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列妖班 第一卷 妖班乍現 52舍棄

作者 ︰ 貳伍零

如果,在沒有接觸顧藍煙之前,這樣的事情,陸灝是打死自己都無法相信的,但跟顧藍煙接觸之後,任何一個人都會覺悟到一個道理︰奇跡就該被顧藍煙制造出來,也只有他才能制造。

試想一下,連兔子都害怕著的顧藍煙哪里還有勇氣去傷害別的生命,陸灝第一次跟他接觸的時候,直到現在,他都是吃素為生的。

雖然原形作為一只食肉性的狐狸,但他卻不佔葷食地生活下來了,這樣的人,也就可以想象他在那麼多年漫長的生命里面,該做下了多少件好事。再加上他的法力都是靠著自己辛苦的修煉得來的,沒有借助哪怕一絲一毫的外力,純正而無邪,強大而單純,這樣的法力都不能聯系並控制宇宙本源的使用的話,那麼這個天下該再也沒有人可以做到那樣的事情了。

陸灝想,這個原因也該是顧藍煙作為妖怪卻擁有一身仙氣的原因。

比起別的神仙來,顧藍煙可更像神仙啊。

雪山幻境這一趟,雖然吃了一些虧,但能明白這麼些事情,陸灝總的覺得是大有所值的。

就在陸灝心中千思百轉的時候,小鳳凰皺著眉頭重復了一遍顧藍煙的話「選擇不了在乎的,那就選擇放棄的吧。」,猛地一抬手,視線先是放在了木蘭的身上,片刻之後,又重新轉回到了陸灝的身上,眼神漸漸地從困惑變成了清明。

它明白了。

「娘親爹爹,只要你說一句,我,我放棄那些美食也是無所謂的。」小鳳凰面色凝重地將自己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告訴了陸灝,「我想明白了,在我的心中,娘親爹爹比美食重要。」

如果讓小鳳凰選擇自己在乎的,它肯定是要選擇顧藍煙、選擇路哈,也會選擇木蘭、楚智宸的,但是如果讓它選擇可以放棄的,楚智宸貌似可以放棄、木蘭也可以放棄,但是自己的娘親爹爹跟爹爹娘親,卻是它怎麼想也沒法放棄的。

而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只是陸灝跟其他的人的對比,所以小鳳凰得出結論也是比較快的,這也足見陸灝在它心目之中的地位。

陸灝听了小鳳凰的話,眼中閃過了一絲感動的光芒,其實這個結果跟他的猜測是差不多的,但是能親耳听見小鳳凰說出來,親自確認自己的猜測的正確性,這份感覺卻不是想象就能體會到的。

跟對顧藍煙再也沒有疑惑之處一樣,陸灝對小鳳凰對他的感情,也再也沒有了疑惑的地方。

這一次,他是確定肯定以及一定知道明白了小鳳凰的確是真心將他跟顧藍煙當著父母看待的。

這份情誼,可跟小鳳凰剛出生時候的懵懂區別太大了,對陸灝也更有深刻的意義。

因為剛出生的小鳳凰什麼都不懂,只知道憑著自己的本能而將出生之後第一個以及第二個看到的人當著自己的父母,那種一種不帶任何感情的依賴,只是出于天性。而現在,已經是幾個月之後了,這期間陸灝顧藍煙雖然不在小鳳凰的身邊,但是小鳳凰跟著別的人或是非人也是明顯學習到了不少知識,關于自己「父母」方面的事情,肯定也是知道了不少,至少對顧藍煙陸灝二人並非它的真正父母的事情,還有就算那是真的,但兩個男妖也不可能成出鳳凰來的真相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了。

這時候,再看待人或是事,就不再是依靠本能或是天性來判定的,而要依據的是——理智。

可是,陸灝卻發現,小鳳凰對他跟對顧藍煙的態度,跟他們離開之前的時間里面,沒有任何的差別。只要小鳳凰不是天生腦袋有問題的話,那麼就一定是它有意不提這方面的事情了。

小鳳凰不提,無論是陸灝還是顧藍煙自然都不好去開這個口,只能默默等著小鳳凰開口的那天。

但現在,陸灝終于明白了,小鳳凰不是不願意提,而是它是真心實意地將自己跟顧藍煙當做了自己的親生父母,即使是知道他們絕對不可能是,但是它對他們的感情也讓它願意覺得「是」。

所以,現在陸灝一點都不想糾正小鳳凰對他的稱呼了,不管是爹爹也好,還是娘親也罷,有這麼一只神獸如此真心實意地對待自己,陸灝覺得自己這輩子也總算是有了值得回憶的記憶了。

不過,他跟小鳳凰還有顧藍煙跟小鳳凰的感情是一回事情,卻也不能耽誤顧藍煙的終身大事啊。當然,也是為了不耽誤他的終身大事,雖然現在還不怎麼明朗。

「我也只是隨口問問而已。」陸灝滿意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後,又變回那個看上去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來了。

