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圓遇閏 正文 第三十一章

作者 ︰ 魔女ABC

齊近之走後不久,小葉子請著一位青衫客來到家里。還沒進院子便喚珍珠。已返回家中的丁武听見了出來查看。見小葉子請著一位年輕的公子正往珍珠家去。隨後也跟著進了院子。

正在納鞋底的珍珠見小葉子請著一位公子進了院子,起身迎上前來道「小葉子,這位是?」

「這就我跟你說魚商,于老板。」小葉子笑著對珍珠道。

那青衫公子抱拳道「在下于立本,這便是珍珠姑娘吧?」

珍珠立即還禮,小葉子在一旁滔滔不絕地道「于老板是專門往京城販魚的。可是有錢的大老板。」

于立本笑著謙虛道「姑娘過獎了。」

趁著小葉子與那于老板閑談,珍珠上下打量那于老板。以身青衫,頭上帶著方巾。一身的儒雅之氣。比齊家大爺更不像做賈行商的。活月兌月兌一個書院里小秀才。這時,丁武進了院子。但沒有上前,立在一旁等珍珠吩咐下塘。

「沒想到于老板少年得志,買賣做得如此紅火。」覺得眼前這位于老板太過年少,不可靠的珍珠故意問道。

不料哪于老板方才還笑容滿面,轉瞬間便陰沉起來。過了一會兒方才嘆氣道。「在下哪里有這樣的能耐。不過是承高堂庇佑,過了幾年好日子罷了。如今高堂不在,寡母弱妹無人照料。宗祠不得延承。不得已棄文從商,接管下了家業。」

那于老板的話一下子說進了珍珠的心里。頓時心中五味雜陳。一句都沒听懂的小葉子見珍珠臉上也不好看了。急著道「你們竟說著繞脖子的話,害得我一句也沒听懂。這生意到底還做不做了?」

于立本听此言,轉笑臉道「都是往事,不提也就罷了。聞得珍珠姑娘養得出好魚。不知在商談之前,在下能否先看看那河塘。」

覺得自己與這于老板同命相連的珍珠,想也沒想便點頭兒答應了下來。丁武上前道「東家,您和小葉子姑娘在這兒等著。我陪著這位老板去河塘邊兒上看看。」

珍珠覺得不妥,道「這怎麼能行。」

小葉子攔著珍珠道「還是讓丁大哥去吧。你有不習水性,萬一落了水怎麼辦?」

于立本听說珍珠不習水性,開口道「還是請這位兄台前邊兒領路吧。男女授受不親,豈能同船。」

見于老板都這樣說了,珍珠也沒有再堅持。丁武請著于立本在河塘旁轉了一圈,又乘船到塘心撈了幾尾幼魚。于立本不絕稱贊珍珠會養魚。回到院子里,珍珠端上涼茶,二人落座商量價錢。知道珍珠是頭一次做這麼大筆的生意。于立本請珍珠寫個價錢。珍珠早算出這兩塘魚苗本錢十六兩,另一用費用五兩銀子。今見于老板讓自己先出價。珍珠拿出那日賣玫瑰酥餅時的勁頭兒,硬是加了四十兩銀子。作價六十兩。原以為于老板會還價,不了他只看了一眼,便掏出二十兩銀子做定金。還笑著道「原以為珍珠姑娘只會要五十兩,缺的十兩。明日在下差人送來。」

珍珠頓時喜上眉梢,小葉子見自己的店鋪有望。高興地拍手兒道「咱們是不是也得請個人來寫張契紙?」

珍珠也道「是啊,這可不是一筆小買賣。」

于立本笑著道「看珍珠姑娘的模樣,必定是個斷文識字的,只管寫張與我。也省去了許多麻煩。」

小葉子听了立即催促珍珠去寫契紙。丁武覺得此事兒不妥,但珍珠是東家,自己是幫工的。這個時候也不好開口。不一會兒的功夫,珍珠寫好了契紙張,打了手印,吹干了。遞給了于立本。仔細地將契約紙看了一遍,上邊寫著「何年何月,魚農珍珠將自家魚塘中所養的魚全賣給魚商于立本。收訂金貳拾兩。下邊兒是珍珠的全名秦珍珠和鮮紅的手印。

于立本笑著將契紙收了起來,又問道「來年三月可能出魚?」

珍珠掐指一算,從這些魚苗入塘,到來年三月雖未到一年,可也有八九個月了。自家的河塘連著大河,魚兒長的比別家的快。八九月也差不多長成了。于是又與于立本寫了兩張何時交魚的契紙。珍珠自留一份,與于老板一份。這樁買賣就算成了。

