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圓遇閏 正文 第八十五章

作者 ︰ 魔女ABC

珍珠和小葉子手腳麻利,不多會兒一碗熱氣騰騰的壽面便端了出來。小葉子不敢再去那院子,陪著珍珠過了橋,便再也不敢往前去了。珍珠挎著籃子來到門上,此時柴門已經開了。幾個人正在院子里舒展筋骨,珍珠不敢進門去。立在門上輕叩了幾下柴門。

細高挑見是珍珠,笑呵呵地上前來道「姑娘有什麼事兒?」

珍珠覺得這人笑眯眯的不像好人,往後退了一步低頭道「我來給丁大哥送壽面,麻煩請他出來。」

細高挑有意拿珍珠玩笑,道「我大哥正忙著呢,還請姑娘親自送進來吧。」

珍珠低著頭立在門口,心下十分不悅。心想丁武怎麼會解釋如此放浪的朋友。

絡腮胡子瞧不上細高挑這般行事兒,上前來道。「姑娘別理會這貨,東西就放在地上吧,我拿去與將軍。」

見丁武不出來,珍珠只好將籃子放在地上。那絡腮胡子拿起籃子道「什麼好東西,聞著還挺香。」

「不過是碗壽面。」珍珠道「煩您給丁大哥。」說完珍珠轉身離去。

換了衣裳出來的丁武道「才誰來了?」

絡腮胡子堆著笑臉將籃子放在桌兒上道「將軍果然好命,虎落平陽還有姑娘送面吃。」

眾人圍攏過來一起起哄,弄得丁武反而不好意思上前了。

徐金良靠過來道「丁兄弟難得還有姑娘送壽面來,還不趕快趁著熱乎吃了。」說著將丁武推到到桌兒前。

看著那碗壽面,丁武不禁笑道「吃了這碗面,我恐怕又要得尋去處了。」

眾人不解,丁武將東家趕他之事兒道了出來。听說全是因為自己多嘴,讓珍珠得知了丁武的身份,絡腮胡子連連埋怨自己多嘴了。

再說珍珠送了面,趕緊地逃離了小葉子家。急著看大珍珠的小葉子催著珍珠取來那幾顆大珍珠,看過之後小葉子安心多了。

珍珠趁著這個時機,在一旁道「那**還發誓要開珠鎮最大的客棧,既然咱們家現在有錢了。你也不必再去做什麼廚娘了。」

因齊近之才重回鐘府的小葉子也不喜歡鐘夫人讓她學的那些規矩做派,識字練琴。現在珍珠有銀子可以讓自己重新開店。她當然願意留在家里。滿口答應了珍珠開客棧的事兒。

听到小葉子這樣說,珍珠總算是安心了。趁熱打鐵道「那明日就去跟夫人說吧」

越看那幾顆珍珠越喜歡的小葉子點頭兒道「這幾天不行,夫人忙著呢。等曬珠大會過了。你跟我一起去見夫人吧,你也知道我嘴笨,怕說出來的話。夫人听了不高興。」

听到小葉子這麼說,珍珠才算是徹底地放下心來。二人說定了賽珠大會後辭了廚娘的差事。

小葉子當真想在齊近之客棧對面也開一間更大的客棧。第二天便去商量典租店面的事兒。珍珠與齊家之爭已告一段落,加之齊家糧店一事兒。珠鎮里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老爺已經不再把齊家父子放在眼里。小葉子出了二十兩銀子典了齊近之客棧對面兒三層小樓帶後院的房子。當即稱了銀子寫下契約,又花了五百錢到衙門加蓋了印章,兩下算是齊全了。

典了店面,小葉子翻身又來到那店面,樓上樓下,前院後院看個遍後。鎖了大門要回家去告訴珍珠。

才到街上就听齊齊近之開的珍珠店里有人笑道「名揚天下的珠鎮也不過如此。挑了半晌竟然連一個上等珍珠都挑不出來。」

小葉子忍不住上前去瞧,只見珍珠店正堂里坐著一位黑緞子面兒長衫的老爺,看模樣約有四五十歲,身邊並沒有隨從。珍珠店里的兩個小二立在一旁氣憤不已。

「去叫你們老板出來,就這些貨色他還敢開店,真是把珠商的臉面丟盡了。」那老爺道。

兩個小二也看出這人不好對付。胡亂地攆出去恐怕不妥,商量著一個去請老板,一個留下來看店。

小葉子見那老爺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生氣地進了珍珠店道「你這老頭也太不懂規矩禮數了,瞧你這一身衣裳也該是大戶人家的,怎麼還不如我一個鄉下小丫頭。」

正襟危坐的高老爺見半路上殺出個小丫頭。指著小葉子道「這就是你們老板,難怪店鋪弄成這樣,感情是個小丫頭執掌。」

兩個小二不知該如何應答,要說小葉子不是掌櫃的,卻能管著他們掌櫃。要說她是,她又確實不是。

小葉子道「這破地方白送我都不稀罕。我只不過是路過听了幾句閑言。珠鎮百年聲譽豈能容你這老頭糟蹋。」說著小葉子吩咐兩個小二將鎮店之寶取來。

那寶貝雖然是在店里鎖著,可沒有齊近之發話,兩個小二實在是不敢去動。小葉子見他們二人不動彈。氣得道「平日里看你們兩個也倒還機靈。怎麼關鍵時候後就拉稀了。」說著話,小葉子推開兩個小二直奔內廳。直奔藏寶貝的屋子。門上有鎖,兩個小二手上都沒有鑰匙。小葉子一氣之下出後門到客棧後院里取來斧子要將那門鎖斬斷,嚇得兩個小二連連作揖道「小姑女乃女乃您就饒了我們哥倆吧,掌櫃的這就來了。」

