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春歸 正文 第八十六章斗智斗勇

作者 ︰ 糖拌飯

吃完飯,悠然故做無力的拿不動碗,讓碗打碎在地上,小心的將一片尖銳的碎瓷握在手里,然後平靜的坐在那里,天黑了,悠然在等著有人進來點燈呢,或許這是搏一搏的機會吧。

一陣腳步聲在門外響起,讓悠然有些無力的是,進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而且是兩個男人,此時一個人將一盞燈籠掛在床邊的燈架上,而另一個卻守在門邊。

悠然明白,這種情況,她沒有逃走的希望。

這時,悠然心里大急,真個是山重水復,無路可尋了。

此時,隔壁的屋內,秦逸風好整似暇的咪著酒,而他的對面,坐著雲先生。

「大哥,找我來有何事?」雲先生淡然的問道。

「看戲,有一出好戲讓你看。」說著,秦逸風指了指牆邊的孔眼︰「過去瞧瞧吧,你見到的會讓你驚喜的。」

雲先生狐疑的上前,對著那孔眼望那邊瞧,卻意外的看見那唐娘子軟軟的坐在一張凳,面前兩個男人不怕好意的看著她,一個正在寬衣解帶。

「你要做什麼?」雲先生嘶吼的望著秦逸風。

「沒什麼,你不是跟爹說你要娶她嘛,我想著她男人都死了三年多了,這麼多年沒男人,怕是技術生疏了,我找人幫你教一下啊,等他們結束,你就可以親自驗收成果,怎麼樣,大哥想的周道吧。」秦逸風微微一笑道。

「你……你……你是個瘋子。」雲先生說著,就朝屋外沖去,只是門卻是在外面鎖著。

「戲還沒開演,怎麼你就想退場?那可不行。」秦逸風搖著頭道。

「你,你馬上放了她,人家是良家婦人,你不能這般毀人的,你這是犯法你知道嗎?快放了她。」雲先生又氣又急

這時秦逸風走到那孔眼邊,听雲先生這麼說,嘲諷的回了句︰「我犯法,誰看到了?是有人將她賣這里來的,這里是青樓,買的女人不做這個還做什麼?」

「我求你,放過她……」雲先生又痛苦的道。

「放了她,到這時怎麼可能,快過來看,馬上就要開始,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是個禍害,你是個瘟神,你是天殘星,凡是跟你沾邊的人都要倒霉,快來看,戲就要開演了,而這一切都是你造成,都是你母親造成的,哈哈……」秦逸風說著,就一把揪了雲先生到那孔眼邊。

「滾開……你們滾開……」從孔眼里傳來悠然有些模糊的大喊。

雲先生發現他居然不敢看,人間萬苦人最苦,苦海無邊無有岸,不如拋去,不如拋去……

…………

「滾開……」此時屋內,悠然一步一步往床邊去。

那兩個男子卻一臉yin笑,其中一個還調侃︰「娘子倒是挺合作啊,不用我們說就往床上去了,也省得我們多費手腳啊。」

「就是,就是,這位娘子挺合作的。」另一個應和著前一個道。

悠然此刻卻不管他們說什麼,小小心的拿眼楮看床邊的燈架,終于,距離差不多了,她突然發力,整個人往那燈架上撞了去。

頓時,屋里柒黑一片。

「小娘皮找死。」兩個漢子怒叫,一起朝悠然撲來。

悠然抱著雙腿,整個人朝窗邊滾去,門,她肯定是出不去的,只能靠這窗,看外面隱約的燈光,這里應該是二樓,二樓跳下去,最多折了腿,一般不會死人的吧,只要不死,有神水在,她就不會有事。

可就在她滾到窗邊時,卻突然的被一個人緊緊的抱住。

「該死的,怎麼窗也有人守。」悠然一陣暗咒,同時,手中的碎瓷照著那人的面門就扎下去,這還不算,又張嘴咬在那人肩上,只是那人厚厚的衣物,悠然咬了滿嘴布。

「是我……」一聲低沉的聲音響起。

「我管你是誰,扎。」悠然繼續舉起手中的碎瓷,照著那面門去扎去,不管了,拼個魚死網破。

「是我,曹畏。」那低沉的聲音再度響起,那聲音里似乎有些無奈。

「是你……」悠然舉在空中的手僵住了,隨後無力的放下,眼淚就那麼嘩啦啦的往下淌。突然的就伸手圈住了曹畏的脖子,那唇更是重重的在曹畏臉頰上波了一口︰「謝謝,謝謝,你真是及時雨宋江,不,宋江哪能跟你比啊,總之你太及時了。」

悠然語無倫次。這一刻,悠然覺得這個曹畏可愛無比。

黑暗中,曹畏很別扭的側過臉。

這時,那兩個漢子已經重新點亮了燈,兩人朝兩邊著包抄著悠然和曹畏。

曹畏扶著悠然站起,然後拉開她的胳膊,分開兩人,故作一臉正經道︰「唐娘子,本縣理解你的心情,但任何時候都要記得言行得當。」

這人,這時候居然打起官腔來了,這種時候誰還能言行得當,悠然郁悶了。

而這時,那兩個漢子也愣,本縣?縣父母大人?可他們沒見過啊,也不知真假。

「你盯著,我去叫劉媽媽。」一個漢子轉身出去。

曹畏卻無所謂,當先走到桌邊的凳子上坐下,悠然這會兒自不用招呼,亦步亦趨的跟著,如今,這人可是保命符。

此時,隔壁屋里,之前,悠然的動作一直被秦逸風看在眼里,見她撞翻了燈,還等著看她如何同兩個大漢周旋,心想著,這唐寡婦還真不敢小瞧,可沒想,燈一亮,屋里局勢大變,又多了一個人。

