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民國 第七十章 上海之行之親人囑托

作者 ︰ 墜入歷史

對于以某個產業來帶動城市發展,孫晉在阜新時候就有著豐富的經驗,阜新城從一個處在奉天省和熱河特別行政區的小城發展成現在人口達30萬的東北最大的商業貿易金融中心大中城市,經濟貿易超過奉天城和哈爾濱,打造以東北藥材生產加工種植基地和煤礦開采能源為重點的經濟圈,被中外媒體譽為「中國城市建設的楷模」。而今孫晉針對漢冶萍公司這樣鋼鐵企業希望借鑒阜新城的經驗和教訓,也力增打造成以漢冶萍公司為重點,帶動輕工業發展的武昌、漢陽、漢口三鎮的經濟圈,從而開創出除沿海地帶之外中國第二極經濟中心,輻射武漢周邊五省,組成一個強大的華中經濟圈。

人民投資集團以‘人民公社基金會’為主體,兼容吸納了國內外實業人士參與,特別是江浙財團和京津地區商團資本加入。漢冶萍公司就像一個巨大的蛋糕,吸引著國外有識之士的關注;又似國力象征的符合,寄托著中國自清末以來幾代愛國民族資本家‘實業救國’或者‘工業救國’的樸素的希望。人民投資集團由四股資本組成︰以孫晉、潘三元為代表的‘人民公社基金會’、以周學熙為代表的京津財團、以盧木齋為代表的鄂省本土士紳、以郭溶祥為代表的江浙財團。

周學熙,周是民國時期的北方商界領袖,周以興辦實業成績卓著﹐與南方實業家張謇齊名﹐有「南張北周」之說。孫晉怎麼與周學熙聯系的呢?還是通過潘三元聯系上的,雖然兩人未曾會面,但是兩家的商貿來往可以說是機密聯系。孫晉名下的‘晉苑房產’大力開發豪華別墅群,幫助周學熙很大的忙。一戰後,國外市場蕭條,給周學熙企業帶來資金和市場壓力,水泥和玻璃庫存量極大,佔用了周氏企業的大量的資金。孫晉听到後,知道周學熙是民國時期實業界的前輩,愛國人士,若是他倒下了,那麼對中國實業界打擊很大。所以孫晉通過潘三元到天津代表自己拜訪周學熙,表達孫晉對周老前輩的敬仰之情和問候,主動提出解決周氏企業的庫存。周學熙听聞東北藥業的善舉和很少露面低調的孫家少爺的事情,覺得中國民族實業後續有人,又見人家主動援助,欣然高興。周學熙听潘三元說阜新職業學院教師,就推薦自己好友,曾與周一起投資開灤煤礦、民國時期的數學專家、後世赫赫有名的南開大學圖書館創建者盧木齋前輩。

孫晉聞之欣喜若狂,當即任命盧木齋老前輩為學院負責人,並出資組建以盧老的名字命名的木齋數學研究所。就這樣孫晉與周學熙、盧木齋在經貿和術教育領域形成互通有無的一個整體,孫晉經常向盧老請教數學方面的知識,並懇請盧老出任警衛團的顧問,教一教警衛團參謀部成員和軍官一些幾何作圖等知識。盧老知曉孫晉善于金融經營,聯手周學熙、潘三元在英美日股市操盤,做了幾次期貨證,獲利頗多。這次听說為國內實業家爭口氣從日本人手中奪回經營權,孫晉想獨自收購漢冶萍公司之事,就積極參與並鼓動周學熙也支持。孫晉覺得這是好事,周學熙和盧木齋的資本沒有‘人民公社基金會’雄厚,但是周和盧是亦政亦商的名流,人脈關系是一筆無形的資產,就欣然同意了。

郭輝祥,字格文,光緒16年出生在江蘇省嘉定縣的一個開明紳士之家。1910年他考入北京高等工業專門學校,學習機械制造。1914年畢業隨著美國經商多年兄長郭輝仁關系以插班生的名義在美國工業大學留學四年;在這段時間,郭輝祥目睹美國工業發達,國力強盛;而國內正值袁世凱稱帝,張勛復闢,軍閥橫行時期。袁世凱為了要稱帝,在日本帝國主義的威脅利誘下,簽訂了喪權辱國的「二十一條」賣國的不平等條約。這一切更堅定了郭輝祥走實業救國之路的信念︰只有辦實業,發展工業,生產各種用品以滿足人民的需要;制造飛機大炮武裝軍隊,才能富國強兵,把帝國主義趕出去,才能使中國揚眉吐氣。1918年大學畢業後,郭輝祥經人介紹進了當時國內最大的工廠---漢陽鐵工廠,從學徒工做起,開始了「實業救國」道路的模索。1921年因不滿漢陽鐵廠任人唯親貪污的管理毅然辭職,在大哥的支持下創辦了自己第一家工廠--新民機器廠,主要業務是生產紗廠機器零件和承接紗廠機器的維修,後又轉向生產彩色油墨機,開始闖出一條設計和制造機器的新路。在辦企業的過程中,他先後建起四家工廠,模索了一條機器工業與日用品相結合的發展道路︰以機器制造工業武裝日用品工業,以日用品工業開拓市場,發展生產。

