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圓遇閏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作者 ︰ 魔女ABC

再說珍珠來到鎮上,街旁小攤全不看,直奔齊近之處。

這兩日又收上來不少珍珠的齊近之正站著店門口清點抬進店里珍珠。見珍珠來了,將手里的賬本交給一旁賬房先生,過來道「天這麼早,怎麼就進鎮子來了?」

珍珠眉頭微蹙道「我不放心來看看,那件事兒怎麼樣了,齊鎮長怎麼說?」

齊近之臉上多了幾分無奈與恨意,道「還會怎麼樣?齊鎮長那種人不許任何人違抗他的意思。我去說只起了反作用。」

「我該不逼你去見齊鎮長了。」珍珠有些愧疚道「可是不這樣,你和小葉子的親事,恐怕不能成了。小葉子是我的姐妹,她又那樣,我不得不為她著想。」

「這個我明白。」齊近之道「珍珠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辜負小葉子。」

有了齊近之這句大底,珍珠放心多了。見他確實忙的無暇分身。別了齊近之翻身去高府見小葉子。

今日早起,州府里幾家大布鋪便派伙計送各式大紅布料進府共三娘挑選。珍珠來時,三娘正拿這布料在心事重重的小葉子身上比劃。

見丫鬟引著珍珠進來,三娘拉過珍珠到那一團紅彤彤的布料前道「趕快幫挑挑。小葉子也不知道怎麼了,傻了一般。也不吱一聲。」

珍珠細看那些布料,有緞子、有絲綢,也有絹。都是自己沒見過的好東西。擔心自己踫壞了賠不起。故而不敢動手去模。只站在哪里看了一會兒,問小葉子道「常听你說鐘夫人原來有一身緞子面衣裳,喜歡的不行。我看就用緞子面兒做一身吧。」

「你看哪個做起來順手,便用哪個吧」小葉子道。

珍珠听她語氣不對,抬頭見小葉子耷拉著腦袋,全沒了往日的精氣神。道「這是怎麼了?難道是生病了。」說著便去模小葉子的額頭。「也不熱啊」

「我沒病」小葉子道。「就是沒什麼精神,我看這新衣裳也別做了,昨日回來,我想了一夜。既然齊鎮長死都不肯點頭答應。我索性不嫁了。難道我小葉子只能嫁他齊近之?」

「小葉子,說的是什麼話?」珍珠頓時急道。小葉子是個嘴上不設防的人,心里頭想的是什麼,嘴上便怎麼說。她現在這麼說,證明她的心里已經拿定了主意。

不想小葉子再有什麼變故的珍珠將小葉子往另一方面想。

「難道你想臨陣退縮了?」珍珠故意挑釁道「齊鎮長先是請媒人來提親,結果咱們這邊兒答應了,他卻該了主意。這口氣你咽得下?再說婚姻大事,事關終終身,這個時候你退縮了,那將近之至于何地。這麼多年眾人都看出他對你的心思。要為了這點小事,你不嫁他。他得多恨你絕情。別說他,連我都要心寒了。」

「那能有什麼辦法?」小葉子一臉無奈地坐下來道「齊鎮長有句話說的在理。他是老子,是小閏子的親爹。他不點頭兒,幾遍我和小閏子成了親,也是名不正,言不順。我可不想像小閏子的親娘那樣,一無所有地客死異鄉。」

「小葉子你放心,有娘在,憑他什麼齊鎮長、齊夫人一定不讓他們踫你分毫。近之若是不好,管他是誰,攆出府去和離。」三娘氣憤道。「咱們家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想連著欺負咱們家兩個姑娘,門兒也沒有。」

「看到了吧,有高夫人給你撐腰,還怕什麼?」珍珠繼續勸道。「現在可是關鍵時刻,要是在這個時候你撂了挑子,近之恐怕就要支撐不住了。」

小葉子低頭不語,珍珠和三娘的話言簡意賅,中心思想就是讓自己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放棄。小葉子心底里也憋著一口氣,不想這樣算了。可昨晚自己听見的那席話還響在耳畔。話雖然難听,可說的話確實有道理。想到這里,小葉子把心一橫,道「你們也都別勸了,我主意定了。」說完起身回房去了。

丟下珍珠和三娘在廳里,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什麼。

「看來我的心思全都白費了。」三娘氣得將手里那塊布丟在桌兒上。

珍珠看著小葉子消失的門口,心想小葉子怎麼就改主意了呢?

