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霓裳 第二卷 三十六計 第二十七章 各懷心思

作者 ︰ 小草胖胖

中秋宴,我理所當然地認為是舉家團圓的宴席,可沒想到皇宮里中秋宴卻是專門取悅皇上和太子的美女宴。據說如今最受皇帝寵愛的妃子就是前年的中秋宴上月兌穎而出的秀女。所以,想佔得頭籌的妃子們要麼有一身好舞藝,要麼一副好嗓子。這並不是說漢朝人是多麼淺薄,而是從漢高祖劉邦開始,似乎定下了這樣的規矩。除了皇後之外,大部分的色藝兼備的女子,都有機會飛上枝頭變鳳凰。當然,在「色藝」之間,最主要的還是一個「色」,容貌特別出眾的女子,才能佔得先機。

換句話說,這些**的女人們,如果不是「外貌協會」的會員,就無法順利攀上高枝。據說這次的中秋宴是特地為太子準備的,準確地說有為太子選妃的用意。而如今的太**中,最漂亮的非馬思妍莫屬,如果沒有人助婉兒一臂之力,中秋宴上婉兒可能就會失意了。

方姨對我這樣的說法不以為然,尤其是在我提出要幫婉兒的時候,她搖了搖頭︰「婉兒是個十分聰明的女子,如果她真的想要討好太子的話,不用任何人幫忙。但她不想那麼做,因為她絕對不會把自己降低到和那些庸脂俗粉同樣的高度,否則的話,現在太子妃的位置早就是她的了。」

「為什麼?」吃驚地看著方姨。

方姨嘆了口氣看著我︰「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你竟然還沒有發現為什麼嗎?畫中的女人,也就是那個和你的容貌極為相似的女人,才是太子最鐘愛的女人,在他的心沒有收回來之前,太子妃的位置會一直空著,但如果不出意外,太子妃的位置早晚都是婉兒的。」

我瞪大了眼楮望著她︰當初她把那個銀簪和銀手鐲給我,就是為了防備可能在婉兒身上出現的意外?死一個夫人和死一個太子妃,兩者的性質還是不同的,所以有人會對婉兒不滿,時時處處都有人想要暗算她,好取而代之?可是婉兒呢?對這種情況會一點兒都不知情?

一向不甘寂寞的馬思妍突然平靜下來。雖然不能肯定她到底在干什麼,可是經常有從宮外送來的東西送到她的房間里去。而且,她甚至很少再出現在太子的面前。其實不只是他,包括同我們一道從杭州來的陸美人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太子不在的時候,經常能听到從她的房中傳來動听的歌聲。

讓我不解的是婉兒,她似乎一點兒都沒有準備,沒有新衣服,也沒見她跳過舞或是學曲,每天除了向太後、皇後請安之外,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房中養神,或是在太子回來後陪他秉燭夜讀。到了第三天,我忍不住問道︰「中秋宴,還不有到八天的時間就是中秋晚宴了。難道夫人不準備點兒什麼別出心裁的節目嗎?其他的良人可都已經養精蓄銳了,如果……」

婉兒搖了搖頭︰「由她們去吧。這對她們來說都是個很好的機會。這里……已經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這樣的結論可真是讓我啼笑皆非,她的年齡和這些良人們相當,比馬思妍還小一歲,可語氣卻像是個老人。我瞪著她,毫不客氣地問道︰「難道你真的打算就這樣將太子拱手讓人嗎?這畢竟是個大好的機會,這當然不是為了爭寵,也不是為了邀功……」

婉兒定定地看著我︰「不是邀功?不是爭寵?那會是什麼呢?我總感覺……現在就像是一群猴子在爭桃,無聊!我不是喜歡熱鬧的人,所以,還是不要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為妙。不過,你不妨試試吧,太子一定樂得……」

「我?」我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絕對不行,絕對不行!不過,不管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我都要讓你比任何人更出色地出現在中秋晚宴上。要不然可真的對不起我小神醫的稱號。所以,從今天開始,我說的每件事情你都要認真地去執行,否則的話,我可是會翻臉不認人的哦!」

不過在我的行動開始之前竟然出現了一件讓所有的人都很意外的事情︰陸良人身邊被稱為綠兒的宮人突然慘叫一聲,再說不出一句話來。等婉兒拉著我匆忙趕過去之後,只看見陸良人驚慌失措地望著在地上翻滾的綠兒,一動不敢動。而綠兒則像瘋了似的用手掐著自己的脖子不停地大叫著,聲音卻一點點低下去。我忙上去扶住她,勉強讓她張開嘴一開,卻發現她的喉頭部分像是著火般。不用問,她肯定喝下了什麼刺激喉嚨的東西。顧不得多想,我忙讓陸良人去廚房取來早上剩下的綠豆湯,隨後吩咐宮人去後廚用甘草煮水送過來。婉兒著急地在邊上看著我︰「她這是怎麼了?莫非是……得了什麼急病?」

我搖了搖頭︰「只怕……是誤中了殺招!幸好不是要命的毒藥,只是讓喉嚨變啞。如果情況好的話,可能會保住喉嚨,但綠兒這一個月恐怕都不能說話了。」

接著,我讓婉兒從自己房中取來了一些溫水,放入一些鹽讓她服下。接著,綠兒拼命地嘔吐起來。一股淡淡的腥臭味讓我皺緊了眉頭。不過,我還是看不出來她到底是服下了中的是什麼毒。服下綠豆湯之後,她似乎好了很多,雖然喉嚨部分依然紅腫。借著這個機會,我環視了一下陸良人的房間︰靠窗下擺著一張琴,邊上放著一個碗,里面的水只剩下一半。琴的對面是一張寬大的毯子,應該是跳舞用的。正中的案子上擺著一個茶壺,我掂了一下,里面還有半壺水。陸良人忙告訴我,綠兒正是喝了這里倒出去的水才突然倒地的!不用問,肯定有人在茶水里做了手腳,而針對的人不是綠兒,而是陸良人。婉兒臉色一凜,「這是什麼人干的?都有什麼人到過這里?」

本來圍在門口看熱鬧的良人們一下子沉默下來。陸良人臉色蒼白地瞪了一眼門口的人,咬了咬嘴唇沒有開口。我淡淡地看著婉兒道︰「不用問了,我知道是什麼人干的。夫人是準備息事寧人,還是準備現在就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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