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民國 第三章 民國的父母

作者 ︰ 墜入歷史

時光如梭,光陰荏苒,孫晉在孫公館待上三個多月。期間,孫烈臣來看望他三次,每次都是來去匆匆,話語不超過五句就離去。也沒打听孫晉身世背景,就是問候一下。不過那位貴婦人倒是經常來拉拉家常,噓寒問暖,感動得孫晉眼淚漣漣。到最近孫晉才了解到這位貴婦人是孫烈臣的發妻。

說起這位李姓孫夫人可有點來歷,歷史上對她記錄幾乎沒有。孫烈臣早年喪父,家境貧寒,更不能有走私塾,所以二十來歲還是光棍一條,但他也不著急,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甲午那年,遼西是個三不管地區。散兵游勇成群,乞丐難民遍野。官府,土匪橫行,百姓的生命安全受到嚴重威脅。在這種情況下,各地就相應地成立了一些自保的武裝組織,名曰大團。孫烈臣就參加了張作霖組織一個團三百號人,保民安境。那時孫烈臣還是小頭目,帶領一幫嘍負責附近幾個村子的治安,他負責的地區稱為保險區。孫烈臣在保險區內很守規矩,不僅遵章守紀,而且維護治安。因此,在這個地區胡匪的騷擾得到遏制。孫烈臣也得到村人的稱贊,他的聲名由此鵲起。他管轄的範圍逐漸擴大,達到二十多個村子。有次孫烈臣在新民八角台地截獲一股土匪,並將這股土匪剿滅,從土匪窩救出剛剛被打劫一個女子。孫烈臣見到這個女子時,被她嬌媚可愛、楚楚可憐模樣觸動他多年沉睡的心,他決定要娶這個女人。

這位女子叫李嬌蓮,是新民一富商家女兒,從小知書達理,被土匪準備做壓寨夫人又被孫烈臣救出。當晚李嬌蓮被父母趕出家門,理由被土做壓寨夫人,玷污李家門風。李嬌蓮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找到孫烈臣,問他娶不娶她?孫烈臣當時就傻了︰真是天上掉餡餅,撿個知書達理的美嬌娘,李嬌蓮就成了孫夫人。孫夫人在治家方面特有手腕,把個大老粗孫烈臣整得滿身文化味兒,懂得了修身養性平家治天下的道理,孫公館頓時庭院書香盈門,不熟悉孫烈臣還以為孫烈臣是個飽讀詩書的社會賢達,讓張作霖羨慕不已。孫烈臣對夫人特別敬重,雖然孫夫人早年生了兒子,但是三歲得天花歿了,然後再沒給自己生個一兒半女。不過孫夫人也曾央求孫烈臣納妾,孫表示反對。所以孫夫人覺得愧疚孫家,內心特別渴望有個一兒半女。當他看到孫晉時,內心陡然就動起想認孫晉為兒子的念頭。不過她沒有跟孫烈臣說,時不時在旁邊觀察孫晉。

孫公館,入見院落兩進,四周青磚圍牆,建築均為青磚合瓦單檐硬山式。前有門房7間,正中為正門,門枕石、角柱均雕有精美的花鳥人物等吉祥圖案,門楣雕有「富、祿、壽、禧」四字,東西六間房屋為倒座,後檐出廊,檐下裝飾「倒掛楣子」。進正門為一進院落,正面客廳7間,前後出廊,明間前出卷棚頂抱廈一間,為通二進院落過道;東西各有出廊廂房5間。二進院落有前出廊正房5間,兩山各有耳房一間;東西各有廂房5間,前檐出廊,與正房相通;正房後有青磚小瓦房10間,均有紅柱翹廊式走廊;院內青磚漫地,清雅幽靜,清香寧謐。

孫晉感到身體恢復差不多了,每天早上六點半起床晨練,時而跑步、時而溫習軍隊留下了一套組合拳,練得虎虎生威,孫家上下也沒人說什麼。故而孫晉利用晨練的機會悄悄打量孫公館環境面貌,免得那天孫烈臣要對自己不利可以三十六走為上策。

這天,孫晉晨練完了,跑到院落後花園池塘旁洗臉。突然池塘有自己影子,發現自己比以前年輕五六歲啊,像二十四歲左右。

哦!穿越了還有這樣功能,怨不得許多人喜歡穿越。

「大兄弟,怎麼啦?」不用看就知是孫夫人。

「夫人,不要叫我大兄弟,我姓孫單名晉,祖籍直隸樂亭,祖上從直隸遷居江西瑞州府。」我恭敬對夫人說道。

「哦,你也姓孫,祖籍也在直隸樂亭?」夫人听後,眉宇微動。她這個動作孫晉覺察到了,畢竟特種訓練出的感覺。

孫晉內心一動︰難道我說錯麼?沒有呀,在前世我小時候听村里輩分最大族長說過,我們村孫氏從河北省樂亭遷徙過來,河北省在清末民國叫直隸省啊,族譜我還看過呢!這是我前世真實資料啊,難道有什麼問題麼。

「是啊,我是姓孫,家中獨子」孫晉接著細說︰「咸豐年間曾祖為避洪楊之亂,遷移于呂宋島世居,後父母雙故,前段時間回來尋找親人,後打听我有堂叔在遼西一帶。不料好事多磨,堂叔已不在人世間。又踫到段芝貴部隊在拉人當兵,我不從就被關進大牢。再後來我趁守兵不注意逃了出來,逃跑時失足跌入河里,大難不死就被大帥救了。」這些話是我編地。我思索三個月決定只有這樣說才會圓滿,不會讓孫家人懷疑。不過想起離去父母妻兒,孫晉感到心里泛酸,眼角微紅。

