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當朝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作者 ︰ 俸酆

梁文旭聞言倒是頗為感動,剛想要再說些什麼,恰在此時帳外吹起了低沉的號角聲,嗚嗚響徹天際,預警著戰爭的到來。

梁文旭提起帳前的長槍,轉身對呼延孤說道︰「北齊軍隊又來偷襲了,呼延將軍稍歇,待我出去會會他們!」說罷,便欲要沖出帳外。

呼延孤一手扣住了他的手腕,正色道︰「梁將軍。朝廷既然派我等前來救援,哪里有坐在此處享受的道理?」

梁文旭的嘴巴微張,似乎還想要說點什麼,卻被呼延孤大手一揮,制止了。

他一揚披風,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寒光四溢的劍,手握劍柄,直指四方。劍芒掃過之處。所有的將士都放下了手中的羊肉,目光俱是一凜。

「戰士們,听到外面的號角聲了吧?!那意味著北齊的鐵蹄又在肆虐著我們的國土,殘害著我們的同胞。無數的將士忍饑挨餓在風雪中廝殺,用鮮血染紅赤誠的土地,用忠誠捍衛了一個軍人的榮譽!而我們身為朝廷派遣的救援之軍,卻在大帳中大快朵頤。雖然我知道我連續十多天的日夜兼程趕路,大家都沒有好好的吃上一頓,此刻定然又餓又乏。可難道這就讓我們有理由對外邊的一切充耳不聞?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帳篷內火爐的溫暖和美味的食物了嗎?難道就可以忘了朝廷的使命和你們父母子女殷勤的期盼了嗎?難道就可以」

呼延孤的目光如鷹隼般凌厲的掃過,在場的將士全都面色憋漲,雙拳緊握,一字一頓而又整齊劃一的喊出三個大字︰不可以!

喊聲震動了整個軍帳,士氣一下子就被調動起來,連一旁的梁文旭也滿意的捋了捋胡須,呼延孤並沒有就此停住而是緊接著說道︰「戰士們,我知道大家都是一腔熱血,頂天立地的好男兒;是最勇猛善戰的武士,可以殺盡最後一滴血的兵將。你們是南齊最強勁軍旅,是最優秀的戰士所以大家是絕不願意眼見戰友和同胞慘遭敵人荼毒而龜縮在此地的!那麼現在就請你們拔出手中的劍和我一起沖殺出去,把北齊的軍隊趕回他們的國土!奪回我們原有的一切!」

校場上的嘶喊震天動地,將士的熱情像火一樣被點燃,熱血沸騰,群情激昂!一個個高高舉起雪亮的刀劍,爭先恐後的展示他們的決心。

嗚——

嗚——

集結的號角劃破蒼穹,頃刻蒼茫的天地間被聚集了大群身穿銀白色鎧甲的勇士,雖然天寒地凍,大雪紛飛,但是他們一個個昂首擴胸,斗志昂揚目光如炬,注視著點將台上年輕的主將。此刻已無需再多說什麼,他們就像是一把把被打磨著精光的利刃,剛猛尖銳,隨時都可以給敵人致命的打擊!

躍馬揚鞭沖殺前線,戰士們跟隨著他們的將領義無反顧,勇往直前!這一戰也是呼延孤的成名戰,雖然多年後歷史上一書再書,難掩奇跡般神話的傳說!

匈奴志︰南齊崇德二年,北齊率三萬人馬突襲銅陵鎮,希望就此戰役能夠一舉攻陷寒門關。時帝為南齊楚王帳下征討大前鋒,初到寒門關,聞集結號響,動員、點兵,沖殺戰場全程不到一刻鐘。

那天的戰場是灰白一片的暴風雪天氣,呼延孤只率領了三千輕騎包抄敵後,與正面的臨敵的梁文旭成掎角之勢。北齊軍隊月復背受敵,加上南齊軍隊剛剛被鼓起的士氣正盛,勇猛無敵,于是漸漸落于下風。三萬人馬被斬殺了將近一萬,只得怏怏撤退。

呼延孤果斷率領三千輕騎一路狂追,三千對兩萬人馬在暴風雪的天氣中,直殺了一天一夜,血流成河,北齊軍隊全部陣亡!而三千軍馬僅僅損失了三十七人!

