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妻良夫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腰牌

作者 ︰ 令狐狐

穆南卻瞪了嚴小夏一眼,完全不復之前的形象。嚴小夏見過他兩次,一次是在月華找他的時候,自己偷偷跟蹤,看見的生病的暴躁的他。然後是上次到府里來,見到他氣色轉好,平靜的樣子。

可是這兩種,卻全都不能夠與現在這樣搭上邊。除非是他身體里有幾個不同的人格,那倒還說的過去。但是這樣的幾率,大概會比彩票中獎的幾率還要小吧?

「公子」嚴小夏正要再說,卻被台上戲子的一聲大叫而嚇到驚住。待她朝台上看去,才知道方才的叫聲只是這出戲的最後一幕,那個可以看的出來是僕人的人,嘶吼了一下,不知是表達憤怒還是什麼。

嚴小夏收回目光,看到連煜景正看著自己,她攤了攤手︰「連先生,公子他」

連煜景淡淡撇了一眼仍處在不正常狀態的穆南,對嚴小夏吩咐道︰「你下去吧」

「可是」她不知自己要反對什麼,總之就是覺得很不妥。當然,可以把這個感覺稱之為女人的第六感。

「我叫你下去。」他抬起眼,冷冷地盯著嚴小夏。

嚴小夏愣住,她本來還想問說穆南現在的狀況怎麼辦,現在卻什麼也不敢開口了。連煜景此時的目光,冷冽,如同草原上奔走的狼,終于遇到自己想要的獵物時那種感覺。

她接過空茶杯,一言不發的起身走開。

這時戲子已經請安走掉,獨留殘敗戲台仍是舊模樣,簾子半垂,燈籠已暗。庭院的人也就在連煜景的吩咐下慢慢散了。嚴小夏朝人群後多看了幾眼,沒有看到清兒,心道她可能已經和哥哥離開,便不再張望。

這是她的大好時候,絕對是。

天雖然還沒黑透,可是這絕對是行動的最佳時機了。穆南和連煜景這兩個在府里管事的人,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要要做什麼,但是他們都在庭院。

這時候大家剛看完戲,守衛什麼一定有新換班的有所倦怠,這簡直是千載難逢的時候。

嚴小夏內心忐忑,面上卻裝作平靜地朝著勤思院走去。一路上看見的人果然不多,守衛也只有平日一半而已,她面帶微笑的從他們身邊路過,沒有任何破綻。

遠看著勤思院門口燈籠燃著,她心里暗罵一聲該死。本來就是要趁著這種半黑不黑的時候混進去,現在燈籠點著,人手開始增加,還怎麼進去。

她左思右想,正愁沒有沒法,而自己已經快走到目的地卻完全沒有借口進去,就被身後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給嚇到,直接蹦起來跳了幾步才回頭,明顯是一副心虛的模樣。

清兒在她身後看著她這個樣子,倒像是被她嚇到一樣。嚴小夏拍了拍胸問她道︰「你干嘛這麼突然的出來?」

「小夏姑娘,你干嘛?」清兒的語調有些尖銳和上揚,看出來被嚴小夏嚇的不輕。

「我」她只得立馬胡思亂想了一個答案︰「方才穆南公子讓我去幫他拿本書。」

清兒這才松了一口氣道︰「那你干嘛這個樣子?」

嚴小夏囫圇道︰「天太黑」

只是不知道清兒是不是信她,她背對著勤思院,看著明滅的光照在清兒臉上,輕聲道︰「你在這里做什麼?」

清兒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我剛送大哥回去,想從這條路回院子里,近些。」

她和其他的侍候丫鬟一樣,都住在西北邊角,是以她也知道,像嚴小夏,能自己單獨住一個院,總是有些原因的。

「你不是要給穆南公子拿書麼?快去罷」清兒推了推她,對她道︰「你可別耽誤了。」

嚴小夏點了點頭,不好拖沓,于是只得硬著頭皮走到勤思院門口,對那兩個守衛彎了彎身子說道︰「兩位大哥,穆南公子使喚我來拿兩本書。」

那兩人眼都不眨,一個沉著聲道︰「腰牌。」

嚴小夏想到了進入勤思院肯定是要費些功夫的,只是沒想到這一個書房,穆南倒還真按足了勁守著。不偷到腰牌就進不去?嚴小夏略顯尷尬地看了看身後還未走的清兒︰「方才我看穆南公子吃了兩杯酒,可能忘了腰牌這回事,只叫我來拿書。這可怎麼辦?」

清兒點了點頭,將她拉到一邊悄悄道︰「怕是穆南公子吃酒忘了,不若你再回去討來。只是要擔些怒氣罷了。這幾日穆南公子脾氣時好時壞,你多小心些。」

嚴小夏對她充滿感激地點點頭,看她離去,才垮下臉來。

她又不能真的跑去找穆南要腰牌,現下簡直是進退兩難。她看了看勤思院門口那兩個不動如山的守衛,當然沒有辦法,現在已經換好班了,沒什麼事他們是不會動的。

所以,一定要有事。

但是,能有什麼事才能讓這兩人擅離職守呢?放火是肯定不行了,那天月華已經試過。她也沒有那個本領放火而不被抓住。

嚴小夏一邊假裝去向陶然居走去要找穆南,一邊注意這一路動靜。

這可不是一個辦法啊,必須要進去打探一番才行,可是到底要用什麼辦法呢?嚴小夏一路在走著,心里一直在苦思冥想,可惜就是找不到一個可行的方法,這也是讓她很郁悶的事情。回到剛才看戲的地方,只見人差不多散去。而已經沒有穆南的身影,連煜景也看不到他,也不知道兩人到底去了哪里。

