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問妾是誰 第一卷 君疏妾影相別離 第十一章 月圓人不圓

作者 ︰ 上官紫憶

話說當晚君墨天趁著所有人都已經醉了的時候,悄悄地離開了王府,去了馥香居。相比較王府的寂靜,此時馥香居卻是歌舞升平,歡聲笑語。

君墨天從平時常走的側門進去,那里早有一位佳人在此等候多時。見他進來,連忙迎上去,輕輕挽著他的手臂,細語低聲的說了一句︰「王爺,你來了。」

「嗯!」君墨天只是簡單的回了一個字,便和顏娘往里屋走。剛走進里屋,眼前頓時覺得五光十色,舞台上的舞姬正在不斷的扭著她們的腰肢。君墨天早已將身上的喜服換成平時常穿的墨色錦衣,端坐在他專屬的座位上。身旁依偎著的是一身玫瑰紅的顏娘,一雙媚眼直直的盯著君墨天的側臉看,身體微微靠向他。君墨天雖然感覺到了女性的香體,但也並未推開她,任由她靠向自己。

而一雙漆黑冰冷的眼神一直看著他們倆,準確的說是在看著顏娘。身旁的白衣男子看了一眼,敲著手中的扇子調侃道︰「我說小遠啊,喜歡人家就直接去和她說啊,非得坐在這里看著她投入別人的懷抱啊!」而這個白衣男子不是別人就是沐子風,而他話里的男人就是一襲藍衣的莫遠。

只見莫遠理都不理沐子風的話,徑自端起手中的酒喝了一口。而坐于莫遠對面的墨綠色身影的季言清只是微微看了一眼莫遠,然後眼楮掃了一眼君墨天。在鄰桌的君墨天感覺到了一道視線,便轉過頭去一看。看到不遠處的季言清正盯著自己,于是舉起手中的酒杯對著季言清一點頭。季言清也不吝嗇,看了一眼他的動作,舉起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

而這一幕也被沐子風看在眼里,于是也轉身看著君墨天,一臉玩味的說道︰「這不是三王爺嘛,怎麼會有空來這馥香居?我可記得今晚是三王爺的洞房花燭夜啊!」

君墨天顯然已經听到了沐子風的話,可是眼楮卻不看向他,徑自拿著酒杯看著樓下的表演。然後過了一會兒,他才幽幽的開口︰「這是本王的家事,沐少什麼時候那麼關心本王了?」弦外之音誰都听得出來,就是讓沐子風少管閑事。

可是沐子風是誰啊,怎麼可能會放棄這麼一個大好的機會不去數落君墨天。搖著手上的扇子,繼續說道︰「王爺說笑了,我這哪是關心王爺您啊,我可是在為可憐的王妃不值啊!」說著眼楮還瞥了一眼君墨天的方向。

而君墨天也不甘示弱,隨意回了一句︰「看來沐少對本王的王妃倒是挺關心的嘛!」君墨天眼里一閃而過的寒光連他自己也沒有注意到,倒是被季言清看在眼里。沐子風听見君墨天的回答也只是一笑了之,因為他根本不認識那個什麼王妃。剛要開口說話,季言清就開口阻止了沐子風︰「好了,我們今天來這不是來和王爺聊天的。」

沐子風被季言清這麼一說方才回過身來,扇子一收,說道︰「也對,我們還是看看今晚到底如何吧!」

這時大家的視線都落在了下面的舞台上,穿著大紅大綠的老鴇站在舞台中央,手中的絲帕一甩,眾人都安靜下來。

「歡迎各位公子來到我們馥香居,參加每月一次的的‘良緣’活動。首先我要這里再次講明一下我們這個活動的要求,也希望各位公子到時一定要好好配合。我們馥香居舉辦的‘良緣’活動主要是為了讓我們的姑娘能找到一個好歸宿,同時也希望能促成大家的願望。我們的規則是這樣的︰每輪出來五位姑娘,都將先展示一段才藝,然後有意願的公子可以將心儀之人的名字寫于圓木牌上,並附上所出的價格。如果價高者獲得心儀女子的許可,我就以公子所出之價將賣身契給您。如若不成,那麼也請各位不要勉強,爭取下次獲得對方的芳心。現在,有請第一輪上場的姑娘們,歡迎!」

飄渺的琴音響起,五個嬌女敕美麗的女子盈盈出場,仿若五彩的蝴蝶。每個女子的表情都不一樣,有的則是嬌羞,有的則是妖媚,有的則是欣喜。每個姑娘都將自己擅長的一面在眾人面前展現出來,一時間舞台上衣紗飄飄,歌聲回蕩在四周。