事情之後梁文旭雖然面上不說但是心中還是對呼延孤的莽撞行事後怕不已。都說窮寇莫追,這等軍事常識難道他不知道?看來不過是一個少年郎而已,年輕氣盛不以大局為重。

不過在多年之後的一次君臣盛宴中梁文旭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慮,呼延孤笑著作答了︰「北齊偷襲的人馬眾多,必懷必勝之心爭奪寒門關。那天直暴風雪天氣,于敵人而言偷襲最好不過,于我們而言殺敵也是最好不過的了。當他們被我們斬殺了一萬人馬之後倉皇而逃,事實上也沒有點清損失的數量,而我們前去追趕的隊伍不過是混入其中借此散布有利的謠言,讓他們軍心渙散。人馬自行相踐者無數,放下兵器讓我們自行斬殺者無數,焉不全軍覆沒?!」

三日後消息傳至京都洛城,皇上當眾表彰了呼延孤的行為,甚至還下旨分他為征討大將軍。于此同時,當朝郡馬爺韓毅則表示自己一定寫信叫父親退出和北齊結盟的局勢,從此願歸順朝廷。皇上也一並表彰了他的做法,而且還下旨讓他和郡主于數日後完婚!韓毅拜頭叩謝,皇上也是一臉祥和的表情,忠臣山呼萬歲,君臣融洽,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只不過伝下朝後就召集了楚,臉色鐵青,十分糾結。一方面他當然希望呼延孤的隊伍能夠打敗北齊軍隊,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事情進行的如此順利,因為這樣就直接說明了呼延孤的才能超出了他的想象,而他又是一個前匈奴王子,試問這樣的人物伝怎麼能放心讓他掌握兵權在邊關重鎮呢?

伝當然不願如此直白的挑明,不過楚卻異常清明,他想過呼延孤的才華橫溢,也想過他無意外會打敗北齊軍隊,甚至是將北齊趕出邊關。時間的期限當然至少是一年以上。但是沒有想到短短十來天的時間他不過剛從洛城趕到了寒門關就大敗北齊軍隊,立了如此大功。如果不是偶然的運氣那麼他就是一個變態的軍事奇才,這樣的人居然把他放出了京都。楚現在想想都懊悔不已。呼延孤希望你不要做的太好,否則就算皇兄饒了你本王也一定不會放過你!

楚的面上還是一臉平靜,嘴角揚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淡淡地說道︰「皇兄不必多慮,不過短短幾日他能成就如此功績不能不說這里頭有偶然的運氣的成分。退一萬步說即使他是一個天縱奇才我們現在也無需擔心。因為相信如果消息放出去一定有人比我們更加緊張」

「你是說他的叔父呼延炯?」

「不錯!現在我們最好希望呼延孤是個人才,那樣借他的手不僅可以直接趕走北齊的軍隊也可以迫使北齊將以往割讓的國土返還給我們。至于之後我們大可以宣揚呼延孤功高蓋主,他又是一個前匈奴王子一定不會安守本分的,欲要謀反。還揚言要奪回匈奴帝國,到時候即使我們沒有求助匈奴王,呼延炯自己也會顛顛的跑要求和我們合作,量呼延孤再有本事也難逃一死!」

楚妖艷的眸中迸發出一縷森寒的光,嘴角的笑意愈加濃郁。

「既然如此,對于呼延孤也的確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伝悠悠然吐出了一口氣,伸了伸腰。自從如妃懷孕之後他便覺得十分的煩悶。雖然hou宮之中也有其他的女子,不過相較之下似乎少了點讓他心動的東西,他提不起興趣。每晚除了挑燈翻閱奏章之外並不曾去其他美人、婕妤的寢宮。不過楚多日未到hou宮伝還是有些小小的意外,戲謔道︰「以前總說朕的hou宮才是人間仙境。最近不見常來,莫不是楚兒在王府中金屋藏嬌了?」

金屋藏嬌?楚的腦海中不自覺地閃過她的樣貌,心卻倏然一緊,其實那天他真的不是有意的,在她那麼完美的胴體上居然出現了如此丑陋的傷疤,他只是有些慌亂,難以置信不由自主地想要逃避。事後他真的有反思自己的行為,他也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杰作,可是艷兒似乎從此變了一個人,對他的親近和隱隱表現出的歉意充耳不聞。她的愛理不理比起之前對他的反抗還要教他難受,索性就讓她自己待在小小的北苑內,好好的養傷也希望她能夠變成以前的她,與此同時他也在多方尋訪,希望能夠找到藥方將她身上的疤痕抹去,只是一直未果。

楚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眼眸中滑落一縷難得的憂傷,雖然轉瞬即逝,不經意間還是被伝捕捉了。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一直以來他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楚,他很好奇的詢問道︰「難不成楚兒還真是為情所困?」

楚挑眉,嘴角揚起一抹無奈的笑意,不置可否。

伝哈哈一笑︰「這有何大不了的,論人品論家世天底下還有什麼樣的女子你沒有辦法降服的?!這樣吧,如果楚兒有什麼需要的話,朕關鍵時刻可以下旨一道的。」

楚淺笑,他的鳳眸睨著伝,流露出真誠的神色,也唯有這個時候他們兄弟之間仿佛又回到了多年之前還是孩提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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