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圓遇閏 正文 第二十九章

作者 ︰ 魔女ABC

與此同時,齊遠之暗中派人去查丁武的身份來歷。幾日下來卻只查到丁武是個火頭軍,齊遠之大怒,將小廝訓斥一番攆了出去。坐在一旁桌子上吃豆子的齊近之「嘿嘿」地笑了兩聲。齊遠之听了轉身過來道怒斥道「還懂不懂規矩,當著下人的面兒。怎麼能如此地不懂禮法,坐在桌子上,還不趕緊給我下來。」

齊近之笑著回答道「那小廝被你罵的都要轉進地縫里了。哪里還有膽子看我坐在哪里!」說完繼續吃豆子。

齊遠之見狀更氣了,抬手將他手總的豆子打落一地。齊近之立即跳下來道「這可是小葉子炒的。」

「別在提那個野丫頭。」齊遠之發狠道「往後你若再敢與她廝混在一起,看我怎麼罰你。」

齊遠之說到做到,齊近之怕給小葉子添禍端,只好閉嘴。

「听說你在珍珠跟前還能說上話。去查查哪個幫工丁武的來歷。」見齊近之閉嘴了,齊遠之吩咐道。

「我跟她能有什麼交情,還不是因為小葉子,才能多往秦家跑幾趟。」齊近之不咸不淡地道。「再說那丁武不過是個落了難的外鄉人。往日那麼多厲害角色,怎不見你怕。一個幫工就讓你緊張成這樣了。」

「你懂什麼。」齊遠之氣道。「往日咱們見的哪些都是些土財主。那個丁武卻不一樣。總之有他在珍珠身邊,我總覺得不放心。」

齊近之撇了撇嘴道「我看丁武樣貌人品都不錯,通文又習武。難道你是怕珍珠對著他久了。生出情愫來?這麼說來你擔心也是應該的,珍珠家要是有男丁,那她就可以自己養珍珠了。你的如意算盤豈不是就要落空了。」

「倘若真是這樣,也就不必擔心了。」齊遠之道。「怕是怕他只想要《育珠筆記》。不是沒有前車之鑒。」

提起此事兒,齊近之頓時變了臉,方才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轉臉就成了黑臉羅剎。齊遠之覺察自己失言了。想要補救,齊近之卻不給他這樣的機會,抬腿就往外去。

齊遠之立即道「一會兒董老板就到。」

齊近之頭也回地道「不是讓我去查丁武嗎?董老板您自己見吧。」說著,出了屋子。正巧踫上齊夫人經過。齊近之畢恭畢敬地上前行禮請安道「今日天氣不錯,母親怎麼沒有出府逛逛。」

怕極了齊近之的齊夫人不知是哭還是笑著回答道「不,不用了。」

齊近之又道「兒子要出門去辦事兒,恐怕要晚些回府了。」說著又向齊夫人深行了禮。齊夫人應了一聲,齊近之轉身出府去了。

出了家門,齊近之沒有直接往珍珠家去,而是到了小葉子的攤子幫忙。門上小廝見了權當沒瞧見。出來辦事兒的于庸也不敢多言。傍晚時分,齊近之與小葉子一同回了珍珠家。

珍珠見了齊近之幾欲問那魚的事兒,都不知如何開口。已從小葉子口中得知無事兒的齊近之也不想在提起此事。與小葉子打打鬧鬧無視珍珠緊鎖的眉頭。晚飯後齊近之一下子沒了聲音,累了一天的小葉子已經睡下了。收拾了廚房,珍珠見齊近之一人坐在水塘旁,走過去坐在一旁道「是大爺有逼你學學些生意經了?」

見是珍珠,齊近之道「不是。」

珍珠不解,平日見齊近之都沒個正行,今日卻與以往不同。想到爹爹過世後,自己蒙齊近之照顧也不是一次兩次。今見他如此,珍珠道「有什麼難處,說出來,就算幫不上忙,但至少可以听你抱怨抱怨。」

齊近之笑著搖頭,又想起什麼來。道「那些河蚌快換個地方吧。齊遠之不比邱夫人。用不了多久他就能猜出這點兒小伎倆。要是他知道你在偷養河蚌,一定會以此為要挾,逼你交出《育珠筆記》。」

「我也覺得這不是長久之計。」珍珠看向小葉子家的院子道。「可我們家就這麼大,真是搜起來。不消一刻鐘就能翻出來。要是交出《育珠筆記》他們就答應讓我養珍珠,那我情願交出來。可我手里並沒有那東西。」

