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當朝 正文 第十章 雨花樓

作者 ︰ 俸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轎子抬到了一個繁華的地段。外面不時的傳來商旅小販的吆喝聲,人群走過的腳步聲、中間夾雜著店小二的張羅聲、妓院老鴇的拉客聲這一切在艷兒听來都是十分的新奇的,她拉開了轎窗的簾子,只見街上的酒樓和各種店鋪鱗次櫛比,路上行人車水馬龍。不時有高頭駿馬載著富家公子留連于花街柳巷,還有全副武裝的士兵巡邏于街上

艷兒瞪大了水眸,滿是好奇的看著窗外的一切,因為在此之前,她從未踏出過曹府半步。偶爾曹雍有被夫人帶出去燒香拜佛,亦或是陪同丞相入宮,回來總是一臉興奮地告訴艷兒外面的見聞,那個時候她就在心里暗暗的記下了,希望有一天能夠離開曹府出來見識見識,現在算是圓夢了。艷兒的眸子放出了神奇的異彩。

轎子經過一處的時候,只見一座造型美觀的高大閣樓聳立在眼前,前門上赫然黃金匾額用蒼勁有力的筆法雕刻著「雨花樓」三個大字,門外是諸多的小廝站立,還有華麗的轎子和俊挺的馬匹都是為了等候那些進進出出的達官貴人和富家公子。

轎子卻是繼續前行,然後在就拐入了一條巷子,終究是在一個小院的門前停了下來。早有侍婢上前掀開了轎簾,宦娘拉上艷兒的手走了出來,艷兒抬頭一看雖是比不上曹府的氣勢恢宏,門面裝點的倒是頗為富麗,一條黃綠相間的琉璃屋檐下,牆面是深紅色的鋪就而成,那個小門卻是開著,紅色的朱砂漆門,鍍金的環扣,光這架勢就算是普通的富貴人家也是比之不上,更何況看這樣子極有可能只是後門呢?

艷兒的水眸一眨,心下自是凜然。任由宦娘抓著小手,規規矩矩地跟著步調,不敢有絲毫的懈怠。門口站立的兩名小廝,早見宦娘過來卻是恭恭敬敬的彎下了腰。

走進院門卻是鵝卵石鋪就成了一條小徑,通向了一個華麗的樓閣。旁邊是郁郁蔥蔥的翠竹林立,中間是個水池,里頭豢養著不少的鯉魚,周圍假山重疊,倒也顯得十分雅致。艷兒正在欣賞之際,卻是未見其人,大老遠就傳來一個爽朗的笑聲,心下也是納悶,這里的人都是十分的恭敬,到底是誰如此無禮呢?

隨後一個身著粉紅紗衣,身材適中,頭上梳一個復雜的發髻上插著金光閃閃的珠簪、玉簪,年紀大約為三十左右的「貴」婦人笑臉盈盈的走了過來,身後卻是簇擁著四個丫鬟。艷兒仔細一看,她的模樣倒是美人。眉毛是由濃轉淡,宛如新葉,一雙丹鳳眼顧盼生輝,加上俊挺的鼻子,不論是輪廓上還是五官上都是個上佳的美人,尤其是眉間一顆美人痣,紅紗輕點更是平添了幾分俏麗,不過美中不足的是嘴巴稍顯薄而寬大,好在牙齒極是齊整,她又是長掛笑容,笑起來也不拘泥露出來一口白牙,倒也讓人舒暢。綠珠也是雨花樓的老鴇當下卻是拉過了宦娘的手,嬉笑道︰「宦娘啊,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是把你盼回來了,樓上有一個大官人卻是指名要你歌舞一曲,媽媽我好說歹說還是不肯離去,直從早上等到了現在。」

宦娘也是含笑說道︰「媽媽見諒,相爺款待,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可以月兌身的,倒是何人不懂這等規矩,昨日不是就發布了消息??」

綠珠卻是嘿嘿一笑,看這樣子倒是收了人家不少的銀子。當下也是無語,目光掃視了一下,就發現了艷兒,卻是詫異,驚聲叫道︰「哪來的小美人??真個如花似玉!!」多年的老鴇生涯,她一眼就瞧出艷兒將來定然是絕色傾城。

宦娘一把拉過艷兒將她擋在了身後,正色道︰「媽媽休要打她的主意!艷兒可是我的弟子!!」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綠珠有些訕訕,嘴里還是不住的嘖嘖稱贊,隨即又是笑容可掬︰「宦娘,你看現在樓上的客人??」

雖說這話是含有征求之意,但在宦娘听來還是十分的不爽。只是心下也忍不住訝異。洛城之內,除了當今天子,就算是丞相也不敢如此囂張的直點宦娘,而且看向綠珠言語中似有敬畏之色,心下更是多了幾分好奇。但是她卻不露聲色的說道︰「媽媽請帶路吧!」

「不急,要不先換件衣裳吧!」樓上的貴客已經等了半天了,也不差這一會兒,綠珠見宦娘風塵僕僕的樣子,遲疑的說道。

「無妨!」宦娘揮了揮手,卻是對小翠說道︰「翠兒,你先帶艷兒上我的房間,稍後給她沐浴,換上好點的衣裳。」

說完倒是加快了步伐,裊裊而去,綠珠及其侍婢緊跟其後。

小翠拉上了艷兒的手,上了一處樓閣的房間,艷兒瞄了一下,只見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饒是**嬪妃的寢宮也不過如此吧!

小翠見她如此驚訝,也是十分的滿意,她笑著對旁邊的兩名侍婢說道︰「阿玲,快去準備好溫水,好讓艷兒姑娘沐浴。阿瓏,你去我的房間挑幾件嬌小衣裳後為艷兒姑娘更衣!」

「是!」兩位婢女同聲應答,艷兒再瞧,就是之前在曹府門前見過的那兩名女子,年紀約為十三、四歲,做起事情卻是十分干練,更為難得的是一卵雙生,容貌也是極好。當下兩人都是嬉笑著跑開了。

見艷兒站在那里似有局促之意,小翠握住了她的手,笑著說道︰「艷兒姑娘,今後可放心的將這兒當成自己的家。我家小姐雖是性傲,但是待人卻是很好。而且看她的樣子也是十分的喜歡你。所以要是有什麼事情,大可不必忸怩,只管說出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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