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霓裳 第二卷 三十六計 第三十八章 反擊

作者 ︰ 小草胖胖

壽王帶著幾分壞笑看著劉莊,似乎已經能猜出他的心思。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劉莊揮了下手,跟在他身後的侍衛們再度把我送入柴房,房門上換了一把只有劉莊才有鑰匙的鎖。不管我再怎麼掙扎,也不管壽王的臉上有多少不滿,他和他帶來的那些內侍們都被劉莊轟走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由得大叫了起來。這個劉莊怎麼脾氣會轉得這麼快!

「現在你是那個犯了過錯的人!難道不應該認真地反省你自己嗎?」。劉莊幾乎是咆哮道。

我忍不住頂了回去,「為什麼我要反省我自己?難道那條所謂的什麼項鏈真的會讓我看到眼里嗎?應該反省的是你,你這個的男人,除了美食之外,還能看到什麼?沒有公平、沒有正義,你的喜好就是判定別人命運的標準嗎?」。

劉莊吃驚地看著我,竟然沒有像我想象中那樣電閃雷鳴般再對著我一通責罵,也沒有再開口說什麼,竟然很淡定地轉身離開了。

「你這個霸道的男人!」我幾乎忍不住大呼小叫了起來。可他竟然再沒有一點兒反應。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我一直被關在柴房里。人情冷暖也很快凸現了出來。婉兒似乎忙著處理各種各樣的事情,從我被關進來開始,一直都沒有出面,只是每天都會按時讓她的貼身侍女給我送來可口的飯菜。到了第三天,我終于忍不住問那個侍女,婉兒到底打算怎麼處置我?還有太子的心思。

「你難道真的沒有听說過嗎?」。侍女的臉上帶著幾分古怪,「這幾天來,太子除了去上朝之外,大部分的時間都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誰都不肯見。夫人本來想找機會在太子面前提一下你的事情,可是沒想到太子下令,任何人都不許提有關你的問題。我想……說不定太子這下真的動怒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事情突然成了這個樣子?他真的把我關到這里,老死不相往來嗎?或者這只是他控制我的手段之一。在不平靜了三天之後,不抱任何希望的我總算平靜了下來。其實這的我來說也未嘗不是個很好的選擇。畢竟對于我而言,和劉莊約定留在太**的日子只有三個月,在有限的時間里,大部分的時間又被關在這里,我又何樂而不為呢?白天,我可以安靜地坐在柴房里看看空中的飛鳥,竟然還有三兩只燕子偶爾來到柴房附近覓食,而為它們喂食也成了我的愛好。不用想心事,不用考慮任何問題,每天早早睡下,第二天天亮的時候起床,這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讓我有了從未有過的輕松感。只是,讓我感覺困惑的是,每天在半夢半醒之間,我似乎感覺到有人出現在柴房外,如炬的目光讓我感覺身上都有種灼熱的感覺。會是誰呢?或者只是我的夢?

「你每天都是用這樣的方式打發時間吧?」第二天一大早,婉兒的聲音從門外傳過來,接著,幾份可口的小菜被遞了進來。

我嘆息著搖了搖頭,「不然還有更好的方式嗎?誰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婉兒頓了一下,直覺告訴我,她的身邊似乎還有另外一個人。或許是她身邊的小侍女吧?我沒有多想,很快把那些菜分成了兩半,一半留給燕子吃,另外一半是才是屬于我自己的。婉兒柔柔道︰「你瘦了。想不到才這麼兩天,你就已經瘦了一大圈。是不是每天都休息不好?」

我淡定地搖了搖頭︰「我怎麼可能會瘦呢?每天過得都很輕松,最起碼不用每天都要面對很惱人的問題了。現在我還在計算時間,再有兩個多月,我就能離開皇宮了……」

「你想離開這里?」婉兒吃驚地看著我︰「為什麼?留在皇宮里,留在太子身邊,可是很多人的夢想,你為什麼……」

「我和他們並沒有什麼不同的,只是作為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孩,我覺得回到現世,和自己心愛的男人相守一生才是最幸福的事情。難道你想讓我像你一樣,和這麼多的女人同時分享自己的丈夫嗎?」。我淡淡地看著婉兒。

