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花開 第一卷 初見 第七十四章 你這禽獸

作者 ︰ 紫筱戀喜

他知雪歌的恨意,卻不曾想到雪歌會這般直白的說給他听。

手上的劍斗得更厲害,腦子里亂作一團,最後卻也只是無力的問道︰「如此,我也是你的仇人,你又為何要救活我,難道是想留個對你最無威脅的鳳氏後裔見證鳳家還能荒唐到什麼程度?」

雪歌低頭撫琴,並不介意脖子上已經顯出了淺淺的血色,婉轉的聲音襯著潺潺的琴聲飄進他耳中,「有些事,九殿下不知道會活得輕松些。」

他終究棄劍而去。

有些事,因為不知而好奇,因為知曉而惶恐。

有些人,因為不懂而錯看,因為懂了而畏懼。

他懂雪歌,因為懂他而惶恐畏懼,卻又無法撇開,他知雪歌是他的救命稻草,雪歌尊他一聲九殿下,那在他耳中無異于一個諷刺,他與雪歌甚至連平等都談不上,誰才是真的殿下,只他們自己明白。

藍玉已經離開,鳳九心思還在澎湃,雪歌只救當救之人,不過是故意提點他的罷了,對于雪歌來說,這世上的一切只分可利用與不可利用的,鳳仙桐如此,小十七也不例外。

或許物是人非,本以為生死相隨的情誼終究敵不過現實的殘酷,可還是無法忽略他知道她即將回宮那一晚的夜不能寐,也品嘗了父皇將她當做一件物事兒討好墨羽的痛徹心脾,仙子般的女孩長大了,果真要嫁人了,要嫁的卻不是那年的哥哥,而是嫁給最恨鳳家的人……

紛紛雜雜的片段一時間擠得腦子一蹦一蹦的痛,鳳九伸手按住太陽穴,佯裝灑然的走出屏風,遙望著藍玉離去的方向,撇嘴道︰「我便知道傳言不可信,憑他一己之力,如何能月兌開張方碧那老妖婆的手段。」

雪歌拿了卷新賬冊翻看著,慵懶的應道︰「九殿下既已確定雪歌還沒死便回吧,濕風浸體,對九殿下來說尤其傷身。」

鳳九搖頭苦笑,總也不自覺的想在雪歌面前念叨了小十七的好處,即便親見了他的冷酷,卻不免心存僥幸,希望他高抬貴手,放過小十七一馬,父債子來還,沒理由讓一個被拋棄的公主擔著。

只要雪歌點頭,鳳九相信,墨羽會漸漸接受兮若,那年她稚聲稚氣的說自己是碧桃花的仙子,娶她的人會慢慢忘了恨意,如今墨羽對她的態度也不同了不是麼他也要相信那個傳說了——只要雪歌不插手

他想得好,奈何事與願違,雪歌並不喜歡有人攪擾他的棋局,所以關于兮若的話題,每每起個頭便會被雪歌不動聲色的岔開,或許雪歌當真縱容他,若然換個人站在雪歌面前說三道四,怕早被雪歌宰了吧。

道一句保重,鳳九順著暗道離去,許久,倚著躺椅扶臂的雪歌放下手中賬冊,略略偏過頭,一雙銀眸瀲著莫測的情緒望著屏畫上的彩鳳,久久,嘴角勾了抹冷笑,喃喃道︰「果真不同。」

鳳九離開後,一身白衣的紀柳柳從另一側密道口走了出來,到雪歌面前盈盈一禮,恭謹道︰「公子今晚便出府麼?」

雪歌拿起賬冊,淡淡道︰「這卷看完便走,原本是七天的行程,不過張方碧想借此時機讓鳳仙桐擒住牟刺,臨時將行程更改,至少半月才能回來,過來服侍你的人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只要留在帳內便可。」

紀柳柳點頭應是,雪歌停頓了片刻,才又開口道︰「你可听過去年的狀元易孤松?」

這一句問得紀柳柳委實沒什麼準備,一雙媚眼中縈著愕然,不解的望著雪歌,心底竟涌起一絲惴惴不安來,想著這是不是雪歌對她近來了解的人脈抽考,深深的吸了口氣,將她所知曉的完完全全的說了出來︰「易孤松,母易氏,蜀地名門之後,父不詳,因其母未出閣便誕下骨肉,原本當以豬籠浸之,易母之父不舍,高價收買了個死囚代之受過,送易氏母子遠走他鄉,易孤松五歲那年,易老爺以膝下無有子女之名,將他母子接回府中,廣而告之,其母子乃他鄉流丐,易孤松之父死于惡疾。易孤松十歲之時便盡顯鋒芒,曾有蜀地第一才子之名,初次入京便得高中,名副其實。」