丫鬟進來傳話,海珠高問布料挑得怎麼樣了。三娘賭氣命丫鬟將布料全拿走。小丫鬟們見夫人動了怒,手腳麻利地收拾著桌上的布匹。珍珠過去挑了一匹大紅緞子的料子。又拿了一大塊大紅絹布道「這兩個我要了,其余的拿下去吧。」

丫鬟不知所措看向三娘,正生悶氣的三娘擺手兒道「既然珍珠姑娘喜歡,就給了她吧」

丫鬟答應一聲,收走了其余的布料。

珍珠見三娘也沒有了興致道「高夫人這麼容易就認輸了?」

三娘抬頭看了一眼珍珠,見她一臉地平靜。道「還能有什麼辦法,小葉子的脾氣你該比我更了解,听她的語氣這件事是板上釘釘了。」

「依照我看未必。」珍珠道「這里邊一定有事兒。夫人容珍珠將此事查清了。」

三娘奇道「還能有什麼事兒?我看她就是不想嫁了。」

珍珠沒有回答,小葉子的脾氣她最了解。要不是有外力左右,依她的脾氣,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答應,她也敢搶了齊近之與自己拜堂成親,不為別的,只為爭了一口氣。

珍珠將自己挑選的料子用一塊大方巾包好了,告辭了三娘出高府,又來到齊近之店鋪前。見他還忙著,猶豫要不要告訴他。轉而又想如果此時不告訴他,再晚些從別人那里听說了這件事兒。還不知道他要鬧出什麼事兒來。想到這里,珍珠將齊近之叫到一旁。將自己入府後小葉子說的話一五一十地向齊近之講了一遍。

齊近之頓時被氣的渾身顫抖,拳頭緊握。

「她真是這麼說的?」齊近之氣道。

「你先別急。我跟你說,就是怕你從別人哪里听說了這件事,一急犯糊涂。」珍珠道。

「我糊涂?」齊近之大聲道「是我糊涂還是小葉子糊涂?我看她根本就沒有心這麼多年,我的心算是白費了。」

「近之」珍珠呵斥道「這話不該說,你這樣和小葉子有什麼分別,你明知道她容易被人蠱惑,怎麼還跟她一樣。」

「那你想讓我怎麼樣?」齊近之反問珍珠道。

珍珠答道「我懷疑小葉子突然之間改變自己的想法,應該是受人左右了。沒誰比咱們更了解的小葉子了。這件事情我不能放手不管,你得幫我把這件事情查清了。」

「查什麼?直接去問小葉子不就完了嗎?」。還沒有消氣的齊近之道「我這就去找她問個清楚。」

珍珠一把拉住齊近之的胳膊道「你現在去找她,她一定不肯說,弄不好小葉子會連我一塊埋怨的。」

來找珍珠的丁武遠遠地看到這一幕,不禁心生疑惑,腳上如同灌了鉛一般,不知道該不該上前來。

「那你說怎麼辦?」齊近之道「我拿小葉子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你既然有主意,那我全听你的。」

「從現在起你要像不知道這件事兒一樣該干什麼就干什麼」珍珠囑咐道「」要是有人跟你提起這件事,一定要主意那個人是怎麼說的。高府的下人都是高老爺和高夫人從老家帶來的。我看各個都不是善類,除非府里故意放消息出來,否則小葉子今天講過的話,就算爛在府里,也不會傳出來一個字。」

「我會裝作若無其事的。」齊近之道「但是我不會坐以待斃。」

「你可別胡來。」珍珠提醒道。

「你放心,生氣歸生氣。」齊近之道「我不會像小葉子那樣萬事不過心的。」

珍珠點了點頭兒,「這樣也好,你朋友多,背地里打听打听也好。我出來也有半日了,再不回去姑姑該急了。等我哪里有眉目,再來找你。」

齊近之點了點頭兒,二人分東西。珍珠轉身往家走,卻見表情復雜的丁武就站在不遠處。

正與丁武生氣的珍珠不知怎麼,覺得自己像是干了是什麼壞事兒一樣,底氣不足道「丁大哥什麼時候來的,是缺了什麼東西,來鎮上買?」

「大姑不放心東家,讓我來問問小葉子的婚事怎麼樣了。」丁武道「我看東家正與齊家二爺說話,就沒敢上前去。」

「怎麼就不敢上前去了?」珍珠不高興道。自己與齊近之正商量煩心事兒,被丁武這麼一說,好像兩個人說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一樣。

丁武轉而道「齊鎮長點頭兒答應了嗎?」。

珍珠輕搖了下頭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丁武不解,珍珠惦記姑姑,道「咱們還是先回家去吧。」說完徑自往家走。

丁武跟在後頭,心想才剛自己看到的那一幕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想問珍珠,又出口無名。只能忍在心底里。

回家心切,珍珠暫時將丁武放到一邊兒。回到家中將齊近之回府所遇之事兒和今日小葉子一席話與姑姑學了一遍。

秦大姑听後氣道「這個小葉子,在鐘府里住了那麼多年,一點心眼都沒長。突然變卦,一定是听了什麼人的挑唆。」

珍珠道「我猜是齊夫人。小葉子進門,她最受害。又或者是齊遠之,這些日子他都沒有動靜,可不像是他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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