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宮傾 卷二 滄華蜉蝣 第099章 初次合作

作者 ︰ 魚千谷

第099章初次合作

此人正是谷謠。

廊外未掌燈,谷謠想著興許是屠容這是在山上養成的習慣,只是這窗子卻大開,雖然夏天悶熱,若說是透氣通風自是說的過去,可是她怎麼瞧怎麼覺得別扭。

這就像是等著她上門似的。

谷謠黑紗蒙面,雙眉蹙著這麼想著。隨即便推翻了自己這個念頭,若說前些日子等著她來是沒錯了,但她想來的時候沒時間,有時間的時候來不了,能來的時候又不想來了。

這家伙難不成等成習慣了?

管他的,反正老娘來也來,不來也來了,進去再說

翻身利落的入了室,房內竟連個角燭都沒燃,谷謠掃了一眼便直接走向床塌。

柴容自是‘睡’的正酣。

蒙面之下,谷謠唇跡勾起淺笑,一手掀被一手捂上柴容的口鼻,躬身靠近他耳際呵氣如蘭︰「起床放水了」

男子睜開雙眼,猛的看向谷謠,一臉驚恐,唔唔的發著悶聲,卻沒過分的掙扎。谷謠扯下自己的遮面嘿嘿一笑︰「小子,別來無恙?」說完,退了幾步坐到了幾米之外的圓凳上,翹著二郎腿一晃一晃笑mimi的看著柴容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

谷謠瞧見他這模樣心下就覺得好笑,丫裝什麼裝,就憑你的底子,能讓人捂上臉才醒麼?

「沒什麼,就是失眠了,過來找你聊聊天。」谷謠說著,一邊將桌內的蠟燭點了,立即屋內亮堂了起來。

柴容心道︰我可算是把您給盼來了,我等您等的黑眼圈都出來了,這天天夜不能寐的,哪是人過的日子

「怎麼,今天沒應酬?」柴容說著走到谷謠身邊坐下,面上也沒了驚異之色。但心里卻在思量著谷謠在這個時候過來,會不會是真有什麼事情。依他所想,谷謠會來探,但會是真正的暗訪,就像他當日去谷謠房里暗訪一樣,可卻沒想到谷謠卻是這般的來訪法。

「今天休息,天天熬也沒意思。」谷謠說完便從懷中取出一個信函來遞了過去,下巴一揚。

柴容疑惑的眨了眨桃花眼,接過信來在燭火的映照下將那封不長的幾行字看了又看。

最後柴容蹙起了眉將信函收起︰「這是誰給你的?怎麼也沒署名?」

「我也不知道,下午睡的正爽,醒來後天都黑了,丫頭便遞了這個信過來,不過對方並不是刻意隱瞞身份的,听丫頭說來人是在前院等了幾個時辰,後來天色黑了也沒等到我才留的這信。」

「那你也沒查查?」

「查個屁呀,上哪兒查去?府上要是有人認識那人,還能瞞著不成?」谷謠翻了個白眼瞪向柴容。

柴容將信一扔,隨手丟在桌上道︰「那你給我看這個干什麼?難不成讓我去慰問慰問?」

谷謠將那信捻起放在火舌上燃了,直到成了灰再也瞧不見蛛絲馬跡的時候才冷哼開口︰「柴容,你別以為我這幾日是太忙了,才懶得搭理你。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都親自找上門來告訴你這麼一回事了,你難道還懷疑我的誠意不成?」谷謠說完,兩眼別有深意的盯向柴容的一眼,後而一挑眉,意思很明顯。

柴容面上不動,心里卻撲 一跳。難道這家伙要把話挑明了說不成?雖然她說的挺有些道理,谷謠的確沒有查他更沒有像他那樣鬼祟的搞什麼夜探,甚至于還真的說到做到,之前在他面前承諾過的話,全部都做到了。而且在韓三那件事情上,也為他月兌了身的。

如果這都是真的,那他真是求之不得,可若谷謠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搏個信任,好以後方便做大動作呢?

如果不是有這個目的,她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好呢?

柴容越想越深,直到意識到自己嚴重偏離,眼前谷謠正睜著雙眼等著自己回話,身子一抖連忙回了回神,思索了一下。不管怎麼樣吧,至少目前還是應該一條線上的。柴容這麼想道。

「呃……」柴容佯作思索狀,並且將谷謠之前說的話避開不提︰「韓三自盡,這就是想不開了,沒路走了。可是李延不是會為他做擔保的麼?」

谷謠深吸了口氣,他這簡直就是在裝傻充愣那日商討這件事時,這家伙的太極打的那叫一個爐火純青,眼下倒扮起痴呆了

「誰知道呢。」谷謠總不能說李延壓根就沒打算為韓三做什麼擔保,這種話是人人心中明白卻說不得的︰「但韓三的的確確是死了,而且這個送信來的人,我覺得不會是什麼惡意,而且總覺得對方特意告訴我這件事情恐怕是想給我個提醒。」

