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曉五一假期後上班神清氣爽，給李總帶了一包五香豆，李總笑眯眯地說︰「張曉曉，你是欺負我老人家牙不好吧？這豆硬得像石頭，不咯牙啊？是不是人如其豆啊？」
張曉曉微微一笑︰「李總，我回請的。您每次請我吃飯都如同我請您吃豆。呵呵。」
李總好笑地說︰「做個好人真難啊。我請你吃飯還沒落個好。現在的員工真是太不懂感恩了。」
張曉曉看著李總慢悠悠地說了一句︰「李總，我還不知道感恩嗎？有的人連個豆都不掉，我送您的可是當年老咸豐孔乙已吃過的茴香豆啊。滿滿的一袋子啊。」
李總呵呵大笑說︰「張曉曉，真有你的，別在我這里貧嘴了，交代你的績效考核抓緊推進。」
張曉曉出來李總辦公室到了劉鵬辦公室︰「劉鵬，方便聊會嗎？」。
劉鵬很高興地沖著張曉曉說︰「張助理，氣色不錯嘛。方便呀。假期去哪里玩了？」
「上海浙江一帶隨便走走。」張曉曉笑了笑說。
「好地方。我哪里都沒去，就在北京呆著呢。」劉鵬看了看張曉曉說。
「為什麼？劉鵬，你難道是宅男嗎？」。
「張助理，你也太大意了。你沒感覺到公司最近氣氛有些詭異嗎？你有沒有想過退路？」
張曉曉的心情突然一落千丈，她不理解地看著劉鵬問︰「為什麼你會有這種感覺？」
劉鵬低聲對張曉曉說︰「如果你是一個老總，如果你想改革，你會采取激進的方法還是平穩的？」
張曉曉想了想說︰「在目前這種情況不適合激進的改革。」
劉鵬點點頭接著說︰「公司現在暗流涌動，何清和董文章是不會罷手的，趙總監前幾天跑到人事總監那里趾高氣昂的打出了集團內審的旗子，也許集團也要攪進來了，方總，王副總據傳言早與李總面和心不合，但一直都按兵不動，你不感覺奇怪嗎？他們在等什麼？為什麼這麼沉得住氣任由董文章、何清、趙總監之流這麼折騰？」
張曉曉倒吸了一口涼氣︰「劉鵬，這關你何事呢？你已經是訂單管理部長，大家各司其職好了。」
劉鵬眉頭微皺眼含擔憂地看了看張曉曉︰「張助理，我把你當朋友才說這話，這個小小的北京分公司水很深，表面看起來是個小小的分公司，給我的感覺更像是兵家必爭咽喉要道，似乎從這里可以滲透到集團，滲透到李總其他公司。」
張曉曉暗自點點頭，劉鵬分析得很有道理，之前李總和她談過，希望有一天能把集團搬到北京，北京分公司是選拔人才的地方，但這些話她不能對劉鵬講。看來劉鵬的確是個人才，憑借多年職業經驗，他還是感覺到了。
張曉曉眉頭微皺︰「劉鵬，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
劉鵬笑了笑說:「我覺得目前局勢並不明朗，如果我繼續在這里，總有一天這把火會燒到我這里。我準備暫時離職一段時間，我不是北京分公司的員工，李總讓我以顧問身份參與公司運營。在離職以前，我會把訂單部的流程和績效考核方案都做好。」
張曉曉微微一怔，原來如此。她點點頭︰「好吧，保持聯系。」
張曉曉回到辦公室打開郵箱，竟然第一個收到董文章的績效考核方案。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這個董文章怎麼突然變得如此配合？
打開董文章的績效考核方案，張曉曉頓時好氣起來。董文章特意在第一頁寫到︰董事長助理工作職責和績效考核……
張曉曉終于明白董文章為什麼會如此配合，原來是在這里給自己下了一個套，要把張曉曉這個非公司員工納入人事部的績效考核之內，以後慢慢和自己較枝呢。
張曉曉想了想，在董文章所寫的董事長助理工作職責和績效考核上做了一個備注︰如此職位由非北京分公司員工擔任，工作職責和績效考核以董事長指示為準。
張曉曉把這頁備注發給了董文章，董文章收到這個郵件後差點被茶水噎著。她恨恨地想︰張曉曉真是不省油，這也能被她找到理由，還是一個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一個令她董文章無法拒絕的理由。
陸續各部門包括總經理和副總經理都把績效考核方案報了上來，張曉曉看了看各部門的方案，與董文章報上來的方案一對比發現了問題。董文章應該說是個資深人力資源管理者，但似乎對本公司業務並不熟悉，大方面條條塊塊的績效考核她考慮到了，但具有實踐應用的細節卻幾乎一概沒有。這也是為什麼當初財務趙總監敢當面叫板的原因，因為董文章對公司具體業務，對各部門的具體運作真的不熟，必然制定不出來有針對性的方案。
張曉曉有點犯了難，這可怎麼評價雙方的方案呢？如果完全以各部門的為準，董文章這個人力資源總監會無法開展工作，一個不熟悉業務的總監如何管好一個公司的人事？尤其是招聘？難道要讓各部門自己招聘員工嗎？那還不亂了套。可如果以董文章的為準，這就是一份空洞的，被各部門經理所不齒的方案，全是大道理，條條框框沒有點實際內容。
張曉曉想了想敲響了李總辦公室的門，把剛才自己的顧慮告訴了李總。
李總似笑非笑地看著張曉曉說︰「呵呵，張曉曉，吃茴香豆多了硌著牙了吧。要磨牙就要啃硬骨頭，你只吃豆除了硌牙還能有什麼幫助呢？」
張曉曉又好氣又好笑地看了看李總說︰「李總，您的幽默總是那麼一鳴驚人。幾個豆子我都消化不良，您非要逼我啃硬骨頭，那恐怕就不是牙的問題了，您就不怕我被噎死。」
「呵呵，舒舒服服的日子有什麼意思？你應該感謝我。」李總不緊不慢地說。
張曉曉有點無奈地看著李總說︰「李總，如果您是我會怎麼辦？」
李總點點頭︰「這才問道點子上了。那你就回去好好想想吧。」
「啊？李總，天下哪有您這種領導？我可是為了公司，難道您想換掉董文章嗎？我如果把董文章的方案按照部門經理的改了，從此董文章代表的人事部就不會有權威。」張曉曉再一次提醒李總。
「嗯，說得有道理，可惜董文章沒有你這份心。她應該好好想想如何開展工作了，謙虛從來都不是缺陷。」李總淡淡地說。
張曉曉明白了李總的寓意，既然李總有此想法，那她張曉曉義無反顧地要充當起應有的角色。
張曉曉點點頭對李總說︰「李總，既然您決定了，我現在就做。」
李總目無表情的看著張曉曉走出了辦公室，他沖著張曉曉的背影暗自嘆了一口氣︰張曉曉，你是個人才，但別怪我，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