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小心翼翼地回到桌前取出了那個未燒完的紙片捧到我的面前。在看見那張紙片的第一眼，我就忍不住想要驚呼起來︰不錯，上面最搶眼的就是那個雙魚的符號。我見過！因為那是我曾經在馬玉兒的身上看見過的東西，是我想要替馬玉兒吸出體內的毒汁時發現的。為什麼……黃內侍和馬玉兒會同時擁有這樣東西？還有馬玉兒曾經說過的那番莫名其妙的話，難道這其中……真的有什麼關聯？而且還是我們一直都沒有猜到的對嗎？
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提起晴夫人的來歷時馬思妍的態度為什麼會變得那麼古怪吧？一個問題突然跳入了我的腦海里，這樣一來，所以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了不是嗎？
「夫人能不能告訴我，在您入宮的那年，皇上有沒有說過選秀女的事情？我指的是替太子充實**。」我馬上提出這個困擾我很久的問題。既然馬思妍是以「大齡」女選秀，那就是她應該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準備入宮不是嗎？像她這樣有心的人，是絕對不可能錯過之前的選秀，如果婉兒是選秀的時候被送入皇宮的話，馬思妍也肯定會千方百計地入宮的，因為她絕對沒有理由錯過那次選秀。所以，我必須得找出問題的根源所在。
婉兒的表情有些難堪，過了一會兒才道︰「本來皇上是打算從宮外選幾名女子入宮的，而且已經放出風聲。可因為晴夫人的突然失蹤，莊太子怎麼可能有心情選秀女呢？甚至對我的入宮也很抵制。可太**里總得放個女人，這件事情就由太後、皇後兩位老人家作主，在放出風聲後不久將我接到宮中。其實這個我好像早就跟你說過，我入宮，本來就是莊太子妥協的結果。太後和皇後娘娘的目的，是為了讓莊太子盡快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終于找出問題的關鍵了！其實早在三年前，馬思妍已經準備入宮了！目的就是為了進入東宮！這次選秀的目的，除了替換一批年齡比較大的宮女之外，更重要的就是替太子選良人對嗎？所以！她入宮的目的只有這麼一個。還有……夫人查到的馬思妍到底是什麼身份？她是馬老夫人的女兒嗎？」。我一臉興奮地看著她。
婉兒皺著眉頭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這次選秀女雖然不是很張揚，而且沒有明言是為了太子選妃，但是像這樣勞師動眾，幾乎發動了全國各地的力量挑選品貌兼優的女孩子，除了替太子選良人外，再沒有第二種可能。你的意思是說……馬家在送她選秀之前，就已經猜到了是這樣的結果？」
我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看得出來，她還是不太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其實我也是到現在才發現這個問題。除了我和林小月兩個人之外，肯定都是經過千挑萬選之後才被選中的人。我還記得馬思妍的態度一直都很張揚，好像早就料定自己會被送到太**中。而當時她最有力的對手是一位僕射大人的女兒，就在最後一輪篩選時，那位小姐被馬思妍算計，落選了，也就是說我們那撥人里，她最強有力的對手被她自己扳倒了。我還記得後來我和馬思妍的對話，她說等她當了太子妃，會求太子把我調到太**！如果不是有十分把握的話，她怎麼會認定自己會進太**，而且還會成為未來的太子妃呢？
听完把這一切細細說完，婉兒徹底沉默了，她的臉色也變得更加難看，過了一會兒才嘆道︰「這麼說起來……那這就能解釋為什麼本來是侍妾所生的她，為什麼會突然認到馬夫人的名下！並且被當作馬家的小姐送到這里來了……可是……我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就會認定，只要說她入宮，就能登上太子妃之位呢？你不覺得這樣的賭注風險太大了嗎？」。
「可是如果她入宮之前就已經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扳倒夫人呢？夫人難道不記得了嗎？一直都在明示、暗示所有人晴夫人絕對不可能神秘消失的人就是她。還有……夫人還記不記得我洗去臉上那塊故意偽裝的胎記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想起那起突然發生的意外，至今我不寒而栗。
那是在方姨的建議下我第一次以真實的面目出現在太子的面前。那時的我還不知道我擁有一張和晴夫人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劉莊的不動聲色，更讓我絕對不可能想到我這張臉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而第一次看見我這張臉的人，除了劉莊和壽王之外再沒有第三個人，也就是說，除非一個對晴夫人極熟的人才會認出這張臉，而且因為恐懼才會對我下手！我記得很清楚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畢竟那是我第一次面對死亡的威脅！
「但是那個對你下手的是……崔良人。她是為了給她姐姐報仇，所以才會綁架了你，目的是為了對付我？這好像和她扯不上什麼關系吧？」婉兒皺了皺眉頭看著我。
我很淡定地搖了搖頭︰「這也就是整件事情最奇怪的地方！夫人難道不覺得哪里有些古怪嗎？為什麼她會認定夫人和她姐姐的死有關呢？如果不是有人暗中指點的話，她怎麼可能對我下手呢？畢竟我只個小廚娘？而且她下手的時機太奇怪了！夫人如果能找到她，問個明白不就好了嗎？那可是最直接的證據不是嗎？」。
馬思妍眼前一亮，隨後眼神又再度黯淡了下去︰「是嗎？可是……就算我們真的找到她，她會承認嗎？如果馬思妍做得很聰明的話，你覺得她有可能留下證據嗎？我真的低估了她的能力！早就該想到，像她這樣一直受寵，雖然張揚卻沒有讓太子很討厭的人，必然有著非同一般的手腕，但是沒想到，她假裝出來的淺薄無知，竟然瞞過了我們的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