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列妖班 第一卷 妖班乍現 01 文科妖班

作者 ︰ 貳伍零

雄台市是某省的二級城市,不算是全國聞名,但是卻有全國聞名的貴族私人學校——雄立。

雄立這所學校跟一般的學校不同,在它的範圍內,有幼稚園、小學、初中、高中、乃至大學,而它的升學途徑也有兩條︰一條是靠著金錢鋪展出來的;一條則是靠著成績殺出來的。

所以在這個學校里,除了錢多得嚇死人的學生,就是成績好得讓活人氣死的天才。

總之一句話,一般人進來,只有死路一條。

現在,在校長辦公室里,頭頂亮如燈泡的老校長正一臉吹胡子瞪眼楮的表情盯著電腦,鼠標一頁頁地拉下桌面的文檔,表情越來越猙獰,狠狠地咬住牙齒,聲音從牙縫中間 了出來︰「這些個家伙,老衲一遍遍地強調,要低調,要低調,可是一個個全部給我考一百分,一定是皮癢欠揍了……」

「扣扣」辦公室的房門被敲響了。

「進來!」余怒未平的聲音。

外面敲門的人被這聲怒吼嚇了一跳,暗自祈禱了一下,才推門進去︰「校長,分班的事情……」

「還有什麼好說的,」校長氣沖沖地打斷了年輕男子報告的聲音,「直接把所有科目考滿分的人分到那個班就好了。」

「你是說文科A班的那個妖班嗎?」。

「廢話!除了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妖怪,哪個正常的人或是神仙會考出門門科目都滿分的成績?」

「啊,是!」這個時候,順從才是明智之舉。

不過話說回來,他早就已經這麼干了。來問一下,不過就是為了以後萬一出點什麼事情的時候,好推卸責任(後來的事實也證明,他幸好有先見之明)。

在分班這一點上,他難得地跟校長有了一致的意見︰妖班上的那些妖,還真是猖獗啊!隔壁神仙班,都沒有一個滿分啊。

瞧瞧人家這素質!

這就是妖與仙的區別啊!

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老校長自命不凡地模模自己光潔的頭頂,像是想起了什麼事︰「對了,還有這個小妖怪……咦,人呢?喔,不,妖呢?」

正說著,校長才驚訝地發現他剛剛帶回來的很有潛質的妖怪居然不見了。難道在這個布滿法力的房間里,那個連變身都難以維持的小妖怪居然跑了?

奇恥大辱!

在校長的怒火再上一層的時候,年輕男子連忙將自己的發現告訴校長︰「校長,它在你腳邊。」

「腳邊?哪里……咦!」校長向自己的腳邊望去,一只白絨絨的類似小狗的動物,正睜著黑漆漆的眼珠,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呀,」校長一驚一乍地抱起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小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我說小妖啊,你怎麼又變回原形了?」

「嗚嗚——」變回原形的小妖不知道是不會說人類的語言,還是被嚇得只知道遵從本能,「嗚嗚」鳴叫兩聲,還是膽怯地望著校長。

「你是怕這個人嗎?」。掃視房間一圈,沒有其他的妖怪,也沒有仙氣縈繞,校長能想到的嚇得小妖變回原形的原因,只有剛剛進來的人了,「哎呀,其實他只是長得殺氣重了一點,但是絕對是個普通人而已。你是妖,你怕他干什麼?惹毛了,一口吞了他。你們狐族不是吃葷的嗎?」。

安慰著小妖的校長,絲毫不顧及身邊男子的感受,也不管自己的話會不會教壞不諳世事的小妖怪,由著性子就是一通亂說。

「校長……」年輕男子的聲線有些不穩,為了以後與小妖的接觸,他十分有必要冒著觸怒校長的危險,解釋一下,其實就人類的長相而言,他絕對是那張陽光型的美男子,「……長得殺氣重的是你吧。小妖明明就是被你嚇到了。」

「罪過,罪過。老衲乃世外得到高僧,慈眉善目是所有妖怪對我的評價,曾經還有一個妖怪直接被老衲感動而放下了屠刀。」校長擺出了一本正經的樣子,講著他不知道講過多少次的光輝事跡。

「拜托,明明就是你對妖怪施展了魅惑術,人家被你迷得顛三倒四,連刀掉在地上都不知道而已。」年輕男子在心中咕噥,卻沒有膽子說出來,因為老校長不知道其實他對他施展的「失憶術」是無效的。

「那就請你慈眉善目地讓小妖變回來吧!」

「小妖,快變回來喲。變不會來的話,你就不能上學了,上不了學,你就不能學習做人了。那我也只有把你帶回你原來的地方。你仔細想想,那個地方凶狠的妖怪……」校長的話怎麼听都像是在威脅。

小妖雖然說不出人話,但听是听得懂的,所以在校長說話的同時,他就著急地想變回人形,可是越是著急越是變不回來,連平時稍稍有一點法術的感覺,如今都蕩然無存。

最後校長威脅的話說完,小妖仍舊是狀如小狗的樣子,只是黑黑的鼻頭沾染上了一層細細的汗珠,漆黑如晨星的眼楮也蒙上了一層水霧。他不是故意的,他也變不會來啊!