小葉子听了這話頓了頓,也打算等著齊近之拿鑰匙來。不料被那老爺取笑道「拉出這麼大的場面,卻在關鍵時候停住了。我看這屋子里的東西也必上不了台面。」

因小葉子這麼一鬧,珍珠店門上已經圍了不少人,听說這老爺說珠鎮的珍珠上不得台面,大家氣憤異常。

小葉子受不得激將法,掄起斧子便砸鎖,趕來的齊近之見自己晚到了一步,索性讓小葉子砸個痛快。

只听「當啷」一聲,銅鎖的一頭被小葉子砸飛起來,眾人忙著躲避。小葉子也不管推門兒進去屋取來那兩個鎮店之寶翻身出來,到那老爺面前攤開道「這才是珠鎮的珍珠。」

那老爺見了小葉子手里的兩根簪子吃驚不已。如此圓潤的河珠他還是頭一次見。起身上前要看個仔細,小葉子卻將手里的簪子收了回來。

那老爺心下暗想珠鎮什麼時候出了能人竟然能養出如此圓潤的河珠來。嘴上卻道「這算什麼,不過兩顆。誰知道你們是不是用了海珠頂替。」

小葉子見他還是不服。氣得道「我看你這老頭是故意在找茬。珠鎮的珍珠多的沒處囤。還需要什麼海珠冒名。」

「那也才只有兩顆。」那老爺道。「開幾十萬個河蚌,終會遇上一兩顆好的。」

「你這老頭」小葉子氣得說不出話來。齊近之見狀上前攔住小葉子道「不知道這位老爺從何而來,要買什麼樣的珍珠?」

「老夫姓高,人稱海珠高。今日來到貴寶地,就是想買幾顆這麼大的河珠。」高老爺笑著指著那兩根簪子上的珍珠道。「不過,只怕這珠鎮再難找出一顆了。」

「誰說的,我們家還有十幾顆呢。」小葉子道。

高老爺聞听此言,立即來了精神,道「是嗎!取來讓老夫瞧瞧。果真一樣,老夫全包了。」

齊近之擔心小葉子再給珍珠闖禍,道「小葉子那些河蚌都是珍珠的,你可別在給她添亂了。」

氣頭兒上的小葉子推開他道「你沒听見那老頭說什麼呀他把咱們鎮上的產的珍珠貶的一文不值。今天我非得讓他瞧瞧什麼是上等珍珠不可。」說完小葉子推開眾人,一路快跑趕回家去了。

正在堂屋里與姑姑商量怎麼樣才能說服丁武離開的珍珠見小葉子滿頭大汗地跑回來。趕緊上前道「出什麼事兒了,瞧把你急的。」

來不及細說,小葉子拉著珍珠的手腕道「快把那幾個大珍珠拿出來。鎮上來個客商,將咱們鎮子產出的珍珠說的一文不值,今天我非得讓他開開眼不可。」

「那人也珠商嗎?」。珍珠細問道。

小葉子點頭兒道「是,還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是什麼海珠高。」

珍珠一听對方的名號,半點不敢怠慢,趕緊開匣子取珍珠。原來這叫斗珠,與武館登門比武,學堂上門對對子一樣。要是輸了不但珠鎮的聲譽受損,還得連累眾人湊銀子給那海珠高。

正在院子里與幾個弟兄閑談丁武見小葉子匆匆地跑會家去,又與東家急匆匆地往鎮子上去。還以為又出了什麼事兒。撇下眾人出院子攆上珍珠和小葉子,問明緣由,三人同行來到了珍珠店。

此時,齊鎮長、齊遠之、鐘夫人等。鎮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已經悉數到場了。各家全都拿出了鎮店之寶,卻沒有一個能入得了海珠高的法眼。眾人氣憤不已,紛紛斥責海珠高是故意而為之。

那海珠高卻不以為然,吃著茗茶等著小葉子拿上等珍珠來。

丁武撥開層層人群,珍珠和小葉子緊跟著進了珍珠店。懷抱著匣子的珍珠上下打量那「海珠高」。

海珠高亦然,瞧眼前的姑娘不過十四五歲,頭上挽著墮馬髻。零零星星點綴幾顆珍珠。身上著青花白底長裙。露出一雙月白梅花繡鞋。懷里抱著一個用帕子半遮著的匣子。猜想匣子里該是自己想要的大河珠。

齊遠之見珍珠和小葉子也來湊熱鬧,過來到珍珠跟前。丁武不由的上前一步擋在了珍珠前面。齊遠之見此景,只得又退了回去。

才因斗珠敗了而生氣的鐘夫人看了這一幕,心下更是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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