可惜,出現在她臉上的,並不是如我想的那般驚詫,反而是略帶驚慌地抬頭看了一眼,似乎不知道該怎麼接我的話才好!我自顧自話道︰「其實……這個時代都不是我應該到過的地方。這里有太多的不公平,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大部分的人一輩子還只是一個人相守一生,而不是和一群女人爭同一個男人。這個時代或許才是女人的悲哀吧?」

「你在說什麼胡話?」婉兒的臉有些紅紅的︰「這里是皇宮,和普通的人家當然有所不同。而且太子很專情,你應該懂他的心……這麼多天來,準確地說從你被關到這里來,他的情緒也變得很不穩定,每天等你睡著了之後,他都會守在這里看著你……難道他的心思,你一點兒都不了解?」

這就是婉兒對我的忠告嗎?這是一個賢妻良母才會有的態度吧?竟然讓我了解她丈夫的心思?我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得婉兒有些發毛地看著我,似乎想弄明白我為什麼會發笑。過了好長時間,我才忍不住嘆了口氣︰「你真的很愛太子對嗎?如果你真的愛他,會願意和這麼多女人分享太子的愛嗎?如果你愛一個人,我是指如果你的心里有一個人的話,他的心里卻被別人所佔據,你仍然會無怨無悔地留在他身邊吧?我相信你做得到,可是我做不到。愛情是自私的,不管是對什麼人而言,愛一個人,就是要完完整整地佔有他,而不是和所有的人分享和他的感情。還有,我看得出來,太子的心中只有一個晴夫人,而我之所以會被他看中,只不過因為我有一張和晴夫人相似的臉……」

其實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和婉兒討論這樣的問題,或許是婉兒態度讓我不解,或者是劉莊的霸道激起了我的反抗吧?在我看來,和劉莊談感情完全是對牛彈琴,更重要的是,從一開始到現在,我都明白,劉莊之所以那麼在意我的存在,只不過因為我很像是他心中的晴夫人,固執地認為我就是她。

婉兒再度嘆息著搖了搖頭,就像是看一個孩子一樣。在我沒來得及吞下下一口飯之前,劉莊臉上滿是胡須的模樣出現在我的眼前,憔悴不堪的臉上卻帶著幾分說不出來的憐惜︰「我沒有把你當成什麼人,你是方雨晴,誰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不是嗎?這麼長時間來,難道你真的一點兒都沒有感覺……」

我攔住了劉莊的話,「不用了。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繼續把我關在這里,直到查明真相為止。而且,太子一定懷疑我就是那個做了壞事的人,既然是這樣,為什麼還要出現在這里呢?難道是想看看我狼狽的樣子嗎?」。

雖然知道說出這些話的後果就是傷透了眼前這個男人的心,但是這些話還是不受控制地從我的口中溜出來。劉莊的表情一下子變了。婉兒攔住了我的話︰「其實太子早就知道你是冤枉的,把你留在這里,只是希望你能認真地反思一下……對莊太子的態度。你要知道……」

婉兒的話並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反而讓劉莊惱羞成怒地看著我,幾乎是怒吼道︰「讓她繼續留在這里,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把她放出來。一個月之後,再決定她的去留。從今天開始,誰都不準在我的面前再提起她,否則的話,格殺勿論!」

如果是一個普通人說出這句話,或許我認為他只是在開玩笑,可是說出這句話的不是別人,而是不可一世的莊太子,他的話雖不是聖旨,可是對整個太**的人而言,這就是律法,任何人都不能違抗。

這個霸君!我心里忍不住大叫起來!

婉兒平靜地看著我,眼神深邃得讓我猜不出她在想什麼。「他來這里是為了和你講和,想不到你竟然輕而易舉地把他激怒了!我不能肯定你到底在想什麼,可是他真的那麼讓你反感嗎?為什麼要這麼對待他?就算是再笨的人,也能看得穿他的心思,為什麼你就是不懂呢?還是……你故意這麼做,只是為了激怒而已?」

這就是他表達自己愛意的方式嗎?這也未免太過霸道了吧?如果他願意把我關在這里,遠離那些女人們的勾心斗角,對我來說未嘗不是件好事。

我很慶幸身邊竟然還有個壽王,雖然劉莊已經下了逐客令,可對他絲毫沒有起作用。隔著柴房的窗戶,我教他學下象棋,為了讓我打發無聊的時間,他送來了古琴、一些書還有一只養在籠子里的畫眉鳥。如果不是身在柴房,我一定會誤會自己就生活在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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