叫王麗娟,前世騙走父親股票的壞女人。

王麗娟是單位財務部主任,為人漂亮略有點花痴,可惜遇人不淑嫁了個無賴,終身痛苦。

老公是一名退伍的特種兵士官,那無賴在部隊時因為酗酒打架被開除,父母出了高價將其保退,然後費盡方法將其安排到政府部門,可惜爛泥始終不能上牆,他只安分了半年不到。

在他安分守己的那半年內,王麗娟的婆婆使盡全身解數將媳婦拐騙進門,希望借此約束住兒子不羈的心,現在看來這計劃顯然是失敗的。婚後半年,他又因為打架斗毆被有大好前景的單位開除,從此混跡社會做起真正的無賴。

這下就連他父母也對他徹底失望,不堪忍受兒子騷擾的老兩口,賣掉市里的房子,帶著王麗娟的小兒子不知去向,留下苦苦掙扎的媳婦和孫女王小丫。

女怕嫁錯郎啊!

耿雲嫣感嘆道,兩年前在娘家的幫助下,王麗娟和無賴丈夫正式離婚。不過這又如何,那無賴照樣對她糾纏不休,動輒打罵連連,稍有不滿立刻用王家全家老少的性命相脅。

「老子要放火燒死你這賤婦全家!」單元樓里不止一次傳出無賴的吼聲。

王麗娟的月入不少,可惜大部分被好吃懶做的丈夫搶走,母女兩人連溫飽都成問題。王小丫都五歲了還沒錢上幼兒園,真是個杯具。

「為什麼不早點想起來!」耿雲嫣有些後悔,對王麗娟也沒有那麼恨了。

但王麗娟卻依然死死糾纏著她,咄咄逼人地威脅著要她賠禮道歉,否則要上告其父母。一群大人附和這個悲情的女人,對「不懂事」的耿雲嫣指指點點,說教之聲不絕于耳,讓她好不耐煩。

忽然間,又想起了什麼。

端出剩下的蒸肉遞了過去,得到便宜的王麗娟不再撒潑,一溜煙地沖向家,一轉頭耿雲嫣發現剛才那個被母親揍的小男孩正口水滴答的看著自己。

一聲嘆息,蒸肉全數分送,小男孩的母親連聲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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