小鳳凰豎起了眉頭,忽然撲打著翅膀離開了陸灝的肩膀,而是懸空飛到了陸灝的連面前,神情嚴肅得很︰「娘親爹爹,我說的可是真心話,保姆媽媽,我真的可以不要的。如果你不相信,我馬上就去跟她說清楚,我……」

「我自然相信」眼看著小鳳凰真的撲扇著翅膀要朝木蘭飛過去,陸灝趕緊伸手攔住了它,「不過,你不是知道的嗎?我跟你爹爹娘親可是已經分開了的,他現在也需要找一個人陪著他生活,木蘭可不是最好的人選嗎?」。

「可是……」小鳳凰尚且有些擔憂的樣子。

「不用可是了,就保持現狀吧。正如你所說的,這樣咱們三個人都有好吃的,還多了一個人疼你跟阿煙,我何樂而不為呢?」

「娘親爹爹,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這回輪到小鳳凰詞嚴義正了,「就為了吃的,就要拋棄爹爹娘親跟我?再好吃的東西,被消化了還不是一坨屎,能有我們的感情真嗎?」。

「……」

「我才不要什麼保姆媽媽呢,我就要娘親爹爹」小鳳凰被顧藍煙一番話點醒之後,這才發現如果能跟爹爹娘親娘親爹爹兩個人在一起,它會是多麼幸福的孩子啊,拋棄,是絕對不行的。

陸灝︰「……」這怎麼說的,月兔的事情還沒有解決,自己又變成木蘭的勁敵了。

「爹爹娘親,你說說,你喜歡保姆媽媽,還是娘親爹爹啊?」小鳳凰見陸灝不為所動,干脆飛到了顧藍煙的肩膀上面,尋求援助。

顧藍煙為難地蹙起眉心︰「我,我都喜歡啊。」

「爹爹娘親,你是有我娘親爹爹的人了,怎麼還可以這麼花心?」小鳳凰決定以身作則,用自身的事實來勸服顧藍煙,「你這樣做,跟之前的我有什麼區別?你看我,本來是有兩個人喜歡的,但就是因為花心了,所以最後一個人都沒有得到。」

裴北辰就不說了,楚智宸雖然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希望,可是他招呼都不跟自己打就走了,這個讓小鳳凰不免也有些傷心。

顧藍煙被小鳳凰舉的例子嚇了一大跳,仔細想想好像也的確是那麼一回事,不由得開始擔憂起來︰「怎麼辦,我不想失去他們。」

「要不,按照你給我的辦法,你想想你能舍棄誰?」小鳳凰將顧藍煙之前說給它的辦法提供了出來。

「不用,不用……」陸灝趕緊地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阿煙,你別听小鳳凰的話,什麼舍棄不舍棄的,根本就沒有這回事。我跟木蘭都會一直在的,你就一直喜歡我們兩個人好了。」

說著話,陸灝忙不迭地揩去額頭上的冷汗,現在的顧藍煙壓根就是區分不清楚什麼是愛情什麼是友誼的,如果真的按照小鳳凰的方法,在他跟木蘭之中選擇一個的話,不管怎麼看,現階段自己都比木蘭佔據了強大的優勢,顧藍煙最後會選擇自己的概率幾乎是百分之百的。

而一旦顧藍煙選擇了自己,那只怕從今以後要讓他明白愛情友誼的區別,那就太難了。因為顧藍煙選擇了自己,就意味著從此他就認定了他「喜歡」的就是自己,那麼按照這人目前表現出來的固執性看來,認死理的概率也是偏大的。

這樣的話,豈不是耽誤了人家顧藍煙美好的婚姻前程了嗎?而自己也從此壓上了這個心理負擔,木蘭只怕得恨死了自己。唯一得了便宜的,也只有小鳳凰自己一個人而已。

顧藍煙被陸灝急切的態度嚇了一跳,猶豫道︰「不用,不用想嗎?」。

「不用不用,完全不用。」陸灝連連擺手,「我跟木蘭都在呢,何必去假設不會發生的事情呢?難道你不覺得我跟木蘭都在,怎麼都比只剩下一個人的好嗎?」。

顧藍煙老實地點點頭︰「嗯,我也是覺得你們都在,是最好的了。」

「是嘛,那些假設的問題,根本就不會發生,何必去費自己的腦子呢?」陸灝哈哈笑著,心中也松了一口氣,要是顧藍煙真的去「假設」一下,舍棄了木蘭,他真的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為什麼就要我假設,爹爹娘親就不能假設呢?」小鳳凰覺得這個事情很不公平,懷疑陸灝在進行種族歧視。

「你想想,你假設了一陣,最後還不是覺得有我跟木蘭在的結果是最好的?這個跟你最先說的那些結果,不是一樣的嗎?那假設一陣又有什麼用呢?浪費腦細胞而已吧。」雖然跟小鳳凰都是屬于自己否定自己的話,但是陸灝說出來的,就沒有小鳳凰那麼的明顯,還會讓人覺得分外的有道理。

至少,小鳳凰就是這麼覺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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