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家 正文 第九十一章誤會

作者 ︰ 問紅塵

「哦?什麼事?」祁琪疑惑的站住。

那老板又向她飛了個媚眼,拈著蘭花指將身子一扭,笑道︰「陳姑娘,你這一夜未歸,是會情郎去了吧?」

說著,便將嘴努向許承澤離開的方向。

祁琪被他說的面上一紅。白了他一眼,正色道︰「徐掌櫃,少胡說八道,那只不過是我的一個同鄉罷了。」

「哦,哦。好好,是我胡說是我胡說。」那老板用大手掩住嘴,做出一副小女兒的嬌嬌滴滴的樣子,很是「善解人意」的笑道︰「陳姑娘,你放心,這事只有我知道,別人都不知道。我不會告訴你哥哥,也不會告訴別人的。你和你那個情郎……唔,不說了,不說了。免得敗壞了你的名聲,吼吼。」

說罷,再一次掩嘴偷笑起來。那銅鈴眼里滿滿的全是掩飾不住的八卦的渴望。

祁琪知道這事跟他解釋也是無用。這事只怕會越描越黑,便干脆不去理他。瞪他一眼,道︰「那一位可是梁老太師家里的貴客,什麼時候成了我的情……情郎了?你若到處胡說,小心禍從口出。你到底有什麼事找我?」

「唔。梁老太師家的……」那老板听了祁琪的話,果然被鎮住了。于是收了嘻嘻哈哈的神色,正正經經的說道︰「是這樣的。今天早晨有個小胖子和一個小伙計來找你,給你放下一**袋碎布頭。因為你沒回來,你哥哥又沒醒,所以,我就讓他們把碎布頭先放到我屋里了。一會兒我給你拿過來。」

說著話,果然去自己屋里扛了一個**袋出來,直扛到祁琪的門前。

祁琪見那麻袋怪沉的。便讓他直接將麻袋抗進自己屋里,放在床邊。等他放好後,這才跟他道了謝。

那老板客氣了兩句,臨走時,忽然又悄聲問祁琪︰「陳姑娘,那個俊美少年,曾經在我店里住過兩天的。記得他叫許承澤的,我對他印象很深刻。他當真不是你的情郎?」

「徐掌櫃……」祁琪無語了一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眼光倘若能夠殺人,估計那老板的身上現在已經被戳了兩個透明窟窿了。

那老板怕她發火,掩嘴一笑,趕緊退了出去。坎坎退到門口的時候,卻又把頭伸進來,神神秘秘的問道︰「陳姑娘,你那個情郎,嘴那麼紅,親親的時候,感覺是不是很特別?」

祁琪終于忍不住了,咬牙切齒的爆發出一句︰「滾。」

「好好,我滾,我滾……哈哈。」那老板終于停止了八卦。拈起蘭花指,一路扭著笑著的走遠了。

等他走後。祁琪有些無力的揉揉太陽穴。哎,在這個人多嘴雜的地方住著,她這一夜未歸,早晨回來時又是許承澤陪著她,確實很讓容易讓人產生無盡的遐思呀。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如那個老板所說,這事只有他自己知道。

後來又聯想到那老板說的許承澤的嘴唇,不由笑了笑。這個許承澤,這一點確實很特別。作為一個男人,一張紅唇卻鮮艷的好像抹了胭脂。剛見他時,祁琪曾經對著他這張特別的紅唇很是琢磨了一番。

不過,當她看到地上的那一**袋碎布頭的時候,忍不住又是嘆了一口氣。

今天那個小胖子都親自找到這里來了。看來,事情有些往她控制不住的方向進展了。本來她還打算以後不去陳家繡莊拿碎布頭,沒想到,人家竟然自己找了來,真是麻煩。

把那些碎布頭拿出來,先做了兩幅簡單的布貼畫。可是看看堆積的越來越多的用不到的小碎布,她還是有些頭暈。

這麼多,光靠做布貼畫是消耗不完的。用來燒火也未免太浪費了。想了想,祁琪記起曾經做過的手工布偶。以前那些布偶里面塞的通常是太空棉,現在,如果把這些用不到的小碎布當做太空棉填充進去,不知道效果怎麼樣。

隨意勾勒了一個簡單的流氓兔的造型,先把整個外形縫好,然後往里填充碎布。正填著,陳二郎進來了。

陳二郎一見祁琪,就忍不住捂著頭和肚子嘆息道︰「哎,二妹,果然是好東西不能盡享。昨兒個去仙客來白吃了那一頓,卻受了一夜的罪。以後可再也不敢這樣了。」

祁琪听了,抿嘴一笑︰「給你個教訓才好呢。不然你總覺得免費的東西就可以多吃多佔。將來做了官還這樣的話,豈不是成了貪官一名?」

「……」陳二郎一時無語。最後笑道︰「可不是嘛。這確實是個教訓。你放心,我成不了貪官。陳老夫子教導我說,有德者居高位,就能讓德行得到最大程度的發揮。無德者居高位,那禍害的程度就會越發深重。我可不想當他說的那種禍害。」

