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列妖班 第一卷 妖班乍現 46蜀蟲它

作者 ︰ 貳伍零

陸灝也不是傻蛋,既然早猜出了「小蛇」對輩分的介意,難得木蘭被自己抓到一次把柄,不現在用了的話,他自己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而陸灝這麼一說,讓想糊弄過去的木蘭就再也沒法打馬虎眼了,只拿可憐兮兮的眼神去應對「巨蟒」兩燈籠似的凌厲眼神,知錯就改地說道︰「對不起嘛,前輩,剛剛是我太激動了。人家這麼久都沒有看見前輩了,就想叫得親熱一點嘛、啊,對了,這可是妖怪在人間的流行,大家現在親近的人之間都是叫原形的。」

已經好久沒有在人間呆過的木蘭眼楮都不眨地就編出了一套「人間流行」的打招呼方式出來,而比她更加久長的時間沒有在人間呆過的「巨蟒」對她所說的「流行」根本就無從考驗,但是想想正在人間生活的顧藍煙對他的稱呼——「小蛇」,「巨蟒」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恍然跟諒解的神情來。

他才不管什麼人間流行不流行的,但是從木蘭的話可以推斷出顧藍煙將自己視為親密的人,這個結果,「小蛇」是相當滿意的,也不願意再去追究真假。

嗯,只怕是現在誰告訴他那個是假的,他就跟誰急了。

陸灝沒有想到會被木蘭反將一軍,不但沒有離間一下她跟「巨蟒」的關系,反而讓她佔了便宜賣了乖,套了跟小蛇之間的近乎。不過,看在顧藍煙的面子上,他這次就算了,反正也算是小小地嚇了木蘭一下,讓她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就達到他想要的效果了。

「安撫」好了「巨蟒」,木蘭帶著討好的笑容,指著一邊的小鳳凰忽然說道︰「前輩,你看,這只鳳凰就是從那個蛋里面孵化出來的。真的是一只鳳凰呢。」

當初,木蘭跟「巨蟒」認識的時候,「巨蟒」就一直對這個她放在幻境里面的「蛋」很感興趣,倆人分手的時候,還約定好了,一旦這蛋里的鳳凰出生,木蘭一定要給「巨蟒」說一聲,他想親眼看看。

正需要「巨蟒」幫助的木蘭,剛好地就利用了「小鳳凰」一下,聯絡上了「巨蟒」。原本以為還要等上幾天的,想不到「巨蟒」都已經自己送上門來了。

時間這麼好,還說不是因為她跟顧藍煙的緣分是天注定的,她打死都不相信。

不過,看場中的情形,這些人怎麼好像跟「巨蟒」交手過的樣子,再看顧藍煙陸灝等人對「巨蟒」的態度,木蘭總覺得有一種很詭異的感覺。只是現在,實在是不方便她詢問真相,只能先辦自己著急的事情。

「嗯,」巨蟒點點頭,「我已經知道了。」

「知道了?」木蘭眼珠子一轉,看「巨蟒」一副風平浪靜、一點驚訝都沒有的樣子,似乎對小鳳凰已經失去了以前那樣強烈的興趣,那麼如果自己再把話題放到小鳳凰身上去,只怕討好不了「巨蟒」不說,還很有可能弄巧成拙,讓他對自己產生煩躁之心,在這急需要他幫助的關頭上,這樣的可能性她是一點都不敢賭的。于是,毫不猶豫地將噱頭小鳳凰丟開,木蘭先向「巨蟒」引薦場中的諸人︰「啊,前輩,我來向你介紹一下我的朋友們吧。這個叫陸灝,我曾經給你提過的雄台市的四大妖怪,他也是其中之一;他叫楚智宸,也是四大妖怪之一,還是現在妖班的班長;遠處那位神仙,叫裴北辰,是仙班的班長;跟著我進來的蓮花仙子,現在是仙班的學生……」

按照木蘭心中的想法,她第一個想要引薦給「巨蟒」的,肯定就是現在最最喜歡的顧藍煙了。但是,最後她會選擇從陸灝等人介紹起,是她覺得比起沒什麼名氣,存在感也不是很強的顧藍煙而言,顯然陸灝楚智宸裴北辰這些人的身份頭餃,是更加能引起「巨蟒」興趣跟在意的。

現在小鳳凰這個吸引「巨蟒」的因素已經不再了,如果她再不弄點有吸引力的事情給「巨蟒」,她很擔心自己說了兩句話,「巨蟒」就無聊地直接走人了。

但,木蘭不知道的是,「巨蟒」其實對其他人的身份一點興趣都沒有,嚴格來說,其實他還是有興趣的,但那得是顧藍煙不在場的前提下。現在有自己想念了那麼久得大恩人在場,他能對別的人的身份有哪怕一點的興趣才是怪事呢。