送走了于老板,珍珠和小葉子高興地抱在一起大笑起來。院子里丁武什麼也沒說,轉身出院子,回家去了。

一直在廂房里的秦大姑忽听了院子里珍珠和小葉子的笑聲,出來道「可是買賣成了?」

懷里抱著二十兩銀子,小葉子高興地撲進秦大姑的懷里。高興地道「姑姑,珍珠太聰明了。魚還沒長成,便賣出了。」

珍珠笑著道「這二十兩足夠典個店面,開個小店兒了。」

小葉子抱住珍珠道「珍珠你太好了。」

秦大姑見珍珠高興,自己也高興。道「小葉子快去收了攤子,早些回家來。珍珠也快拿錢去買些魚肉回來。」

珍珠和小葉子應了一聲,高興地出門兒去了。一會兒二人結伴回來。秦大姑高興,將丁武也請了過來。

有了銀子,小葉子典了齊府斜街上一處二層小樓。將自己的那點兒家當全都搬了進去了。又雇了兩個精神的小廝。三十兩銀子便沒有了。可店里的碗碟,桌椅還不成買。看著強支撐出來的店面,小葉子欲哭無淚。再拿不出銀子的珍珠見小葉子這樣,跟著干著急,也沒有辦法。

這日珍珠從小葉子店面里出來,要往家去。還沒走出百步。便被人從背後捂住嘴巴拖進了小巷。先是一驚的珍珠雙手齊上,用力掰下了捂在嘴上的手,轉過身來也不管對方是誰,一腳踢過去,轉身就往人多的地方跑。

珍珠這兩下可將齊近之傷得不輕,見珍珠要跑遠了,齊近之捂著肚子道「珍珠是我。」

已到了街上的珍珠忽听了熟悉的聲音,轉回身見「綁」自己的竟然是齊近之。大怒道「齊近之!」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珍珠氣鼓鼓地往家去。後邊兒跟著齊近之不住賠禮道歉。珍珠卻不理他。路上行人見了,偷笑一聲便讓開了。

「我也是太著急了。」齊近之解釋道。

「什麼急事不能當面兒說。」珍珠停住腳步道。

「我是偷跑出來的。」齊近之壓低了聲音道。

珍珠嘆了口氣,抬腳又往家去了。

「我有件事兒要求你,但又不能被人知道。」齊近之道。

「什麼事兒?」珍珠隨口了一句。

「我有五十兩銀子,求你幫忙轉給小葉子。」齊近之攔住珍珠道。

珍珠一怔。「我听說小葉子從你哪兒借了三十兩銀子開店,還不夠。想幫她一把。可是就這樣送銀子去,她肯定不要。」齊近之繼續道。

「你是想讓我謊稱銀子是我的,繼續借給小葉子?」珍珠問道。

齊近之點了點頭。「依照小葉子的脾氣,知道這銀子是齊家的,她必不要。」

珍珠思量一番,珍珠的店已經典下了。現在只缺桌椅,碗碟和購買食材的銀兩。不拿這五十兩,這店一定支撐不下去。珍珠實在不想看到小葉子傷心失望。

「這銀子要何時還?」珍珠故意道。

「反正我也用不上。」齊近之滿不在意道。

「那銀子呢?」珍珠伸出手來。

齊近之乖乖地交出了錢袋子,珍珠掂量掂量五十兩銀子不過一塊青磚的重量。又想起那日鐘夫人送來的五十兩。也不知鐘夫人如今怎樣了。

見珍珠有些失神。齊近之急著道「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送銀子給小葉子去。」

「急什麼?」珍珠回過神來,將那五十兩銀子塞進袖口,又按了按。「小葉子知道我已經拿不出銀子了,現在突然拿出五十兩銀子,她必起疑心。再等一天,我再拿出來給她,到時候她在問,我就說是找到壓箱底的錢。」

有些不放心的齊近之道「你可一定要給小葉子啊!」

見他不放心,珍珠道「要不要我給你也寫張契紙啊?」

齊近之忙擺手道「不用了。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說完,轉身往齊府去了。珍珠笑了笑也轉身回家了。

齊近之便念叨「你我還信不過,還用寫什麼契紙。」不知為何總覺得哪里不對。還沒想起什麼來,就被齊遠之逮個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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