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一直注視著這群小女人義憤填膺大發抱怨的是北京分公司的副總王總。王副總出來抽煙看到了這一幕幕，他默不作聲地邊抽煙邊看這群小女人們嘰嘰喳喳竊竊私語，但所有的抱怨全都落入了他的耳朵一丁點也沒漏掉。
五部門經理正說得起勁呢，無意中發現了王副總，大家可是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全部都有點呆掉了，默不作聲了。
王副總沖著大家呵呵一笑非常大方地說︰「呵呵，你們這五朵金花剛才的話我都听到了，不過不好意思，不是我故意的，這里本來就是公開的地方，員工的休息區嘛。你們如果要密謀當然不會選這個地方，你們呢應該是討論工作，是正大光明的事情嘛。」
听了王副總頗有點官腔不咸不淡的話，五部門經理面面相覷，她們剛才都憋著一股怨氣，只顧早點聚在一起商量，對外部環境並沒有太多注意。剛剛孫秘書跟了出來這麼久她們都沒發現，現在竟然也被王副總發現了，只是不知道王副總究竟听到了多少呢？大家想到這里互相看了看，帶著彼此探詢的眼光。
一位部門經理壯了壯膽子說︰「王副總，我們是在討論工作，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您听到就听到了唄。那麼請問王副總听完以後有什麼指示嗎？」。說完這位部門經理盯著王副總的眼楮希望找到一些答案。
「對呀，王副總，平時我們都很尊重您，現在您都知道了，您說我們該怎麼辦？我們可都是一直忠心為公司做事的。」另一位部門經理低眉順眼地說。
「王副總，您幫我們去總經理和董事長那里說說吧，干嘛要合並我們呢，我們以前做得不是挺好的嗎？」。一位部門經理頗為不滿地看了看總經理辦公室的方位建議著說。
「王副總，那個新來的人事總監實在是無法無天，人才來沒幾天就先拿我們這幾個部門經理開刀了，接下來還不知道哪個高管要倒霉了呢。」一位部門經理頗為沉穩地看著王副總說。
「是呀，王副總，唇亡齒寒，您也別像個沒事人似地只顧看熱鬧，等到董文章把我們都摘干淨了，下一個沒準就是您呢？」一直沒說話的那位部門經理不以為然的看了看王副總撇撇嘴說。
「對呀，王副總，你是不知道這個董文章，權利大得很，我看她可不會僅僅滿足做個什麼總監，沒準人家的目標就是當老總的呢。」另一位部門經理接著剛才那位的話繼續延伸著說。
五部門經理七嘴八舌地跟王副總抱怨挑唆起來……
王副總不停地點頭一副听得很認真的樣子，听完大家的抱怨，王副總呵呵笑著說︰「大家反映的都非常有道理，部門合並這麼大的事情，人事總監怎麼能說合並就合並還不給出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呢？這個董文章是誰招聘的，她懂不懂人事，簡直是亂彈琴嘛。簡直胡鬧！」
「對呀，我們也是這麼認為，可我們都沒辦法，她畢竟是人事總監。難道王副總都不知道這個董總監的來歷嗎？」。
「是呀，招聘人事總監這麼重要的崗位難道沒有通過總經理和副總嗎？這可真是太稀奇了，哪家大公司也不會這麼做呀。」
「嗯，好像听說這個董文章是何顧問的同學吧。前幾天她來應聘的時候還被孫秘書擋在董事長辦公室外面罰了一會站呢……」
「我說呢，原來是何清那個女人介紹來的呀？難怪一來就找我們的晦氣，那個何清恨不能公司全是和尚在辦公，如果是古代，她可巴不得送全部女員工去做尼姑庵做尼姑。你們說她不會是更年期了吧，簡直有病。」
「嗯，難怪這個董總監一來我就聞到一股怪味，就是那種脾氣古怪老姑婆的味道，原來是何清的閨蜜呀。」
「唉，可能沒這麼簡單吧，我說這個董總監才來幾天就敢對我們五個部門動手來了個一刀切，原來是有何清在撐腰呀？她們沒準已經狼狽為奸了，看來公司的全體女員工很快就要面臨滅頂之災了。」
「嗯，我看是這麼回事，這簡直就是清鄉嘛。」
「得了，大家都少說幾句吧，還是多听听王副總的建議吧。就算大家知道董文章和何清是一伙的又能怎麼樣呢？董事長正在重用何清呢，雖然這個何清肯定不符合董事長的審美，一看那個高顴骨一臉橫肉的樣子簡直能克死三輩子的老公，可董事長似乎很看重她的能力呢。」
「她有什麼能力？除了整天對付這些女員工，惦記著把我們都趕走，還能做點什麼正事。」
「別小看她，人家畢竟是總裁班的高材生呢。」
「哈哈，什麼總裁班，花錢買個文憑也算是鍍鍍金了，那名校怎麼讓她混進去的，這種人拍拍腿上的泥巴也好意思說是個文人呀。」
