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姝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妾心同君心

作者 ︰ 似水靜陽

老夫人話里的意思似是知道顧月池遲早是要對付三姨娘的,今日她作勢要趕三姨娘出府從表面來看是在給自己出氣,不過這會兒她如此言語,顧月池倒覺得老夫人好似在幫她掃清當家最大的障礙

此時老夫人如此行事,難道是在對她表明立場?

自聚福堂回琴瑟閣的路上,顧月池心中一直月復誹連連,想了很久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她最後給的評斷是︰果然是人老成精,老夫人的心思還真是山路十八彎,難猜的緊呢看樣子她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啊

待顧月池回到琴瑟閣的時候,各院的管事已然候在院子里。看著眾人對自己恭身行禮,知道人太多屋里定是容不下了,女乃娘這才讓眾人在院子里待著。所幸今日的天氣不錯,午時之後更是少了幾分寒意,顧月池便吩咐女乃娘往院子里擺上桌椅,而後便坐在院子里開始安排起各房掃塵之事。

就算她說會親自操持,不過到頭來干活兒的還是那些丫頭下人們,各院的管事都交代清楚後,顧月池便與眾人說道︰「各房都听好了,今日我管事這可是頭一回,你們手腳可都得利索些,總之一句話,天黑之前各房的下人把各房打掃干淨,待到晚膳時管事來報,帶我查過之後,做的好有賞,做的不好可是要罰的」

顧月池話音剛落,一眾人等皆都齊聲應是,隨後便各自散了,各回各處掃塵去也。

待到府里的管事走的七七八八,顧月池便坐在院子里埋頭看著府里的花名冊。

這花名冊可是剛剛老夫人那邊差人送來的。

「小姐,藥」打小灶取了藥來,秋玲笑著上前把藥遞了過去。只見顧月池輕應一聲,而後頭都沒抬便直接端著藥碗湊到嘴邊喝了一口。

「噗——」

只是瞬間,她把嘴里苦澀的藥汁一下便噴了出來。

「小……小姐」

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顧月池,秋玲伸手從腰間扯下帕子,上前給她擦著臉上身上的藥漬。

把手里的花名冊放下,顧月池蹙眉看了秋玲一眼,接過她手里的帕子擦了擦身上︰「你怎麼也不言語一聲?」

啪的一聲

一把折扇從後面打在顧月池頭上,緊接著凌瀟瀟的聲音傳來︰「秋玲丫頭明明言語了,是你忙的昏了頭,根本沒听進去。」

顧月池嚇了一跳,撫著胸口嬌嗔著看向凌瀟瀟。

今日的凌瀟瀟一身黑色冬裝,整個人看上去比之以往稍顯穩重,有些想笑卻忍著沒笑,顧月池撫著腦袋不依道︰「這腦袋能隨便打嗎?打傻了怎麼辦?」仔細想想,方才秋玲好似跟她說過藥來著,真的是她沒注意。

「傻了我養著便是,我看你不打也不精啊?」蹙了蹙鼻子,凌瀟瀟一臉不滿的道︰「你知道眼下是冬天嗎?知道外面多冷嗎?知道自兒個身子不好嗎?」。

凌瀟瀟一連說了三個知道,顧月池知道他是真的關心自己,便也跟著蹙了蹙鼻子道︰「人多屋里盛不下,再說今兒天也不算太冷。」

伸手拉住顧月池的手,感覺手中縴手冰冰涼涼,凌瀟瀟皺了下眉頭︰「還說不冷?」不等顧月池說話,他徑自拉著她便往屋里走去。

院子里秋玲等人見狀,誰都沒說什麼,只是輕笑著開始收拾桌子。

凌瀟瀟拉著顧月池進屋的時候,女乃娘正坐在桌前收拾著東西,見兩人進來,她連忙站起身來給凌瀟瀟行禮︰「奴婢參見裕王殿下。」

「免」進到屋內,將顧月池摁靠在貴妃榻上,凌瀟瀟讓女乃娘給顧月池把被子拿來蓋上,而後走到爐鼎邊上拿起她的手爐用夾子從爐鼎里取了炭火,而後回到貴妃榻前把手爐遞了過去。

輕笑著接過,見凌瀟瀟要坐,顧月池往里挪了挪身子。

把折扇放在一邊,感覺到屋里與室外的溫差,凌瀟瀟將身上的斗篷解下,而後坐了下來。

有意給兩人單獨的相處時間,女乃娘干脆直接端了茶壺來擱在小幾上︰「殿下請用茶」說完話,女乃娘轉身便出了屋子。

端起茶杯輕啜一口,凌瀟瀟看著顧月池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方才我打外面來時遇到潘安,他說現下府里由你當家?」