看來想要拿到腰牌是不太可能的了,並且想要從穆南的身上,偷到重要的腰牌,估計也是不太現實的事情。回到了陶然居的周圍,小心的在周圍看了一圈,好像除了重點的地方,比如門口的地方有守衛之外,其它地方,貌似是沒有人的,或許這是一個好機會呢。

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周圍也沒有什麼火光,而兩米多高的圍牆里面,那邊也正是陶然居,嚴小夏想要進入的地方。恰好的是,在圍牆外面,正好有一顆幾米高的大樹。嚴小夏心里想了想,看來是要拼一拼了。

費了好大的力氣,嚴小夏沿著大樹爬了上去。可是這還真是一個苦力活。身上穿著的裙子,也更是礙手礙腳的,好幾次,差點就讓她掉了下去。順著樹頂,越過了圍牆,順著牆根,落到了對面的圍牆。

終于過來了,嚴小夏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不過真有這麼容易就進來了麼?她還是有點擔心,周圍看了一下,這里並沒有一個人,火光也是很暗。嚴小夏這才放下了心里的石頭,幸好沒有被人發現,要不然就是非常麻煩的了。

在陶然居的內部,竟然守衛很是松懈,並沒有幾個人,這正好是一個機會。也不知道是因為今晚的看戲,還是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總之在內部是沒有什麼守衛的。看到了一間大點的房子,好似是書房。

嚴小夏輕手輕腳的,打開了房門,並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響,所以也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進入到了里面,只見在旁邊點著微弱的油燈,勉強能夠看清楚周圍的情況,不出意料,這里正是一個書房,好像是曾天琪用來辦公之用的吧。

來到了書桌前,嚴小夏小心的尋找著,希望能夠發現,某些重要的證據。如果能夠發現,他們販賣私鹽的證據,那麼自己的相公,也可以很快救出來了。

終于不枉費她的努力,終于在一個小暗格的地方,發現了一些文件。翻開一看,都是一些明晃晃的賬目數據,看著上面的記錄,正是私鹽的收出情況,這就是鹽會的文件,嚴小夏心里正是一番高興。

可是留心的她,看到沒一次賬目的落款,都是一個紅色的連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嚴小夏心里升起了一股疑問。因為鹽會的首領,不正是穆南麼,怎麼最後的署名,反而是一個連字呢?想到了某種可能,嚴小夏的心里就是一驚。

這個時候,門外隱隱透進來了腳步聲。有人來了?嚴小夏的心里一著急,這讓被人發現的話,就一切前功盡棄了,她連忙把文件放好,然後找到了一個大擺設花瓶後面的暗處,小心的躲了起來。

房門吱呀的一聲,正從外面被推開了,透過縫隙,小夏勉強能夠辨認,這是兩個男人的背影,兩個人正進入了這件書房。而能夠進入這個陶然居,並且是這個時候,估計也是沒有什麼人的了。他們兩人的話音一出口,嚴小夏就知道了,兩人分別正是穆南,還有連煜景。

「天琪是不是你殺的?」一進入房內,穆南馬上就是質問著道。

「天琪是不是你殺的?」一進入房間之內,穆南就是質問起來。連煜景是殺人凶手,他殺害了曾天琪?

「你在胡說些什麼,怎麼可能的事情。」連煜景平淡的語氣說道。這並不是他平常的口氣,仿佛是踫到了另外的一個人,真是讓平日見到他的小夏,有些不敢相信。

「你不要裝蒜了,除了你之外,還能有誰,曾天琪怎麼會無緣無故就死掉了。」穆南盯著連煜景說道,可是對面的男子,臉上是一副鎮定的表情,從他的臉上根本就無法辨出真假,也無法看清事實。

「你這純粹是胡說,曾老爺待我不薄,我怎麼會殺他,大夫都說是病死的。」連煜景還是平淡的語氣。「並且,我也絲毫沒有殺人的動機啊。」

穆南的語氣有些氣憤了起來。「你不要裝傻了,在我面前你還敢來這一套,鹽會首領連煜景。」什麼?連煜景才是宴會的首領?躲在暗處的嚴小夏,也正是一陣驚異,連煜景怎會是宴會的首領呢?首領不是穆南嗎?

可是她突然想到,那些賬目所出現的署名,全部都是一個連字,那麼答案就是有些清晰了,不過這也不能夠十分確定,這也僅僅是一個賬本而已,這是可以偽造的,可以說,證據並不充分。

听到穆南提起這事,在陰暗的火光之下,連煜景的臉色,有那麼瞬間的陰沉了一下。

「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你也想把我殺了?」穆南咳嗽了幾聲,看來身體並不是很好。「不過這也是遲早的事情,你不已經是,早就在我的飯菜中下了毒麼?」

「你這是胡說,你說什麼我根本不明白,你果然是瘋了?」連煜景語氣有些不太友好。「你說的這些,根本就與我無關,我根本沒有做這些事情,曾老爺也是病死的,你可不要亂說。」

「胡說?呵咳咳」穆南有些陰冷的笑了起來,「你就不用再裝了,這里並沒有其它人,何不讓我做一個明白鬼。」

「你這是在強詞奪理,我看天琪是你殺了才對,你才是殺人凶手。」連煜景又是指控著起來。穆南才是殺人凶手,兩個人,各說各的,讓人很是難以分辨出來真假。「為防範于未然,在你的飯菜之中,下了一些,可以控制情緒的藥物而已,並沒有大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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