王副總听著這五朵金花刻薄的抱怨心里暗自皺眉︰這群女人就知道說別人，你看看她們一個比一個刻薄，平時在公司里可也沒少整事，現在卻遇到了比她們更為強悍的女人了，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王副總微微點點頭和氣地說︰「我們畢竟是個集團公司，北京公司雖然只是個分公司，但也要正規起來。你們有想法應該找董事長好好談談，這個人事總監這麼做太不像話了，現在不讓她知道要好好愛護員工，將來時間久了還不知道她能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你們還是早點找董事長匯報吧。剛才你們的話我當做從來沒有听說過，我保密。」說完王副總哈哈一笑隨即做了一個封口的姿勢，跑到另一邊抽煙去了。
五部門經理相互看了看彼此點點頭，一起轉身走入公司徑直走向董事長辦公室，敲敲門走了進去，董文章看到後跑到孫秘書面前大聲訓斥︰「孫秘書，你是怎麼做事的？你剛到行政部就犯這種低級錯誤？作為董事長秘書你難道不知道要先去通報嗎？人就這麼放了進去，影響董事長的工作你負責？」
孫秘書淡淡地說︰「你緊張什麼？如果你沒做錯事何必緊張人家找董事長投訴。」
董文章氣壞了，這個孫秘書看來真是不知好歹的，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是不會老實的。
董文章緩了緩語氣對孫秘書說︰「誰要不要投訴我和你沒有關系。你這個崗位雖然看起來簡單其實很重要，你不能因為和對方熟就隨便放人進董事長的辦公室，我剛來時你的原則不是堅持得挺好嗎？原來你的原則是只對普通人的嗎？孫秘書，從現在開始你去和前台小劉換過來，你如此沒有原則性已經不合適在董事長身邊做了。」說完董文章蔑視地看著孫秘書。
孫秘書氣得臉色發紅︰「你這是公報私仇。你憑什麼調我去前台？我是董事長秘書，你不能說換就換了。」
董文章不以為然地說︰「孫秘書，你也是行政經理的下屬，行政經理小劉做前台都沒有覺得委屈，你一個下屬去做前台有什麼可委屈的？去吧，馬上收拾東西換過來。到了前台你能學會更多，董事長也會希望你多學點的。」
董文章停了停壓低聲音伏在孫秘書耳邊說︰「再說了，我是發揮你的長處，你最大的優點就是形象還不錯，前台需要有個花瓶。」說完董文章傲著頭帶著惡毒的微笑回到辦公室。
孫秘書氣得臉色慘白，掏出紙巾擦了擦眼淚。孫秘書覺得天真的要塌了，她無助的看看董事長辦公室，又看了看張曉曉的辦公室……
抽完煙，王副總端著杯子走進了總經理的辦公室。
「方總，可別只顧忙工作，不出去看看熱鬧？」副總一臉壞笑地說。
「呵呵，有什麼熱鬧讓你這麼開心？」方總抬起頭來笑著問。
「熱鬧大發了。剛才我去茶水間抽煙，無意中發現五部門經理密謀造反呢，還有那個孫美人也要攙和著一起鬧呢。」副總經理慢悠悠地說。
「啊？怎麼會？為什麼？」方總頗為驚訝地說。
「當然會了。新上任的人事總監董文章要合並五部門為推介管理部，任命劉鵬做部長，你想，那五朵金花能干嗎？還有，董文章要合並行政部和人事部，孫美人劃給行政部了，虧她能想得出。」副總不以為然地說。
「嗯，是改革力度有點大，那董事長的意思呢？」方總頗感興趣地問。
「沒有董事長的命令她董文章能這麼囂張嗎？據五朵金花說，董文章會上只是宣布改革決定，拒不解釋改革原因，正逼著大家去董事長那里鬧事呢。剛才開會我看到張曉曉好像也進去了，方總你說，人事部改革張曉曉去做什麼？難道是抱了董事長的尚方寶劍監斬去了嗎？」。副總饒有興趣地思索著。
「也有可能。否則她一個董事長助理去參加這個會做什麼?這麼說董事長是準備犧牲孫美人了？有意思。」方總思索著。
「方總，你也該出面管管了吧。別總帶著弟兄們窩在這里看熱鬧，你畢竟是總經理，這些年董事長也搞得有點太不像話了吧，你看看這群女人們爭來爭去把公司搞得烏煙瘴氣。」副總頗有點郁悶地說。
「你懂什麼，穩住，看熱鬧。嘿嘿，好戲才剛開始。原來只有一個財務趙總監，公司只是雞犬不寧；後來來了一個總裁班的何顧問，公司就雞飛狗跳了；現在來了一個何顧問推薦的董總監，估計很快就雞毛滿地，橫尸遍野了。嗯，還有一個張曉曉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董事長助理，平時不聲不響的似乎遠離是非，但又似乎身在其中，暫時還有點不明朗啊。呵呵。熱鬧，熱鬧啊。」方總不以為然地笑了出來。
副總不理解地問︰「方總，有什麼好笑的，當心最後這把火燒在我們頭上。」
方總點點頭說︰「該來的總會來，你就稍安勿躁吧。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個公司就是女人多，戲子多，哥請你看免費的。」
說完兩個人會心的笑了起來……
這個公司的水好像要比張曉曉想象得深很多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