「你不相信?」歪著頭,顧月池從腰間解下一串鑰匙,而後在凌瀟瀟跟前即鈴鐺啦的晃動著︰「女乃女乃今兒交給我的。」

嘴角彎了彎,凌瀟瀟點頭,心中想了想,他只說了一句︰「別太累」

不知怎的,顧月池現在看凌瀟瀟是越看越順眼,雖只是簡簡單單三個字,卻足矣讓她感覺到他的關心。

隨著趙氏的離去,在鎮國將軍府里顧月池感受最多的便是爾虞我詐和勾心斗角,和趙氏一樣,以前的她也不屑這些,可現如今她在做著的卻偏偏就是這些。

顧月池不喜歡這樣的日子,卻也知道自己已經到了不能再退的地步,如此一過幾日,每日下來最舒心的時候,便是有凌瀟瀟陪伴的時候。

你一句我一句的扯了很久,視線瞥過凌瀟瀟放在邊上的折扇,顧月池蹙著眉頭道︰「這嚴寒冬日的,你整天拿著把扇子干嘛?」

凌瀟瀟笑著拿起折扇轉了轉︰「拿著它自然有拿著它的用處。」

問了等于沒問

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顧月池又看了他一眼,然後忽然掀起被子從貴妃榻上起身,裝模作樣道︰「臣女顧氏月池參見裕王殿下,殿下千歲」被顧月池夸張的動作惹的撲哧一笑,凌瀟瀟挑眉問道︰「就不知本王給小姐的驚喜小姐覺得如何?」

「很好十分好非常之好」

連連點頭,顧月池重新坐回貴妃榻上,與凌瀟瀟背靠著背,慢慢深吸了口氣,她輕笑著喃道︰「謝了,瀟瀟」

顧月池知道,若那日她不曾問過凌瀟瀟能不能當上太子,也不會有今日他被加封為裕王一事。她當時只是一提,卻不成想這個看上去大大咧咧的男人卻如此細心的記下了,而且還費盡心機的盡力而為。

眉梢又挑高了些,凌瀟瀟不動聲色的道︰「我與你所做之事都是自己該做而又想做的,你用不著說謝。」蹭了蹭顧月池的發髻,他接著道︰「你我之間若用謝字豈不覺得遠了些?」

「那我收回剛才謝字」身子倏地一松,仰頭靠著凌瀟瀟,顧月池懶洋洋的道︰「你總是如此為我,如此寵我,我只怕哪天會傷了你。」

不是顧月池擔心,而是愛的深便傷的重,凌瀟瀟對她的付出都是無私的,她怕自己會虧待了她……畢竟未來之事誰都說不清楚。

凌瀟瀟笑笑,而後十分愜意的閉上眼楮︰「還記得你我之間的約定嗎?」。

「嗯?」顧月池本能的在腦海中搜索她們兩人之間的約定。

「我就知道」有些好氣的笑了下,凌瀟瀟哼聲說道︰「只要你日後不騙我,只做你自己,只求你自己喜歡的,便一定不會傷到我。」

「只要不騙你……」嘴角輕揚,顧月池喃喃著這幾個字,而後啊了一聲,起身離了貴妃榻。「我有東西送你」

「哦?」凌瀟瀟挑眉,也站起身跟著她來到平日習字的桌案前。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桌案上,上次他來時所書草書仍在其上。念著上面的幾個大字,顧月池甜蜜的笑著。

蹙了蹙眉頭,凌瀟瀟伸手抹著桌案上的紙張笑問︰「這不是我寫的嗎?怎麼就成送我的東西了?」

「自然不是這個。」顧月池搖搖頭,而後伸手覆上凌瀟瀟的大手,將他寫字的那張紙掀開。

在那張紙的下面,赫然也有書了幾個字,不過這回顧月池寫的不是草書,而是清秀小楷。

笑吟吟的倚靠在凌瀟瀟身前,顧月池輕笑著吟念道︰「妾心當同君心」

「你心同我心」嘴角笑容無限擴大,只見凌瀟瀟開心的爽朗一笑。

凌瀟瀟為顧月池做了多少,顧月池心知肚明,雖說一開始她便與她說要利用他,而他也說讓她隨便利用,不多到底是不是利用,此刻唯有他二人心中明白。

嘴角笑意無限放大,轉身擁她入懷,凌瀟瀟輕聲叮嚀︰「日後你要在府里三年,我不在的時候好生照顧自己。」

窩在凌瀟瀟懷里輕點了點頭,顧月池眨了眨眼,而後猛不丁的問出一句︰「你和沈慕雪到底什麼關系?」人和人相處,唯有真心偽裝不得,現在她確定凌瀟瀟心里的人一直都是自己。

「嗯哼」

用力輕了輕嗓子,凌瀟瀟有些不自然左顧右盼起來。

恰巧此時外面有人敲門,倒是前邊管事說是有事要見顧月池。

一听這話,凌瀟瀟只道見顧月池有事要做,便道宮里還有事要處理,這就回去了。

直起身子,將他做賊心虛的樣子盡收眼底,顧月池側眼嗔了他一眼︰「等我見到她自己問問清楚。」

「……」

輕笑著沒有出聲,斗篷穿在身,在凌瀟瀟臨出門時卻見她轉過身來對顧月池道︰「你這當家當的害的我把正事兒都忘了。」

靜陽今天碼字時把孩子給摔了,無限自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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