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列妖班 第一卷 妖班乍現 16 心無靈犀無法通

作者 ︰ 貳伍零

決定了要進行的事件方向之後,小鳳凰就開始善解人意地說話了︰「啊,我知道了,其實娘親爹爹你並不是自願的,對不對?我跟爹爹娘親從一開始就看見了,娘親爹爹你在整個過程之中,都睡著了的,是屬于被強迫的一方,是受方才對。所以說,娘親爹爹你是無辜的,這兩個女人才是罪魁禍首,那麼爹爹娘親也不會生你的氣的……「

听著小鳳凰為自己辯解的言語,听著它講所有的責任歸結到了旁邊兩個女人的身上,听著它因為擔心「父母」感情問題而不斷的抹殺事實,陸灝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他這輩子听過太多的說法加諸在他的身上,但是老實說,這還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將「被強迫」這樣的字眼放到了他的身上來進行形容。

耐心地等小鳳凰的喋喋不休結束之後,陸灝才一臉無所謂地聳聳肩膀,誠實說道︰「誠如你所見,其實我們是雙方自願的,沒有強迫的成分在里面,更沒有無辜跟罪魁禍首的說法。」

小鳳凰愣了一下,趕緊地背著顧藍煙給陸灝使眼色︰雖然說實話是一件好事,但是該說才說嘛,現在這個時候,可不是逞君子的時候。

看小鳳凰又是眨眼又是努嘴的,忙得不亦樂乎的樣子,陸灝好笑地搖搖頭,這時候卻听到顧藍煙開口說話了,不過針對的對象不是他,而是小鳳凰。

「小鳳鳳,你誤會了這兩個女人了。她們並沒有強迫阿灝,我都看得出來。況且,依著阿灝的本事,也沒人有能力強迫他啊。」顧藍煙沒有體會到小鳳凰的「良苦用心」,只以為是小鳳凰誤會了這兩個女人,也誤會了事情的發展,趕緊地出聲,試圖將自己知道小鳳凰卻不明白的部分說出來。

一听這話,按照小鳳凰的理解,就演變成了顧藍煙要跟陸灝「斤斤計較」了。因為,既然顧藍煙覺得那兩個女人並沒有錯,那麼錯就只能在陸灝的身上了。

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自己那明明隨時都很聰明似的卻關鍵時刻掉鏈子的娘親爹爹,小鳳凰的腦袋高速地轉動,將自己所學會跟知道的人間知識全部調了出來,看有沒有可能幫著陸灝挽回一局,讓顧藍煙的「追究」可以輕一點。至少,不要影響到他們的感情才好。

這個時候,小鳳凰也滿是後悔的心,早知道它就該一個人來的,怎麼會想帶著爹爹娘親一起啊?現在倒好,爹爹娘親倒是如自己所願地什麼都看見了,「奸」也捉到了,但事後的後果,好像就不是它能掌控的了的啦。

話說,自己帶著爹爹娘親來捉奸,原本是想趁機抓住娘親爹爹的小辮子,讓爹爹娘親以後在娘親爹爹的面前,多幾分底氣的。可是,現在的情況看上去怎麼像是倒轉了一個︰娘親爹爹不掩飾就算了,還巴巴地非得要承認不可;而爹爹娘親雖然是明著在幫著娘親爹爹說好話,但暗地卻似乎是決定要追究到底了。

不是絕色洛水那些妖怪都告訴它,說是它的爹爹娘親總是處在弱勢之中,老是被自己的娘親爹爹欺負,它才想幫爹爹娘親一把的嗎?

「不,不是的,爹爹娘親你誤會了,喔,不,是你看錯了,你一定是看錯了。」小鳳凰忙著幫陸灝打馬虎眼,「剛剛娘親爹爹不是一直都睡著的嗎?是那兩個女人意圖不軌的。」

「不是,」顧藍煙搖搖頭,糾正小鳳凰錯誤的認識,「阿灝一直都是醒著的,他是故意裝睡覺的。」完了,顧藍煙還擔心小鳳凰不相信他的話,朝著陸灝求證似的問了一句,「阿灝,你說是不是?」

陸灝是當事人,問他是錯不了的。

小鳳凰也覺得問娘親爹爹是最好的了,因為這件事情涉及的就是他自己,自己總應該幫著自己說話嘛,爹爹娘親居然會拿這樣的問題去問當事人,果然跟絕色等人所說的一樣——有點笨。但就在它放心下來的一刻,卻是被陸灝的話給嚇得呆住了。

陸灝點點頭,說道︰「嗯,我一直裝睡呢。」

對于顧藍煙能看出自己是在裝睡,陸灝表示了一定的驚訝之意,但想到對方是狐狸,也就露出了了然的神情。從「五百年前」的時刻開始,他就發現了顧藍煙正在以驚人的速度進化著,對于人間的知識跟某些規矩之類的,雖然掌握得很不是很全面,也不能熟爛地運用,但是他在快速地成長卻是不爭的事實。