校長失望地眨眨眼楮,嘆了口氣。那氣息仿佛就落在小妖的心頭上,讓他本來滿懷希望的憧憬,化作了流星,全部消失不見。肩膀地垮了下來。

誰知道這麼一放松,卻是轉眼化作了人形。

突然變化過來的小妖,上身白色T恤,天藍色的牛仔褲,怎麼看都是一身再普通不過的打扮,可是偏偏穿在他的身上,衣服褲子好像都發出了絢麗的光芒般惹人眼球。還有那張精致如神雕刻的臉龐一望之下,令人難以轉開視線,尤其是一雙燦若銀河的眼眸,漆黑的雙瞳,生生要將看著的人吸引進去似的。

「哇,不愧狐狸精,你看長得多漂亮啊!」校長自詡見過美人無數(大部分是妖怪變的),不過像小妖這樣的,不辨雌雄的美男子,他還真是第一次遇到。而且,最讓他驚嘆的是小妖身邊縈繞的些許普通人看不到的光暈,怎麼又像是妖氣,又像是仙氣!

「要不要換個樣子?」年輕男子好不容易把眼光挪開,小妖幻化出來的人類樣子,太引人注目了一點吧。

小妖聞言,撅起了嘴,他幻化成人的時候,天生就該是這個樣子的,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他只會這麼變,換個樣子的話,只有變回狐狸了。

「換什麼換?就這個樣子,挺好!」校長義正言辭地拒絕了男子的提議,其實是在擔心換個樣子的小妖長得比現在還好看的人,那不是嚇死人了?!

「對了,我讓你拿的符咒拿過來了沒有?」

「嗯。」年輕男子點點頭,慎重地從懷里掏出了已經泛黃的符咒,遞給了校長。

校長一接過來,一看,就是一個爆栗敲在年輕男子的頭上︰「東方立軒,你個笨蛋!我讓你給我拿‘定型咒’,你給我拿‘定身咒’來干嘛?!」

東方立軒一愣,連忙拿過那符咒,仔細瞧了一會兒︰「這是什麼咒,定身咒?哎呀,校長,你的所有符咒字跡都一樣,我哪里分得出來嘛?」

「少找理由!」校長橫了一眼東方立軒,說教道,「能一樣嗎?你看這里這一撇,一捺,還有這個小圈圈畫得多麼的完美,明明就是定身咒。如此區別大的兩張符咒你都能給我搞不清楚,你說你是不是冒充東方家的人來著?趕快回去,給我拿定身咒來。」

東方立軒看著那張鬼畫符,在想想校長家里那N多的鬼畫符,頭瞬間就膨脹了,明明知道他一向區分不出那些符咒的嗎?還故意要他去,分明就是在為難他。要不,去找二哥幫幫忙?

「不許找立輝幫忙。立馬、趕快、即可回去給我找定型咒來,要不,我就把這張定身咒用在你的身上。」看出了東方立軒的想法,又是一番威脅的話。

「馬上去!」東方立軒聰明地選擇了順從。哼,這個世上又不只有二哥一個人會看符咒,大不了,去求求大哥嘛。

等東方立軒離開之後,校長才又恢復了和藹可親的笑容,忽然拿出來一張自稱是「定型咒」的符咒,念念叨叨幾句咒文,符咒就消失在了小妖的身邊,然後他滿意地點點頭。好了,這下就不用擔心這個小妖怪再露出原形了,至少在人類的眼中,他是個人樣。

小妖有些不解,這個老爺爺不是說沒有定型咒嗎?怎麼又忽然拿出來了?那他干嘛還要那個人去幫他拿?……一串串的疑問圍繞在小妖的心中,但是他根本沒有機會發問,就被校長先問了︰「小妖啊,你叫什麼名字?」

「小妖!」好像已經忘記了自己原本要問的問題。

「我是說人類的名字。」

「嗯……小妖。」

「不行,哪有正常人類叫這個名字,我重新給你取個人類的名字吧!」本身也不擅長取名字的校長埋首苦思了一陣,望望小妖的樣子,在想想剛剛見到他的時候,眼楮驀地大睜,似乎是想出了一個絕好的名字,得意道︰「小妖,既然你是白狐,名字里有個‘白’最好。至于姓氏,你就跟著東方家吧,輩分就跟立軒一樣。所以你的全名就叫——東方立白!怎麼樣?好听吧!哈哈……」

小妖張嘴想說,其實他不覺得這個名字好听,他更喜歡‘小妖’這個名字。不過校長沒有給他機會,自己得意地笑完了以後,就讓小妖跟著他走,說是先去看看自己所在的班級,認識認識以後的同班同學們。

現在他們所在的校區是雄立學校的高中部,而校長帶小妖去的地方正是單獨被隔離出來的高三學生的教學樓。

雄立學校的班級排位,是按照文科理科的順序從一班依次排下去的,包括文補理補在內,但是卻有那麼一個特殊的存在,那就是以字母「A」打頭的班級,例如文科A班,理科A班。照理說以「一」打頭的班級,指的不是重點班,就是補習班(復讀生所在的班級),但是以「A」打頭的班級,在以數字作為班級順序的學校里,就顯得有些特殊了。

而這就是雄立的不同之處。

在雄立以「A」打頭的班級,指的既不是重點班,也不是補習班,而是「天才班」。在這兩個班級里,里面的人,絕對不能用普通人的眼光來看待,就從這次高二升高三的升學考為例,那個文科A班既然考出了全班每人每科滿分的記錄,直接轟動全國。好一段時間,在雄立,但凡是與這兩個班沾了一點點關系的老師領導都被記者們圍追堵截,騷擾了好一段日子。現在放松了一點,但校門口的警衛卻仍是一點也不敢放松。

當然這只是不知情人的理解,真正的緣由,不足為外人道哉。

高三教學樓的五樓,就是這兩個特殊的班級所在。也因為這兩個班級的特殊性,五樓雖然教室眾多,但只征用了兩個教室,其余的全部空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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