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畫卷 第一卷 如夢初醒 第三十七回 談壁畫

作者 ︰ 丫頭一枚

三人坐定,風先生點了一壺西湖龍井,莫然不愛喝茶,就詢問在一旁伺候的侍女,這兒有沒有白水喝。

「這位小姐,我們這兒是茶館。」侍女有些莫名其妙,怎麼來茶館喝茶的人會要白水?

「莫小姐不喜歡喝茶?」風先生也很疑惑。

莫然微微一笑,「我身子不好一直吃藥,為我醫治的郎中曾經叮囑過我,說那茶與我吃的藥相沖,所以平日里我都是不喝茶的。」

「原來是這樣∼咱們品仙閣今兒個有個甜品,小姐要不要嘗嘗看?」侍女溫和的詢問。

「恩,可以的。」莫然點頭說道。

「哦?莫小姐身體不好?不會吧,我看莫小姐面色紅潤精神上佳,怎麼也不像是個一直生病的人啊?」風先生不解,自己平日里對那些醫學方面的書也多有研究,治個大病什麼的是談不上,但是給人把把脈治個小病什麼的還是可以做到的。

「咦?風先生還會看病?好厲害啊!」莫然驚呼一聲,對于這位風先生越來越感興趣,只覺得他這個不但長得英俊瀟灑而且舉止溫文爾雅,她對于這樣的男子還是很欣賞的。

楚榮軒看著這樣的莫然有些不理解,怎麼現在的她更加像個小孩子呢?

「呵呵,看病不敢當,只是平日里對那些醫書比較感興趣罷了。莫小姐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不知莫小姐對著牆上的畫卷有何高見?」風先生再一次問道。

「哎呀,高見我可不敢當。只是覺得這茶館里什麼都是自然的,看起來讓人清靜自然,好似真的在竹園里品茶一般,聆听那清幽纏綿的涓涓溪流,可是現在這四周前面上掛的畫卷,雖然各個都是精品佳作,卻好似把人硬生生的從那親近自然的環境里給拉了回來,讓人心里感覺好不自在。小女子年紀小,也沒有讀過什麼書,但是我猜想著茶館的主人本來就是想創建一個清幽自然,讓人心情愉悅放松,可以好好享受的地方。所以,小女子覺得這些書畫掛在這個房間里不合適。」莫然直率的說出自己的看法,心里雖然有些覺得這樣不妥,可是面對這位風先生,就不自覺的直率的全部說了出來。

風先生一邊听一邊點頭,心里對與這位莫小姐越發的感興趣,「哈哈!莫小姐眼光獨到,風某佩服佩服。」

楚榮軒看著莫然和風先生的話,心里對于莫然也是越發的驚異,真是沒有想到,表妹對于這些事情有著那麼獨到的看法,現在居然讓這位平日里最最桀驁不羈風先生佩服。

莫然小臉紅了紅,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眸,「風先生你莫要如此,小女子怎麼能當的起你的佩服呢?小女子受之不起啊!」

「哈哈,莫小姐謙虛了,那麼以莫小姐所見,這品仙閣的牆面上應該做什麼樣的裝飾呢?」

莫然思索了一下,猶豫的說道;「我也只是那麼一想,風先生你听听就是了,可千萬不要笑話我啊!」

風先生擺擺手,「不會不會∼莫小姐多心了。」

「恩……那我可就說啦,小女子拙見,莫要當真。我只是覺得若是可以請一些能工巧匠,在這面白牆上繪制一幅竹林圖,那樣興許會顯得更加自然些。還有啊∼我覺得這兒既然有水流聲,那麼若是能在房間里擺放一些花卉什麼的,想來應該更加好看。呵呵,我覺得這房間里都是阻止,有些單調。」

風先生听的很是認真,越發的對這位莫小姐另眼相看,這些想法自己以前怎麼從來沒有听過呢?「莫小姐說的很有道理,可是這品仙閣的主人素來愛竹,向來不喜歡那些艷麗奪目的花卉。」

「哦,這樣說來那這個人應該是很喜歡竹子的特別品質咯,恩∼看來是位真君子!可是,竹子也有很多品種啊?」莫然想了想說。

「呵呵,莫小姐的這番話,風某听著真是受益匪淺啊!只是莫小姐說的這個在牆上做畫的事,不知道莫小姐用什麼顏料在牆壁之上作畫?」

「呃……風先生,小女子只是隨便說說罷了∼」這個世界沒有油漆啥的,怎麼可能做壁畫呢?古人的法子雖然也有,但是莫然自己也記不大清,生怕自己說錯了招人笑話。

風先生也覺得自己這樣問莫小姐有些唐突了,這位莫小姐本身有這樣的想法就已經很難得了。看她的樣子就知道是從小生長的深閨宅院之中,又怎麼會琢磨在牆上畫畫用什麼顏料呢?自己是太過難為她了。