「可伶的孩子,你受苦了」夫人用手絹擦了擦眼淚,用慈母般眼光打量著孫晉--二十四五歲,白皙英俊的臉龐、寸長的黑發,一米八的身材顯得挺拔屹立,顯得特別有力量,渾身充滿著青春的活力,說話彬彬有禮,顯然受過良好家教。

孫夫人越看越喜歡這個小伙子,眼前猶如站著是自己的親骨肉,兒子若能活到現在應該有這麼大這麼高呀。孫夫人內心認干兒子念頭更強烈了,仿佛自己與眼前這位小伙子有緣似的,心里不由自主的升起濃濃地親情。

孫晉被她這樣上細打量著,心里有點發毛︰難道我又說錯什麼?沒有呀!我得趕快離開,回房。想罷,孫晉開始裝著非常疲憊樣子。

孫夫人以為他站久累著了,就吩咐下人帶孫晉回房並囑咐多休息。

過了平靜的幾天。一日下午,孫晉正在泛讀最近的報紙,有、有德文的。繁體字倒不怕,前世去美國參加國際軍人比賽,部隊為了能跟當地華僑交流,命令隊員狠狠惡補一段時間。至于英文、德文以前在銀行工作,也是過了四級的,閱讀起來不是問題。只是民國的報紙紙質和印刷不怎麼的,報紙上的圖片很不清晰,讓人看著眼累。

午後陽光西斜,孫烈臣突然來到書房,見我正在看份德文報紙,有點驚奇問道「德文,你也懂!」

孫晉趕緊施禮讓座並謙虛地答道︰「略知一二」

「嗯,听夫人跟老夫說了你祖籍是直隸省樂亭,也是姓孫?」孫烈臣模了模八字須,笑眯眯問道。

「是的,听老輩人說直隸樂亭有個叫孫友修在前清康熙年間帶著自己這房遷徙到江西瑞州府並落腳生根。小時候,祖父告訴我,我是芳字輩,父親是佔字輩。故而我表字芳志。」

「哈哈,賢佷啊,我老孫祖籍也是直隸樂亭;我是佔字輩的,跟你的父親是一輩的,叫一聲賢佷也不為過。」孫烈臣臉上表情豐富起來。

「那小佷孫芳志拜見世叔」我見狀趕緊順坡下驢,不辜負他一片好意,更何況我來到這個世界連個親人都沒有。

「賢佷免禮,這說明我們是有緣的,哈哈……」孫烈臣笑得更歡︰「賢佷,老孫看你受過良好西式教育。」

「哦,我在呂宋島學習金融,進修過德文和機械制造,畢業後在工廠企業、銀行工作過。」我畢恭畢敬回答。

「那麼賢佷也見過世面,眼見開闊,那你說說看當今的世道怎樣發展?」

想考我!沒問題。一定會讓你覺得這個"賢佷"是有才的,一定讓你感覺倍有面子。于是我從國內政治、經濟、社會形勢發展到國際走勢一一講解,分析得有理有據、絲絲入扣。

孫烈臣被我的講解震驚了。我的見解新穎獨特,有些詞用的比較貼切、新鮮。此時此刻他倒是沉思起來,可能有些東西要消化一陣子。

我端起茶杯悄悄送到他的跟前。他愣會兒,和藹可親的接過茶杯,喝了一小口就放下了,來到我的跟前親切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賢佷啊,我老孫是個活了四十多了,有些我都沒看透而被你點醒,真是後生可畏呀。來來……坐坐……」孫烈臣拉著我的手坐在他的身邊,眼中充滿慈祥地笑意︰「芳志賢佷啊,前幾天夫人跟我聊了你的情況,當日我就托南方的朋友打听一下。昨日朋友發電報給我,你的情況基本符合事實,我跟夫人都清楚了,只是你知道我為啥這樣做嗎?」

孫晉茫然地搖搖頭!

孫烈臣像是回憶似的傷感說道︰「我與夫人有一子,少年時得天花歿了,夫人和我感到心痛。夫人自生了孩子後就不能生育,本想要我納妾希望能有個一兒半女,我沒有同意。現在年紀大了,夫人與我地期望有個兒子,準備從我的表兄趙聰清那里過繼一個孩子。不過從河床見到你,我就感覺仿佛看到我的兒子,所以就把你帶回家看看,觀察觀察,夫人跟我也有同感。前幾日,你跟夫人說我們都是同一祖籍,同一個祖先,今日我們聊得歡快,老夫也見識你的學問,感到非常滿意。那天夫人跟我說想認你為干兒子。所以為了慎重起見,我托人到江西瑞州府打听一下,方才下定決定︰我與夫人想認你為我孫烈臣的兒子,你可否願意?」孫烈臣說完,充滿期望的眼神看著孫晉。

孫晉听完,白皙的臉頓時漲紅,這是激動才有的。

孫晉來到這個時代有三個多月了,內心感到非常孤獨與苦悶,渴望親情。

突然孫晉站起身,整了整衣服,滿臉淚水地來到孫烈臣跟前,雙膝下跪,雙手撐在地面,激動叫了聲「父親,芳志給您磕頭見禮。」

孫烈臣哈哈大笑,欣喜地把孫晉扶起來,連聲說︰「好、好!晉兒,走,去見見你的母親,後天擺幾桌酒席,邀些親朋好友慶祝,順便認識認識,哈哈。」

此刻起,孫晉在民國有自己的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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