「明白就好。」祁琪笑了笑。如果這一次仙客來之行能讓他明白這一些東西,倒也沒有白受這一番驚嚇。

知道他這肚子現在享受不了太油膩的飯菜,于是便去廚房里做了一些清粥小菜給陳二郎吃下。

吃著飯的功夫,祁琪便把昨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跟陳二郎說了一遍。主要是她怕事情被太多人知道,假設陳二郎還不知道的話,到時候會發生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陳二郎听到祁琪昨天差點遭了梁少君的玷污,登時嚇得冷汗涔涔了。直後悔自己昨天喝了那麼多酒,竟然沒有保護妹妹。

雖然他明明知道,在梁少君的武功和迷香面前,他就算是清醒著,也照樣保護不了她。

當他听到梁晨陪了祁琪一夜之後,眼神就有些古怪了。詫異的問道︰「這個梁晨,似乎對你太好了點兒,他會不會是喜歡你了?」

「應該不會。」祁琪搖頭笑道︰「就算他對我有點特別的感覺。那也不過是因為我是他少年時遇見的一個比較特別的玩伴,所以他印象深刻一些。」

「哦。這樣啊。」陳二郎點點頭,又問道︰「那你對將來嫁人有沒有什麼打算?」

「這個……」祁琪很好奇陳二郎為什麼今天這麼關心她嫁人的事。不過還是笑道︰「沒什麼特別的打算。就是想找一個一輩子只對我一個人好的男人,踏踏實實的過日子。最起碼的要求,就是不能有三妻四妾,更不能拈花惹草。至于貧窮或是富貴,那倒是無所謂。你放心好啦,我不會選擇嫁入豪門。一入侯門深似海,那種和許多女人爭風吃醋的日子,不是你妹妹熱衷的。」

「我知道,我知道。」陳二郎點著頭。忽的將碗里的稀飯一口喝盡,接著把碗放下,對祁琪道︰「二妹,我有件很重要的事一直忘了做了。我出去一下,你別到處亂去。」

「嗯,」祁琪點頭︰「我一會兒還要去奇藝坊賣東西。如果你回來的時候我不在躍龍門,就去奇藝坊找我。」

「好。」陳二郎答應著,便回自己屋換了衣服,匆匆的出去了。

祁琪等他離開之後,則把那個流氓兔的布偶縫好。就連同那兩幅布貼畫一起拿著去了奇藝坊。

到了奇藝坊,她卻忽然驚訝的發現,大上午的,本來正是做買賣的好時候,奇藝坊卻上著門板,根本就沒有開門。

這是怎麼一回事?

祁琪在奇藝坊門口處轉悠了兩圈,見旁邊的一個賣糕點的店鋪有兩人探頭探腦的看她。便干脆走過去,問那人︰「大叔,大嬸兒,您知不知道奇藝坊今天為什麼沒開門?」

「哎,作孽呀。」那個女的痛心疾首的回答道︰「還不是那個惡少逼的他。也不知道奇藝坊的劉掌櫃怎麼就得罪了他,昨天他過來跟他說了幾句話,就把他逼的關了門了。」

「……」祁琪無語了一下,忍不住問道︰「那個惡少,是不是梁少君?」

「不是他是誰?哎,跟他做買賣,看著賺的多,實質上跟到老虎窩里賣肉差不多呀。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他咬一口。」

「行了行了。」這時那個大叔趕緊把那個大嬸兒拉走︰「不知道禍從口出嗎?誰知道你說這些話會不會傳到那人的耳朵里去?萬一得罪了他,咱們一家子還用活嗎?還不快閉了你那張嘴呢。」

「哦。」讓他這麼一說。那個大嬸兒果然閉了嘴不再說話。兩人裝聾作啞的不再理祁琪,自顧自去屋里忙碌去了。

「……」祁琪站在當地,默然了許久。她有些明白了,奇藝坊老板定是受了自己的連累才這樣的。

想來昨天梁少君想**她無果,一時惱恨,就把火氣轉嫁到她常來的奇藝坊這邊。記得劉掌櫃曾經說過,以前,因為京里有家店鋪的掌櫃幫他裱畫時弄壞了他一幅畫,就被他逼的家財散盡,離開了京城。

現在,奇藝坊的劉掌櫃會不會也遭受了同樣的命運呢?

有些難過的去奇藝坊緊閉的大門上拍了拍,叫了兩聲。沒听到里面的回答,祁琪只好無奈的離開。

在街上剛剛走了沒幾步,卻忽然听見身後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接著劉掌櫃的聲音傳來︰「陳姑娘,你過來一下。我正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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