這時沐子風看著莫遠問道︰「小遠,這次的似乎都不錯啊,有沒有看中的?帶一個回去吧!」沐子風的話並沒有得到莫遠的回答,而是得到了一記冷眼。沐子風也不在意他這個性子,本就是很少說話的人,尤其是談到這種的時候基本上是不發言的。

對面的季言清則看著莫遠,再看向顏娘那處,心里不禁感到嘆息。沐子風見季言清突然眉頭緊鎖的看著君墨天的方向,有點納悶,于是開口問道︰「言清,你干嘛呢,該不會是看上三王爺了吧……」

「咳咳咳……」沐子風的話剛一落,鄰桌的君墨天就輕聲咳嗽了起來一張俊臉隱隱泛著怒意。而季言清則是搖搖頭,拍了拍沐子風的肩膀說道︰「你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嗎?」。然後不理他,繼續看著下面的表演。而這時沐子風的臉色也稍微有那麼一點不自然,心想還不至于這麼倒霉吧!

老鴇宏亮的聲音在人聲中顯得特別突兀︰「恭喜王公子以五百兩的價格中選,有請王公子上台!」于是一個身材微胖的男子快步走上舞台,他便是兵部尚書王謙的小兒子——王琛。此時他正站在一身粉衣羅裙的浣兒面前,浣兒巧笑妍盼的看著他,讓他的心里更加發癢。

只听老鴇的聲音再次響起,而這次卻是對著浣兒說的︰「浣兒啊,媽媽問你可願意隨王公子走啊?」只見那浣兒看了一眼王琛,隨即輕輕一點頭。見到浣兒點頭,王琛趕緊上前一把抱住浣兒,同時引來一片掌聲。

「啪啪啪……」在掌聲中王琛與浣兒走向早已預備好的房間去共度他們的良宵。而活動依舊在進行中,陸陸續續有幾位佳人被人帶走。而這時也到了重頭戲的時候了,當家四朵金花徐徐而來,步履輕盈。清一色的綠色衣裙,卻給人以不同的感覺。為首的花傾給人一種溫柔嫻淑的感覺,接下來的花妍則是熱情奔放型的,而緊隨其後的花璐則是妖媚型的,最後出場的花錦則是冷傲冰冷的。四個人一出場,所以人的眼球都集中在她們四個身上,包括樓上的幾位。

不過結果卻是可想而知的,四朵金花依然沒有看中的人,所以眾人只好再次失望。而最後壓軸的花魁顏娘卻沒有下來,眾人也都是明白之人,顏娘不是誰都可以見的,也不是誰都可以得到她的青睞的。此時的顏娘眼里只有君墨天,她的眼里充滿期待,她多麼希望君墨天可以在今天把自己帶走。可是等了很久,最終還是很以前一樣,漂亮的眸子慢慢暗下去。

而把這一切看在眼里的莫遠,冰冷的表情更加冰冷,連坐在身邊的沐子風都感覺到他的不對勁。狐疑的看著莫遠,而後者卻只是一味的喝著酒。沐子風也不說話,他知道莫遠每到十五之夜總會心情不好,但他從來都沒有問過為什麼。所有的一切卻都被季言清看在眼里,他清楚地知道每個人心底都有一塊不願觸及的地方。

就如同在新房睡覺的慕伶嫆,卻因為那個噩夢再次驚醒。看著窗外的月光,慕伶嫆這才發現原來子夜還沒到,今天依舊是十五。可惜她身邊卻連一個人也沒有,她很久沒有這麼孤單過了。于是起身,隨手披了一件外衣,走至窗前,看著月亮。圓圓的月亮就如同一顆璀璨的明珠一樣瓖嵌在漆黑的星空上,周圍一閃一閃的星光讓整個天空看起來越加的明亮。

慕伶嫆單手撐在窗沿上,微風吹亂了她了發絲,帶走了她的思念。她的眼角已經濕潤了,卻被風很快的吹干了,徒留淚痕。慕伶嫆的心里滿滿都是對官言龍的思念,思念他笑著模著她的樣子,思念他那張笑臉。

與此同時的君墨天也在思念一個人,一個讓他放不下的人,一個他想好好照顧的人。身邊的顏娘始終看著君墨天,莫遠始終沉悶的喝著酒,沐子風卻不知在想什麼,而季言清則是把玩著手中的酒杯。

這一夜,所有的人都在各自想著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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