然而,從木蘭一開始介紹,「巨蟒」卻是極有耐心地沒有打斷她。

他看得出來木蘭跟這些人都熟識,自然跟自己的白前輩也是熟識的,嗯,木蘭剛出來的時候,好像就朝著他們站立的方向叫了一聲「阿煙」,這個「阿煙」具體指的是誰,「巨蟒」有那麼一點點的感覺,卻也不能完全肯定。

現在听木蘭一個個地介紹下來,他倒是比較肯定「阿煙」指的是自己的白前輩了,但為了以防萬一,也為了弄清楚「白前輩」在人間的身份,「巨蟒」選擇了耐心地听下去。

不過,讓他有些詫異的是,他沒有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這麼些人中,竟然有兩個就是名揚雄台市的四大妖怪,還有那個叫做裴北辰的,竟然是仙班的班長。都說人以群分物以類聚,怎麼現在的神仙會跟妖怪混在一起呢?混在一起,也就罷了,還幫著出頭。

就在巨蟒詫異的時候,終于迎來了木蘭對顧藍煙的介紹︰「至于他嘛,叫做顧藍煙,我們都叫他阿煙的,他,他是我的男人,嘿嘿。」

木蘭是真心將「巨蟒」當著自己的前輩的,所以在向前輩引薦「自己的男人」時候,多少有點拘泥的不好意思,說話也結巴了起來。

木蘭對顧藍煙的介紹,差點沒把巨蟒嚇得半死,讓他就那麼瞪著眼楮,愣住了︰他的白前輩,怎麼會跟他的晚輩在一起?這,這還有規矩嗎?

木蘭臉帶羞澀地介紹完了顧藍煙之後,終于到了壓軸的介紹人物出場,她帶著幾許的驕傲跟自豪,向著在場的所有人高調地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前輩,人間用的姓名蜀蟲它,大家叫他蜀前輩也可以,直接稱呼前輩也可以。啊,對了,」像是忽然之間想起了什麼似的,木蘭的眼楮攸然發亮,如水一般地緩緩流過陸灝跟楚智宸的身上,故意緩慢地說道,「我的這位前輩,他其實是……」

「就是四大妖怪里面缺席的那位吧。」在木蘭就要慎重其事地說出蜀蟲它的身份時候,陸灝忽然苦笑一聲,搶先將蜀蟲它的身份說了出來。

木蘭的話就這麼被卡在了喉嚨,期期艾艾半晌,才將卡住的話吞咽了回去,憋出了另外一句話︰「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蜀蟲它是四大妖怪的事情,這個,木蘭一直都覺得應該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

原因無他,在蜀蟲它在雄台市混得風生水起的時候,他們其他三個妖怪都還不在,而等他漸漸地「消聲滅跡」的時候,他們才開始在這個城市嶄露頭角。慢慢地,等著他們都混處了名頭,蜀蟲它早就不知道夏洛何處了。

但是,因為蜀蟲它在雄台市的名頭太過響亮了,再加上他那一身高深莫測的修為,大家都敬他一份,始終將他放在雄台市的大妖怪里面。

再慢慢地,時間流逝,很多知道蜀蟲它的妖怪要麼離開了這個城市,要麼就在天地之間消失殆盡……總之是,知道他的人越來越少,越來越少。

只是,那個時候,四大妖怪的說法已經被新生的很多妖怪認同了,所以即使是沒有蜀蟲它的再次出現,但是關于這個「四大妖怪」的說法卻是從此就延續了下來。

就像是木妖消失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但是她的名頭還是掛在了四大妖怪里面一樣,有些習慣一旦形成了,就很難改變。

陸灝本來就是張狂不羈的一個人,一般都不怎麼會把人放在眼里,還不要說一個從他出現開始就沒有見到過,甚至連听都很難听到的人,他除開知道四大妖怪里面有一個自己不認識也不知道的妖怪存在,壓根就對對方的身份、性命等一切沒有半點的興趣;楚智宸的話,那個人更加不可能去關心跟自己半點關系都沒有的人,他只要別人不來破壞自己生活的規律,就會相安無事的。

至于其他的小妖怪,也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也不敢去打听大妖怪的事情。至于身為當事人的蜀蟲它,本就是不在意聲名這些身外物,更別說四大妖怪的頭餃還是在他離開之後,才被大家叫出來的,他本人知道才怪。

所以,木蘭覺得知道蜀蟲它事情的,知道他是四大妖怪的,只有自己一個人。

她恰巧從別的妖怪嘴巴里面听說了關于蜀蟲它的事跡,只需要稍稍動動腦袋,她就知道四大妖怪里面,剩下那位指的就是蜀蟲它,除開他之外,再無別的人選了。

而現在,她都還沒有說出來,竟然就被陸灝搶先一步說了出來,這,這個讓一直以為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木蘭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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