因為紡紗機器的關系,榮三爺的織布廠與新民機器廠聯系緊密,兩人也是互通有無,成為好友。郭輝祥曾在漢陽鐵廠工作過,對漢陽鐵廠情況最熟悉,孫晉通過榮三爺的關系聘請郭輝祥為漢冶萍公司總經理。郭輝祥對漢冶萍公司這個當時中國最大的鋼鐵企業有著特殊的感情,也是寄托著郭輝祥‘實業救國’夢想之地。當他閱讀完孫晉的呈報給農商部的意向書的時候,視為知音人。他沒有猶豫,將自己的工廠交由大哥郭輝仁,決定入股漢冶萍公司並接受總經理之聘任。

孫晉是第一次親身目睹聞名于世的大上海,也是自從穿越到民國以來,第一次離開東北三省。這次特意出行就是跟在上海修養的未曾謀面的周學熙、郭輝祥,商談漢冶萍公司之事。在出行上海之前,孫晉回去跟母親小聚幾日,母親知曉他要去上海,就囑咐幾句。

晚上與父帥孫烈臣小酌時,父帥感慨的告訴他︰「漢冶萍公司之事曾經鬧得紛紛揚揚,既然你收購漢冶萍公司,就得做出模樣來,別丟我們國人的臉,別丟我們孫家的臉,大帥那里我去說,你就安心把公司做出彩來就可以了。」

見父帥一臉的憤懣,孫晉不由用眼光看著母親,意思是今天父帥是咋的了,以前從未見他如此怒氣的說話。

母親可能是見多了次數,緩緩的拿起一杯茶來到孫烈臣身旁,埋怨的說道︰「你公事不順,生氣會氣壞身子。今天兒子好不容易回家,就不能全家人好好吃吃飯麼!」說完轉過頭對著孫晉解釋道︰「你父帥這段時間公事不順,日本人在邊境鬧事,兵工廠進口日本人的鋼鐵質量不好,有人到大帥府告狀了,說你父帥貪墨不少公款,引進的次品。」

最近忙于信交風潮和漢冶萍公司之事,孫晉很少見到父帥。陡然發現父帥黑發中透出不少白頭發,臉色憔悴蠟黃無光,眼光疲憊。

孫晉喉嚨發酸,慚愧的說道︰「父帥,都是兒子不孝,沒在父帥身邊盡孝,沒能幫上父帥,兒子希望父帥保住身體,不要事事躬身。」

孫烈臣擺了擺手,慈愛的看著孫晉,微笑道︰「晉兒,你不必自責,你的孝心為父和你母親心里清楚!你不想過多的參與東北事物,是對大帥不滿。你曾經多次向為父進言,要大帥立足東北、潛心發展、北防蘇俄,東拒日本,不要去掙北京城那把椅子,不圖那個虛名!其實為父也曾進言,可是現在大帥府野心越來越大,加上張景惠等人鼓吹,無法滿足啊!這不,年前跑到北京指手畫腳,被曹吳抓住把柄羞辱一番。大帥淹不下這口氣,今年可能要動手出關了,跟曹吳較量一番。唉,你到關內發展也好,省的在東北束腳束手的。只是關內沒有為父照應,一切全靠你自己了。」

頓了頓,對著母親說道︰「夫人,咱們兒子很有出息了。前段時間整得日本正金銀行差的關門,把到手的漢冶萍公司吐出來。嘿嘿,這比咱們大老祖端把槍來的更有效,讓小鬼子有氣無處耍!大帥知道後連聲稱贊啊,心里解氣啊。來,咱爺倆干一杯!」

母親听完後高興地滿眼淚水,看著眼前兩個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感慨萬千!

孫烈臣喝完一杯後,幽幽說道︰「其實這次鋼鐵出現問題,還是被小鬼子耍咱們,大帥心里最清楚,也只能暗吃啞巴虧,誰叫咋們沒人懂。晉兒,你將來要好好培養這方面的人才啊,這是深刻教訓啊!」

孫晉給父帥斟滿一杯,慎重點點頭,把對漢冶萍公司的規劃及建立經濟極地的想法一一說給孫烈臣,孫烈臣聞之,半響沒回過味來。等到母親輕輕踫了他一下,他訕笑地看著孫晉,沖著孫晉豎起大拇指︰「那為父和你母親就等著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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