雪歌玉白的手指輕叩著躺椅扶臂,點頭笑道︰「不錯。」

紀柳柳吁出一口氣來,笑吟吟的對著雪歌,媚聲道︰「公子是考柳柳近來可曾用功?」

雪歌依舊溫文的笑,將視線轉到賬冊上,頭也不抬的回道︰「果真是個可塑之才,不為我所用可惜了。」

紀柳柳身子微微的顫了一下,隨後不解的出聲,「可是先前公子就知道這人了,為何現在才要收他?」

雪歌翻過一頁,淡淡道︰「鋒芒太過,總當收斂,能屈能伸者才可用之。」

紀柳柳愣怔了許久,之後靜默的站在雪歌身側直到他看完了所有的賬冊。

雪園外愈發森然,偶爾能听見遠處的梆子聲,遠在天邊似的,雪歌在紀柳柳面前覆上了鉑金的面罩,那一刻他不再是十四公主府的玉雪歌,而是北辰宮的軒轅塵羽。

紀柳柳迷茫的看著他的身影沒入無邊暗色,知道他去做什麼,她卻無力阻止,只求無辜的人不會因仇恨而傷,也求錦槐能安安穩穩,更求,他會達成夙願,有真心實意綻開笑容的那一日。

翌日天明,因著春雨的靜滌,滿目新綠蔥郁,讓人心曠神怡的,墨羽依舊是在兮若的房間里過的夜,不過也只是相安無事的抱了她一整夜。

早晨起來的時候,兮若見到自己窩在墨羽的懷中,很是心驚肉跳了一回兒,他沒有蹂躪她,還一臉春風的望著她,讓她很是惴惴。

早飯的時候看見滿臉倦色的趙香容,兮若突然給墨羽留宿她房間找到了合乎情理的解釋,她想墨羽大概是縱|欲過度,以致局部地區功能失調,最近無法人道,卻又害怕被人譏笑,因此留在她房間里掩人耳目,也知道她斷然不會出去四處宣揚他的‘無能’——恩,色胚就是色胚,被人唾棄色|欲燻心沒事,可被人說不能人道簡直就是天大的丑聞。

自打兮若找出她自以為的解釋之後,她再看墨羽的時候就忍不住偷偷的翻白眼,被墨羽撞見一次,她若無其事的轉開視線,嘴角卻噙著暢快的笑意,那笑容令墨羽呆了呆,即便知道她那眼神沒啥好算計,但是見到她的笑,他竟自動自發的忽略了她那白眼,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色不迷人人自迷吧。

趙香容本就是寄放在墨府中的人,墨羽當她是個擺件,上次畫舫帶她不過是張揚張揚他的風流,此去路遠,委實沒必要帶著這麼個累贅,不過墨羽給兮若的解釋卻是趙香容懷著他墨家的子嗣,他沒了一個骨肉,這個可是萬萬不能出任何閃失的。

當著正室夫人如此呵護妾室,實在不是個好夫君該干的,不過兮若听了這個答案之後卻點了點頭,她覺得墨羽或許也沒她想象中的那麼冷血無情,柳柳也提到過墨羽的外冷內熱

但是兮若對墨羽難得的好印象還沒持續一刻鐘就被徹底推翻了,出了墨府正門之後,兮若竟看見了偎在馬車里的‘紀柳柳’——那個剛剛墮了孩子的可憐女人。

最初看見的時候,兮若以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楮之後見錦槐對她虛弱的一笑,兮若頓時炸毛了,她一手掐腰,一手指著錦槐問墨羽,「這是怎麼回事?」

墨羽被她突然而至的怒火搞得有些模不著頭腦,不過依舊自命風流的笑道︰「此去路途遙遠,本將軍總要帶點解悶的。」

兮若更怒,「她將將沒了孩子。」

墨羽笑得更開懷,「那不是正好,本將軍與她**之時,倒也不必再有顧慮了。」

他想得美呀,以為她莫名其妙的怒火是吃醋了,他只知道女人可以用來**,若他高興,女人還可以用來生孩子,可是他卻忘記了,一旦小產之後,女人還必須好生將養,當然,錦槐更不必將養。

所以兮若那巴掌向他甩過來,他還沒回過神來,那巴掌真狠啊,他愕然的捂著臉,听她破口大罵道︰「你這禽獸,她因你而失了骨肉,你不心疼她也就算了,如今還要如此作踐她,她果真有眼無珠,不然怎麼就看上你呢?」

她當著那麼多人打他,實在太卷他顏面了,所以他很快舉高了手,她卻也只是仰頭毫無畏懼的瞪著他,瞪得他底氣不足,最後霍然收手負于身後,為了不損顏面的補了句︰「本將軍念在你心系本將軍的柳柳夫人,一時糊涂,不與你計較。」

他對她這樣好,還為她找理由,她卻不領情,反倒丟給他一個十分鄙夷的眼神,然後拎了裙擺向錦槐走去。

這個蹬鼻子上臉的女人,他發誓背過人之後一定要好好的教訓她,憤憤的回身,卻瞥見莫桑低頭模著鼻子,似乎極力克制著。

墨羽臉色比方才更難看,怒道︰「莫桑,你很閑是不是」

         

o(》﹏)o介就素報應啊報應

~~~~(_《)~~~~倫家一直覺得自己很親媽,只是偶爾稍稍折磨折磨小若若,可素,就介麼一小折磨,就遭了報應鳥,前天晚上,臉上冒了小紅疙瘩,倫家覺得沒啥,昨天,身上也出鳥,杯具滴那個癢癢啊,癢癢到心里去鳥,啥都干不了啊,早早吃了藥就呼呼了

容易咩,也才小小滴動動手腳,就被詛咒鳥,介素天譴咩,☉﹏☉b汗

今天安安分分滴補更,求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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