「曹畏,該死的,這人真是陰魂不散,他就盯著自己了嗎,居然連這間青樓也不放過,不行,得想法轉移一下他的視線,不然,這麼叫他查下去,說不準,還真能讓他查出什麼。」秦逸風想著,同時也明白,今天的事,叫這曹畏插上一手,怕就到此完結了。

想到這里,他就看著一邊呆呆的坐著的雲先生。

「二弟,沒戲看了,走吧。」說著,他掀起一塊地板,露出一條通道。

只是雲先生卻似什麼也沒有听見,仍是呆呆的坐著,不哭不笑,象個木頭人,看著秦逸風的眼神一片空洞,似乎世間全是空空。

真瘋了?真傻了?秦逸風突然覺得意興闌珊,如果此時有人問他,報復後的感覺是什麼,秦逸風會回答︰「失落。」就如同當人興致勃勃的去追求什麼,等到手後,也許會嘆一句,不外如是。

「二弟,走,我們回家吧。」秦逸風嘆了口氣,牽著雲先生下了暗道,這里的事就交給劉媽媽善後吧,她應該知道怎麼應付。

此刻,劉媽媽就站在曹畏的面前。

「唉喲,縣父母大人光臨,我劉媽媽真是受寵若驚。」說著,又對一邊的漢子道︰「快,去叫花魁艷如來見過縣父母大人。」

「慢著,劉媽媽,你可知罪?」曹畏一擺手,然後沉著一張臉道。

「唉喲,縣父母大人可別嚇奴家,奴家雖說經營這青樓上不得台面,但卻從不干違法的事情,有何罪之有哦。」那劉媽媽應付自如。

「那這位唐娘子是怎麼回事啊,她可是良家婦女,怎麼會被你們關在這屋里子,還欲行那**之事,本縣也不跟你多說,跟我去公堂回話吧。」曹畏說著,走到窗邊,朝下面一揚手。

立時,方縣尉帶著一群衙役開始趕客,封樓。夜間青樓的生意正熱鬧,立時開的人昂馬翻。一眾嫖客亂轟轟的出門,嘴里還罵罵咧咧的。

「縣父母大人明查呀,奴家真不知她是唐娘子啊,是今兒個一早,有人把她賣奴家這里來的,說是欠了賭債,賣了她好去還賭債,奴家還以為,她是那賭徒的娘子呢,這種事,我們常會遇上,誰會在意呢,還望縣父母大人明查,要罰多少,奴家認了,誰讓自己有眼無珠呢。」那劉媽媽倒是爽快。

「那賭徒是誰?」曹畏又問。

「是一個叫四喜的,听說以前是劉老爺府上的,犯了事被劉老爺趕了出府,此後就不見人影,沒想到今兒一早就帶這女人來賣,還道他是窮的賣妻呢,沒想是做拐賣人口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以後,只要一見到這人,奴立刻將他扭送到縣衙。」那劉媽媽說的口角生風。心里想著,這四喜叫八百年不知去哪里了,你們能找到才有鬼。總之她這一下,把暗香閣的干系月兌開了,至一個弄不清情況之罪,一般的情況,罰點錢就沒事了。

「你胡說。」悠然不由的氣的眉毛倒豎,那四喜分明在曹畏手上,怎麼可能來害她。

「唐娘子,稍安勿燥,一切有本縣做主。」曹畏道。

卻又轉臉沖著進來的方縣尉道︰「不管怎麼說,縣里發生如此惡劣之事,本縣要一究到底,嚴查嚴辦,以後方縣尉更要加強冶安管理,尤其是各家青樓還有客棧,至于是暗香閣,在事情沒弄清楚前,關門整頓。一干涉案者,全部帶走調查再說。」

「是。」方縣尉連忙領命,便帶著一干衙役辦事去了。

而曹畏,說完這番話,也不听劉媽媽求饒,便起身出門,悠然這會兒跟著他,那真是一步不離。

兩人出來暗香閣,外面空氣沁冷,星斗滿天。

「你剛才為什麼不拆穿那劉媽媽,分明說的慌話,我記得那四喜在你的手上啊。」悠然跟在曹畏身後,不滿的說著。

「四喜是一個餌,我要用他來釣人的,這時不能暴露。」曹畏道。

「釣人?釣誰?」悠然奇怪,心里想著,這人肚子里怎麼有這麼多的彎彎繞。

「說了你又不知道。」曹畏斜了悠然一眼道。

「我……」悠然一口氣不順,本來覺得這人可愛的,現在又覺得不可愛了。

「嗷……」這時,一聲驢叫在寂靜的夜里響起,一頭驢,真正是四蹄踏雪的跳了過來,跑到悠然身邊,拿它的長臉噌著悠然,那驢叫聲歡快無比。

「你這驢可是頭好驢,就是它帶我找到你的。」曹畏伸手拍拍驢脖子,那驢又嘶叫了一聲,昂頭晃腦,說不出的得意。

「那是。」悠然回著,然後一咕嚕爬上驢背,兩腳一打驢月復,那驢就撒歡似的往家跑,雙兒,禮小子,小石頭怕是擔心壞了,悠然歸心似箭,而曹畏則被某人放了鴿子。

曹畏模著鼻子,看著遠處的一人一驢,這女人他是越來越不了解了,真有點重不得,輕不得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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