小鳳凰給陸灝使眼色使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但陸灝那邊卻是傳遞給了它一個無所謂的笑容之後,再沒有了別的反應。

而得到了陸灝肯定的答案之後,顧藍煙才又對著小鳳凰說道︰「看吧,小鳳鳳,我說的沒錯吧?」

關于顧藍煙這個問題,卻是實在地把小鳳凰給為難住了︰你說回答「是」吧,那豈不是落實了陸灝的作風問題;你說回答「不是」吧,這個也太明顯是在無視事實了。

想來想去,小鳳凰得出來的總結就是︰一切都怪地上的兩個女人要不是她們,壓根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

就在這麼一瞬間,小鳳凰就將跟陸灝但凡是有點曖昧關系的女人都給恨上了。

看小鳳凰話也不說地朝著地上的小松鼠沖過去,陸灝眉頭一皺,先小鳳凰一步,攔住了它,問道︰「你想做什麼?」

剛剛小鳳凰眼楮里面閃現的光芒,陸灝非常熟悉,那是弱肉強食時候,經常在強大的一方眼楮里面看到的情緒。而且,在小鳳凰剛從黑山幻境離開,看到絕色等人第一眼的時候,那時的眼眸里面閃爍的也是這樣的光芒。

神獸本就是以妖怪作為自己的食物的,這點是天性,陸灝沒有辦法去責怪小鳳凰什麼,但是小鳳凰既然要跟一群妖怪在一起,那麼首先它就得改變它的這種天性。就像是他們妖怪也以人類作為自己的食物,但在人間生活的妖怪們很多都是跟人類成為了好朋友。

當然,偶爾還是會吃,只是不會那麼的隨便。

陸灝不想阻撓小鳳凰去吃妖怪,但卻不能容忍它隨便就吃妖怪。而且,妖怪也並不是神獸唯一的食物來源,小鳳凰這般的急迫是完全沒有緣由的。

陸灝記得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里面,小鳳凰應該是跟妖怪在一起的時間居多,那些妖怪雖然一個個都囂張得緊,但是也不至于會教小鳳凰隨便吃自己的同族吧。

小鳳凰的翅膀一指松鼠妖怪,氣憤得很︰「我要吃了她」

一听這話,陸灝的臉當即就黑了下去︰一只隨隨便便就能說出吃了誰的靈獸,他可不能放任不管。

但陸灝這邊還沒有說什麼,顧藍煙那邊驚慌地聲音就傳了過來︰「小鳳鳳,你不能吃她。」

「為什麼?」小鳳凰的聲音幾乎是達到了尖叫的程度,讓跟它靠得很近的陸灝都有點受不了似的蹙了蹙眉心——這只鳥不會以為聲音大就很佔理由吧

「她是阿灝,是你母親親爹爹的女人啊。」顧藍煙也不是傻蛋,看到陸灝從一動不動忽然出手攔住了小鳳凰,明顯是要保護那個女妖的,他可一點都不想他們兩個起沖突。

再說了,那個女妖,他也覺得人家沒有什麼惡意嘛,只是太喜歡阿灝罷了。而且大家都是屬于妖怪的,他也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著小鳳凰吃了她。

小鳳凰听了顧藍煙的話,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楮,咽下口水,才艱難地問道︰「爹爹娘親,難道你是想自己親自動手?」

既然顧藍煙已經知道那個女妖是娘親爹爹的女人,而且娘親爹爹還對她表現出了這麼明顯的偏袒,小鳳凰以為顧藍煙是想親自動手解決這個勾引陸灝的女妖。

自然,顧藍煙願意動手,小鳳凰是支持的,但是它卻很擔心,一旦顧藍煙動手的話,自己還有沒有得吃

顧藍煙一臉茫然地望著小鳳凰︰「動手做什麼?」

「那你剛剛想做什麼?」

「我沒想要做什麼啊。」

「你沒想的話,為什麼要說話?」

「因為那是事實啊。」

「那你還是想自己親自動手嘛?」

「我親自動手做什麼?」

「……」

陸灝在旁邊听著兩個人的話,不由自主地搖頭,虧得他之前還以為這一妖一靈獸心有靈犀一點通呢,原來真的是誤會。

「小鳳凰,這個女人你不能吃。」陸灝插進了小鳳凰跟顧藍煙的對話里面,「阿煙的話,你先帶小鳳凰回去,這個問題後面再說。」

在這個人類太多的地方,如此糾結下去,不是長久之計。

听到自家娘親爹爹不讓自己吃就算了,還不讓爹爹娘親管,甚至讓爹爹娘親把自己帶走,小鳳凰覺得陸灝很不講理,月兌口而出︰「娘親爹爹,你講點道理,好不好?」

陸灝︰「……」

他這邊跟高興地做著自己的私事,它一頭熱地沖進來,破壞了自己的好事不說,還有吃自己的女人,最後居然說自己不講道理,簡直是荒天下之大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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