「今兒早上才出的事,要有什麼風向也是停些日子才有的,不急。」柴容拿起茶壺來為二人添上茶水,突然一拍腦袋︰「完了韓三一死,這一下我翠緣居可完蛋了」

谷謠一听柴容這話,立即也反映了過來。由于這信是送到了她的府上的,想事情的時候就不由自主的偏重于自己這邊,來找柴容首先是因為這事和柴容也有著關系,二來她的確是失眠生物鐘與常人不同,但比起魯蕁的家院來,還是柴容這邊好進一些,于是才來柴容這邊談談這件事情的。

韓三自盡,這不用多說,若是還有生路可走,誰會自行了斷呢?只是依那韓三的性子,死前定是抱怨非常,街坊四鄰怕是這些日來都知道韓三是沒活路的,而韓三都逼的死了,相信用不了多少日子,翠緣居這位新老板的名聲就要傳出去了,這對翠緣居的生意定是會打擊到的。而且說不定還會驚動官府的人,到時候衙役一上門,翠緣居就徹底的完了。這世上那麼多消遣的地界兒,誰會守著一個吃官司出人命的地方喝茶品茗呢?

想到這一面,谷謠也不禁蹙了眉,暗罵這個韓三真是不消停。可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覺得事情似乎不止這麼簡單。

最後,谷謠站起身來將遮面重新戴上,面上再沒了之前的玩笑意味,對柴容肅聲道︰「換上衣服,一起走一趟」

柴容眨了眨眼,半晌沒動,谷謠唰的一聲從後腰抽出匕首來,速度快的讓柴容原地一抖。谷謠面無表情︰「利索點」

柴容回以凶狠的眼神,從牙縫里 出幾個字來︰「去窗外等著然後從外面把窗子給我關上」

谷謠掩在遮面下的嘴角抽了抽,尷尬的轉過身去一躍而出,吱呀一聲利索的將窗子立即關上了。

夜色漆黑,兩個身形矯好的人一身黑衣相同的打扮,同樣遮著面在暗巷死角處穿梭不停,途中未說一句話,不消一會,在柴容的帶路下,很快的便到了韓三所住的地方。

「認識路果然快很多,要是我一個人,找都找不到呢。」二人悄聲的半伏在韓三家的窗下,谷謠壓低聲音說道。她讓柴容跟她來夜訪,也就是因為柴容當初找韓三,韓三所住何處自然清楚。當時自己也想過問一下地址自己來就行了,但轉而一想,還是帶上這家伙更方便些。

柴容卻在谷謠身後冷嗤︰「要不是有你跟著,我能更快」言下之意自然是諷刺谷謠的身手。

谷謠轉頭白了他一眼,懶的多說。而這時,韓三家內守夜的媳婦的聲音也傳了出來,听聲音是到了燒紙的時辰了。

婦人咿咿呀呀的哭腔听起來像唱戲一般,哭訴著韓三就這麼拋下了他們一家上上下下等等這些不用想也知道的對白來。

谷謠心中疑惑,覺得不對勁。

轉身給柴容做了個手勢,指了指窗子,隨後便抬手去捅那窗戶紙,而當她的手手剛剛觸上的時候,谷謠卻猛的一縮,心想,若扎下去,事後定會被人發覺有人來訪,絕不能這麼做而這時柴容的手也伸了上去,谷謠連忙撲過去一把按住,柴容一怔轉頭看向谷謠。

這一轉頭,卻正對上谷謠的臉,鼻對鼻眼對眼,雖然中間隔著各自的遮面,但這綿布畢竟單薄,兩人的呼吸都隱約透過這薄薄的棉布撫在對方面上

柴容眨了眨眼,一對桃花眸先是大睜而後又一縮,心道︰你這是在勾引我?還真是下血本了那我就將計就計,反正吃虧的又不是老子

柴容這麼想著的同時,那對桃花眸就已經變幻了起來,一股心動心念的情感從那對桃花眸中傾泄而出,撲朔著柔柔的望向谷謠的眼底。

谷謠對上這眼神卻突然閉上了眼,深呼吸一口氣,也不立即退開,心道︰你真不愧是媚骨天成什麼時候也改不了這風騷的本性口中卻慢聲道︰「眼珠子抽筋了?」

柴容被噎的簡直就要吐血,匆匆的搖了搖頭便退讓開來,而後又要抬手去捅,谷謠這次及時摁下︰「不必看了,她是不能問的。」

柴容一臉疑惑,谷謠看了窗子一眼後冷哼道︰「她根本就沒拿韓三的死放在心上,怕是這次韓三的死不一般。」

「你連看都沒看,問也沒問,如何斷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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