見珍珠也有難處,齊近之道「還是小葉子好,什麼煩心事兒都沒有。」

提起小葉子,珍珠笑出聲來道「這兩天小葉子做夢都是在算賬,看來得教她多識幾個字了。」

丁武遠遠地看到東家與一個男子坐在河邊。奇道「看來還有許多的故事。」

轉天,齊遠之親自登門,卻不是為了珍珠。听到齊遠之說要買自己家已經倒塌的房子,小葉子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齊遠之笑著道「那房子並不是你們家的祖宅,如今房子也塌了。不如賣了換些錢,在鎮子上買個臨街的房子。前邊做買賣,後邊留住,豈不是兩全其美。」

「那你買那破房子有什麼用處?」小葉子奇道。早給齊遠之扣上奸商帽子的小葉子心想他又在做什麼打算。

齊遠之笑著道「我也不過是中間人。縣里有位大財主想買塊地給女兒做陪嫁。我看你家的那塊地就不錯。」

珍珠听了對小葉子道「這樣也不錯,反正那院子你也不會再住了。不如換了銀子,在鎮里買個店面再雇幾個人。那樣你就不用像現在這樣辛苦了。」

「听他說的好听。」小葉子看了一眼齊遠之道。「咱們兩家緊挨著,你家的地比我家的大多了,還有水塘,田地。他怎麼不買你的。分明是在算計我。」說著對齊遠之道「我是笨,可我不傻,房子和地都是我爹留給我的,就算荒著我也不賣。」

齊遠之見小葉子就是一粗人,也不與她說,轉而向珍珠道「珍珠姑娘,您是個明白人,這買賣是三得利。還請您勸勸小葉子姑娘。」

珍珠了解小葉子的脾氣,又想起自己連爹爹養過的河蚌都不舍得,何況是爹爹留下來的房屋田地。

推道︰「這事兒還得小葉子自己拿主意。」

這下子,原本一樁簡單的買賣竟變得難辦了。急著出攤的小葉子推著齊遠之往外道「我要出攤了,大姑又不在家。齊大老爺還是請回吧。」

見此情景,齊遠之只好先行離去。小葉子也收拾了要出門。出門前珍珠將一包袱衣裳遞給小葉子道「這些衣裳都是洗干淨的。煩你給丁大哥帶過去。」

小葉子接過包袱,見齊遠之還沒出院子。提醒珍珠道「今天大姑去給新娘子梳頭去了,自有你一人在家可要小心。有什麼事兒,就去早丁大哥。一會兒我也跟丁大哥說一聲,讓他提防那些居心不良的壞人。」

珍珠知道小葉子是說給齊家大爺說的,笑著道「你呀!」

送走了小葉子,珍珠趁著今日天氣好。將屋子里的家什搬到院子里,擦洗一遍。又將被褥拆開曬洗。忙了半日趁著日頭還沒下山,又將擺在院子里的家什搬了回去。收了晾干的被褥罩面。取了針線,欲重新將被褥縫上。卻發現姑姑的枕頭已經不能再用了。想起自己曾繡過兩個枕頭面兒還沒用。便開了櫃子找。卻在櫃子深處翻出一對兒一模一樣的繡著鴛鴦戲水的枕頭。從未見過這對枕頭的珍珠納悶道「難道是姑姑做的?」翻來覆去看了那枕頭上的做工,卻與秦大姑的繡工不一樣。再模哪枕頭里好似有塊硬東西。

就在珍珠大惑不解之時。只听院子里「哎呦」一聲,秦大姑的聲音傳來。珍珠忽想起院子地上還擺著幾個花盆。趕緊地丟了那對枕頭奔到院子里。只見院子里秦大姑坐在地上,身旁是被踢翻了的花盆。

珍珠立即撲過去道「姑姑沒傷著哪吧?」

摔了一跤的秦大姑卻笑著道「年歲大了,吃了幾碗酒,連個花盆都躲不開了。」

珍珠扶起秦大姑道「都怪我該早些收了這些花盆。」說著話,扶著秦大姑進了廂房。

秦大姑道「不年不節的,你收拾它做甚,好容易閑幾天。就什麼都別管了。」

珍珠倒了杯涼茶給秦大姑壓驚。問道「姑姑,這兒有對枕頭,我怎沒見過。」

剛抿了口茶的秦大姑一驚,隨即笑著道「那對枕頭可有些年頭了,難怪你沒見過。就放在櫃子里吧。等著你出嫁了,與你做陪嫁。」

珍珠頓時臉上通紅,道「姑姑說什麼呢!」心中的疑惑一掃而空。將屋子里收拾妥當後,又將院子歸置出原來的模樣。

廂房里秦大姑听珍珠進了廚房。悄悄地將那一對兒枕頭翻了出來,模了又模,然後又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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