莫然思索著,努力去回憶以前在上美術史的時候有關莫高窟壁畫的相關情況,若是沒有記錯,那個時候用的顏料都是以紅、藍、綠、棕黑、白等色系的上市多種顏色混合使用的。「風先生。這在牆上作畫,應該可以用赤鐵礦中提煉出來的圖紅,還有呃……青金石或者石青制作的藍色顏料。恩∼竹子最主要是綠色,對了!可以用綠銅礦或者石綠來提煉綠色顏料!然後,還應該需要棕色顏料,這個可以用鉛丹的。白色的話就簡單了,方解石什麼的就可以了!」莫然慢慢回憶著,覺得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就將自己記得的為數不多的幾個說了出來。

莫然習慣性的仰頭做回憶裝,卻沒有注意到一旁風先生和楚榮軒越發驚異的眼神。

楚榮軒只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可思議,他的然兒妹妹怎麼會知道那麼多,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呢?雖然最近才得知莫然喜歡畫畫,卻沒有想到莫然對這畫畫的顏料也記得了解。真是很不簡單啊!

風先生說驚異,到不完全是楚榮軒想的這些,只是這些顏料自己也很是清楚,只是沒有想到這些顏料可以在牆面上作畫。「莫小姐,你說的這些真的能夠在牆壁之上作畫嗎?」。

「呃……應該是可以,我以前有用過的。」作為美院的國畫系學生,她不但臨摹過那些山水花鳥人物畫,也有選修過中國古代壁畫的學科,雖然當時的自己只是玩玩,但是期末考試之前,她也是有好好復習過的,而且藝術生和平日里學文化的學生不同,期末考不是寫一張卷子就了是。而是真真切切的自己在木板上做出一張壁畫來。

「哦?莫小姐會在牆壁上畫畫?」風先生再次驚異。

「恩……」莫然誠實的說道。

「表妹你以前在牆壁上畫畫?我怎麼會不知道?」楚榮軒奇怪的看著莫然,仔細回憶,可是在他的印象中,好像根本就沒有這件事情。

「呃,這個然兒也只是畫過一次,而且那個時候榮軒表哥並不在我身邊,所以不知道也不奇怪∼呵呵。」莫然干笑著,將這個搪塞過去。

「呵呵。莫小姐可真是厲害∼」

這個時候侍女將為莫然準備的那盅甜品端了過來,擺在了莫然的面前說道︰「莫小姐,這甜品要趁熱吃。」

莫然微笑的向那位侍女道謝,然後打開蓋子,一陣甜美的香氣撲鼻而來,莫然有些好笑的看著拿碗甜品,其實也不過是酒釀湯圓罷了。只是那些湯圓的顏色都各不相,所以顯得格外的好看新奇。

可是這個範圍里並不包括莫然,不就是酒釀元宵嗎?「這個甜品叫什麼名字啊?」莫然有些冒黑線的沖動。

「哦,這盅甜品有一個很好的寓意!花好園月!」

花好月圓?呃,這個圓可以理解的,可是那個花……

「莫小姐不知道,這花好月圓用的是上等的棗花蜜,有補血養氣的功效!」

莫然輕笑著,便也就沒有問下去,那侍女走後不久,風先生等的那位客人就來了。

「風先生!今日真是對不住啊,今兒我那邊有事,所以來完了,還請多多見諒啊!哈哈!」不遠處傳來了莫然有些熟悉的聲音。

風先生向莫然身後看去,嘴角揚起了一抹微笑,隨後哈哈笑著,聲音好不爽朗。「哈哈,不完不完,若不是你今兒個來完了,我也不會遇到怎麼有趣的姑娘!」

「哦?哪位姑娘居然引起了莫先生的興趣?」

莫然順著那聲音轉頭,卻看到一位風情俊朗容貌如畫的年輕男子。莫然看著只覺得眼熟,卻怎麼也想不去他是誰。

「倪公子?」楚榮軒倒是一眼就認出了來人。

「楚公子?莫小姐?」倪薔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兩人。

原來是倪大公子,就是救他的那位?莫然算是想起來了,雖然那個時候只有一面之緣而且自己意識本來就不是很清楚,所以沒有記清楚。但是現在一回憶,當時的記憶倒是全部回到自己腦子里。

他就是那個有著堅實胸膛的男子?這是莫然對她那位救命恩人最大的印象……

「倪公子好∼」莫然站起身子,向倪薔打招呼。

倪薔微笑著,看著這位昨日剛剛托自己表哥送他梅花圖的女子,這可是他第一次收女子的禮物,當時可是詫異了很久。一開始的他還以為那是莫姑娘傾心于他,可是等到楚榮軒將事情說明白後,才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現在想來,只是慶幸當時的自己沒有在楚榮軒面前說錯什麼話。

今兒個他才算是第一次看清這位莫小姐的容顏,雖然沒有楚小姐貌美,但是這位莫小姐身上卻透著一股自己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莫小姐很削瘦,膚色雖然也有紅暈,但是依舊略顯蒼白,那應該是長久呆在屋子里而造成的蒼白,她的眼瞳黝黑深邃,好似一彎深潭深不可測。可是卻讓人有種很想深入去探個究竟的。這樣的女子,倪薔還是第一次遇到,若是風子仙風先生說的有趣姑娘是她,那麼倪薔倒是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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